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倍黄裳天赋开始剑出衡山 第19节
他跟冯嘤聊了片刻，冯嘤又给了陈渊家中秘传的口诀，“腰如轴立，手似蔓行。”这是碧罗掌要诀。
“腰为纛，气为旗，眼观六路手足先。行如龙，坐如虎，动似江河静如山。”这是流云掌的要诀。
冯嘤当日在女夫子处求学，未在武馆之中，回来时木已成舟，父亲已经投了陈渊。
她坚持要拜入衡山，也是存了想看看陈渊此人，是否值得碧云一脉投靠。
这几句口诀看似简单，但却是高度凝练的掌法总结。
一般的武馆弟子，只能习练简化版的碧罗掌。是因为他们的悟性，不够支撑他们知行合一，做到口诀要求。
没有一定的掌法底子，越琢磨越玄妙，越想搞明白，反而越容易误入歧途。
陈渊并不知冯嘤心思，哪怕知道，他也懒得理会。
他口中念诵口诀，不消半个时辰，便将一套流云掌和碧罗掌学会，行云流水般的打了下来。
有学习天罗地网势时领悟到的禹步基础，又有百变千幻打下的灵动手法，这两门掌法虽然玄妙，在陈渊面前，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冯嘤心中震动，陈渊这掌法的熟练程度，倒像是他的家传一般。
她再不犹豫，又跟陈渊说了练掌时的诸多注意事项，才行礼告退。
时间倏忽而过。
天柱峰的无边落木萧萧而下，挂满冰凌，长出嫩芽，郁郁葱葱。
转眼又是一年春季。
天柱峰，藏书阁。
这是一栋三层砖石建筑，青砖白瓦，朱红漆柱，崭新无比。
噼里啪啦一阵爆竹响动，绸带应声被剪开。
一个身长八尺的少年，笑着朝身旁空地围观的人群挥了挥手，“藏书阁正式落成，诸位想要兑换功法的，可以自今日开始了。”
这少年正是陈渊。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陈渊完成了流云掌、碧罗掌、回风落雁、百变千幻四门神功的增删改修。
连同镇岳诀（旧版）一起，并称为五神功，作为衡山之基，用于小功兑换。
并收拢了一些普通的拳脚兵刃，诸如太祖长拳、盘龙棍、连城剑、苗家剑等，充了书库，用于弟子们的微功、末功兑换。
根据陈渊的规定，秘籍顶多可在山上参阅一月，参阅完后归还。
期间的吃住，都由门派负责。
“掌门，我想兑换一门流云掌，不知可不可以？”
米为义从人群中挤出，试探着问道。
陈渊翻开功劳簿，“米为义，如今有小功一件，末功两件，小功为协助斩杀田伯光，末功为维护南部镖路，击败牛头山山匪头目牛黄茅。”
“小功可兑换正常绝学，流云掌身为我衡山五绝学之一，当然可以兑换。”
米为义大喜，“多谢掌门。”
他从陈渊手中接过秘籍，喜出望外朝周围展示一圈，尤其是在鲁连荣弟子的区域四处晃荡。
“哈哈哈，流云掌啊。”
“宋师弟，你怎么知道我兑换了流云掌？”
鲁连荣的弟子瞧的眼中直喷火，他们早听过这掌法的大名，听说还被掌门完善了，比过去更强。
奈何过去鲁连荣跟陈渊不和，他们这一脉没有多少立功的机会，反被刘正风一脉捡了便宜。
陈渊能落成藏书阁，除了刘家的部分捐助外，更多是源自林平之托人送来的财宝。
福威镖局不愧是业务遍布一十八省的大镖局，出手阔绰。
林平之三节两庆，初一十五，时常派人送些金银财宝。
这些金银财宝，都是论箱装的。
除了金银，林平之还动用各种关系，托人送来：
镶翠金缕衣两件，苏杭丝绸四季常服十几身，貂裘帽子三顶，上品蜜枣一坛，上品女儿红一车，西域哈密甜瓜一车……
直到陈渊忍不住回信，林平之才收敛了一点，送的礼单不再那么夸张。
“难怪青城会盯上福威镖局，除了辟邪剑谱，福威镖局的生意，简直如摇钱树一般，都足够人眼红了。”
至于余沧海为师报仇的口号，陈渊只当他是放屁。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么聊斋。
