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倍黄裳天赋开始剑出衡山 第177节
“不错，有什么问题么？”陈渊皱了皱眉。
难不成这个世界也有鄙视链，练真气的看不上练内力的？
“别误会，只是有句话叫……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林天南斟酌着措辞。
“林兄是怕我因为修行过内力，在江湖上受到别人的打压？”陈渊眉头一挑。
“不错，如今江湖，武学大体能分几个路子。”
“要么就是神眼魔刀盛尊武、铁臂神鹰皇甫英这等，凭借武器和硬功，发挥真气威力的豪杰，要么就是如同我林家一样，有类似真气离体伤人的传承。”
陈渊眉头挑了挑，并未说话，林天南提到的两个人，是仙二时期主角王小虎的师傅和长辈，没想到现在就已经闯出了名号。
“人的精力终归有限，武者选定了其中一种的修行方式，也就意味着认同了这一脉的理念，也更为亲近这一脉的高手。”
林天南解释道：“道理很简单，前者大多出身底层博出位的中层官吏、捕头，靠内力附着在武器、硬功上速成，后者大多是世家，能靠灵丹妙药快速攒出真气。”
“没有底层武者的路子吗？”陈渊忽然开口道。
这两种法子，一个算是中层路线，一个算是世家大派的路线。
林天南有些疑惑道：“底层自然只能练招式，哪有练出真气的财力与机缘？”
仙剑的武者两极分化极重，强的能跟妖魔过招，弱的就只能沦为背景板。
陈渊点点头，“我知道了。”
林天南见陈渊理解，才继续道：“哪怕是正道之中，这两种人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哪怕互相钦佩，也不怎么来往。”
“更别提，同一门派之中，师兄弟朝夕相处，若你修习别的功法，定然会被怀疑是否忠于门派，甚至不会被授予高深仙法。”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陈渊低声道，“异端比异教更可恶，对吧？”
每当这时候，就能拎出华山剑气之争的例子了。
异教是远在天边的，但异端却是近在眼前，可能会抢夺自己这端的利益的。
林天南愣了一下，才道：“这话倒也贴切，不过倒也不必这么大恶意。”
他解释道：“人体的能量，不管是叫真气，还是陈兄弟的所谓内力，归根到底来自吞服的灵药与天地元气的混合，一个多了，另一个自然就少。”
陈渊皱了皱眉，他来到仙剑世界后，不再像笑傲世界那样，内力无法存进，而是与真气都有增长，原本是十分欣喜的。
但照林天南的说法，自己如果去蜀山，怕是有先天劣势。
“如果两种能量来源不同呢？”陈渊道，“那不就不会侵占另一种的能量了？”
林天南哑然失笑道：“那怎么可能，除了吃草木灵药，还有什么别的快速增长真气的法子？难不成你的真气不是靠吃灵丹妙药？”
陈渊眯了眯眼，也并没有争执，而是真诚道谢：
“多谢林兄，这番肺腑之言，足见你真正把我当朋友。”
“客气了，你传授月如武学，未雨绸缪，足见也是有侠义心肠的豪杰，林某平生最喜欢交朋友。”
林天南笑了笑，也是有种英雄惜英雄之感。
他说得兴起，干脆让下人拿来些酒水茶饮，直接开始摆龙门阵。
“如今江湖上，佛道并存，道涨佛消，源于道门的蜀山仙剑派声势煊赫，镇压江湖。”
“反观佛门，如今只有个大慈悲明宗还算可以，宗主千叶禅师四处奔走，也只是勉强维持佛门声威不坠。”
林天南叹了口气，“而先前的霹雳堂、唐门等江湖势力，却均已衰落，单纯修炼武学，出路是越来越难了。”
陈渊心道不光是江湖帮派衰落，佛门其实也没有拿的出手的了。
大慈悲明宗的宗主千叶，也不是什么好鸟，老和尚皮囊下面藏着一具四臂夜叉真身。
林青儿好奇道：“除了蜀山，我听说不是还有天师道、蓬莱派等道门，也都有符箓、御剑等术法吗？”
林天南哑然道：“天师道衰落依旧，蓬莱派近些年也是不怎么踏足中原，蜀山其实已经是一家独大的局面了。”
林青儿微微惊讶，她此前只听过蜀山的声名，但没想到，蜀山居然强到了这种地步。
难怪拜月明明修为雄厚，野心勃勃，却不敢踏足中土，只敢蜷缩在苗疆作威作福。
“或许这才是修仙门派的实力。”她轻轻抿了抿嘴唇。
