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谁还当正经狐妖 第969节

　　“在这里，大帝便是天，以人谋天，错漏百出，但在外面，有很多重天，天意纷呈，有益有弊。”

　　鬼车眉头微皱的沉默片刻：“你的意思是，有别的圣人不愿看到···”

　　“天意难测，勿要揣测天心，有些话还是莫要出口的好。”龟寿出言打断，并平静的道：

　　“你我虽在大帝道场，但大圣遭人盯着，有些话说出来，极易被窥去。”

　　闻言，鬼车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不问这个了，我就问我接下来该去哪？”

　　“只要不是陈元所在，何处都可去。”龟寿应道。

　　“那要是时机到了，我怎么赶得及帮忙？”

　　“时机到时，大圣自会知晓。”

　　“这样啊···”鬼车皱眉沉吟了片刻道：“那我留在这行不行？”

　　“且随大圣，大帝不会驱赶来访的大罗金仙与大圣。”

　　“我就在这待着吧，你忙你的去。”鬼车摆摆手道。

　　龟寿拱了拱手，回到传送台上传送离开。

　　而鬼车看了眼行宫外的天空，没找到龟寿说的那朵祥云，但又觉得每朵云都有问题。

　　她没有怀疑龟寿的话，毕竟龟寿能说出来，定是得了真武大帝的授意。

　　正如龟寿方才所说，这仙界的天意有太多重，真武大帝或许便是不愿看到东华成为圣人的一重天意。

　　而这样的天意，或许还不止一重。

　　······

　　问心路的无数次轮回中。

　　陈元尝试了投靠天庭，结果不是在担任天兵驻守某地时，就是在外出执行剿妖任务时，自我认知悄然变成了自身是东华的化身。

　　这认知刚变，他当即便被伴生异灵唤醒。

　　投靠天庭走不通，他便尝试进入奇风山。

　　可惜在进入奇风山后不久，天上的那两轮大日突然有一轮落下，将整座奇风山毁去。

　　而在他烈火中重生之际，自我认知又一次变化。

　　再被伴生异灵唤醒后，他开始试着联系日光菩萨。

　　可惜他前脚刚联系上日光菩萨，对方提出让他加入佛门的瞬间，他的本我认知又被影响改变。

　　又一次被伴生异灵唤醒，这次他不再求任何人，而是在那一世中钻研十尾之道。

　　直到那一世轮回的百年时光过去，烛龙的庇护结束，他便躲到地底深处，避免被日光照耀，安静的钻研十尾之道。

　　这般过了不知多久，他忽地感到世间隆隆作响，耳边则是响起“醒来”的震喝。

　　受此震喝，他的本我认知迅速改变，飞出地底，看着天降祥瑞，东华于紫气万千之中成就圣人之位。

　　下一刻，他又被伴生异灵唤醒。

　　回顾片刻，他自言自语道：

　　“投靠天庭出事都是被外派时，若能一直留在天庭，或许有些机会。”

　　“至于奇风山，大日落下的瞬间，那太一妖皇的执念并未被毁去，应该也能抗衡，只是这股执念没有庇护自身，也许是天妖殿的原因？”

　　“照这两个方向再试试···”

身体抱恙，写不出来

　　吃消炎药感觉脑子空空的，止咳糖浆一进肚就像喝了安眠药，犯困。

　　偏偏嘴巴里破两个大疮，痛麻了，坐电脑前一直发呆，写不出来。

　　没办法了，还是等好点先吧。

第602章 时机已至

　　数百万次轮回后，陈元又一次被伴生异灵唤醒。

　　他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瞳孔中映出一片模糊的光影，像是隔着一层薄雾看世界。

　　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触眉心，揉了揉那处隐隐作痛的灵台。

　　一丝迷茫在眼底浮动，却又在瞬息间如烟散去。

　　他低下头，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轮回次数太多，连现实和幻世都要分不清了。”

　　“暂缓一阵？”伴生异灵的声音响起，语调平静，却比以往多了一丝微妙的起伏。

　　陈元下意识地点头，随即猛然抬头，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对方：“你会提意见了？”

　　伴生异灵静立在他身侧，轮廓与他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超然物外的气息。

　　它——不，或许现在该称之为“他”——微微偏头，似乎在思索如何回应。

　　这本是陈元的分灵，所思所想皆源于他自身，可此刻的提议却与他内心背道而驰。

　　他心中分明没有丝毫停下的念头，可伴生异灵却提出了“暂缓”。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伴生异灵诞生了独立的灵智。

　　沉默片刻，伴生异灵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

　　“承接内天地的封神权柄后，我逐渐诞生了新的自我。”

　　“封神权柄还有这般变化···”陈元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伴生异灵并未停顿，继续道：“你迷失的速度越来越快。此番你被唤醒，距离上次只过了半刻钟。”

　　他的目光落在陈元脸上，似在审视，“你要不要看看是否神魂有损？”

　　“才半刻钟么···”陈元心头泛起一丝苦涩。

　　他在此次轮回中已历经近千载春秋，看遍沧海桑田，可现实竟不过弹指一瞬。

　　闭了闭眼，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我知晓了。”

　　他盘膝而坐，正欲闭目调息，伴生异灵却再次开口：

　　“你将天妖殿和九幽塔两件至宝融入内天地，还将一方真实大界纳入其中，带着飞升。”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深意：“历经飞升通道的洗礼，你的内天地……或许比你想象中要奇特。”

　　陈元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伴生异灵摇了摇头，眼中浮现出一丝罕见的困惑：

　　“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或许···只是因为我从你内天地的封神中诞生了新的意识，故而觉得它格外玄妙。”

　　顿了顿后，他声音渐低：

　　“但如果数百、数亿次轮回都寻不到生路，你不如探究一下你内天地的封神之途。”

　　语毕，他冲陈元微微颔首，闭目不语，灵光流转的身形如雕塑般静立。

　　陈元凝视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存在，心头涌起一股荒诞感。

　　——分身有了自我意识，往后还能算是自己的分身么？

　　至于内天地的封神之途···一重神阶对应一层权柄。

　　他虽已是天仙，可神道一途仍止步于仙官级，上不能封天道，下不能掌鬼神。

　　若想更进一步，成就灵君之位，便只有两条路。

　　要么自立门户，与天庭争夺天地正统之位。

　　要么投靠天庭，受当今正统封御。

　　而这两条路，皆算不上是良策。

　　毕竟在仙界自立门户，不亚于打天庭的脸，怕不是顷刻间便会引来天道雷狱覆灭。

　　至于投靠天庭承受封御，此后便再无自由身。

　　“再看看吧。”

　　他低语一句，心神入定，检视自身神魂是否有损。

　　······

　　仙界，北海之渊的尽头深处。

　　幽暗的海水在此处凝滞如墨，深邃的黑暗中偶尔泛起几缕冰蓝色的微光，像是某种古老生物游弋时鳞片的反照。

　　一座巍峨道观静静矗立，而其基座竟是一只庞大无匹的玄龟遗壳。

　　龟甲上的纹路早已与道观石壁融为一体，散发着沧桑厚重的气息。

　　道观内，青烟袅袅，檀香沉静。

　　一名身穿玄色道袍的年轻道人盘膝坐在蒲团上，衣摆如流水般铺展。

　　他双目微阖，呼吸绵长，仿佛与这片寂静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