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世子,当皇帝哪有当大侠爽 第109节
普通士卒单打独斗确实不如武夫,可让我等结阵之后再看看呢。
只要将军们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可以将那姓王的汉子踏成肉泥!
沈承烁手中瓷碗碎成数瓣,茶水顺着指缝滴落在桌案上,被寒风一吹,很快便凝成薄薄的一片冰晶。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齐王一家在朝廷上唯一的短板就是军方势力。
萧钺虽然官居二品,但毕竟年纪不大,资历不深,要想要老将臣服,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可沈舟不同,皇孙的身份就是其天然的优势,今日一战,实在太能俘获军心。
早知道该把沈卓扔下去的。
沈凛一开始还有些不忍,然而随着现场军歌声愈发嘹亮,他甚至希望王伯安打的狠些。
直到割孤换上了一副惊恐的表情。
沈舟向高台上投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沈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四十多年的帝王生涯,他早已忘记上一次这般紧张是什么时候了,第一次上战场?还是攻陷齐都?
“说!”
割孤匆忙跪下,额头死死贴在地面,但体内气机却一直留意着场内的局势变化,“殿下曾在武库拿走过一本秘籍,为武库守阁人周桤岚的独门心法,本以为世子只是稍作参考,不会真的练习,但刚刚奴才似乎感受到了一声蝉鸣。”
沈凛脸色大骇。
《九蝉蜕》算不得什么高明内功,撑死了也就能让人步入二品,而且还极为考验练习者的资质。
但它里面却含有一种独特的气机运行路线,可以以生命为代价,来爆发出远超正常的实力。
只是为了一次比武,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蝉鸣九转,声竭则死。
沈凛下令道:“立刻让臭小子停下来!”
割孤默默的闭上眼睛,“奴才发现时已经晚了,若是强行打断,殿下恐遭不测。”
沈凛颓然将手放下,只能以武夫寿命长久来安慰自己。
正常来说,一位一品高手,在没有暗伤隐疾的情况下,莫约能活到一百四十岁左右。
臭小子一时冲动,整整折寿十五年。
“朕养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沈凛怒道:“那个叫王伯安的,朕回宫前要看到他的人头摆在太极殿中!”
割孤浑身颤抖,小声称是。
沈舟体内气机一涨再涨,浑身散发出一股浓郁草药香味。
王伯安看的眼皮直跳,短短几个呼吸间,齐王世子的威压便已经不弱于他,看样子还有继续提升的空间。
这是催动了几次《九蝉蜕》?当真不要命了?
沈舟呵呵道:“一品雷躯主修身,而你的体魄,比同境界武夫弱上不少,现在不出手,等下可未必还有机会。”
王伯安抬头看了一眼高台,“殿下还请爱惜自己的性命,莫要肆意妄为。”
沈舟勾起嘴角,“那我继续喽。”
军阵前的几位将军脸色都有几分凝重。
以秘法强行提升战力,一个弄不好就会伤到根基,以后想再进一步,几乎没什么可能。
周云戟南下之前只听过沈弈和沈卓的名字,没想到除了晋秦两位世子之外,还有沈家子弟有这般魄力,不惜以命来换取国家尊严。
原来不止边军在为国奋战,京城里一样有不缺血性的好男儿!
齐王世子,是个英雄!
他想要结识一番,就算对方坐不上皇位,以后只要愿意屈尊前往拢右道,必然少不了一坛好酒。
周云戟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镇军大将军,“过几天引荐引荐?”
萧钺不耐烦道:“若是以往倒是没问题,但如今…再看吧,陛下那边…,唉,我等怕是都要被牵连。”
周云戟笑道:“不要弄得这么悲伤,也不要太过小气,实在不行我可以给钱。”
“你在北边待傻了吧,没看内侍监跪下后一直不曾起身吗?”
他们之前有过数面之缘,倒也称得上是旧识。
周云戟摩挲着下巴上扎手的胡须,嘀咕道:“我一见这位殿下就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那顶个屁用。”萧钺自责道:“早知道就应该我上的。”
周云戟摆了摆手,“我看人很准,那眼神,就像是草原上发现猎物的狐狸一样,心里不知憋着什么坏呢。”
…
沈舟弯腰捡起地上长剑,吐出一口白气道:“这就是云变境吗?果然好强。”
王伯安怒吼道:“不可能!”
