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倍黄裳天赋开始剑出衡山 第223节
赵敏咳嗽一声，“知道你力气大，别炫耀了，说金刚门怎么灭的。”
说话间，她语气已经和缓了不少。
陈渊道：“为了避免扩大事端，妨碍郡主的大事，我只能避其锋芒，与方兄、八兄都在客栈居住。”
“后来呢？”赵敏问，也有些紧张起来。
“谁知当晚客栈燃起大火，后面我们去金刚寺后，所有人都死了，连老门主都……”陈渊长叹一声。
方东白听得眼角直跳，算是知道了什么叫语言的艺术。
陈渊没一句假话，但偏偏就把事实导向了别的方向。
“陈兄，不是我不信你。”
赵敏面色和缓过来，“为了确保真实，你与方兄要分开叙述，可否同意？”
若陈渊真的有鬼，那反复审问之下，两人定然有细节对不上，就会露出马脚。
她死死盯着陈渊，但凡有一丝犹豫，她便要将其赶出王府，永不叙用。
“当然，应该的。”陈渊轻描淡写道。
两人分开，进入两个独立的小房间后，赵敏让玄冥二老陪同，开始分别记录两人的言论。
结果自然是毫无意外，甚至方东白还补充了不少细节。
毕竟那晚的爆炸、羽箭、火油，他都是亲眼所见。
金刚寺那场大火，是他眼睁睁看着陈渊亲手放的，描绘的绘声绘色，手舞足蹈，似乎很解气的样子，让赵敏都为之侧目。
甚至有高手出手，凌空让箭矢转向，射死王八衰的事，双方也并无差池。
“两位受委屈了。”宴会厅内，赵敏亲自跟陈渊和方东白道歉。
她询问玄冥二老：
“两位师父，你们知道有什么让箭矢凌空转向的武功吗？”
“要么是有细微暗器，凌空击中箭矢，要么是有擒龙控鹤之类的武功，能用内力移动物体。”
鹿杖客年纪大些，见识更广，皱眉道：“若是前者，那便是肉眼不可查的细小暗器上，附着了极大的力道，唯有弹指神通才能做到。”
“若是后者，擒龙控鹤功早已失传，整个江湖能做到这个效果的，唯有明教乾坤大挪移！”
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杨逍！”
“震惊！竟然是他！”
陈渊痛心疾首道：“只是他身为明教左使，为何要做出这等事来？”
“明教与我们势同水火，自然要搅黄我们的计划，倒是你偶然搅入其中，成了明教放出来遮掩事实的迷雾。”
赵敏恨恨道：“先前明教杀了老六，如今又没了老八，此仇不同戴天。”
她皱眉思索片刻，忽然道：“不弄清楚明教的意图，我心难安。”
她对陈渊道：“陈兄，事关重大，恐怕非得你亲自跑一趟光明顶才行。”
苦头陀眉头皱成了“川”字，显得更苦了，似乎心里很累的样子。
陈渊道：“我去灭光明顶？郡主太看得起我了吧？”
苦头陀立刻补充，结结巴巴道：“光……明顶，我也听……说过，左右使者、四法王、五散人，都是一流甚至之上的高手，五行旗更是如同军队。”
“陈……兄弟，虽然神力，但绝……对不是对手。”
赵敏摇头道：“只是去调查此事而已，方兄与苦大师也会配合你。”
陈渊皱眉道：“就我们三个？”
赵敏点点头，“人多眼杂，反而不好，苦大师出身西域，对那里比较熟悉。”
见陈渊面露为难，她循循善诱道：“几位此前未履足江湖，名声不显，便是去光明顶附近打探，也不会引起他们的警惕。”
“而且我打探到杨逍在明教地位不稳，正在四处招揽人手，他最喜欢面容俊美的少年英才，以陈兄的人品武功，很容易混成他的心腹。”
陈渊道：“恐怕不大容易。”
赵敏道：“我许你专擅之权，钦差大印我也不会收回。”
专擅之权，也就是事急从权的意思，“你做出什么事来，王府都为你兜底。”
“只要你能擒下明教五散人级别的高手，便能立刻返回。”
赵敏道：“我知你喜欢经文，这趟回来后，大都四大寺所有的佛经，我亲自出面去帮你借阅。”
陈渊看着赵敏，这女人并不傻，这是标准的阳谋，也是最后一重试探，让自己纳投名状。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管自己是不是有鬼，此行去光明顶，都必须拿回足够的功劳，才能继续呆在汝阳王府。
