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52节
几个狱卒七嘴八舌,一边是天牢的规矩,一边是穷哈哈的京官,榨不出半点油水。他们这些狱卒夹在中间真是难做人啊。
陈观楼也烦。
他甚至怀疑,万狱吏故意将蒋大人安排在他的管辖区内,就是为了恶心他。
他干脆说道:“让姓蒋的去借高利贷。天牢的规矩不能破。”
“姓蒋的说了,杀了他,他也不会去借高利贷。借了他也还不起。反正迟早都是个死,不如就死在天牢内,说不定死后还能博一个名声。”
“这帮当官的,要名不要命。陈头,你说该怎么办?”
陈观楼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他总认识几个有钱佬吧,那么多同窗同僚,让他想办法找人借钱。”
“姓蒋的就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有硬,结交的人大部分都和他一样,都是穷京官。一口气能借给他六百两银子的人,貌似没有。”
陈观楼顿时怒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怎么办。”
“不如带他到刑房走一趟。”
“就这么办。”陈观楼拍板。天牢的规矩必须遵守,银子必须交,砸锅卖铁也要交上去。
偏偏万狱吏又派人来催促。
陈观楼去公事房见了万狱吏,让他宽限几天,手底下的人正在努力打钱。
万狱吏呵呵冷笑两声,“别把丙字号大牢的破规矩带到甲字号大牢。这里关押的都是朝廷犯官,只要朝廷一日没治他们的罪,他们就还是官。没有上官发话,你哪来的胆子竟然敢打钱。陈观楼,你能不能有点脑子。”
陈观楼此刻憋了一肚子火气,他努力压抑着,“姓蒋的本就是个穷京官,软硬不吃。若是不给他一点厉害瞧瞧,他是不可能借钱交钱。不如万大人多宽限几日,或许能想出不打钱却能搞到钱的办法。”
“你放肆!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我告诉你,别以为范狱丞看好你,你就有了靠山。甲字号大牢老子说了算。我让你交钱,你就必须交钱,这是规矩。别跟我扯这个困难那个困难,也别想着动用大刑。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要是弄不到钱,我撤你的职,到时候你给我滚回丙字号大牢。”
此刻,陈观楼完全可以确定,万狱吏这回搞的是阳谋,打的事明牌,故意将姓蒋安排在他的管辖区,逼着他搞钱。
姓蒋的是个穷京官,人人皆知。万狱吏却只给三天时间,明摆着恶心他为难他,想要借机搞走他。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陈观楼回到值房,想了想,决定亲自去见姓蒋的。
蒋大人长得干瘦干瘦,脸颊上没二两肥肉,使得他的双眼特别凸出,显得大。但是眼皮皱着,又显得老。看了案卷才知道,这人其实才三十几岁,还不到四十。面相看起来却有五十岁。
人长得不高,处于中等偏下的身高,估计应该没达到这个年代男性平均身高。陈观楼一八零的身高,站在对方面前,妥妥大个子,自带一股压迫力。
他手提水火棍,轻轻敲击栅栏,“蒋大人初来乍到,可有不习惯的地方?”
蒋丰裕望着牢门前的陈观楼,反应有点迟钝,“哦,你,你就是他们说的陈头。多谢陈头来看望本官,本官一切安好。”
陈观楼抿了抿唇,神情严肃了些,“他们和蒋大人说了规矩吧。”
“我知道,不得大声喧哗,不得……”
“蒋大人是在同我开玩笑吗?”陈观楼目光不善的盯着对方,“天牢规矩,入牢就要交六百两。”
“啊,这……”蒋丰裕一脸懵逼,他很无辜地说道:“我没有啊。我是真没有。”说罢,他还翻弄衣袖口袋,一个铜子都没有。
“你有没有我们不关心,我们只管收钱。有钱才有饭吃。上面已经几个月没发俸禄,没发米钱。你们不交钱,天牢这么多犯人都得喝西北风。蒋大人,你也不想大家因为你饿死吧。”
“可是我真的没钱。”
“那就去借。”
“借不到。”蒋丰裕全程无辜。
陈观楼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活该没钱。
第80章 折磨蒋大人
“饿着,水也不给喝。”陈观楼吩咐众狱卒,“先饿他几天再说。”
狱卒肖金小声提醒道:“陈头,小的瞧着那个蒋大人,应该是经常挨饿的人。饿几天恐怕没什么用。”
经常挨饿的人,对付饥饿自有一套办法,比其他人更擅长应付饥饿感。
“饿肚子我相信他能撑个十天半月,不喝水我就不信他能撑过三天。”陈观楼没挨过饿,可是他有见识啊,他脑子里有大量的信息。科学研究证明,人可以挨饿,却不能不喝水。
“万一,三天后他依旧拿不出钱来,怎么办?”
怎么办?他哪里知道怎么办?他上辈子又不是催债的。蒋丰裕光棍一个,属于孤身在京城当官,家属都在几千里外的老家。
他又不能飞到几千里外抓人。
“到时候再说!”