也唯有这种门派的锁妖之地，才值得娘亲用生命镇压。
“蜀山虽然招收弟子十分严格，但陈兄弟年纪轻轻，已经练出真气，很可能被收入蜀山。”
林天南劝道：“内力这种修为方式虽然简单快捷，但怕引起蜀山有些人的猜忌，入门后还是尽量少展露为好。”
“多谢提醒。”陈渊道：“我若展露内力，蜀山会因为异端对我下杀手么？”
“这怎么可能。”
林天南哑然失笑，“再怎么说，蜀山也是正道门派，顶多有些不和和猜忌，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那我就放心了。”陈渊点点头。
蜀山经过徐长卿和紫萱的事情后，对苗疆女子的看法已经改观不少。
虽然肯定还是有些防备，但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歧视了。
这趟给林青儿当导游之行，到了蜀山，应该就是有惊无险。
到时候，三人也就该分别了。
林天南谈的兴起，把仙剑世界如今的江湖势力，一一给陈渊说明，让陈渊涨了不少见识。
也让来自苗疆的两名女子，眼界大开。
在林天南的描述下，这片土地的神奇渐渐在众人眼前展开。
有剑侠游历世间，行侠仗义，斩灭为非作歹的妖魔。
有妖族偶尔羡慕人族的生活，伪装成人形，与人族产生一段段孽缘或者姻缘。
也有侠盗夫妇劫富济贫，仗义疏财，却又不伤人性命，为了救追捕自己的神捕，而远赴苗疆盗取奇物毒龙胆，事后飘然无踪。
“应该是说的李三思夫妇了。”陈渊眯了眯眼，这是李逍遥的父母，为了救皇甫英，盗取水灵珠时误中拜月教主的毒素而身亡。
林天南讲了不少，但究其根本，有一半篇幅，都落在蜀山仙剑派上。
如今蜀山大小派别合一，都归仙剑派，因此仙剑派便直接被江湖称为蜀山派。
可以说，蜀山派就是整个人族的定海神针。
陈渊虽知道这世界的大致剧情，但林天南讲的颇为详细，让他了解到许多不为人知的密辛。
他又在林家盘桓两日后，见林月如的武功都已经熟练，便婉拒了林天南的挽留，朝着蜀山而去。
以三人的脚程，没过半月，便已经到了蜀山。
……
蜀山，仙剑派下。
“蜀道难啊，难于上青天，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陈渊感慨一声，这一路走来，他们三人也曾经遇到几次疑似妖魔的存在。
还曾远远瞥见头上尖尖的巨蟒，以及大的如同犀牛的癞蛤蟆，等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
好在陈渊五感灵敏，每次都是远远避开大家伙，偶尔遇到些妖兽之类，也被三人联合围殴致死。
那些妖兽提供的气血颇为雄厚，让陈渊的内力又涨了一大截。
不过现在，终于到了蜀山。
林青儿远远望了一眼蜀山锁妖塔，心满意足，并不打算上去。
她和蜀山的关系颇为复杂，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哪怕真的见到了那位长卿真人，她也不知道如何称呼，倒不如不见。
对于这趟中土之行，她已经再无遗憾。
唯一有些不舍的，是到了蜀山，便到了三人分别的时候。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日后两位姑娘如果再来中土，欢迎来找我做客。”
陈渊这次没有挤兑盖罗娇，反而拿出昔日当掌门时的姿态，正色道。
这趟买卖，对双方来说，都是皆大欢喜，甚至陈渊受益更多。
不管是从盖罗娇处得来的金蚕王，还是从林青儿处的启发，研究明白符纸的部分奥秘。
都让他在这个世界，有了行走江湖的一定底气。
买卖结束仁义在，人情算清剩交情。
苗疆两女的性格不错，一个纯真无邪，一个谨慎大气，他也愿意结交这两个朋友。
说话间，偶尔有背着长剑的弟子在天上拽着流光，在天上飞过。
也有穿着短打的江湖人来去匆匆，应该是去蜀山拜师的。
天空仙鹤的鸣叫阵阵，如同白云呼啦啦飞过，一片仙家洞天福地的景象。
“你终于说了句人话。”
盖罗娇翻了翻白眼，欣慰道：“以后来找我，金蚕王不敢保证，金蚕蛊管够。”
“一言为定。”陈渊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