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世子,当皇帝哪有当大侠爽 第60节
女子抱拳道:“多谢道长。”
裴照野负手看向山上的少年,阴郁道:“你到底是谁?如何知道我派招数?”
沈舟破口大骂道:“你个小鳖崽子,连贫道是谁都不知道,就动了杀心,枉青冥剑宗自诩名门正派,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
裴照野气势骤然一变,拔出腰间软剑,双手各执持握,剑锋画圆如涡旋。
沈舟再道:“苏姑娘,不着急。此式为‘归墟引’,乃是三百年前青冥剑宗一位老祖所创,能卸劲借力,将对手剑气纳为己用,他在诱你出剑!”
裴照野被迫停下身形,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宗门两大绝技虽不是什么秘密,但也不至于刚刚起手就被人看穿。
若是江湖人士都能做到这一点,那还打什么,还不如早早投剑认输。
苏郁晚也好奇的投眼看去,不过瞬间,她心底亦涌起一股杀气。
“搞什么东西?”沈舟同时被两股气机锁定,“你俩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苏郁晚愤愤道:“等我跟儿子打完,再找你算账!”
沈舟拍拍胸口,还好只是算账。
局势很明朗,男方要命,女方要钱,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少年心里骂了一句,好一个“谋财害命”组合。
随即他又开始搅局:“意守丹田,引气过会阴入长强,沿督脉上行至玉枕,转任脉下汇膻中,终归气海,成‘地载天覆’之势。”
“住口!”裴照野荡开女子刁钻至极的一剑,怒喝道。
声音直穿耳膜,在众人脑海中不断回荡。
沈舟晃了晃发沉的脑袋,声音不降反升,“归墟引气分三路,一走柔脉,经命门,过肾俞,环跳,直至涌泉,主卸力。”
“二行刚脉,经气海,过关元,中脘,膻中,肩井,曲池,劳宫,为反攻。”
“三穿神脉,由百会始,路神庭,印堂,承浆,做观察。”
“我让你住口!”裴照野抛下软剑,左掌往空中一拽。
沈舟只觉胸前传来一股巨力,不由自主的往山下飞去。
周风还想伸手拽住好兄弟,却晚了片刻。
少年整个人如一只折翼大雁,猛然摔在江面上,溅起一道巨大的水花。
沈舟费了好大功夫才浮上来,抱着一段浮木,是最开始被斩落的那棵老松。
裴照野声音凛冽,又重新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少年坐在老松上,以剑作桨,不断往后划,以此来抵抗水流,模样滑稽。
沈舟被气笑了,“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告诉小爷,我俩之前见过吗?”
裴照野摇了摇头。
少年又看向女子,“苏姑娘,我俩应该也不认识吧?”
苏郁晚则是点头。
沈舟满腹委屈道:“那你俩打架关我屁事?一人上来就要买小爷的命,另一方则要算账,都特么不认识,买什么命?算什么账?你俩脑子长在屁股上?”
裴照野小声道:“我明明在苏姑娘房间内见过你的画像。”
苏郁晚一怒之下挥出一剑!
沈舟哦了一声,又见江水袭来,赶忙俯身死死抱着浮木不松手。
裴照野脸红解释道:“那次是意外。”
少年还不忘拱火道:“意外,都是意外,漱玉剑庭那么多人,你怎么不意外的溜进她们掌门的房间。”
女子明显不相信裴照野的解释,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儿大避母的道理都不懂?”
裴照野百口莫辩,数年前他跟师父一起拜访过漱玉剑庭,其实就是让对剑双方先认识一下,省得以后见面不相识,闹出什么笑话。
也是那次,裴照野对苏郁晚一见倾心,却又被师父使坏,不慎闯入了女子闺房,见到了那幅画像。
自此,他便发誓一定要用心练剑,要赢下十年之约,更要胜过那画中男子。
苏郁晚本不愿解释什么,但又不想将无关之人牵扯进来,随即道:“那画像已经存在了十几年,这小屁孩如今才几岁?况且我也是要杀画中人的。”
沈舟目光不断在二人身上流转,吃瓜吃的很开心,“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裴照野手忙脚乱,想要行礼却被重剑拖累,只得朝着少年点了点头,“刚刚是我冲动了,还请道长不要怪罪。”
“不怪罪,小事儿。”沈舟这才反应过来,这二人还得比武,江面上不安全,随即加快手上动作,边往岸边划去边道:“稍等一会儿,很快的。”
可话还没说完,裴照野又道:“但道长知道我门内绝学,按照规矩,我得提着你的人头回去面见师长。”
当下明明是晴天,但沈舟却觉得有道落雷砸在他的脑门上,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原地。
少年慢慢转头,看向女子,“苏姑娘,你我虽初次相逢,但一见如故,刚刚贫道可都是为了你,还请救我一救。”
苏郁晚斜眼道:“这是你们的恩怨,与我何干?”
