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倍黄裳天赋开始剑出衡山 第52节
“灵珊,华山路远,你先去歇息,过两天我亲自护送你回华山。”
岳灵珊虽然想继续跟着,但她此行本来就是从华山来恒山游玩的,如今到了目的地,也没有理由再跟着陈渊。
加上陈渊的武器已经有着落,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渊与仪琳一同离开。
待岳灵珊和陈渊都离开后,仪真好奇问道:“师傅,那位余大侠虽然自称青城,但剑法飘逸,跟青城的松风剑法不同。”
“当然了,衡山的剑法,怎能不飘逸。”
“他是衡山的人?”仪真惊呼道。
定逸笑道:“他瞒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这般年纪有这般剑法武功,除了衡山那位少年掌门,还能有谁。”
“那师傅为何还要给他那么多宝药?您当初不是教育我们,要两不相帮吗?”
“两不相帮,也是需要实力的。”
定逸叹了口气,“见了这位陈掌门,我便知道,恒山没有待价而沽的资格,唯有一边倒,将来才能护住你们这群丫头。”
她心中对陈渊也是颇为感激,既然陈渊未表明衡山身份,那便是没有强逼恒山站队。
比起左冷禅的狠辣,这位少年掌门强势却又通人情世故,让吃软不吃硬的她很是赞许。
对衡山与嵩山恩怨究竟谁是谁非,定逸心中已经暗自有了偏向。
这也是陈渊与左冷禅的不同,虽然都有超强武力,但陈渊却能因地制宜。
打打杀杀和人情世故两手抓,陈渊向来是哪个好用用哪个,不将打打杀杀视为唯一途径。
定逸教育完仪真,笑道:“这掌门实力超群,一身内力旷古烁今,不过他对我恒山剑阵的点评,还是有些狂妄了。”
“我恒山剑阵,千锤百炼,岂是他这短短的一炷香功夫,便能看破虚实的?”
除非达摩祖师或者三丰祖师亲临,恐怕才有一眼看出破绽的悟性。
她为了振奋弟子们的信心,证明恒山剑阵还是很强的,便唤来一群弟子,“你们结成十四人的阵势,看我来模拟衡山的剑法。”
她要证明,陈渊能胜恒山剑阵,是靠的内力惊人,而非剑阵真的有缺陷,能被衡山剑法破掉。
她挥舞长剑,与十四个弟子们叮叮当当斗了片刻,按照陈渊的法子,打飞了实力最强的仪真的铁剑。
十四个铁剑,顿时乱成一片,被她击落。
定逸师太也愣住了,露出了跟仪琳一样的表情,“啊?”
浙南,水月庵。
陈渊随仪琳入庵中,说明来意,交出定逸的书信。
庵主晓月师太验明真伪后,虽然惊异,仍然遵守定逸师太的信函,将陈渊带到庵内藏着五柄龙泉宝剑的所在。
水月庵虽然远离衡山,但却同属于恒山一脉,定逸师太的信笺,也足以让庵内的其他长辈不容置喙。
陈渊拔出了一柄宝剑,寒意森森袭来,反射的光芒照的他眉毛头发皆白。
他顺手拔了根头发,在龙泉宝剑上一吹,头发应声断为两截。
“好剑!”陈渊赞了一声,心中却叹息一声,这宝剑并不趁手。
虽然锐利无比,但剑身过薄,还是有些脆了。
第55章 人心复杂
若陈渊刚练成回风落雁剑或者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用这柄能吹毛断刃的宝剑,能把衡山“变幻诡谲”的特点发挥到极致,战力几乎能暴增五成。
但凡用这柄宝剑碰到敌人要害,便能如同热刀入黄油,一剑封喉。
但如今陈渊通了任督二脉,哪怕是拿一根铁条,也能轻易捅死人。
剑的锐利当然是好事,但如果是以牺牲质地坚韧作为代价,在与锤、锏等重兵器相碰时,可能断裂比寻常宝剑更早。
晓月师太眉头皱了皱,也是看出了陈渊的不满意。
“既然这柄不趁手,那不妨来随我看看这柄。”
晓月师太递上另一柄龙泉宝剑,剑鞘上写着“鱼肠”二字,却是以传说中的名剑来命名。
“这柄龙泉鱼肠,是一尺短剑,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作为防身短刃,最好不过。”
陈渊拔出看了一眼,这柄剑剑尖呈现弧形,剑面开了血槽,跟历史上那柄鱼肠一样,专为近身刺杀而生。
陈渊却摇头道:“还是太脆了,砍几个金鞭铜锏就断了。”
他又看了另外三把剑,也都不符合他需要。
