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世子,当皇帝哪有当大侠爽 第97节
“那感情好。”
吃人家嘴短,男子一脚踩在凳子上,声情并茂道:“那天锻奴商人实在是太过分,不少人都跟我一样义愤填膺,正准备帮忙时,却见一少年从天而降,大喊着‘苍梧的命运由百姓不由天’。”
“之后便拔出腰间长剑,手起刀落,片刻间便杀的人头滚滚…”
另一男子托腮道:“之前不是有人说殿下不曾佩剑吗?怎么你们的故事还有不同版本?”
“你在现场吗?不在就不要说话。”男子怼了回去,又道:“当时围观者还不知殿下是殿下,只当是某位热血上头的年轻人,等官差来后,我实在见不得一位大好青年被抓去吃牢饭,江南东道观察使和睦州刺史,大家懂的都懂。”
“于是自告奋勇,欲独自一人揽下罪责,谁叫咱是苍梧人呢。当然殿下没有同意,说什么他的事情还未做完,要去找当地父母官算账…”
相似的情景发生在京城的各大酒楼之中,只是想帮沈舟顶罪的人貌似多了些。
齐王府门口,有快马赶来。
刑部尚书童宏仁一跃而下,笑着打招呼道:“长孙大人,张大人,早啊。”
大理寺少卿张仲宣回了一礼,然后茫然的看着自家顶头上司。
陛下下令三司共同调查时,这货就将烫手山芋扔给他,如今案情已毕,听说齐王世子召见,就立马跟了过来。
大理寺卿长孙清野正在整理官袍,笑眯眯道:“童大人帮我看看,没什么问题吧?”
第一次跟殿下正经会面,自然要打扮的庄重些,方便留下一个好印象。
童宏仁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想着要换身新衣衫来呢,不过表面上还是笑道:“除了鞋子上沾了些雪水,其他都很好。”
长孙清野低头一看,立马发觉自己被耍了,回了一个幽怨的眼神。
刑部和大理寺都要负责天下重大案件的复审工作,双方交集颇多。
童宏仁将好友拉到一旁,小声道:“我昨夜一晚没睡,已经下定决心,你呢?”
长孙清野点头道:“彼此彼此,日后只要殿下有差遣,我必将万死不辞!”
“这么说来…”童宏仁嘿嘿道。
“咱俩还是一条船上的!”
真正能让他们做出此番决定的还是昨日到场的左卫,陛下的心思一目了然,此时站队算雪中送炭,再晚了可就是锦上添花,意义不大。
张仲宣简直没眼看,要是不知道这帮老头在国战时的所作所为,还以为他们是靠着拍马屁上位的。
长孙清野拉着老友的手腕,兴奋道:“咱可不能让殿下久等。”
童宏仁身体后仰,摇了摇头,“不急不急,虽然老夫不知殿下为何急召,但肯定不止找了刑部和大理寺两个衙门。”
他压低了声音,“今日到场的,都将会是未来朝廷的顶梁柱,咱们能力强,腿脚快,但也不能让其他同僚丢人现眼,不然难做的还是殿下,手心手背都是肉,对吧?”
长孙清野作揖行礼道:“童大人功力见长,下官佩服。”
“哪里哪里,为主分忧,当是我等臣子的本分。”
不多时,兵部尚书李慎行出现在街角。
等对方走近后,长孙清野急忙将其拽了过来,不可置信道:“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啊?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一点风声都不曾透露出来,喜欢吃独食是吧?”
童宏仁追问道:“陛下提前跟你说过?好啊好啊,亏老夫将你视作亲人一般对待,真是好心喂了驴肝肺。”
张仲宣想求两位上官莫要开口了,丢人的很,没看李尚书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吗?
李慎行后退两步,摆脱二人纠缠,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殿下如今已有官身,商量事情该去刑部才对。”
童宏仁叹了口气,“傻小子。”
长孙清野接话道:“愣头青。”
衙门里是谈公事的地方,家里才能聊些私事,有案子作为理由,谁也不能说他们结党营私,连这都看不破?
看来以后还得他们费力提点。
之后京兆尹朱怀瑾和国子监司业江茶陆续到场。
这般豪华的阵容,再加上三省五位老臣,就算跟晋王世子面对面打擂台都不带怕的。
长孙清野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官场嗅觉。
王管家见人已到齐,微微弯腰道:“请诸位大人移步。”
映星湖旁的亭子内早已摆好各种吃食,中间还用炭火烫着一壶酒。
童宏仁自言自语道:“不愧是殿下,颇具前人古风,这是要来一场煮酒论英雄?”
片刻后,齐王世子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从远处走来,众人起身相迎。
沈舟抬了抬下巴,直言不讳道:“劳烦诸位跑一趟,今天就一个要求,骂我,越难听越好。”
第23章 沈舟出招
近日天寒,齐王府映星湖面结了一层坚冰,每当这时,仆役们都会在上面打下几个洞。
长孙清野觉得他也需要透气口,这新官袍着实有些勒脖子。
兵部尚书李慎行和司业江茶一头雾水,弄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就是所谓的大事?