沈舟心如死灰。
裴照野笑道:“那我先取了这位道长的人头,然后再分胜负。”
就在他即将出剑的一瞬间,女子平静道:“等等,这位道长不会恰好也知道漱玉剑庭的绝学吧?”
绝学秘籍乃是一座宗门的重中之重,若是流传出去,那这个门派也就废了,对手可以趁机参悟,寻找破解之法。
朝廷武库那是没办法,胳膊焉能拗得过大腿。
生死一线间,沈舟疯狂摇头,他才吃了次大亏,怎么会再吃第二次,信誓旦旦道:“贫道绝对不清楚什么‘空谷回音’和‘漱月寒’之类的东西,听都听没听过。”
苏郁晚抬了抬下巴,“杀了吧,但人头得归我。”
第92章 被榨干
此时蛇山某处,一群身穿黑红衣袍的神秘人,被一股澎湃的气机逼着单膝下跪,他们也想反抗,但尝试数次,皆无功而返,谁让眼前的青袍男子是天下第三呢。
只有一位阴郁老者还能勉强维持身形,但嘴角处也已渗出鲜血。
谢清晏笑道:“雾隐司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那些老家伙都死光了?”
阴郁老者用手指在身上连点数下,封住关键窍穴,防止剑气侵入,答非所问道:“亏陛下将你引为知己,没想到却是恩将仇报之辈。”
“李老不用这般谨慎。”谢清晏摇头道:“我又不会如何,只是想让你们暂时不要出手。”
“呵,世子殿下若是出事,我等都逃不了干系。”老者双手颓然下垂,手背上有活物涌动,像是要刺穿干枯的皮肤,想从里面钻出来,“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拉你当垫背的。”
都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老相识,多多少少都见过几面,今日不过是将曾经的战斗续上而已。
“李老,毒虫喂养不易,还是不要浪费的好。”谢清晏踱步道:“我倒是不介意,但你们自作主张,就不担心浪费沈承煜的一番苦心?”
老者手背慢慢恢复了平静,问道:“此话何解?”
“你们不会以为沈舟身边只有只有雾隐司吧?”
老者低下头,思考道:“若是有其他人,老夫怎么不曾察觉?”
谢清晏揭穿真相道:“那人境界更高,藏的更好,以您老的手段,发现不了也正常。”
老者顿觉不妙,气势暴涨,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你是在拖延时间!”
谢清晏摘下一片树叶,屈指一弹,在对方喉咙处留下一道血痕,“用不着。”
以他的境界,要想对这些人动手,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沈凛之所以派他们出京,主要还是看中其各自的手段。
就比如这老者,出身南疆,一手毒物耍的出神入化,若无防备,怕是会死的不明不白。
善用毒者必会医,这就是他留在队伍里的意义。
至于真正保护沈舟的,则另有其人,谢清晏已经跟他打过照面,双方聊了几句。
老者突然感觉身上压力一松,扶着树干大口喘气。
谢清晏最后提醒道:“暗中那人可不如我这般好说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阴郁老者调匀气息,刚往外走了两步,就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周围温度骤然一降,在初夏时节,他竟然能呵出白气,随即马上退了回来,那人确实暴躁,不能惹。
谢清晏叹了口气,若是沈舟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孙,他也懒得掺和这件事,但那夜好兄弟沈凛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他就算在闲云野鹤,也不可能当今日没来过,不然下次喝酒怕是连桌子都上不去。
更何况沈凛对谢清晏还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他都该管上一管。
…
江面上,沈舟摇摇晃晃的站在浮木上,双手上下摆动,维持身体的平衡。
他现在是进退两难,动手肯定打不过,求饶也未必有用。
就在少年打算狐假虎威,再次搬出皇室子弟身份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小子,怂什么,打就是了。”
原本江面上对决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换上了一副沉重的表情。
只要气机够足,传音不是什么难事,但这男子的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人无法判断其具体位置。
这般实力,已经远超一般高手的范畴。
裴照野拱手道:“此乃私事,还请前辈不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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