晓月师太的眉毛终于挑了起来,心道这少年是不是故意来找茬的。
她看在定逸师姐的面子上,肯让这易容的少年挑选派内宝剑,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一般的江湖人拿到宝剑,都是爱惜无比。
与人动手后,都要立刻擦干血迹,并用上等磨刀石和油脂保养。
一柄趁手宝剑,保养得当的话,甚至能陪伴剑客数十年。
哪有像这少年一样,找剑是用来砍金铁锤子鞭锏的。
她连忙念了两句“阿弥陀佛”,按下心中嗔念,“若要与钝器相撞,少侠不应该找剑,而应该找重兵器。”
陈渊笑道:“听闻附近有个铸剑谷,希望师太能帮我个忙,让谷里的铸剑师帮我打造些趁手的兵器。”
晓月师太道:“铸剑谷倒是有,但是里面的金铁矿石早已开采殆尽,几个铸剑炉,也早已封炉。”
“谷里倒是有许多废弃兵器,但大多奇形怪状,连入鞘都不能,被一并扔到了铸剑炉中。”
“能否让我看看?”陈渊道。
晓月师太心道:什么买椟还珠之人,上好的宝剑看不上,却要看那些废品。
不过她原本就心疼这五柄镇派之宝,如今不用给外人了,让她心中舒了口气。
“自然可以,且随我来。”晓月师太道。
铸剑谷离水月庵足足有几十里路,还远在深山,满山都是四处飘扬灰扑扑的煤灰。
若是别人要让晓月师太带路,一定会让她骂个狗血喷头。
但如今,晓月师太带着两人前往,心中却说不出的欢喜。
仪琳看着晓月师太,心中略有所悟。
或许这便是余大哥在路上所说的“要开窗,先拆房”的道理了。
三人行了一个多时辰,来到铸剑谷。
就见整座山光秃秃的,布满了灰白色的乱石坑,还有山腰间几个被烧的焦黑的石窑。
“这里原是铸剑之所,但是前两年精铁矿已经采完,几位铸剑大师便都搬到了别处。”
晓月师太皱着眉,拔下鞋底的尖石,冲陈渊解释道。
“那是什么?”陈渊忽然指着某个石窑前的一个灰黄色的雕像道。
“这是金石大师当年的练手之作。”晓月师太道,“仿照古代轶事,打造的独脚铜人。”
“这铜人足有百来斤重,是当年开谷的时候,用来镇压谷里的风水所用。”
陈渊走上前去,用袖子擦了擦外面的黑灰,露出里面黄澄澄的铜人雕像。
他微微用力,铜人身上簌簌作响,无数黑灰落下,百来斤的铜人被他举起,随意挥舞了几下。
晓月师太看的咋舌,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凭借内力撼动百来斤重的东西,并不困难。
但像陈渊这样,能把这铜人当木棍般挥舞的,闻所未闻。
这玩意挥舞起来,别说庵里那五柄薄如蝉翼的宝剑,哪怕是几柄鞭锏,也扛不住这一铜人砸下来。
“这东西好用。”
陈渊道:“我想把这东西买下来,不知那位金石大师现在何处?”
“这谷里几个铸剑炉,都是庵里的产业,找我便可。”
晓月师太笑道:“听说少侠出手慷慨,救济了白云庵不少香火,我这庵里人少,只取其中半数便可。”
仪琳惊道:“师姑,这铜人不是废品么?怎么能要余大哥的钱?还要一千两?”
晓月师太白了她一眼,“昔年比丘圣僧下山,于舍卫国赵长者家诵经一遍,还收了三斗三升米粒黄金,佛祖还云卖的贱了,让子孙没钱用。”
“贫尼只是遵照佛祖指示,何错之有?”却是说的大明流行的话本《西游释厄传》中的故事。
“佛祖也有不对的地方。”仪琳道,“佛者,觉也,说这故事的,一定是伪佛。”
她跟晓月师太正在辩经,却见陈渊已经往那窑里深入,又提着根黢黑的尖尖铁条出来。
这铁条足有三尺长,小孩手腕粗细,头部却泛着银白冷芒。
“这是金石大师通炉灰的铁钎,因为窑深,所以做的长了些。”
晓月师太笑道:“这个铁钎为了防止融化和锈蚀,却是往里掺了五金,材质不俗,若非我恒山之人,想要的话,只需那铜人价格的一半便可。”
她这话倒是开玩笑了,只是为了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等陈渊跟她还价而已。
有定逸师太的面子,哪怕陈渊分文不给,只消耗恒山的人情,也是能做到的。
只是这样一来,这位余少侠给恒山捐赠数千两银票的人情,也便还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