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的内景通万界! 第8节
刀掌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仿佛戳在精钢之上,而汤宗义亦微微皱眉,这一刀在掌心留下一点红痕。
他将目光瞥向韩云手中的小刀,再联想到韩云的身法,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禁眉头一皱。
随后,两人再次交手。
汤宗义以少林铁砂掌中的劈山式悍然拍下。
可韩云却像是早就知道他要出掌,在他肩膀刚有动作的瞬间,就已经侧身滑步,掌风擦着他衣角掠过,连衣襟都没沾到!
“怪了!”汤宗义心中惊疑,“他怎么每次都能提前躲开?”
汤宗义不再保留,双腿如连珠炮发。
“砰砰砰砰!”
十二趟砲腿连环爆发,每一腿都如石砲炸裂,空气被抽得爆鸣不止,腿影如狂风暴雨,笼罩韩云周身!
可韩云却像是一缕烟,一道影子,在腿影中穿梭自如,他的步法诡异至极,时而如蛇游走,时而如燕翻飞。
汤宗义的每一腿都像是打在棉花上,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这小子……滑得像条泥鳅!”
而韩云也并非没有反击,手术刀接连不断的划在汤宗义的上身,不消片刻功夫,汤宗义穿着的那件对襟褂子便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变成了布条。
汤宗义见状,索性将那对襟褂子从身上扯下,露出精铁般的臂膀,别看五十多岁了,可这身肌肉看起来反倒像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遍布着一块块印痕。
“排打功大成,筋骨如铁,怪不得手术刀划不进去呢,竟然还修有横练功夫!”
排打功为硬功外壮,属阳刚之劲。
盖虽为外壮硬功,而实具内壮软功之劲也,其练法则用击扑之法,使筋肉坚实,与捶打各部功夫相同。
而汤宗义这一身精铁也似的身躯,就好像经过千锤百炼一般。
手上功夫是铁砂掌,腿法为砲腿,兼之排打功等横练养身之法,身似精铁,骨似精钢,攻防兼备,感情这位汤家家主,就是一粒铜豌豆啊!
当真是硬茬子。
都说横练功夫当属柴派横练的柴言,但谁又能想到在这小小的渔阳,还有这么一位?
韩云见到对方这副姿态,也不得不感叹一声对方家学底蕴深厚。
自己怎么就挑了这么一位作为自己首战的对手呢?
韩云心中凛然,不敢硬拼,脚下步法变幻,如游鱼般绕至汤宗义身后,手术刀寒光一闪,直刺其后心要穴!
汤宗义虽未回头,却似背后生眼,身躯猛然一震,肌肉如波浪般滚动,竟将刀锋生生震偏三分。
他回身一记倒踢,右腿如钢炮出膛,带起呼啸风声!
韩云急退三步,刀尖点地借力腾空,衣袂翻飞间已跃至兵器架顶端。
汤宗义见状冷笑,双掌交错如磨盘,竟将精铁打造的兵器架拦腰劈断,漫天兵器坠落如雨。
韩云足尖轻点长枪枪杆,身形如鹞子翻身,稳稳落在三丈开外。
“好个燕子三抄水!”
汤宗义眼中精光暴涨,一语双关道:“韩小友这身功夫,倒让老夫想起当年的燕子李三!”
两人身影交错如电,转眼已过百招。
韩云额角见汗,心中暗惊:“这位汤家家主浑身似铁打铜铸,自己欠缺攻击手段,难道就这么耗下去?”
“除非………”
韩云默默的看向汤宗义的眼睛,耳朵,下阴等位置,然后连忙将这些想法排除脑外,要是自己真这么干了,那就成结仇了。
汤宗义亦暗自焦躁:“这小子滑不溜手,我堂堂北少林传人和一位晚辈僵持这么久,简直丢人啊!”
其实汤宗义也清楚,按照韩云的速度,胜负就在一瞬之间,只要对方下点狠心,但偏偏这小子愣是和自己这么干耗着。
自己现在可不比年轻的时候了,尤其是修炼横练功夫的,年纪越老,功夫反而会慢慢下滑。
再加上他使用的都是大开大和的招式,举手投足间都有莫大威力,又足足和韩云对了百招开外,自感体力已经逐渐不支。
“难道非让老夫自己认输?”
想到这里,汤宗义不由得眉头一拧。
韩云也貌似看出来对方的为难,他手头一转,突然射出三枚同样的手术刀,成品字形直取汤宗义双目与眉心!
汤宗义不得不撤掌格挡,韩云趁机揉身而上,手术刀抵住其喉头三寸。
而汤宗义的铁掌也同时停在韩云心口半尺之处,两人竟成僵持之局。
院中落叶簌簌而下,时间仿佛凝固。
良久,汤宗义忽然哈哈大笑,收掌后退:“好!当真是后生可畏!”
