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567节
他视死如归,稳如泰山。
反倒是动刀子的人,手抖了一下。咬咬牙,终于下了第一刀。
有懂行的刽子手一眼看出,“第一刀不够稳,割得狠了。若是后面依旧如此,犯人只怕撑不到五百刀,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这是没学到家?”
“第一次难免紧张。”
“如此看来,老张头的徒弟不太行啊。”
“再看看,或许后面会有所改进。”
刽子手们七嘴八舌悄声议论,发表看法,也是顺便教徒弟教儿子。
汪有福此刻全身心投入到凌迟这趟活,不敢有丝毫走神放松。手里的刀也是越用越顺。
自始至终,刘清欢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下面围观的百姓,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得看着这一幕。此刻在百姓心目中没有教匪,唯有好汉!
每个人都在心中大肆呼喊着“好汉”二字。
陈观楼端坐在天牢公事房,自有狱卒给他通报消息。得知汪有福稳住了,他也默默松了一口气,明着夸了一声,“老张头教了个好徒弟。”
穆医官就问他,“大人有信心,汪有福能独立完成五百刀,最后一刀才结果犯人性命?”
“有没有信心,如今凌迟已经开始了。我的信心显然不重要。关键是汪有福本人有没有信心。缝尸匠找好了吗?人家给足了钱,咱们就得将事情办扎实了。”
“大人放心,最老道的缝尸匠,手艺没得说。人这会就在刑场。只等凌迟结束,就出面收尸,保证一片肉都不少的缝补。”
穆医官打了包票。
缝尸匠是穆医官亲自找的人,这一行的老手,堪比老张头在刽子手这一行的地位。缝尸的手艺很绝,加上一手入殓术,能让凌迟的人最终恢复到正常模样下葬,以慰家属。
两人正聊着,一个狱卒急匆匆跑进来。
“大人不好了!”
“你家大人好得很!有什么话慢慢说,谁不好了,出了什么事?”
“刑场那边,刑场那边……”
“莫非有人劫狱?”
“不,不是劫狱。犯人死了!不到五百刀,犯人死了!”狱卒终于喘匀了气息,说出了完整的话。
陈观楼猛地站起来,下意识就同穆医官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急切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一切都好好的,汪有福下刀又快又准。这才多久,犯人怎么就死了。”
看了眼计时的漏斗,时间还早得很。
狱卒喘着大气说道:“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过了三百刀之后,犯人看着就有点不太行。灌了半碗人参汤吊命,本以为应该能撑到五百刀。谁想到,才刚过三百五十刀,犯人一口血喷出,当场就没气了。”
“怎么死的?”陈观楼突然问道。
狱卒明显愣住,似乎没听懂意思。
穆医官连忙出声,“大人是问你,犯人是因为承受不住凌迟,失血过多而死。还是有什么病症,突发而死。亦或是人参汤有问题才死?现场那么多刽子手,那么多仵作,就没人查验一番?监斩官又是怎么说的?”
狱卒一听,更懵了,紧张得冷汗直冒,“小的,小的急着回来报信。没关注后续的情况。”
“大人你看这事?”穆医官望向陈观楼。
陈观楼琢磨了一下,当即吩咐将陈全叫来。
等陈全到了后,他吩咐道:“你带着钱富贵走一趟刑场,想办法弄清楚犯人的具体死因。务必将我们天牢的人都带回来。监斩官的态度不用管。他要是扣人,可以直接翻脸,不用怕!这场官司,只能在刑部打,不能在刑场打!明白吗?”
陈全点头,应了一声明白。
“不用管监斩官说什么,也不用管其他刽子手仵作的说法。一切等我去了刑部再说。无论是谁的责任,无论犯人死于何种原因,你只需牢记,此事必须在刑部的过问下解决。监斩官没权利过问。监斩官只负责监督,确保犯人都死了。如今犯人已经死了,提前完成任务。再说了,这点破事,刑部未必真的在意。去吧,带上我的名帖,将所有人全须全尾带回来。”
陈观楼安排好了一切,坐等消息。
他肯定不会出面,不会去刑场跟监斩官扯皮。扯不清楚的!而且浪费时间。
他得弄清楚,上面对于此次凌迟究竟抱着什么样的态度。是必须五百刀,一刀都不能少,泄愤似的杀戮。还是仅仅只是规矩仪式,彰显朝廷威严!
前者,免不了一场口水官司,说不定还要损失点钱财。
后者,糊弄糊弄完事!
第855章 东拉西扯
陈全还没将人带回来,犯人刘清欢的死因率先报了上来。
“你是说,三百五十刀,其中有一刀下错了位置,稍微用力过猛,伤了犯人的大动脉,造成失血过多而亡?”
狱卒肯定地点头。
“回禀大人,刑场那边数个仵作一起验尸,反复验证得出的结论。”
陈观楼蹙眉,似乎是不愿意相信,“人参汤没有问题?”
狱卒点头,已经检查过,人参汤没问题。
“犯人没有其他病症?”
