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517节
赵明桥还是老样子,坐个牢,坐得理直气壮。那气势,好似他才是天牢的老大。
他昂首挺胸,厉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暂且别说。我认为我没有做错什么。陛下被姓谢的蛊惑,顾头不顾尾。
没错,楚王做大,的确是朝廷大患。但是,朝廷真正的心腹大患,不在南而在北。可以这么说,北边的平江侯都比楚王更危险。别不服气!我这么说,是有事实依据。”
“狗屁事实依据!”陈观楼怒骂道,“我身在天牢,却也知道朝堂有一股声音,说平江侯狼子野心,养寇自重,恐有不臣之心。
不管这个说法有没有根据,将来某一天会不会变成现实。至少眼下,平江侯是朝廷的忠臣,在为朝廷平贼。
你们这帮朝臣,不能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从而过度焦虑过度揣测,将忠臣硬生生逼成反贼!你们这么做,分明是仇者快亲者痛,根本就是无事生非。你们该死!
在我看来,谢长陵的策略并无问题,楚王做大,已经威胁到朝廷的税收。朝廷打他有何不可。你反什么反?你懂打仗吗?你只会凭着一腔热血瞎来!你活该下大狱!”
他愤怒得口不择言,完全不顾对方的死活,不顾昔日的友谊,有什么话都往外吐。热血青年好是好,就是脑子不好使。认知有限,容易被人当枪使唤。一个个还自以为是,骄傲得不行。
赵明桥没有怒,他看着陈观楼,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陈观楼被激怒了,“你那是什么眼神,将我当傻子看?我若是傻子,你就是智障!”
赵明桥呵呵冷笑,“陈兄,你是恼羞成怒吗?我提起平江侯,触到了你的痛脚,是吗?难怪!毕竟你姓陈,跟平江侯同宗。可是,在家国大义面前,我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立场,切莫自误!”
陈观楼呵呵一笑,“你是不是觉着自己特正义,特伟岸,特有大情大义大格局?错了!全都错了!我就问你,逼反平江侯,对你对朝廷有何好处?放任楚王做大,又有什么好处?真要论起来,我都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收了楚王的好处,故意给南边放水。”
“你可以怀疑我的智商,怀疑我的做事方法,但你不能质疑我的人品。我赵明桥以性命起誓,绝对没有收受楚王一文钱。”
“你没收钱,你手底下的人你敢确保他们没收钱吗?青年社的人没收钱吗?你这人虽说固执,其实也很容易被人左右,只需巧用计谋即可。你当了别人手中的刀,自个都不知道。”
陈观楼连连嗤笑,极尽鄙视,不留半点情面。过去攒下来的那点人情,估摸着这回全都要消耗完,还要倒贴。
但他不在乎。
在他看来,赵明桥魔怔了。历史上有很多三心二意的人,犹犹豫豫的人。这些人最终反了,无一不是被朝廷逼迫。
就算要逼迫,好歹选个好时机。
站在朝廷的立场上,现在是好时机吗?显然不是。南北都在打仗,朝廷哪来的底气胆敢在这个时候逼反平江侯?极尽拉拢还差不多。
也就是赵明桥这个棒槌,没事找事。难怪谢长陵要收拾对方,活该!
“胡说八道!我的一应举动,所有的政治主张,全是我个人的想法,不涉及任何人。你休要胡乱揣测。无论你怎么说,我始终认定平江侯有不臣之心。”
“所以呢?在你看来,朝廷应该集中力量逼反平江侯,至于楚王就放任不管?活该你这么多年不升官,就你这格局,你这眼界,呵呵……”
“我格局如何?我眼界又如何?还有,我从未说过朝廷要集中力量逼反平江侯。我的意思是,朝廷不该将注意力从北边转移到南边。灭楚王,并不难。”
陈观楼默默翻了个白眼。
真不难的话,双方能僵持六七年?
开什么玩笑。
赵明桥见他这样子,不由得暗叹一声,“陈兄,客观地说,平江侯真的不值得关注吗?”
“所有领兵在外的大将,都值得关注。这是规矩!”陈观楼掷地有声,“但是这跟朝廷集中兵力打楚王并不冲突。你为反对而反对,有意义吗?你这么搞下去,我肯肯定,外面已经有人怀疑你收了南边的钱,故意替南边说话。”
“我没收任何人的钱!”赵明桥怒极,大声强调道。
“我信你,别人可不会信你。”陈观楼点明事实。不是一句‘我没收钱’就能取信人。任何年代,谣言的传播远远大于真相。
谣言拥有人们想听八卦故事的一切因素。
真相往往显得枯燥无味!不符合期待!
男女,奸情,男男,女女,背叛,金钱,小四小五小六……都不需要故事,只要有以上三种要点,就足以吸引大批的目光聚拢过来。接下来就是编故事的能力,编的越花哨越离奇,要是能稍微带一点点逻辑,那不得了,绝对取代真相,成为新的真相。
太符合人们心目中的原始欲望,满足所有看客的期待。那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高潮,啧啧……都不敢想象,那场面会有多热闹,传播速度会有多快。飞一般的速度!
“既然你信我,为何又要质疑我,羞辱我?”赵明桥想不明白。
陈观楼默默叹了一声,“你不合时宜!你跟谢长陵斗,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就是渣渣。那家伙,我打过交道,不是个善茬,脑子又好使。人家是状元,你是什么?”