没有什么秘籍能将一位二品小宗师提升至云变境,就算是《九蝉蜕》也不行!
可随着齐王世子脚步落下,周围空气为之一滞,即便是不曾习武的普通人也能感觉到那股压抑的氛围,天上的黑云更是被狂暴的气机撕裂成无数碎片。
一束阳光射了下来,衬得沈舟恍惚间如仙人下凡,“给你一个机会,认输,或者死。”
第40章 梦里能飞
王伯安不愿相信,但眼前的景象又由不得他不信。
齐王世子身上的气机已经充盈到藏都藏不住的地步,遮天蔽日,笼罩全场。
能这般肆意挥霍,除了云变境,实在没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释。
世间武者万千,确实有人能以雷躯身越级挑战,可其中并不包含王伯安。
他纯粹是靠丹药堆积,外加日复一日的打熬筋骨才能迈入一品,跟“道”之一字完全不沾边,属假境。
强于二品,可跟真正的大宗师还有一定差距,否则第一招就能将齐王世子打的爬不起身。
这一点,已经被沈舟看穿。
王伯安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打?绝对不可能打得过,况且对方看上去还未适应体内的力量,万一没控制好,一剑就能将他头颅斩落。
认输?灵悦公主事后肯定会收到消息,在心上人面前失了尊严,跟死也没什么两样。
沈舟呵呵一笑,左手打了个响指,精钢铸造的剑身瞬间碎成两节,“太弱了。”
说罢又道:“给自己找好台阶了吗?”
这句话无疑在王伯安心上狠狠扎了一刀,对方是故意在激他,想让其奋起反击,好寻一个正大光明的杀人借口。
心思真够歹毒的,不愧姓沈!
王伯安抬眼望去,只见齐王世子闲庭信步,周身完全没有设防的迹象,便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
罢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留着一条命在,以后还有机会。
就在此时,沈舟的断剑已经搭在了王伯安脖子上,“说话。”
隶属于国战遗族的中年汉子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低下头道:“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沈舟放声狂笑,一身气机如洪水般疯狂泄去,片刻后便半点不剩。
王伯安诧异道:“这么少?”
突然他反应了过来,“刚刚是你伪造的假象!根本就不是什么云变境!”
沈舟剑柄微抬,“怎样?不服啊?”
整个苍梧或许只有他一人能办到此事,毕竟体内经脉宽如江海,全身气机顷刻间喷涌而出,倒是有几分一品高手的味道。
不过搅弄天上黑云,确实费了不少功夫,因为还得根据时间算好阳光角度,得不偏不倚照在身上才行。
沈舟勾起嘴角,自傲道:“这就是不战而屈人…”
最后一个字在他喉咙里连拐十八个弯,然后众人就见刚刚还威风八面的齐王世子一头栽了下去。
割孤闪身入场,轻轻扶住殿下。
王伯安身上涌起一股燥热,亏他还混了这么久江湖,居然被一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给骗了。
周围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似乎被无限放大。
当愤怒冲散理智时,王伯安冷不丁的向前挥出一拳。
正在帮沈舟把脉的割孤只用了一个眼神,便将狂暴的气机打散。
远处响起一道怯生生的童音,“认输了还偷袭,真不要脸。”
割孤跟迟来的二人小声道:“殿下不曾使用《九蝉蜕》,只是力竭而已。”
沈凛和沈承煜两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同推开内侍,亲手将沈舟搀扶进观礼台。
割孤注意到陛下离去时的眼神,转身道:“看来你是想领教一下杂家的手段。”
在面对这位老太监时,王伯安好似一下坠入深渊,身旁还有一只蛰伏已久的恶蛟正在缓缓睁眼。
“我…”
“多说无益。”割孤右臂一挥,扬起漫天泥土,遮挡住围观百姓的视线,可不能吓着孩子们,随即一道寒芒从袖子中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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