韩云也同样收刀而立,给足对方面子,拱手道:“也要多谢前辈留手!”
第11章 所谓规矩
汤宗义换上一件崭新的藏青色衣衫,方才比武时的凌厉气势已收敛大半,倒显出几分儒雅来。
他推开雕花木门,朝院中石桌一引:“韩小友,请。”
石桌上早已备好青瓷茶具,一柄紫砂壶嘴正袅袅升起白雾。
韩云注意到壶身刻着“松风煮茗”四字,笔力遒劲,显非凡品,汤宗义拎起茶壶时,腕上那串星月菩提子与壶身轻碰,发出清越声响。
“这是武夷山的正山小种。”
汤宗义将琥珀色茶汤倾入盏中,茶香里竟混着淡淡的松烟味。
“当年家祖最爱此茶,转眼间,已经数十年过去了!”汤宗义不胜唏嘘道。
同时也在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韩云小小年纪就有那般不俗身法,实在是难能可贵。
茶过三巡,汤宗义将茶盏轻轻搁在青石桌上,瓷底与石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叮声,韩云也适时将茶盏放下。
只见汤宗义抚掌笑道:“小友的身法,倒是让我想起一位前辈来。”
韩云问道:“可是您口中的那位燕子李三?”
“正是!”
“但其实燕子李三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位,燕子门一脉单传,三代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韩云拱了拱手道:“愿闻其详!”
“燕子门首位门主乃是一百多年前的一位人物,姓李,名云龙,出身沧县,沧县和渔阳一样也是武学之乡。”
“此地因有一尊铁狮子而闻名,而后这位老前辈将门主之位传自直隶的李景华前辈。”
“李景华前辈后又收了前朝义士李芬为徒,恰巧,这位李芬前辈也是我们渔阳人,和当年的汤家先祖,有过一段香火情。”
“今日小友上门,施展的那套燕子三抄水的身法,与当年李芬前辈颇为神似,实在令汤某感慨万千啊!”
韩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随即笑道:“原来汤前辈与燕子门还有这般渊源。实不相瞒,晚辈这套身法,正是得自一位老人家传授,却不知其中竟有如此来历。”
韩云所说,自然是编造的,毕竟他的这身功夫总得有个来历。
而汤宗义口中所谓的燕子三抄水,在无声要术之中,其实叫做飞燕踏雪,能以轻功踏水而行,如燕掠波,脚步落于雪上,而不留痕。
对方既然递上来一个藤蔓,韩云自然也乐得顺着往上爬。
汤宗义忙问:“不知可否引见一番?”
韩云摇摇头道:“那位老人家已经去世了,其姓名身份我一概不知,只是将这套身法传下,要不晚辈也不会说自己是个野路子出身。”
汤宗义恍然的点点头。
而后又想到了燕子门的出身,燕子李三虽说是义盗,但说到底也是个偷儿,如今已经是现代社会了,也有不少传承因为无法适应社会形势而在历史的滚滚浪潮中夭折。
那位老人家不愿透露姓名来历,恐怕也是想着让这位少年做个“干净人”吧!
韩云此时打量着出神的汤宗义,殊不知对方早已脑补好了一切。
汤宗义捋须点头,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院角的梧桐树,一片黄叶飘落,正巧坠在石桌中央的茶海上。
“叶生叶落,缘起缘尽!”
“小友今日来到我汤家,也是一段缘分,小友身法已然大成,但你可知道,你最大的破绽在哪儿?”
韩云目光一凝:“请前辈指教。”
“方才比武时,你有七次机会能取我双目。”
汤宗义负手而立,北风吹动他花白的鬓角:“三次可断我手筋,一次能刺我咽喉,但你每次都收力三分。”
韩云沉默片刻,苦笑道:“晚辈不敢对前辈无礼,更何况现在是和谐社会………”
“错!”
汤宗义突然厉喝,声如雷霆:“武者相争,生死一线。异人圈子里可没有普通人那么和平,你今日若遇上的是全性,甚至是其他津门武行,这三分仁慈就是催命符!”
“津门的异人圈子,尤其是那些专门收徒教学的门派,向来排外,也算是抱团取暖,这是自一百多年前就有的破规矩,我汤家虽然不屑,但也不得不遵守。”
“故而,刚刚和你比武时,我留手极少,因为我一旦败,也就意味着你有在津门竖旗立牌的资格。”
“更何况我汤家代表北少林传承,要是真的传扬出去,少不得要被被人踩一踩脸面。”
这番话如当头棒喝,震得韩云耳中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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