智商方面已经被碾压。
而且谢长陵早就抛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变成了一个务实的人,这种人很可怕。就没他们干不成的事。
赵明桥却依旧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不是说理想主义者不好,而是,就算是理想,也该着眼于现实,一步一步走得稳稳当当,方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理想。
第787章 下封口令
赵明桥差点破防。
那句‘人家是状元,你是什么’,对于读书人的杀伤力太猛,有点吃不消,差点被噎死。
他反驳道,就是不太有力,“我也是两榜进士!”
“当个官够了,想要搅弄风雨,还差点火候。如果想要一言决天下,成为时代的弄潮儿,左右天下大势,你根本不够资格。我不是贬损你,我只是说出实话。看在我们是多年朋友的份上,给你说句真话。你要是听不进去就算了。”
陈观楼此刻有点心灰意冷,心情凉凉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这一刻有了最直观的感受。有点无能为力!终究是欠缺了火候。青年社能做大,但想要做强,怕是不够格。青年社只怕达不到他所期待的高度。
真是令人失望。
偏偏这一切都是朝中大佬希望看到的场面,他们不打压青年社,却也不希望青年社强大到能左右朝廷局面的程度。
于是,他们容忍赵明桥。
找不出第二个比赵明桥更适合当青年社魁首的人。
哎!这就好比创业。有的人就适合做五百人以下规模的公司,做得非常好,能力得到最大的体现。一旦公司规模超过五百人,达到一千人几千人,就不行了,一塌糊涂,公司也跟着垮掉,最后破产关门倒闭。
很多早期事业有成的中型公司老板,都死在了扩张的路上。是市场的原因吗,是时代的原因吗,是政策的原因吗?或许都有一点。
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能力只能驾驭五百人以下规模的公司,最高光的时刻,就是他能力巅峰的表现。一旦超过规模,以前管用的手段,要么失效,要么效率降低,要么出现各种问题。迅速从巅峰走下坡路,且一发不可收拾。
赵明桥终归还是有局限性。
这么多年下来,他有突破,只是突破有限。受困于教育,眼界,格局……哎,总而言之,也就只配管理一个中型规模大小的组织,在行业内属于跟风喝肉汤的人,做不了行业领头羊,引领不了时代潮流。
心头略微遗憾,愤怒却随之减少,多了点宽容。
陈观楼说道:“你要反对就反对吧,你有你的见解,朝堂有朝堂的风向。你一向都是逆风而行,无所谓啦!”
“你支持我?”赵明桥瞬间精神起来,显得很兴奋。能得到陈兄的支持,就感觉已经成功了一半。
“我不支持,但我理解。”
赵明桥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他叹了一声,“这个时代,总需要有人逆风而行。”
“说的没错。但我希望你能朝着正确的方向逆风而行。道路走错了,无论多么勇猛,最后都是无用功。赵兄,你扪心自问,你究竟想要什么?你的手段,真的行得通吗?要不要考虑换一种方式达成目的。”
“你是想让我苟且?如果你的想法就是如此,莫要再说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苟且偷生。我活,要活得堂堂正正。若是有一天必须死,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
“行吧!你高兴就好!”
陈观楼放弃劝说,吩咐狱卒好生照顾。三进宫的人,将来说不定还会有四进宫,五进宫,又是他兄弟,甲字号大牢的狱卒都客气些。
……
刚入夏,京城连着数日暴雨。
京城的地下管道维护得很不错,工程质量过硬。不愧是大虞朝留下来的地下工程建筑,京城内外城都没有出现内涝积水的现象,包括贫民窟,下水都很通畅。
那么强大的大虞朝,修个地下管道都修得如此扎实,几百年后还能照常使用,只需花点钱维护一下就行了。竟然一朝被灭,真是不可思议。
京城无事,京城外却出了大事。
正在修建的帝陵,因为多日暴雨,雨水浸泡冲刷,造成土质疏松,于昨晚半夜发生泥石流。
幸亏是半夜,工地上没有人,工棚距离施工地有距离,所以没有人员伤亡。
但是……
泥石流,吉壤被毁,大凶!
消息传到宫里,建始帝气得脸色发青,当场就要斩杀钦天监的官员。吉壤是钦天监敲定的,竟然发生泥石流这种事情。岂不是意味着百年后,皇帝埋进去,就得被泥石流冲刷。
就这水平,还敢为天子挑选吉壤。
若非朝臣们劝住,钦天监监正的脑袋已经搬家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统统下狱。
工地上,负责督造帝陵的工部官员,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抓起来,投进大狱。
天牢,又一次热闹起来。
侯府世子陈观复还跑到天牢,探望被关押的工部官员,叮嘱陈观楼好生照看他们。
“你放心,我肯定关照。不过,他们这回应该是死定了,注定要吃断头饭。”
“就算要吃断头饭,我也不能避而不见。我身为工部侍郎,岂能躲起来。”陈观复义正辞严,显得特别正义。
陈观楼好奇问了句,“帝陵都能发生泥石流,钦天监就这水平?连前朝的地下管道都不如。”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陛下登基之初,钦天监跟工部一起,一共勘定了三处吉壤。现在出事这一处,本就排在最末,属于最次的选择。但是陛下认为八字相合,很旺,亲自敲定了吉壤。”
“说到底还是钦天监水平有限。既然明知道是最次选择,就不该放在备选名单内。既然放在了备选名单内,就要经得起时间跟各种极端天气的考验。”
“你不懂!”
“我是不懂。莫非钦天监的勘定没问题,施工方出了问题?”陈观楼大胆猜测。
泥石流,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种土质疏松,本就存在泥石流塌方的风险。一种就是施工方施工不当,破坏了当地生态跟土质,人为造成了泥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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