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355节
他挑挑眉,却没有伸手去碰那些银票,身体往后倾,反而离得远了。
“你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公然羞辱本官,本官现在只需喊一声,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老孙,你至于吗?要不换你来羞辱我,我随时奉陪。”
陈观楼自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下,“这钱,是从祝家拿的。”
“祝家?哪个祝家?”孙道宁一听,顿时急了。
“还能是哪个祝家,京城有几个祝家,不就是承恩伯府那个祝家。”
“你……”孙道宁不敢置信的看着陈观楼,“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打钱打到祝家头上。你活腻了吗?”
“老孙,这话我不爱听。你可是文官,马上就要当刑部尚书的人,怎么能畏惧勋贵。你应该坚守立场,狠狠钉死那帮勋贵,彰显你们文官的本事和气度。我送你钱财,还送你功劳,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咒我。老孙,你做人太失败了,两面三刀要遭雷劈的。”
陈观楼一通痛骂,孙道宁头都大了。
多少年了!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胆敢指着他的鼻子劈头盖脸的骂他,还说他两面三刀,是个小人。
岂有此理。
就连政事堂的宰辅跟他说话,通常也是以商量的语气,客客气气的。
欺人太甚!
“陈观楼,本官给你脸了,让你如此放肆。”
“老孙,你就说领不领我的情。莫非你真的怕了祝家。”
“这是祝家的问题吗,分明是你的态度有问题。”
“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题,我跟你之间能有什么问题。莫非你真要赖账?我不计前嫌亲自来给你送钱,你竟然想赖账。”
陈观楼一副你敢赖账,我就敢掀桌子的模样。
孙道宁一时间倍感头痛,“谁赖账了,谁赖账了?你可别胡说。二十天的期限,这才过了几天。别胡说八道。”
“那你说,你到底领不领情?钱就在这里,要不要一句话。”
孙道宁紧皱眉头,被陈观楼一通胡搅蛮缠,他已经忘了追究对方态度问题。盯着桌面上的银票,愁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找祝如海的麻烦?本官要是没记错的话,他明明关押在乙字号大牢。你不盯着甲字号大牢,为什么要干涉乙字号大牢的犯人?”
“老孙,孙大人,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现在是天牢狱丞,我干涉乙字号大牢的犯人,有问题吗?有捞过界吗?没有吧。”
陈观楼一句反问,将孙道宁整不会了。
都怪陈观楼这个狗贼,搞得他脑子混乱,差点忘了此事。
“你虽是狱丞,但这也不是你找祝如海要钱的理由。祝如海的案子,里面水深,刑部这边还没有一个具体的章程,你就着急动手。你分明就是胡来。”
陈观楼笑了起来,“老孙,你是不是发愁该拿祝如海如何处理?他的案子究竟是轻办,还是重办。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
“你有什么馊主意?”孙道宁不介意听一听。
陈观楼哼了一声,“没有馊主意,我这都是正经的主意。要我说,祝家的案子,你干脆轻拿重办。”
孙道宁顿时皱起了眉头。
陈观楼继续鼓动对方,且是不遗余力,“你没跟祝如海打过交道,可能还不知道,姓祝的王八蛋就是一个滚刀肉,软硬不吃,意志力及其坚定。
这货分明就是一条大鱼,只因为位卑,所以一直没有冒头。他的买卖,里面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东西,想必你已经猜到了。
买卖先不说,就说这个人,三天饿九顿,断水断粮都没能让他就范,敢问老孙,你在刑部这么多年,你遇到过几个像他这样坚强的人?这人一旦放出去,你该知道,会造成多大的破坏性。”
孙道宁略显诧异,“本官倒是不知,祝如海当真如你所说,断水断粮都没能让他就范?那这些钱?”又是怎么来的?
“下面的狱卒办事不力,求到我跟前。我亲自出面,才逼着祝如海就范。要我亲自出手打钱的犯人,你自己数数,这几年有几个,哪一个不是大鱼?”
陈观楼实话实说,没有隐瞒。他说的也没错,能让他亲自出手打钱的犯人,个个都有一身本事。关键是,那些犯人都是犯官。唯独祝如海,区区一介草民,竟然要惊动他亲自动手,这就很不一般。
孙道宁啧了一声,经陈观楼提醒,他也意识到祝如海这人不简单。并非常见的勋贵纨绔,仗着家世背景赚取钱财。是有真本事的能人。
第546章 青史留名
孙道宁沉吟片刻,说道:“说来说去,这些都不是你找祝如海打钱的理由。上面还没决定要不要动伯爵府,此案目前处理低调办理的状态。你擅自行动,坏了大事,你懂不懂。”
“上面动不动伯爵府,跟刑部办祝如海,不冲突。老孙,你路走窄了。你完全可以将两方分开看待。伯爵府是伯爵府,祝如海是祝如海。你就将祝如海当成一般的犯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没人敢挑刺。”
陈观楼给对方出主意,他今儿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从律法上,官面上,钉死祝如海,让对方翻不了身。送钱只是顺带。
用姓祝的钱办姓祝的,完美!
当然,没钱的话,估计孙道宁鸟都不鸟他,更不会坐在公事房内,跟他谈论祝如海的案子。早就一声令下,将他赶了出去。
还得是钱开道。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办祝如海,伯爵府肯定不会装聋作哑,肯定会跳出来。”
“跳出来正好。陛下的三把火才烧了第一把,如果你能将第二把火给点燃,陛下肯定记你一功。”
“你的意思是?”孙道宁惊讶地看着对方,“你可是陈氏族人。”
“我姓陈又不姓祝。”
“你跟伯爵府有仇?”
