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344节
“还有别的罪名吗?”
“至于欺男霸女,强占良田,逼良为娼为盗,这些跟黑户隐户案比起来,不值一提。此人,不知大人是个什么章程?”张狱吏又将问题抛了回来。
陈观楼合上名册,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我要是没记错,乙字号大牢的定例银子是一百两?”
第528章 一等犯人
“大人没记错,定例银子的确是一百两。祝如海刚关进来的时候,就已经交了钱。”
张狱吏如此说道。
陈观楼点点头,“隔壁甲字号大牢是六百两,所有官员,别管官大官小,全都一视同仁。但是乙字号大牢这些犯人,恐怕很难做到一视同仁。”
“大人言之有理。这里面的犯人,虽说都能跟勋贵世家王公贵族扯上点关系,但是身份地位大不同。管事跟主子关在一个牢房里的情况,时不时也能见到。”
“所以,以祝如海的身份地位,一百两会不会低了些。”陈观楼很随意的说道。
张狱吏眉眼一跳,“大人的意思是?”
陈观楼哈哈一笑,随口说道:“乙字号大牢情况特殊,在待遇上可以一视同仁。但是在金钱上一视同仁的话,就太看不起诸如祝如海一类的犯人,这不合适,也不符合他们的身份。不如将乙字号大牢的犯人划分为一二三等,一等诸如祝如海这一类,不妨按照甲字号大牢的标准,将定例银子定为六百两。二等犯人,定例两百两,三等犯人定例八十两,如何?”
“大人高见!”
这一刻,张狱吏突然就明白过来,为啥甲字号大牢众狱卒会服气一个年纪比他们都要小的人管理,一天天还乐呵呵的。
就凭陈观楼这一手揽财的本事,他也服气。
“不过小的建议,二等犯人可以再上调部分,三等犯人再稍微下调。”
“哦?这是为何?”
“这里面关押了不少勋贵世家王公贵族家的下人,这些人其实不算多有钱。时常因为不能按时缴纳定例银子,弄得下面的狱卒火冒三丈,频繁发生苛待犯人的情况。也因此,每到夏天还有冬天,乙字号大牢死的人并不比隔壁丙字号大牢少。既然大人要将乙字号大牢的犯人分三等,不如……”
“你拿主意。”陈观楼很干脆。
张狱吏一听,心情立马就好了起来,“小的认为,二等犯人定在二百六十两较为合适。三等犯人定在六十两比较合适。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陈观楼很果断,当即点头答应下来,“就依照你的意思办。不过如何防止下面的人故意使坏,将三等犯人划为二等,将二等划为一等,你必须好好想想,设立一个奖惩机制。以免有人钻到钱眼里,把人给逼死了。”
“大人言之有理。”
陈观楼又吩咐道,“这件事你好生思索一番,拿出一个正式的章程,顺便将乙字号大牢的规章制度顺势调整,该添的添,该擅的擅。下面狱卒的待遇,具体如何分配,你也要想个合理的分配手段,争取做到大部分人满意。”
张狱吏面色迟疑,有些纠结,“大人不管此事吗?”
陈观楼哈哈一笑,“我是当狱丞,不是当老妈子。我只看你的章程,具体的内容我不干预。出了事情我只找你。你莫要想着推卸责任,将责任推到下面狱卒的头上。在我这,你是乙字号大牢的当家人,乙字号大牢出了事,必定是你当家人没当好家。”
张狱吏当即拍胸脯保证,他一定好好思索,拿出一个让大部分人都能满意的章程出来。
“走,带我去瞧瞧那个祝如海?承恩伯府那边,可有派人来打点?”
“来了!”此时此刻,张狱吏的态度跟一开始比起来,明显上了至少七八个台阶,语气中多了一丝恭敬和佩服,还有即将大干一场的兴奋劲。
“伯府那边怎么说?”
