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仙台上何人?灵台方寸关门弟子 第156节
“斗战胜佛?”
他笑声一收,眼中射出两道金光,那光芒之中,是燃灯从未见过的,纯粹的桀骜与自由。
“俺老孙,是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
“那什么斗战胜佛的名头,你们若想要,随时可以拿去!”
此言一出,如平地起惊雷,震得在场诸仙神思恍惚。
舍弃斗战胜佛的果位?
这猴头,当真是疯了!
那可是西行十四载,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修来的正果,是三界之中多少生灵梦寐以求,却又求之不得的无上荣耀。
他就这般轻易地,说舍便舍了?
燃灯古佛心中那股火,已烧得三尸神暴跳。
他原以为自己这番话,软硬兼施,既给了这猴头台阶,又点明了利害,足以让他知难而退。
谁曾想,这石猴的性子,竟是比那混沌顽石还要刚硬,半点也揉搓不得。
“好,好个齐天大圣。”
“顽猴,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你本是天地孕育的石卵,本该是山间一野物,是我佛门慈悲,见你灵性未泯,不忍你堕入魔道,这才赐你一场天大的造化,助你褪去妖身,得证佛果。”
“此恩,比天高,比海深。你今日不思回报,反倒为一介罪囚,与恩人为敌,此乃背信弃义,是为不忠。”
“你那师父唐三藏,昔日为你费尽心血,谆谆教诲,方才将你这顽劣的性子收敛了几分。”
“你今日故态复萌,大开杀戒,岂非是将他老人家的心血付诸东流?此乃辜负师恩,是为不孝。”
“你既已入我佛门,便是我灵山护法,当守我佛门清规,护我佛门尊严。”
“如今你却公然反叛,与同门刀兵相向,此乃欺师灭祖,是为不仁。”
“似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便是得了那斗战胜佛的果位,心中也无半分佛性,不过是沐猴而冠,自欺欺人罢了!”
“今日,贫僧便要替世尊,清理门户,将你这孽障打回原形,免得你再为祸三界!”
孙悟空听完,不怒反笑。
“老和尚,说完了?”
“俺老孙不懂你们那些绕来绕去的大道理。”
“俺只晓得,当年在花果山,俺是王,自由自在。后来上了天,玉帝老儿封俺个弼马温,俺便去看马;封俺个齐天大圣,俺便去看桃。是他们不讲道理,骗俺在先。”
“到了西天路上,你们说是磨练,可那些个妖怪,哪个不是天上神佛的亲眷坐骑?你们设下劫难,看着俺们师徒几个苦苦挣扎,以此为乐,又算是什么道理?”
“如今,俺师弟受了欺负,俺若不出头,那才是不讲道理!”
他将金箍棒缓缓举起,指向燃灯。
“你们的道理,太大,太远,俺老孙听不懂,也不想懂。”
“俺老孙的道理,便在手里这根棒子里。”
“多说无益。”
“吃俺老孙一棒!”
第171章 斗战
孙悟空话音未落,那根乌沉沉的铁棒之上,金光迸射!
那铁棒迎风而长,没有止境地变粗,变长!
不过眨眼之间,便已化作一根上不知其高,下不知其深的擎天巨柱。
整座天庭,都在这根巨柱的阴影之下剧烈地颤抖。
天河倒灌,星斗移位,凌霄宝殿的琉璃瓦簌簌作响,那撑起三十三重天的天柱,竟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响声。
孙悟空双臂一振,那根已然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巨大的铁棒,便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着燃灯古佛,当头砸下!
这一棒,没有法术,没有神通,只有最纯粹,最原始,最不讲道理的力量!
面对这足以将天庭都捅个窟窿的绝伦一击,燃灯古佛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终是现出了凝重。
他口诵佛号,那宽大的僧袍袖口之中,飞出了一件物事。
一柄玉尺,长约一尺有余,其上刻度分明,透着一股丈量天地,规整乾坤的古朴道韵。
此乃洪荒之时,分判天地,定立乾坤的灵宝!
“轰——!!!!”
那声音化作了实质的波纹,肉眼可见地向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声浪所过之处,斩仙台上坚逾玄铁的白玉地砖,被一股无形的大力从地底掀起,在半空中便被震成了最细微的齑粉。
环绕着仙台的玉石栏杆,寸寸断折。
远处,南天门那巍峨的牌坊,在这声浪的冲击下剧烈摇晃,牌坊上那鎏金的“南天门”三字,竟是被生生震落了下来!
