高武大周:从差头开始 第124节
惊雷炸响,电蛇在铅灰色的云层中翻滚游走,不知道是不是墨十走蛟在即,徽州道的雨水愈发大了起来,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黑山寨的山石上,仿佛要将这山寨彻底冲刷一番。
吴休盘坐在分配给他的洞窟内,洞门已经反锁。
一只手臂粗细的蜡烛在山壁凹陷处缓缓燃烧,烛芯偶尔爆出一点火星,将不大的洞窟照得昏昏暗暗,
墙壁上的人影随着烛火晃动,显得有些诡异。
此次召集,最低的都是如他这种换血境界的武夫,各峰当家此时还在各自私下交谈,毕竟是血太岁刘如山。
你可以说他坏,不可以说他菜。
真要明日其人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本就是各个势力所属的支峰自然是想要未雨绸缪,提前跟其他人商议好对策。
拿命拼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并肩子上最后留给老大王五处理才行。
而赵胜男则作为王五弟子,已经在今日开完会后直接去拜见王五 ,吴休自然是没那么大脸还能让赵胜男带着去拜访龙头老大。
作为新人,那些各支峰带来的当家他一个都不认识,只能独自待在这山窟内。
也不对,今日他也看到了熟人,熊六那个死胖子,白日里就毫不掩饰的盯着自己看,估计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如今的局面已经很清晰了,墨十要追求走蛟跃龙门,叛逃大周投奔东海龙宫,而代价则是徽州道被水淹千里,千万平民流离失所。
师傅刘如山果然说的没错,八极门的武夫吃人能吃多少,一千还是一万,墨十这才是大手笔,若是成了,淮水附近的徽州道十室九空都算是走运。
镇抚司本就有监管各地妖魔、神灵之职,墨十这么大的动静,镇抚司的责任是逃不了的。
所以,师傅刘如山作为徽州道镇抚司指挥使,必然要阻止墨十的走蛟仪式。
先不说刘如山能不能够打得过墨十,这个走蛟仪式能不能停下来。
就算刘如山能够打得过墨十。
但黑山寨接了墨十的委托,本身又与刘如山有深仇大恨,因此会趁镇抚司空虚,围杀刘如山。
若是成功,刘如山死,墨十走蛟成功,黑山寨得了东海报酬,杀了刘如山,还获取了墨十这位跃龙门成功真龙的人情,这是三赢!
若是没有成功杀了刘如山,刘如山肯定是跑路了,墨十走蛟也肯定成功,徽州道被水淹千里,跑了的刘如山回到京都也要被问罪,不死也要脱三层皮,
黑山寨得了东海报酬,获取了墨十人情,还逼迫刘如山离开徽州道,这算是两个半赢。
说到底,黑山寨是稳赢,只有大赢和特大赢的区别,而刘如山是稳输,区别只是大输和特大输。
这简直是死局啊!
吴休暗自皱眉,这种局面除非刘如山还有其他隐藏的助力,不然凭他自己,再能打,难道还能一个人对抗黑山寨一群高手!?
问题是墨十如此大张旗鼓地连月行云布雨,朝廷却没有任何反应,肯定是朝堂上有人故意遮掩了过去,刘如山又能去哪里找人过来解围呢?
长呼口气,吴休眉头紧皱。
对于徽州道的如今局面,虽然是还轮不到吴休这个换血都未成的武夫来操行,但是刘如山毕竟是刚刚才报的大腿,
自己又如今在黑山寨的围杀队伍之中,真要脱身,谈何容易!?
若是刘如山死了,不说自己在镇抚司没了靠山,就是这卧底黑山寨的任务也全都白费,
更何况此次墨十走蛟,黑山寨高层全体出动,到时候必然是三方大战,换血武夫估计只能地上走,真罡境界武夫才敢抖一抖,危险程度太高了。
长出一口浊气,吴休收回杂念。
说到底,还是实力不足。
炼化九天元君的残破神国所留下打的龙虎气总共四千刻,而【八极劲】的下一阶段需要三千刻,【不坏身】第一层圆满则是一千五百刻,不看其他武功,单单是这两门如今对他实力加持最多的功法,至少要四千五百刻!
缺了五百刻…………
“九天元君!”
虽然沧溟锏和【坠龙锏法】很香,但是此时龙虎气更是急需。
事情已成定局,吴休只能暂时放弃两者共同提升的想法。
是【八极劲】,还是【不坏身】!?
昏暗灯光下,吴休眼底金光微微闪烁。
明日便是大战,刘如山的死活如今他暂时管不了,但自己的死活却是迫在眉睫。
【八极劲】能提升攻击力和根骨;【不坏身】能增强防御,在乱战中或许能更好地保命……………………
思索片刻,吴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此时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始提升,而是默默取出虎囊,将里面的仪刀、八荒戟、沧溟锏、虎吞明光甲一一拿出,仔细擦拭整理起来。
仪刀的刀刃锋利无比,在烛光下泛着寒光;八荒戟的戟尖尖锐,透着一股霸气;沧溟锏则寒气十足;虎吞明光甲的甲片光滑,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真要到了生死关头,管他什么卧底不卧底的,不择手段,活下去才是最重要!