“伯府派人送来衣物饮食,又送了一点钱。只是吩咐我们好生照看祝如海。祝如海是伯府没出五服的族人,正经算起来,也是嫡支一脉的子孙。”
“伯府算个什么东西,轮到他们跑来天牢吩咐。”陈观楼嗤笑一声,格外的嫌弃,又是格外的自信和笃定,“以后对待这些勋贵世家,王公贵族,不必太卑微,公事公办即可。他们要是不服,直接报给我。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嚣张,嚣张到本官的地盘上来了。以后告诉所有来者,天牢这地拿钱办事,一视同仁。有钱都是爷,没钱滚一边去。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一年到头,遇不到几桩特殊情况。
甲字号大牢跟乙字号大牢,不关穷人。真要遇到穷光蛋,就是另外一套方案。
隔壁丙字号大牢,倒是时常遇到两袖清风,穷得只剩下底裤的所谓‘大侠’!
“有了大人这话,小的心里头算是有了主心骨。”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晦暗不明的甬道内。
祝如海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小胡须。
关在牢里面,并不慌乱,反而有些自得其乐。一张棋盘,自个跟自个下棋,左手打右手。
“哟,张狱吏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一起下一盘?”
张狱吏轻咳一声,板着脸,冲对方说道:“祝如海,你看清楚了,这位是我们天牢新上任的陈狱丞陈大人。”
“哎呀,如此年轻如此俊朗的狱丞,真是稀罕。”祝如海起身,靠近牢门,打量陈观楼,嘴里发出啧啧声。
陈观楼笑眯眯的,“祝老爷住得可习惯?”
“你是……”祝如海指着陈观楼,“你这张脸怪熟悉的,我肯定在别处见过了。啊,我知道了。莫非你就是平江侯那个陈,陈氏一族最强武者,也是最离经叛道的那一个,叫陈观楼来着。”
“放肆,这是我们陈大人。”张狱吏一声呵斥。
陈观楼摆摆手,示意张狱吏不必在意。他就是有些好奇,他在外的名声,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最强武者他能理解,去年吊打江图派出的武者,又跟齐家九品武者打了一架,全身而退。只是,怎么就成了最离经叛道的那个?
他自问还算守规矩,任劳任怨,收钱办事,童叟无欺。信誉像他这般好的天牢人,真找不出第二个。
“我就是陈观楼。”
“你当狱丞啦!你怎么甘愿做个狱丞,你可以刑部当差啊!只要你开口,五六品的官不敢说,七品芝麻官对侯府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祝如海明显就是个话痨,自来熟。开口就是聊家常的模样,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看似就像隔壁邻居一样的人竟然经营着庞大的人口买卖。
第529章 花钱找死
“祝老爷认为我该去刑部当差?”
陈观楼似笑非笑地询问道。
祝如海本想说当然,可是话到了嘴边,他看着对方,摇摇头,“对你而言,貌似刑部当差并非上选。虽说我不了解天牢的运行,想必天牢油水应该是极为丰富的。
以你之能,不贪都能发财,但凡贪心一点,果然刑部那地方瞬间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天牢唯独不好的地方,就是名声差,身份低贱。
不过,如今你是狱丞,勉勉强强也算是步入了芝麻官的行列,加上你是陈家子。哈哈,果然,你留在天牢是对的。”
祝如海笑呵呵的,一番解读倒是通透。将陈观楼留在天牢不肯挪窝的想法解构得明明白白。
陈观楼笑眯眯的,“听祝老爷一番话,方知祝老爷是个极有智慧的人。以你之能,想必做任何买卖都能发财。为何偏偏干起了贩卖人口的勾当。”
“我干的可是合法的买卖。”祝如海听出陈观楼语气中的不满和恶意,立马叫了起来,“我手底下每一笔买卖都有据可查,跟那帮拐子可不一样。我在官府那里有备案,替官府替朝廷买卖人口。
就连宫里头,需要人的时候,也是从我这里采购半大孩子。每一个被贩卖的人,不能说全都自愿,但都经过了他们的家属同意,签了合法的契约。陈大人,你看不起拐子,我能理解。但我这买卖,跟拐子不是一路。你可别冤枉我。”
陈观楼笑了起来,讥讽道:“我竟不知,这买卖还是合法的。”
“你合法,你们怎么买丫鬟买婆子?你当侯府的家生子是天生的吗?陈大人,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又何必装傻。”