“没仇。我只是看祝如海这老小子不顺眼。”
“就因为他贩卖人口,但他做的是合法买卖。”
“老孙别说笑了,我们心知肚明,他的买卖估摸有一大半都不合法。合法只是他的一层皮,扒了最上面那层皮,下面的真相,你是老手,你肯定想象得到。人性的恶,你比我见识得更多。”
孙道宁不说话了,表情显得很沉重,眉头都拧紧了。
陈观楼见对方还在迟疑纠结,难以下定决心,尽管这件案子或许能带来想象不到的巨大好处,然而孙道宁的性子偏稳重,不会轻易做决定。
于是乎,他再接再厉。
“区区一个伯爵府,你怕什么。我实话告诉你,承恩伯府在勋贵中,就是一个破落户,没谁瞧得起。不过,这些年,眼瞧着日子没走下坡路,反而越发豪奢。你就没想想这里面的原因?承恩伯府上上下下一窝废物,哪来那么多钱财继续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
我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原来祝如海一直给承恩伯府输送钱财。他以一己之力,供养伯爵府的奢侈生活,这得多大的能耐,多大的买卖。
你们目前查到的买卖规模,能供应伯爵府的开销吗?肯定不能。可想而知,合法买卖下面暗藏的脏污,得多大规模。这么大一个案子,摆在你面前,你身为刑部侍郎,未来的刑部尚书,你竟然无动于衷。老孙,你太令人失望。”
陈观楼一通分析,一通失望言论,让孙道宁的脸色连连变换,青了白,白了紫。
好半天,才听他说道:“你从哪听说我要升任刑部尚书?没影的事,你说的有鼻子有眼,这要是传出去,本官如何自处?”
陈观楼嘿嘿一笑,“老孙,心知肚明的事情,你又何必遮掩。”
哼!
孙道宁冷哼一声,“你就这么恨祝如海?”
“人贩子你不恨?”
“是该恨。”孙道宁又喝了一口残茶,将复杂的情绪压制下去,尽量恢复冷静。
“别管伯爵府是不是破落户,事关勋贵,必须要上面发话。我们肯定不能擅自行动。万一违背了陛下的意志,就会弄巧成拙。现在还摸不清陛下对勋贵的真实态度,你别添乱。”
“行,不动伯爵府。只动祝如海,他一介草民,动他没问题吧。他那么多钱,刑部就不想趁机抄家发一笔?这案子要是让隔壁锦衣卫抢了去,别说发一笔,吃屎都赶不上趟。”
“粗俗!”孙道宁轻声呵斥道,“你现在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虽然只是个芝麻官,但毕竟有了品秩。读过书的人,说话文雅些。”
“是是是,听你的,文雅些。不说吃屎,刑部跟在锦衣卫后面连西北风都喝不上,这总行了吧。到手的案子你不办,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怎么这么怂!”
“放肆!注意你的言辞和态度。”孙道宁怒了,摆出官架子,轻声呵斥。
陈观楼嗯了一声,随口敷衍,根本没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就盯着案子,“祝如海,你到底办不办?你不办的话,我就找隔壁锦衣卫。锦衣卫胆大包天,肯定不怕事。我跟锦衣卫的萧锦程有几面之缘,约一约,说不定能约上。”
“胡来!你身为天牢狱丞,岂能与锦衣卫勾结。你这是叛徒行径。”
孙道宁厉声呵斥,痛心疾首,仿佛陈观楼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陈观楼哦了一声,小声嘀咕道:“我以为两家是兄弟单位,怎么就成叛徒了。”
“你清楚就好。总之,祝如海的案子,只能由刑部来办。”
“那你到底办不办?钱都拿来了,老孙你爽快点,给句实话。办案这一块,都是你拿主意,你决定办,没人阻拦。”
陈观楼以眼神示意对方看看桌上的银票,真金白银啊,难道不想要?
孙道宁气笑了,“你拿祝如海的钱,来求我办祝如海。姓祝的要是知道你背后这么阴他,你猜他会不会想办法结果了你的命。”
“我正愁最近手痒,盼着他来杀我,让我练练手。”陈观楼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孙道宁盯着桌面上的银票,左思右想。
陈观楼给他出主意,“老孙,你该换个角度想问题。很明显,祝如海是伯爵府的财源。办了祝如海,就等于是断绝了伯爵府的财源。没了钱,伯爵府离败落不远。届时,伯爵府拿什么跟你斗,自身都难保。到那时候,你再痛打落水狗,大功一件,功成名就,甚至是青史留名。”
好一会,孙道宁长出一口气,脸颊上的肌肉跳动了两下,“行,就先办祝如海。”
陈观楼大喜过望,“老孙,你可算想通了。”
其实真正打动孙道宁的,是陈观楼的最后一句话:青史留名。
生前身后名。
别管文臣还是武将,都逃不过生前身后名这个坑。青史留名,比权势,金钱,美女,更令人迷醉,能让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多少人,疯癫一生,奋斗一生,努力一生,置生死度外,为的都是这四个字。
跟青史留名比起来,区区伯爵府算个屁。
上一篇:转生成绿龙的我屑一点怎么了?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