童宏仁倒是琢磨出了点滋味,殿下心思如渊,定然是想考验在场官员,毕竟并非每个人都如他一般意志坚定,忠心耿耿。
哈哈,不然谁吃饱了饭会没事找骂?
遂拱手道:“那下官先来?殿下听完可不要生气。”
长孙清野佩服老友的胆量,真是什么话都敢接。
沈舟用手背试了试酒壶的温度,点头道:“尽管开口。”
童宏仁清了清嗓子,踱步于亭内,忽然双手一张,大袖飘摇道:“殿下的气度如渊渟岳峙,日月不足喻其明;兰薰桂馥,金玉难以方其洁。”
“腹纳河图洛书,笔走龙蛇惊风雨;舌粲昆山片玉,谈倾沧海起虹霓。”
“万壑松涛入袖底,千仞云峰作砚山;俯仰皆成天地韵,呼吸自引凤凰仪。”
“行若孤鹤排云,止如昆璧沉渊;笑转三春冻解,怒收九霄雷寂。”
“袖里藏得乾坤卦,眉间自有社稷图;蟪蛄声里听惊雷,芥子尘中见须弥。”
说完他摆出一副哀痛的模样,差点泣不成声,“全是下官的肺腑之言。”
沈舟端起酒杯的右手悬在半空中,是他刚刚说的不够明白?还是这老家伙不曾听清。
长孙清野在心中怒骂好友不是东西,玩这套是吧!?
随即拍去肩膀上半片雪花,拱手道:“下官偶然得诗一首,献丑啦!”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尖叫出声,也不管沈舟愿不愿意听,沉吟道:
“寒梅傲骨融冰河,青松劲节拄苍天。
谪仙醉墨洒星斗,谢女咏絮动江关。
卧龙观势八荒静,彩凤鸣梧四海清。
补天石魄铸肝胆,裁云手笔写春秋。”
这本是他为陛下六十大寿准备的贺词,不管了,先拿来用,以后在补一篇!
沈舟就像吃了两只死苍蝇般难受,他不是不喜欢吹捧,但也要有的放矢吧,这上面哪一句符合齐王世子的气度,才思,胸襟,风仪和格局?况且今天的重点是骂才对!
于是试探性问道:“二位是不是耳朵有些问题。”
童宏仁和长孙清野刚想解释,却被沈舟打断,“好了,先别说话。”
随即他看向另外四人,“尔等都是贤良之辈,定然早就看不惯齐王世子的嚣张做派,如今这贼子窃取虚名,就不想参上一本?”
李慎行淡淡道:“学子被杀一案,却是由殿下侦破,‘窃’之一字有些太过严重。”
沈舟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对付沈弈和沈卓还得再等段日子,需好好谋划一番,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将沈凛不切实际的想法给压下去。
继而转头道:“江司业,齐王世子曾火烧国子监,但祭酒的处罚不痛不痒,你能忍?”
江茶想了想道:“叶先生当初逐殿下出门,也是无奈之举,之后常有后悔…”
沈舟仰头喊了声呜呼哀哉,“你们今日怎么回事?真就不打算帮我一个忙?”
众人无言。
童宏仁用手肘捅了一下身旁的大理寺卿,小声道:“你不说万死不辞吗?好机会啊。”
长孙清野老神在在道:“有些忙能帮,有些则不能,下官还分得清好赖。”
见事与愿违,沈舟叹了口气,违心道:“其实我也有一颗上进的心,但每个人对自己的认知都不够清楚,往往会忽视掉一些细节,所以才想让诸位大人帮忙斧正。”
说罢学沈弈装模做样的行了一礼,并提醒道:“而且我是个贱皮子,你们说的太委婉不行,一定要骂的够狠才可以,古人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请给个机会。”
江茶抚须而笑,他知道父亲江左晦的心思,如今能听到这番话语,极为开怀,“殿下想被骂到何种程度?”
沈舟眼前一亮,“看你们。”
江茶在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钦佩的眼神中开口道:“尔这沐猴而冠之徒,胸无点墨,偏效风流,蝇营狗苟,陷身脂粉窟,朽木粪土之质竟污天家血脉!”
“整日斗鸡走狗,声色犬马,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数典忘祖愧对太庙列宗!”
“酒囊饭袋之躯裹着锦袍,狼心狗肺之辈妄称龙种,恬不知耻尤胜勾栏龟公!”
说罢他喘了几口粗气,“请殿下日后引以为戒。”
长孙清野竖起大拇指,难怪别人都说国子监的读书人口舌如刀呢,这真的是能杀人。
上一篇:仙武:从现实开始横推两界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