他思索片刻，“行吧，我休整两日，就立刻出发。”
“只有一日功夫。”赵敏步步紧逼，想从陈渊脸上看出犹豫的痕迹。
“成交。”陈渊道。
他与方东白、苦头陀离开后，空荡的大厅内，赵敏轻声道：“他可能是明教的暗子吗？”
鹿杖客嘿嘿笑道：“若他是更好了，这小子想继续呆在王府，就只能献上个五散人，我们赚大发了。”
三人都笑起来。
……
青绿如缎的河面上，一艘乌篷船如同箭矢般划破河水，一圈圈波纹在后面迅速荡漾开来。
乌篷船的前舱船板上，陈渊束手而立，望着逐渐接近的风陵渡口。
没想到这趟刚刚返回没两天，就又要奔赴光明顶了。
不过也好，明教的五行旗主力便在光明顶附近，这五行旗相当于古代版的工程兵、特种兵、消防兵等，都是各有特色。
上次殷梨亭跟陈渊来谈论明教底层率众归附的事，陈渊只信一半。
他信得过殷梨亭，却很难相信明教那边，会有人拱手让出权利，选择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当主公。
最乐观的结果，也只是那群依附的明教义军，从自己手中套出速成武功后，名义上奉远在大都的自己为主，实际上还是各自为战。
如同历史上元末，许多义军打着红巾军或者小明王的旗号，实际上分属于不同势力一样。
想要让义军服气，光靠名头是不行的，口称哥哥、纳头便拜只存在于小说话本之中。
对底层出身的人来说，想让他们服气，除了名头，更是需要刀把子和钱袋子。
“幸好我这两样都不缺。”陈渊感慨一声，这多亏了金刚门的大力贡献。
金刚寺得来的那些金银珠宝，他已经托殷梨亭联络张三丰，找武当的人押运到西域附近。
而他与义军接头的地点。
也定在了光明顶附近的城池中。
他拖延一日，就是为了给殷梨亭和武当留信。
“杨逍啊杨逍，昔日你挖人家墙角，强抢纪晓芙，如今我来挖五行旗，也算是有来有回了。”
陈渊感慨一声，忽然想到殷梨亭。
或许抽空教他几招前世看来的黄毛要诀，让他尽快挖了杨不悔，让杨逍也尝尝身边人被挖走的滋味。
没准也是功德一件。
他心中恶趣味正自得其乐的想着，听到船舱内有人叫他。
陈渊掀开船舱的蓝色碎花门帘，进入其中，就见两人在等他。
方东白客气道：“陈兄，这趟去光明顶，究竟该怎么办，还要你拿主意。”
陈渊笑了笑，“苦大师对光明顶熟悉，这次的计划，应该问他吧？”
苦头陀范遥顿时一惊，还以为露出了马脚。
随后反应过来，陈渊应该说的，是自己出身西域的事。
他舒了口气，摇头道：“我虽然出身西域，但跟光明顶的那群人交情不深。”
陈渊道：“也是，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范遥又是眼角一跳。
他心中有鬼，第一反应是陈渊这两句话在说他与杨逍不合，以及苦恋紫衫龙王的事。
但看陈渊一脸平淡，他顿时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这事纵然在明教之中，也是属于极其私人隐秘的事。
除了杨逍与四大法王级别有所耳闻，其他人更是毫不知情。
没道理陈渊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能知晓这些隐秘。
他咳嗽一声，“陈兄弟，以我们三个的身手，想要探查明教，是极其困难的。”
“光明顶身为明教总部，更是处处有看守，到处有高手，想要擒下一个五散人级别的高手，无异于天方夜谭。”
“所以范兄是打算劝我们放弃吗？”陈渊随口道。
范遥道：“也不是，我们只需要探查点消息，多盘桓些时日，回来交差便是，谅郡主也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