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38节
这回他吃了个哑巴亏,本想借机收拾陈观楼,却被范狱丞硬生生压了下去。搞得他好没面子。隔壁丙字号大牢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笑话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了面子丢里子。
新仇叫上旧恨,万狱吏心中早已经是怒火难耐,欲将陈观楼除之而后快。但他不是鲁莽的人,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安排人故意刁难陈观楼。他要的是一击必中,要的是无可指摘。
如今,他算是看出来,范狱丞是真心保陈观楼。偏偏陈观楼动动嘴皮子,就说服了李少卿,事情办得漂亮极了。跟其他蠢得跟棒槌似的狱卒比起来,那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范狱丞离开天牢之前,显然没机会动陈观楼。
万狱吏只能暂时压下这口气。
有马仔出馊主意,“万头,要不要找几个人收拾姓陈的一顿。太不懂规矩了,也不知道孝敬万头。”
“蠢货!收拾他一顿管用吗,能把他赶走吗?别做这种授人以柄的事情。不做则以,要做就要把事情做绝。”
“万头教训的是。小的愚钝,脑子笨,想不了那么多。”
万狱吏很是嫌弃手底下的马仔,“但凡你们肯多读点书,跟陈观楼似的,动动嘴皮子就能上面交代的事情办下来,我何须如此操心。一个个整天就知道赌钱喝酒睡女人,书本是翻都不肯翻一页。至今有认识三百个字吗?”
“差差不多了。还,还差几个字,就能满三百了。”马仔心虚道。
万狱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若是肯将赌钱的时间和金钱花在读书上面,又怎么会让姓陈的有机会显摆。”
“万头息怒。非是小的们不肯上进,实在是拿着书脑袋就发晕。小的倒是想认字,可是字不肯认识小的。”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万狱吏看着手底下的马仔就一肚子火气,挥舞着手臂,嫌弃地说道:“滚滚滚,全都滚出去,莫要到劳资跟前丢人现眼。”
等马仔们都走后,万狱吏随手拿起书案上的书籍,翻阅起来。结果才看了半页,就已经昏头昏脑,脑子就跟一团浆糊似的。这书真的难看啊!哪里有银子可爱,哪里有女人温柔。
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他是一个都没看见。
“读个屁的书。读再多的书,还不是当个狱卒。”
说完,他将书籍丢在一旁,继续吃灰。
反正,以他的学识,当个狱吏绰绰有余。就不信,陈观楼能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陈观楼还没想到作威作福。
当完差,晃晃悠悠走回家,路上顺便买了两斤卤牛肉。打算晚些时候去杜夫子家请教。
隔壁春香嫂家住进了一个租客,听说是个读书人,进京请教名师,为明年的大比做准备。因为家资有限,于是选择租赁春香嫂家的厢房。
第57章 租客
春香嫂是侯府的家生子,却嫁给了外来户。嫁人的时候,侯府大度,放了她的卖身契。因她的缘故,一家子都住在侯府后巷,也好有个照应,不用担心被官府差役盘剥殴打。
官府差役再牛叉,也不敢到侯府的地盘上撒野。
春香嫂的男人是个武夫,在镖局当差。最近跟了一批货去外地,还没有回来。他们家的宅院结构和陈家一样,但多了一间厢房一间耳房,正好可以用来出租,贴补家用。
以前多租给来京城行商的中小商人,这回还是第一次租给读书人,怪稀罕的。春香嫂这个大嗓门,说话的声音都跟着小了八度,还带着点夹子音,真够稀奇的。
陈观楼将卤肉切了三两,给春香嫂家送去。他家三个孩子,三两卤肉解个馋够了。顺便看看稀罕,掂一掂新来的读书人的份量。千万别是个有武脉的读书人,影响他练武。
敲门,进了春香嫂家。
春香嫂热情招呼他,“来了就来了,还带什么卤肉。吃了没,没吃的话一起吃。”
“吃了,吃了。回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
两家很熟,根本不见外。春香嫂也没跟他多客气,奉了茶水,一边忙活家务,一边闲聊。
这时候,东厢房的房门开了,读书人租客开门出来,穿得板正,就是眼角还挂着眼屎,眼睛里还有红血丝。
“赵公子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早饭是在外面吃还是我给你做?家里还有小米,可以熬个小米粥。”
“那就麻烦东家替我熬一碗小米粥,再来一笼包子。”说罢,赵公子拿了钱给春香嫂。
春香嫂便吩咐家中老大出门买包子,还特意叮嘱,去张记购买。张记家的包子用料十足,包子个大,很是实惠。顺便悄声叮嘱老大多买一笼,给陈观楼吃。就连熬小米粥,也是准备了两人份。
“这位兄台?”赵公子显然注意到陌生的陈观楼,好奇询问。
陈观楼笑着招呼,“我姓陈,陈观楼,就住隔壁。”
“啊!”赵公子恍然大悟,“你就是在天牢当差的那位小陈哥。”
“正是!”