“你的意思是刑部抓你,抓错了?”陈观楼面无表情,祝如海分明就是个江湖打混的老油条,有钱有身份有背景有靠山。这种人最难收拾。
“抓没抓错,我相信刑部一定会给我一个交代。反正等事情查清楚之后,相信一定会还我清白。”
“据说你的买卖,还涉及到数起命案,甚至涉及到灭门惨案。”
“这些事跟我都没关系。有些人犯了事,为了躲避官府追捕,干脆自卖自身。我下面办事的人,哪里是这些江湖老油条的对手,被人哄骗了也是难免。真是祸从天降,好好的做着买卖,竟然牵涉进大案子。”
祝如海一副倒霉透顶,自己清白无辜完全是被人冤枉的表情,特真实。
“如果你真的是冤枉的,伯府怎么不帮你申诉,不帮你跑动关系。”
“陈大人,你也出身大家族,理应了解大家族的人,尤其是像我等没有管身的族人,时常身不由己。跑官容易,就怕被言官御史盯上,坏了伯府的名声,牵连到公主殿下。那我真成了罪人。哎,等等吧,等风头过去。”
“这么说,祝老爷为了家族着想,为了公主殿下着想,所以放弃了替自己打算?真没想到,祝老爷如此高风亮节,为家族牺牲如此之大。”陈观楼直接阴阳对方。
祝如海竟然当真了,连连感慨道:“身为伯府族人,享受了伯府的恩泽,自然要有所回报。难道陈大人不回报侯府的照拂?”
陈观楼算是看明白了,祝如海就是个滚刀肉。想想也是,也只有滚刀肉,才干得了那么大的买卖。合法的也是刀口舔血,里面不知道暗藏了多少黑暗血腥。他的生意必然伴随着绑架,囚禁,殴打,人命……
往深处想,无论多黑暗都不意外。
他没有和祝如海继续聊下去。
离开后,他叮嘱张狱吏,“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你持续压榨姓祝的,能榨多少钱出来,就看你的本事。我许你不入公账,三分之一留在乙字号大牢。有问题吗?”
他平生最恨人贩子,别管合法还是非法。刑部抓他,肯定是有的放矢。祝如海这家伙,背地里肯定藏着大案子。不仅仅是命案跟灭门案。
没有理由,就是一种直觉。直觉告诉他,祝如海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凶恶最恶毒的人,千万别被此人的外表给蒙蔽了。
祝如海的恶,是人性沦丧的恶,跟当官的作恶还不一样。
很值得挖一挖。
张狱吏悄声说道:“祝如海毕竟是祝家人,我们不好动用手段。想要讹他的钱,此事还需大人指教一二。”
陈观楼板着脸,“我许你对他动用部分手段,只要没有外伤即可。选可靠之人,管好乙字号大牢众狱卒的嘴巴。真要管不住,走漏了风声,被祝家知道也无妨。只要没有外伤,祝家来追究,我替你兜着。有我顶着前面,没人敢动乙字号大牢任何一人。”
“当真?”张狱吏半信半疑。祝家是伯爵,就算没多少权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祝家背后还牵连着公主府。青阳公主跟当今陛下,据说关系还不错。
他想着三分之一的分成,跃跃欲试。又担心事情闹大,牵连到自身。陈观楼的保证,并不能打消他的顾虑。
陈观楼微微挑眉,“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抽取三分之二的资金吗?你是不是以为我很贪,三分之二的资金全落入我自己的荷包?”
张狱吏有种被人拆穿想法的尴尬,头都不敢抬起来,嘴唇蠕动了几下,始终不敢辩解。
陈观楼见状,冷哼一声,“我为何能保你,当然是因为我会拿着这笔钱,走通刑部的门路,将姓祝的钉死。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你用尽手段榨出姓祝的钱财了吧。只要将姓祝的钉死,谁会追究他在牢里的遭遇。伯爵府又不是没事干,整天替祝如海出头。”
张狱吏张大了嘴巴,万万没想到事情还能这么操办。从犯人手里榨取资金,然后买通办案人员,将案子办成铁案,借此将犯人给弄死。等于是,犯人自个掏钱弄死自己?
只听过拿钱买通门路脱罪的,真没见过拿钱找死的。
他再次问道:“大人,这事真能这么办?能行吗?”
“我说行就行。你要是不敢,我就在乙字号大牢悬赏,总有人胆子够大……”
“我敢!这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事后大人兑现承诺,保我等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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