万狱吏显然是等不及了,解决了蒋丰裕,后面肯定还有其他手段针对他。说到底,他的存在,已经到了万狱吏的忍受极限。必须将他赶走,万狱吏才能歇口气。
蒋丰裕这张明牌打得真漂亮,对陈观楼来说是真的恶心。
他不能坐以待毙。
甲字号大牢有死规定,那就是钱,钱是一切根源,是一切标准。他之前说的是真的,上面已经半年没给米钱,没给俸禄。每个月大家领的俸禄奖金,天牢吃的喝的粮油钱,特么的,全是狱卒自己挣来的。
上面见天牢能自己搞定银钱问题,越发心安理得的不给拨款。
京城的底层小官员,这半年来,日子都很难过。明面上不敢说,私下里都将老皇帝骂了个祖宗十八代,不干人事啊!这是逼着大家想法子贪污腐败赚生活费啊。
老皇帝为了修道求长生,一年比一年贪财。户部账上有点钱就划走。官员的俸禄拖着不发,只说让大家苦一苦。
偶尔大家闹腾得厉害了,就象征性的发点米粮,堵一堵大家的嘴巴。
陈观楼幸亏是在天牢当差,可以问犯人要钱,解决衙门没钱的问题。要是在其他衙门当差,估摸这会也得为没米下锅发愁。
他约卢大头吃饭。
卢大头见他愁眉苦脸,就问他,“万狱吏又给你找麻烦了?”
“你消息够灵通的。”
“甲字号大牢,也就万狱吏和你不对付。除了他,谁还会为难你。”卢大头丢了一颗花生米在嘴里,抿了一口酒。
“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
陈观楼敬了他一杯酒,又让店家再添两个下酒菜,悄声问道:“万狱吏有什么把柄?”
卢大头一听,又是惶恐又是兴奋,“你真打算动手?”
陈观楼没承认,只说:“有备无患。总不能一直被他挟制,得有反制措施才行。”
卢大头琢磨了一会,盘子里的菜肉眼可见的减少,“万狱吏这人我没打过交代,不过我和他小舅子来往过,我们在一个赌坊赌钱。”
“真小舅子?”陈观楼顿时来了兴趣。
卢大头嘿嘿一笑,“万狱吏在外面养了个外室,他婆娘凶得很,他一直不敢声张。这个小舅子是他外室的娘家兄弟。经常问外室拿钱赌博。”
陈观楼兴趣越发浓厚,问道:“什么成色?”
“比我更烂,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有一次竟然想要白女票,欠青楼姐儿钱,被人追了几条街打了一顿。”
陈观楼心中了然,基本能勾画出这个小舅子的模样。更令他诧异的是,卢大头竟然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很烂啊!难得!难得!
“这个小舅子,应该没少打着万狱吏的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吧。”陈观楼追问道。
卢大头重重点头,“那小子贪财好色,爱调戏良家妇女,好几次惹出事情来都是万狱吏出面平的事。那小子不吃教训,每次出事老实一段时间,转眼又犯老毛病。”
陈观楼心中渐渐有了个模糊的想法,只差完善细节。
“今儿多谢大头哥。我就知道这京城的地面上,就没有大头哥不知道的事情。”
“哈哈哈……兄弟之间,不说这些。”
卢大头人面广,京城三教九流他都熟悉。要打听点什么事情,找他准没错。就是太好赌,一文钱都恨不得上赌桌杀个你死我活。
甲字号大牢,有万狱吏,没他陈观楼。有他陈观楼,没万狱吏。这事必须有个了结,不能再含糊下去。否则,后面将有数不清的麻烦事,他将疲于应付,最终灰溜溜离开甲字号大牢。
陈观楼不愿意离开,那就只能请万狱吏离开。
万狱吏有软肋,而他没有,这就是他比对方强的地方。
三天时间转眼过去。
陈观楼再一次来到关押蒋丰裕的牢门前。
“蒋大人,想好了吗?”
三天的饥饿,蒋丰裕能忍受。三天不喝水,蒋丰裕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随时都有可能去见阎王爷。
陈观楼手里拿着一杯水,一杯没有滋味的白开水。但是在蒋丰裕眼中,却比任何美酒佳肴都要勾人。他几乎是爬着,来到牢门前。
“给我水喝,给我水喝!”
“钱呢?只要你给钱,天天都有水喝。”
“给我水喝,我要喝水。”蒋丰裕满脑子都是水水水,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水就在这里!”陈观楼使了个眼色,狱卒肖金拿出打湿的棉花轻轻擦过蒋丰裕的嘴唇。
那一点点湿润,好似甘霖一般,蒋丰裕对于水的渴望越发强烈。
他哭了出来,是真的哭了。
当官这么多年,什么苦都受过。他以为自己已有金刚不坏之身,却没想到狱卒只用了区区三天,还没对他用刑,已经让他崩溃痛哭。
这辈子所受的苦,所受的委屈,都比不上这三天的煎熬。
原来,不喝水远远痛苦于饿肚子,远胜于一切煎熬。
“我是真没钱啊!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可我真的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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