狱卒再次点头。
此刻,穆医官轻咳一声,他不得不站出来,说道:“大人,犯人刘清欢的身体,是老夫亲自检查的。年轻力壮,除了在刑房受的伤,并无其他病症。五百刀凌迟,正常情况下以犯人的身体情况,应该能支撑下来。”
陈观楼闻言,当即啧了一声。
“汪有福这家伙走霉运啊!第一次公开亮相,第一次执掌凌迟,竟然失手了。割了大动脉,他都没发现吗?”
狱卒低头不敢做声。
还是穆医官出面替汪有福说了句公道话,“第一次公开亮相,难免紧张。出现失手不可避免。幸运的是,犯人刘清欢不是顶顶重要的人物,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另外,犯人是在受了三百五十刀之后才死,也算是受到了极刑的折磨。如此说来,汪有福也算是勉强完成了任务。”
顿了顿,穆医官又提醒道:“培养一个能够执掌凌迟酷刑的刽子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十数年的锻炼绝无可能。如今,天牢上下只有汪有福会凌迟。若是放弃了他,以后某些差事不好办啊!”
言下之意,为了人才储备角度出发,也该保下汪有福,给对方一次机会。
陈观楼摆摆手,“道理我都知道。我也没说要放弃汪有福。这家伙,缺乏稳重。希望是经此教训能够有所长进。就怕他破罐子破摔,从此一蹶不振,浪费我的一番心意。”
“大人有此担心,也是应该。等事情了结后,派个人去提点他,让他振作起来,莫要辜负了大人的厚望。”
陈观楼点点头,这才是忠言!
“老穆,干脆你别当医官,来给我当师爷得了。”
穆医官捋着胡须哈哈一乐,“承蒙大人看得起。等老夫哪天干不动了,倒也不妨做个师爷。”
“好好教导你那青山侄儿,他要是有你三成功力,我也不用整日替他操心。”
等到陈全把人全须全尾带回来之后,陈观楼就准备启程前往刑部。
狱卒汇报,说汪有福在门外求见。
陈观楼此刻不想见对方,“你去告诉他,叫他放宽心,好生反省反省。既然手艺不到家就多练习。有空来我这里请罪,不如好生想想他师父生前的教诲。”
把人打发走后,他径直去了刑部。
监斩官早就告完了状,要求治天牢的罪。尤其是陈观楼,一个管理不善,督导不力,渎职的罪名跑不了。
陈观楼在刑部经营多年,自有耳报神。听了自己的罪名后,掏了掏耳朵,径直前往孙道宁的公事房。
他懒得跟外面的小虾米掰扯,浪费时间。
直接进攻刑部老大。
孙道宁自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瞧你办的什么事。一点小事都能出纰漏,我看你是越来越懒散。天牢在你的管理下也是越来越混乱。”
“老孙,扣帽子也不是你这么扣的吧。老张头刚死几天,刑部就急急忙忙要凌迟犯人。临时我去哪里找合适的刽子手。找隔壁诏狱借人,我丢得起这个人,刑部丢得起吗?汪有福好歹是老张头手把手带出来的徒弟,只是缺乏独当一面的机会。你别说,这回凌迟,他勉强办的漂亮。好歹是割了三百多刀,四舍五入,也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陈观楼总有本事将黑的说成白的。
明明是一场事故,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竟然变成了圆满完成任务。
这家伙要是肯放下节操,肯定也能做皇帝跟前的宠臣,跟肖长生一较长短,蛊惑君王行昏庸之事。
说不定还能跟当年的江图掰一掰手腕,比一比谁才是陛下跟前最受宠的佞臣。
奈何,太有节操,不屑一顾!
放弃了大好机会啊!
“有你这么四舍五入的吗?”孙道宁被气笑了,“人人都跟你这般四舍五入,那还得了。简直乱弹琴!你身为天牢狱丞,此次行刑,刽子手都由你定。结果你就选了这么个玩意,才区区三百多刀,就把犯人给割死了。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刑部无人,连个像样的刽子手都找不出来。本官身为刑部天官,脸都丢尽了。”
陈观楼一听,只能继续掰扯,车轱辘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掏,“都说了,那人第一次独当一面,心头难免紧张,手那么一抖,割多了,也是难免。反正犯人已经死了,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你就别逮着这点小事不依不饶。
你知不知道,培养一个能独立凌迟的刽子手多不容易。这活,我等身为武者都干不了。这是精细活,没有一二十年的勤学苦练干不了。老张头死了,如今就剩下这么一个独苗苗,多给他几次机会,就能练出来。”
他苦口婆心,劝孙道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孙道宁气得狠了,“你倒是会做好人!却让刑部首当其冲,被满京城的人看笑话。外面的人都说,偌大的刑部,连个像样的刽子手都拿不出来。”
“你何必管外人怎么说。关键是要长远,要有格局。老孙,你这人就是太在乎他人的议论,以至于每次都比旁人慢一步。这一步慢步步慢,这回可不兴这样。”
孙道宁呵呵冷笑,“那你说说,这回本官如何就慢了一步?来,你一二三给本官说清楚。说不清楚我就治你一个渎职之罪。”
陈观楼还真能给对方说出个一二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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