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世子,当皇帝哪有当大侠爽 第119节
“其一,若有幸金榜题名,蟾宫折桂者。”他目光如炬,望向最有希望的几位,“当谨记,此非终点,乃是起点。簪花游街,琼林赐宴,是君王之恩,亦是万民之望。得意时,须敛傲气;居高位,当存仁心。莫负圣贤书,莫负杏坛春风之化育。尔等肩上,从此担的是社稷苍生。”
“其二。”叶松停顿片刻,转向那些面带忐忑或失落的学子,“若此番铩羽,名落孙山者,一时之挫,非终身之定。若还有心气再战,三年后何惧一试?潮汐涨落,不掩珠玉之光;黄卷青灯,更是宝贵回忆,门外求贤者都快踏破门槛,不妨也给他们一个机会,老夫愿再见尔等昂藏之气。”
各地商会对国子监出身的学子,可谓是望穿秋水,只要有人愿意点头答应入职,豪宅美婢会第一时间奉上。
“其三…”叶松看向年纪尚轻,学问不高,未曾获得举荐一群人,“尔等未登龙门者,更当戒骄戒躁,惜取光阴。观师兄之进退,可知学海无涯,功业艰辛。今日之厚积,正为他日薄发之基。莫羡他人一时之荣,但求己身一日之进。潜心经史,涵养德行,他日龙门跃鲤,未必无君之名!”
众学子一同躬身道:“谨遵先生教诲。”
叶松环视全场,声调陡然拔高,带着金石之音道:“无论结果如何,当铭记,功名乃器,德行乃本;心系苍梧,方为正途。尔等不论身处何境,都要坚守本心,不负“国子监生”四字门楣!散去吧。”
学子们再拜。
等祭酒离开,杨鸿渐唉声叹气道:“都怪那群该死的舞弊者,本来第一卷时务策五道题目我答的都不错,可换了第二卷,牵扯到北方军事,难喽。”
一旁郑明允轻声道:“不能只想着当太平官,柔然虎视眈眈,我等不能放松警惕。”
杨鸿渐好奇道:“郑兄还想参军入伍?”
郑明允笑了笑,“本来是不想的,经历过刺杀一事后,才明白殿下为何放着好好的皇孙不做,一门心思要去江湖上闯荡。”
“但我四肢不勤,又怕即便凭着一番热血上了战场,还没杀两个外族,就沦为对方的战功。”
杨鸿渐试探性问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郑明允摇了摇头,“还不到说这句话的时候,若真有那天,在下怕死却绝不贪生。”
杨鸿渐愕然道:“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郑明允哈哈一笑,“先说两句大话壮壮胆气。”
…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正对着刚刚审出来的供词发呆。
算命先生虽没有明确提及指使人身份,但句句都不离齐王世子。
“殿下如今最得圣宠,以假试题祸害其他学子,保证自己人高中,有什么问题吗?”
“我当时正跟主子聊的开心呢,一群不长眼的家伙,就不怕上面怪罪下来?”
…
童宏仁一拍桌案,愤然而起,“简直是狗屁不通!”
以齐王世子的机敏,就算真的如此行事,也不会留下明显的破绽。
长孙清野附和道:“春闱进行多日,此人一直不离开京城,明摆着是在等待被抓。”
童宏仁嗤笑道:“拉拢考生?殿下连我们俩这类忠肝义胆,一心为民的良臣都少有打交道,用得着去赌未来?”
每三年取二十位进士,多次叠加后人数也能过百。
与其希望他们几十年后能位列朝堂中枢,不如直接从现在的官员入手。
拙劣啊!简直太拙劣了!当刑部和大理寺都是傻子么?
长孙清野脑筋一转,道:“会不会又是自污的法子?”
童宏仁手指轻敲桌面,“不够张扬,整件事情透露着一种鬼鬼祟祟,但又希望被人发现的味道。”
他担任刑部尚书多年,手里侦破的案件数不胜数,对于熟悉的人,很容易能从对方性格和想要达到的目的判断出行事风格。
换做齐王世子自污的话,应该会直接找一堆人往贡院里扔小纸条。
长孙清野拿起证词,“那这?”
童宏仁郑重道:“可以秘密先呈交三省和陛下一份,对外则隐而不发。”
那算命先生一看就是个不怕死的滚刀肉,要想找到突破口,最好的办法就是寻求宫里的帮助。
况且事关皇储之争,也该让陛下提前做好准备。
…
几天后,沈舟带着温絮坐着马车往城外驶去,街面上争吵声不断。
“怎么?出生在京城就高贵些?此外的都不算苍梧人?”