就比如，虽然陈渊自己，对铁掌帮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
但还是要打着为师门报仇的旗号，来策动对铁掌帮的行动，是一样的道理。
陈渊扫视四周，见米为义这个“托”的效果很好，鲁连荣的弟子们都已经跃跃欲试，不禁满意的点点头。
“除了秘籍外，还有你们林师侄贡献的金银珠宝，以及刘师叔过去剿灭贼人，收拢的一些房契田契，虽然不再藏书阁中，但将来也能凭功劳兑换。”
陈渊故意又让刘正风的几个记名弟子，以及莫大的几个记名弟子兑换了些拳脚刀剑，才“恍然”道：“鲁师叔这里的师兄弟们，你们没有要兑换的功法吗？”
他此话一出，鲁连荣身后的弟子顿时嗡嗡议论起来，眼中都有不忿之色。
鲁连荣咳嗽一声，使了个颜色。
鲁连荣的大弟子立刻跳出来：“掌门，我有消息禀告，我前两日正好发现了一些进出铁掌峰的小径，不知可能兑换功勋？”
“当然，如果消息为真，便记你一小功。”
陈渊笑眯眯扫视四周：“在座的诸位，如果真能提着铁掌帮余孽的人头回山，那我会亲手交给你末功功法。”
鲁连荣咳嗽一声，“师侄，铁掌峰余孽的活动区域，这半年来，已经悉数被我掌握。”
“我有句话想说，我们跟铁掌峰世代恩怨，也到了了结的时候。”
财帛秘籍动人心，连鲁连荣都有了动手的心思了。
第20章 一训令狐
自衡阳向北，一路向北数百里，便是岳阳城。
岳阳城附近，在泸溪和辰溪之间，有一座如同人五指朝天的山峰，被当地人称为猴爪山。
因为铁掌帮总部设于此，故又被江湖人称为铁掌山。
铁掌山脚下的小镇子里，一座酒馆之中。
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掌柜慢悠悠提着木质酒提，给粗粝陶碗中盛上浑浊的黄酒。
再由身后裹着麻布包头，脸上点着黄雀斑的女子端起，摆放在酒馆中寥寥无几的酒客面前。
正是来此打探消息的陈渊和刘菁。
他们包下了这间酒馆，作为打探铁掌帮消息的前哨站。
衡山与铁掌山相距几百里，地貌风俗已经相差很多。
铁掌帮在过去几年，虽然被莫刘二人，杀灭了数十名帮众和长老，但总部却始终未曾被攻破，不知还有多少高手遗留。
强龙想压下地头蛇，知己知彼是必须的条件，因此陈渊亲自乔装打扮，来铁掌峰附近探查。
对铁掌帮作战，本来就是衡山历代掌门都要完成的任务。反而是鲁连荣，才是反手可灭的事。
分清楚谁是老虎，谁是苍蝇，是一方势力主最基本的要求。
以陈渊的人品武功，还不至于故意陷害鲁连荣门下的弟子。
除了鲁连荣之外，那些弟子只要真的愿意为衡山出力流血，陈渊便会赏罚分明。
让他们看到好处，才能把他们渐渐同化，变成衡山这架越来越大的机器中的一个齿轮。
因此，衡山队伍分一明一暗，刘正风和鲁连荣的大部队，前天已经进驻到岳阳城。
以铁掌帮在本地的势力，定然会重点注意防备。
而陈渊却已经在这酒馆里，收集了七八日关于铁掌帮的消息，并验证了鲁连荣提供的上山小路，确实存在。
他在此十几日，收集的信息已经不少，过了这两天，他就打算关掉酒馆，攻上铁掌山了。
“老板，给我上五坛上好的黄鹤大曲。”几个腰胯刀剑的年轻人，说说笑笑涌入酒馆。
为首的一人大约二十多岁，袍子邋邋遢遢，腰里除了剑，还挂着个酒葫芦。
“客官，我们小店酒不多，如今只有三坛自家酿的米酒。”
刘菁笑了笑，“我给您上一坛酒，再送您一碟牛肉如何？”
“牛肉？不，我只想喝酒。”为首的青年剑客张口喷出一阵酒气，让刘菁皱了皱眉。
她扫了一眼，这青年剑客手指的茧子，足有一寸厚，显然是用剑的好手。
剑客虽然邋遢，但目中偶有明光，太阳穴微微鼓起，这是内功有成的表现。
她经过当日交手田伯光的淬炼后，剑法也有所精进，立即判断出来，这剑客来历不俗，身手未必比田伯光差了。
而后面几人，虽然功力不一，但也都有上乘内功在身，让刘菁心中一凛，不愿多事。
“店家，是不是看我衣着寒酸，就觉得我付不起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