…………………………
第185章 有孽龙兴水!
如往常一样。
徽州道,东南一隅,淮水上游的安清府升龙渡,今日又被一场连绵雨水笼罩。
起初,没有雷鸣电闪。
只是牛毛细雨,如轻纱般漫过青瓦白墙,打湿了石板路上的青苔。
可随着晨曦隐没,雨势陡然转急,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噼啪作响。
午时未到,转眼间便成了瓢泼之势,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裹进了湿漉漉的棉絮里。
就在安清府内百姓疑惑今日怎地下了如此之久的时候,青石堤不远处,镇抚司一处院内,雨水顺着飞檐连成水线,在青石板上积起浅浅的水洼。
刘如山负手立于窗前,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孤峭。他已这样站了整整一个上午,目光始终锁定着远处翻滚的淮水,仿佛要将那浑浊的浪涛看穿。
“大人,歇片刻吧。”
秦无寿身披玄铁重甲,甲片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棱角滚落,在地面砸出细碎的水花。
他尽量放轻脚步,生怕惊扰了师傅,可厚重的甲胄还是在寂静中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刘如山没有回头,侧脸如刀削斧凿般冷硬,声音里带着水汽的冰凉:
“京都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秦无寿垂下头,喉结滚动着苦涩:“急函送出去三封,全如石沉大海。派去送信的快船队……”
他顿了顿,声音低哑,“在飞鱼渡口失去了踪迹,怕是……”
想起这近乎连绵不休的雨水和如同已经被隔绝的徽州道,秦无寿抬起头,动了动嘴唇,
“大人,墨十难道已经疯了,淮水再涨上去,这徽州道几乎要被淹个干净了,他难道就不怕剐龙台上身死道消!?”
窗外的雨突然变得狂暴,狂风卷着雨丝抽打窗纸,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刘如山望着天际那偶尔闪过的黑影,嘴角扯动,冷漠道:
“大周的剐龙台再可怕,又斩不了东海真龙的头,墨十他不蠢,更不是疯了,是他已经铺好了路,不是今日,就是明日了,他要开始最后一搏了,过了便是东海真龙,从此是遨游万里海域的龙王。”
如今墨十的走蛟仪式在徽州道镇抚司高层内已经不是秘密,毕竟如此大动静,墨十的真正意图已经很难隐瞒了。
“那京都的人……” 秦无寿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就眼睁睁看着徽州道沦为泽国?”
“朝堂博弈,从来如此。” 刘如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有人要墨十死,有人要他叛逃,还有人…… 想看我刘如山栽跟头。”
秦无寿只觉讽刺,京都之中的大人物真是手眼通天,竟然这偌大动静都能掩盖的毫无声息,徽州道生死攸关,京都却是风平浪静。
“师傅,就不能提前打断走蛟仪式么,我们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行云布雨,”
雨下的愈发大了,刘如山眼神幽幽看着淮水不知在想什么,对于自家大徒弟的问题,摇摇头开口道:
“打断不了的,只要墨十一日还在淮水龙王位置上,除非京都下旨,否则这千里淮水就是他的神国,
其占尽天时地利,除了天榜上面的那几个老不死,如今谁都无法阻止他开始走蛟仪式了。”
看着窗外的雨水,秦无寿如何不知如今的局面,咬了咬牙,没有再称呼官职,压低声音开口道:
“师傅,墨十如此势在必得,其肯定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就你一个人如何能行,召回各地的镇抚司人手吧!”
秦无寿的意思,在场的两人都懂,墨十预谋了如此之久,淮水早已经岌岌可危,别说是没有墨十的继续催动,就是如今,徽州道都早已经给地频发水患,只是还没有形成大面积的洪灾。
也正因为如此,刘如山之前才将手中人手,几乎都派了出去各地,直接越过州牧,以镇抚司权限强压各地迁移人手、开渠泄洪,
如今沿着淮水主干的附近人员还在疏散之中,可代价却是安清府内镇抚司是前所未有的空虚。
此时秦无寿建议召回人手的意思,就是先不管各地水灾,召回人手应对墨十随时可能发动的走蛟仪式。
此刻,这瓢泼大雨下的窗前,也陷入了古怪的安静。
一身灰色武服的刘如山回过头了。
坚硬如石的冷漠脸庞上,一双幽明平静的眸子,令秦无寿停住了还想开口继续劝说的嘴。
“用不上了。”
秦无寿心中一震,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刘如山抬手止住了他。
远处的淮水突然发出沉闷的咆哮,水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浑浊的浪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如同一堵巨墙般朝着天际攀升,与低垂的铅云遥遥相对。
“来了。” 刘如山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他等不及了。”
秦无寿猛地转头,只见淮水之中冲出一道漆黑的巨影,鳞甲在闪电中泛着幽光,蜿蜒的身躯搅动着风雨,在铅云间穿梭游弋。
那违反常理的水墙还在升高,仿佛要将天地连接起来,整个安清府都在这股恐怖的力量下微微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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