“这是什么道理?同一张考卷,大家凭本事作答,择优录取有什么错吗?”
明显带有口音的男子道:“呵,京城参加春闱的人数比整个剑南道都多,这算公平?”
沈舟闭目冥想,原来真正的杀招藏在这里,他要收回之前的话,有心了。
第53章 中毒
春风和煦,泥地里的新草抽出嫩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雨后的清新味道。
城外不远处,矗立着一座人迹罕至的古刹,四周还有一片空地和几亩良田。
见齐王府车驾上有人下来,陆知鸢上前一把牵起女子的手,窃窃私语。
沈凛则跟站在一旁,神色温柔的男子道:“聊聊?”
附近的田地都属于皇室,再过十多天,就能看见一大帮的沈氏子弟在里面忙活。
春耕是朝廷大计,沈家亦是苍梧一员,不能落下。
一老一少漫步在田埂上。
沈凛率先开口道:“最近城里的风声,是否听闻?”
沈舟一脚踢飞某块小石子,答非所问道:“似乎南方的天空要矮一些,经常能看见白云飘过山腰。”
沈凛继续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沈舟深吸了口气,“假试题是引子,真正的矛盾爆发点在于‘解额制’的不公,即便是人口聚集的河南道,每次也只有一百五十考生左右能参加会试,而京城呢?”
沈凛悠悠道:“名义上是两百,但实际人数应当超过五百。”
国子监,朝堂各部,沈氏宗亲,京兆府,按律都可举荐,每个人屁股后都跟着一大群的门生故旧。
“几乎占了两成半。”沈舟淡然道:“只要被抓住的算命先生咬住齐王世子不松口,在不公的事情曝光后,不管真相如何,百姓都会有所怀疑,毕竟…”
沈凛笑道:“让你平常口不择言,什么事情都能随便应承的吗?”
齐王世子在除夕当天,曾跟人“允诺”过,会帮他们去跟天上神仙说几句好话。
沈舟无所谓道:“小问题,他们干他们的,我干我的,相互利用而已。”
这件事单靠他自己几乎没有任何办法扭转局面,除非从根本上大改“解额制”。
可如此,一定会牵扯到各方势力。
沈舟没兴趣在朝堂上搅和,他单纯就是想弄死沈弈和沈卓。
春闱让二人联手下套,一样是计划中的一环。
独孤皇后在对面轻轻招手。
沈舟转身折返,冷不丁问道:“您每年都会下地,真的会劳作吗?”
沈凛自得道:“当然,朕的一亩三分田长势最好。”
沈舟呵呵道:“不会是从别人地里偷偷移植过来的吧?”
“胡说!”沈凛板着脸道:“那是因为朕是皇帝,受上天眷顾。”
“呵。”
草地上拉起一圈帷幕,独孤皇后端坐在最大的一块毯子上,笑道:“来尝尝絮儿和鸢儿的手艺。”
沈舟斜倚在地上,疑惑道:“你俩会做糕点?”
陆知鸢不太清楚,但温絮几乎不会进厨房,上一次好不容易心血来潮熬了锅粥,差点火烧齐王府,幸亏福伯反应快。
独孤皇后眼神玩味,“试试不就知道了?”
沈舟小心翼翼从盘子里拿起一块,尝了尝,享受道:“哦呦,还不错。”
随即又道:“看着我干嘛,一起吃呗。”
齐王夫妇率先动手,皇帝紧随其后。
沈舟眼睁睁的看着众人将糕点塞入嘴中,连忙猛灌几口茶水,哈哈大笑。
沈凛被咸到嘴角抽搐,强忍着咽了下去,“就是口味稍重了些,下次注意不要放盐。”
温絮啊了一声,“没有…才对。”
独孤皇后点了她脑门一下,“若是分不清,先试试味道。”
沈凛佯怒道:“臭小子,不怀好心!”
沈舟滚了两圈,正好靠在温絮和陆知鸢膝旁,吐舌道:“诶嘿,打不着。”
另外两块毯子上的晋秦两王沉默不语。
像这种家庭聚会,其实不叫他们也可以,反正参与不进去,看多了还容易生气。
此时一片白云飘了过来,正好在地上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沈凛突然道:“还有没有要尝尝的?”
这句话并非心血来潮,而是在询问另外两位儿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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