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316节
李良程没急着表态,于照安也没急着表态。
这只是第一次碰头会,先通个气。具体定谁为继承人,后面还有得拉扯,绝非一次碰头会就能决定的。
但是,私底下,于照安质问陈观复,为何碰头会的时候不表态。
“你不是说要恢复正统吗?你还说你代表了侯府。敢问陈世子,你到底在玩什么?”
“我现在表态能抵定乾坤吗?不能!反而早早暴露了忠王的底牌。不如等到最后投票的时候,我再表态也不迟。”
“你凭什么认定最后要靠投票选继承人?”
“这是明摆着的。意见不统一,各位皇子在朝中都有支持者,李相又不能一言而决。怎么办?唯有公开投票,拼运气拼人气。否则,任何举措都会饱受质疑。李相是个爱惜羽毛的人,他不可能在这么重大的事情上落人口实,留下把柄。换做于相你,你肯定也会选择投票决定。”
于照安无法反驳。
是的。
换做是他,到最后无可奈何之下,肯定也会用不记名投票来决定皇位继承人。无论选谁,他都不用承担责任,还能落下好名声。无论是谁当皇帝,反正头几年,他依旧会稳稳的坐在宰辅的位置上。多方来看,这是最优解。
于照安咬牙问道:“你当真会投忠王?”
“百分百会投忠王。莫非于相支持晋王殿下?说的也是,你们是师兄弟……”
“是不是师兄弟不重要,是不是出自稷下学宫更不重要。”
“哦……”陈观复了然一笑,“的确不太重要。我听到一些议论,说是陛下受伤后之所以昏迷不醒,以至于最后薨逝,皆因为稷下学宫献药所致。若非稷下学宫献上的丹药,毁坏了陛下的身体,陛下不至于……”
“一派胡言!陛下薨逝,分明是反贼所为。接下来我会督促有司衙门,严查祭台爆炸案。无论牵连到谁,绝不放过。”于照安气急败坏。究竟是何人,包藏祸心,竟然要将稷下学宫拉入这摊浑水,好恶毒的手段。
“我理解于相急于替稷下学宫撇清责任的想法。但是……这个说法已经深得一部分朝廷官员的支持。等这边告一段落,定会有人牵头狠狠调查稷下学宫,查一查那些丹药。我说这些的想法是,于相可以选择暂时同稷下学宫切割,没必要非得绑在一条船上。”
“陈观复,你果然包藏祸心。你不仅污蔑稷下学宫,你还想往本官身上泼脏水,坏了本官的名声。”
陈观复低头一笑,随意摇摇头否认道:“于相随便怎么想,我只是想说,暴风雨快来了。祭台爆炸案,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
“此话何意?你怀疑本官?放肆!”于照安气急败坏。
“如果晋王继承了皇位,怀疑于相,难道不应该?”陈观复反问道。
“说来说去,还是替忠王张目。陈观复,本官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忠臣,一心一意替忠王殿下打算。”
陈观复是忠臣吗?
忠臣能走私违禁武器?能走私朝廷犯人?
他根本就是想浑水摸鱼,将这摊浑水搅得越发的浑浊。赵明桥如果是搅屎棍,那他就是站在岸边往茅坑里丢鞭炮炸屎的小孩,要弄得所有人一身腥。只有大家都臭了,才能混淆视线。
两人不欢而散。貌似‘结盟’破裂。
忠王这会在做什么?
他在带头哭灵,哭得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完美扮演了一个大孝子。朝臣们任谁见了,没人能指责忠王做得不够好。相反,他做得相当好,礼仪没有丝毫出错,令礼部上下所有官员大感满意,对忠王的好感迅速攀升。
其他皇子王爷不甘落后,扮演孝子,又不是没有演过。哭灵,简单,生姜水往眼睛上一抹,保管你哭红了双眼。
这一出孝子唱戏,真真是感天动地。
老皇帝这辈子值了!
赵明桥这人,不甘寂寞。哭灵结束,他就开始行动了。
他不纠缠皇位继承一事,他心知肚明,以他的地位,他根本左右不了结局。无非就是当一个搅屎棍,被人利用。
他在宫里这些天,已经出够了风头,声名显达,人人皆知。最重要的是,他没掉脑袋。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任务。
接下来,他将目光转移到祭台爆炸案,要替死去的老皇帝讨回一个公道。
李良程:……
他看着信誓旦旦要替老皇帝讨回公道的赵明桥,脑子里只回荡着两个字:无耻!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辈,令人瞠目。
之前还在口口声声喊口号,要求退位,要求废帝,一副要将老皇帝钉死在耻辱柱上,赶尽杀绝的态度。
一转眼,又开始惺惺作态要调查祭台爆炸案,说什么替老皇帝讨回公道,查出爆炸案元凶,祭奠老皇帝在天之灵。
老皇帝如果真的有灵,第一个先劈死赵明桥。
第485章 态度要端正
赵明桥的要求正确吗?
太正确了!
无与伦比的正确!
纵然李良程恨不得劈了对方,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赵明桥的要求无可指摘,正确得一塌糊涂。
老皇帝因爆炸案受伤昏迷,最终薨逝。爆炸案要不要查?