天河之水倒卷,冲上了堤岸,浇熄了无数星辰。
凌霄宝殿之上,龙凤飞檐簌簌发抖,琉璃瓦如雨点般坠落。
场中观战的众仙神,只觉得元神翻涌,修为稍弱的,当场便七窍流血,昏死过去。
便是那些金仙强者,亦是气血翻涌,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风暴的中心,孙悟空那根擎天之柱般的铁棒,竟是被那柄小小的玉尺,硬生生地托住了。
铁棒寸寸缩小,复又回到了孙悟空的手中。
他一个筋斗翻出百丈,落在地上,身子晃了两晃,脸上那副嬉皮笑脸的神情,却是半分未改。
燃灯古佛亦是飘然落回原地,他那宽大的僧袍之上,宝光流转,将所有的冲击都化于无形。
只是他那只握着乾坤尺的手,却在袖中不为人知地,轻轻颤抖。
他心中,实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这猴头的一身蛮力,竟是精进到了如此地步!
“老和尚,你这把尺子倒还有些斤两。”孙悟空将金箍棒在肩上颠了颠,抓耳挠腮地笑道,“比你那只一捅就破的烂碗,可是结实多了。怎么?这是你压箱底的宝贝不成?可别又被俺老孙一不小心,给你打碎了,到时候,你可莫要哭鼻子。”
燃灯古佛面沉如水,心中那股被冒犯的怒火,已然压制不住。
他平生最重规矩体统,最恶的便是这等不循章法,无法无天的狂徒。
他不再多言。
言语,对这只石猴,已是无用。
今日,唯有以雷霆手段,将其镇压,方能彰显佛门威严,亦能全了他心中的那份清净。
他将那乾坤尺往前一递,那玉尺之上,道道玄奥的纹路亮起。
一个字出口,言出法随。
孙悟空只觉得周遭的空间猛然一紧,好似从流动的活水,瞬间凝固成了万载的玄冰。
“嘿,来这套!”
孙悟空口中怪叫,身子却猛地一抖。
只见他那身形滴溜溜一转,竟是在那凝固的空间之中,化作了一只小小的飞蛾,翅膀一振,便从那法则的缝隙之中,轻飘飘地钻了出来。
“老和尚,你这定身的法儿,还未练到家!”
那飞蛾口吐人言,翅膀扇动间,已到了燃灯古佛的面前,复又化作孙悟空的本相,手中那根金箍棒,变得好似一根绣花针,直刺燃灯的双目。
这一招,刁钻,狠辣,全无半点宗师气度,纯是山野精怪的搏命打法。
燃灯古佛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只将那乾坤尺在身前一横。
一声脆响,那绣花针一般的金箍棒,正点在尺身之上,迸发出一串火星。
孙悟空只觉得一股巨力反震回来,虎口发麻,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出去。
他却不慌不忙,在半空中一个倒翻,双脚在那看不见的虚空之中用力一蹬,竟是借力转向,从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再度攻向燃灯的后心。
他手中的铁棒,亦是忽长忽短,忽粗忽细,时而化作一杆长枪,直捣中宫;时而化作一柄板斧,力劈华山;时而又化作九节钢鞭,缠绕盘打。
整个人上蹿下跳,满场游走,没有一刻停歇。
那打法全无章法可言,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看似杂乱无章,却又偏偏将燃灯古佛周身上下所有要害都笼罩了进去。
燃灯古佛却是气定神闲。
他脚下步法不动,只凭着手中一柄乾坤尺,便将孙悟空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尽数化解。
那玉尺在他手中,或点,或拨,或拦,或架,妙到毫巅,总能恰到好处地击在金箍棒最不受力之处。
任凭孙悟空如何变化,如何刁钻,始终攻不破那三尺方圆。
“猴儿,你这通臂拳的功夫,倒是得了些真传。”燃灯古佛一边应付,一边开口,言语之中,竟是带上了几分指点的意味,“只是你心性不定,戾气太重,只求快,求狠,失了那份圆融自如的真意。这般打下去,再过三百年,你也伤不到贫僧分毫。”
“呸!你这老和尚,嘴上说得好听,手上功夫却也不怎么样!”孙悟空口中叫骂,攻势却愈发急了,“俺老孙的本事,还用得着你来教?吃我一棒!”
他猛地将那金箍棒舞成一团金色的旋风,朝着燃灯直直地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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