“幸会幸会。”赵公子倒是没有看不起狱卒的臭毛病,但也没有多亲近,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
“赵公子哪里人?”陈观楼打听起对方的户口本。
赵公子也没隐瞒,更无警惕,“我家在复州。”
“复州好地方,来京城还习惯吗?京城的饮食跟复州有很大不同。”
“还行!不是第一次出门,我适应力不错。”赵公子挺得意的。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还处于爱显摆的阶段。
陈观楼看出对方没有武脉,也没练过武,早早放下心来。
“赵公子以后在京城,若是遇到了麻烦,不嫌弃的话告诉我一声。街面上的事情,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他没大包大揽,只说街面上的事情能帮忙。言下之意,官场上的事情爱莫能助。
赵公子闻言,顿生好感,言语道要做东请客,请陈观楼喝酒。
陈观楼答应了,只说改天有空大家一起喝酒,给他介绍一番京城风物。
赶着中午时间,陈观楼去杜夫子家。
杜夫子的夫人在老家,子女也都在老家。身边就一个老仆照顾。每次陈观楼来,他都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陈观楼每次都会带酒菜,更是因为老少二人能聊到一处去。
杜夫子在侯府教书,时常感到寂寞。身边连个能聊天的人都没有。陈观楼的到来,填补了空缺,生活也变得多姿多彩。
一见人,杜夫子就热情招呼,让老仆想将卤牛肉提到厨房,切片端上来。再另外置办两个小菜,今儿他高兴。
“上回多亏了你帮忙出主意。前些日子我去见了大老爷。”杜夫子主动说起事情。
陈观楼也挺好奇,问道:“大老爷怎么说?可有表态?”
杜夫子很是感慨道,“大老爷得知了我的事情后,让我放心教书,不用担心二老爷那边。大老爷还说,他信得过我的人品学问,以后私塾若是有事,可直接通报他。”
“恭喜杜夫子。从今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二老爷抓你的错漏,更不用担心丢了侯府私塾的差事。”陈观楼替杜夫子开心,也是替自己开心。杜夫子学问挺好的,暂时他不想换个人请教学问。
杜夫子哈哈一乐,也挺自得,端起酒杯,一老一少喝了起来。
两个人喝到酒酣耳热,杜夫子又说起另外一件事,“上回你说的那些话,当真将老夫吓了个够呛。老夫面见大老爷的时候,按照你的建议,斗胆提了两句。大老爷面色不虞,老夫也没敢多少说。不过,那些话我估摸着大老爷应该是听进去了。”
说完,杜夫子四下看了看,猛地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前几日,老夫听说,侯府换了个大夫给大夫人大少奶奶请脉,听人说貌似连药方都给改了。”
陈观楼夹起一片卤牛肉,一脸笑道:“婆媳两人都是病秧子,我就认定这里面有古怪。果不其然啊!大老爷换了大夫,侯府老太太就没说点啥?”
“听人说侯府老太太借口发作几个婆子,又敲打了府中的二姑娘,说是规矩没学好。对了,二姑娘是大房的人。虽是庶出,但从小就养在大夫人名下,一直当嫡女养大。”
陈观楼闻言,当即嗤笑一声,“老太太这是急了啊。人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错。这不,老太太又是敲打婆子,又是敲打二姑娘,这些举动落在大老爷的眼中,难免会多想一想。不过,老太太身子骨硬朗,又占据着孝道制高点,侯府还有得斗。”
杜夫子啧啧两声,“老夫也是这么想的。亏你年纪轻轻,就能想到这么多。你哪学来的。”
“夫子忘了吗,我跟着大姐在苏家讨了几年生活,多少还是学会了揣摩人心。如今又是在天牢当差。天牢啊,那里面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没有一百零八个心眼,早就被人卖了。”
“天牢怎会如此凶险?”杜夫子不太明白。在常人的理解里,天牢狱卒不就是看管犯人,哪里还需要斗心眼。斗心眼那是官场老爷们才需要操心的事情。
第58章 鬼鬼祟祟
陈观楼哼了一声,朗声道:“天牢的凶险不输官场一丝半毫。只不过我等狱卒都是小人物,没人关心罢了,自然也就传不到外面。世人都当我们残暴低贱,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害虫。殊不知,我们拿钱的同时也担着巨大的风险。且,大头的钱都交给了上面,罪名都是由我们担着。”
杜夫子听完,感慨了一句,“哪行都不容易。街边摆摊的,也得费心思和差役们打好关系,以免被掀了摊子绝了生计。来,老夫敬你一杯。”
陈观楼连忙说道,“夫子切莫如此,该我敬你。我虽然没在你手底下读过书,但这几个月,承蒙你教导,让我的学问有了些许精进。我发现多读书还是有用的,至少和牢房里面的大人们说起话来,人家愿意听两句,愿意给个正眼。”
杜夫子听完哈哈一乐,好奇问道:“那些犯官下了天牢,还这么嚣张啊。就不怕被你们狱卒刁难。”
闲聊嘛,自然说点真东西,夸张一点也没关系。
陈观楼叹了一声,狱卒苦啊!
“谁敢刁难他们啊。保不准哪天就官复原职,人家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断送了我等狱卒的饭碗。不仅不能刁难,还得当老爷一般伺候。你说我们难不难。”
“都难,都难。”
杜夫子摇头晃脑,一时间有了些许灵感,就想提笔书写。
陈观楼主动磨墨,想要一睹为快。杜夫子本想写个锦绣文章,灵感也来了,可是动起笔后,只写了个开头就没了下文。
陈观楼看得着急,又不敢催促,还安慰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夫子胸有成竹,腹有丘壑,定能写出锦绣文章。此时天光过亮,少了几分写作的气氛。需等到夜晚,夜深人静之时,定能文思泉涌。”
“小楼啊,你这话说得漂亮。尤其是头两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好好好!太好了!没想到你还有作诗的天赋。你不继续读书真是可惜了,否则说不定也能考取个功名。”
“夫子别笑话我。我已经入了天牢,做了狱卒,哪有资格去考科举。人家官老爷查我的底细,当场就将我拙落。我还是自觉点,不去读书人圈子厮混,免得污了他们的眼,叫人家嫌弃。”
陈观楼一脸自嘲模样。他身份是良民,他参加科举是完全可以的。但他偏又从事着狱卒这门贱业。
别人一听他的职业,就得皱起眉头。更何况自视甚高的读书人。不是每个读书人都如同苏夫子,杜夫子,赵公子那般不嫌弃狱卒。
说到底,他的良民身份已经染上了杂色,已经不那么清白。世人默认,狱卒手脏心黑,杀人打钱的脏事没少干。
杀过人的人,能叫清白吗?别侮辱了清白二字,叫人笑话。
杜夫子很是遗憾,陪着叹息一声,“可惜了,你怎么偏偏入了天牢,干起了狱卒这门勾当。可惜可惜。”
陈观楼很想得开。尽管人人都可惜他进了天牢,自甘堕落。他却甘之如饴。
没有天牢这座宝库,他哪有机会习武,哪有机会得到高深武学《升天录》。习武不到一年,已经能打败一品武者。虽不能显摆,但他心头格外的爽,暗爽。暗爽才是至高享受。
没人能懂得他有多稀罕天牢狱卒这门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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