当然要查!
不仅要查,还要一查到底,将幕后之人抓出来。无论涉及到谁,都没有情面可讲。纵然是王公贵族,皇亲国戚,有一个算一个,凡有牵连,统统抓起来投进大狱。
他身为宰辅,必须摆出这个姿态。
而且,这件事不应该由一个下级官员提出来,本应是他,是他这个左相牵头做这件事。
赵明桥在丧仪期间,在新皇还没确定之前,提出查案,分明又是想当搅屎棍。
其实,调查爆炸案,应该由新皇来做。新皇登基,一要忙着丧仪,给老皇帝出殡送葬,二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调查爆炸案就是交代。
赵明桥抢先一步,就是坏了规矩。
难道李良程能不知道派人调查爆炸案吗?他只是克制住了,将这个机会送给新皇,释放善意。
“赵明桥,朝廷做事自有规矩。你现在是在破坏大好局面,是在给大家添堵。我就问你,眼下还有什么比新皇登基更重要?你分明是故意搞事。”
“李相此言差矣。陛下薨逝,我和李相一样悲痛。然而,光顾着悲痛却不做事,能行吗?天下人可都看着。陛下死得不明不白,难道不该给一个交代?爆炸案究竟是谁做的,难道不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本官何时说过不查爆炸案,不给天下人交道。本官是要提醒你,凡事都有轻重缓急,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而不是一味的往前冲。你横冲直闯,你说说,这段时间你闯了多少祸事出来。若非看在你年轻有朝气有才气,大家都跟本官一样惜才,按照你所作所为,早就下了诏狱!”
李良程痛心疾首啊!
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导小年轻。也算是仁至义尽,苦口婆心。
看样子,小年轻没能听进去。
赵明桥冷哼一声,很是不屑李良程的教导,“敢问李相,到底查不查爆炸案。”
“放肆!你身为下官,谁容你如此放肆同本官说话,懂不懂规矩。”
“下官只想知道,到底查不查爆炸案。”
“当然要查!但是轮不到你来质问本官,更轮不到你来调查此案。有司衙门自会调查爆炸案,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既然要查,为何江图那厮还在灵堂哭灵?爆炸案,第一个要查的人就是江图。他身为爆炸案最直接的关联者,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陛下的丧仪上,试问,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朝廷律法,如何看待朝廷诸公?莫非诸公连处置一个奸臣的能耐都没有?陛下活着的时候,你们没有能耐就算了,如今陛下都死了,你们还没能耐。那就别怪下官带头出面质问诸公:这个天下这个朝堂,你们还能不能当家?”
赵明桥话语很密,就跟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一通砸,狠狠砸在李良程的脑门上。
李良程只感觉脑门子嗡嗡嗡地作响,乱做了一团。
他揉了揉眉心,以及两边太阳穴,勉强缓解了一下头痛的症状,不耐烦的说道:“说到底,你就是针对江图。”
“对,下官就是针对江图。江图这厮,分明就是个奸臣,谄媚蛊惑,致使陛下犯下许多错误,可谓是人人喊打。下官实在是想不明白,诸公为何会继续纵容此獠?陛下已经薨逝,就该当机立断,将此獠下大狱,给天下人一个明确信号:这天要变了!”
李良程咬咬牙,他想斥责赵明桥乱来。
但是,转念一想,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行,不能这么做。
江图乃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岂能替江图出头。尽管他原本的想法,是要将江图留给新皇,让新皇发落,在新皇面前落一个好。
奈何,赵明桥一干人步步紧逼,分明是想打乱他的安排。
他现在要是不收拾江图,改明儿脏水就该泼到他的头上。
权衡一番,他果断做出决定,“事关爆炸案,江图身为祭台工程负责人,理应看管起来。这样,先将江图收押,等新皇继位后,再安排有司衙门调查。赵明桥,本官已经做出了妥协,你不要得寸进尺。坏了大好局面,本官饶不了你。”
这是典型的给个甜枣打一棍子。
对付赵明桥这类人,不能一味来硬的,但也不能一味妥协,以免对方食髓知味,得寸进尺,不知进退。
必要的敲打是必须的。
赵明桥是聪明人,他听得懂潜台词。关键是,他愿不愿意接受。
这一回,他沉默片刻,选择了接受。他也清楚,不能逼迫太甚,他既然没死,就没必要再次下大狱,耽误大事。尤其是眼下新皇选拔的关键时刻,他绝不能离开皇宫。
所以,他选择了接受,接受李良程的建议。
当即躬身,做足了礼节,“多谢李相替天下人张目,为陛下讨回公道,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李良程气笑了,瞧瞧对方前倨后恭的态度。所以说嘛,混官场的,没有谁是真正的愣头青。一个官员选择做一个愣头青,要么伪装,要么必有所求,要么二者合一。
赵明桥就是典型的伪装,其实心里头什么都明白。
“明桥啊,你要珍惜机会,明白吗?你好不容易从天牢出来,莫要继续胡闹,坏了大事。本官可以纵容你一次两次,但不会纵容你三次四次。已经有很多人在本官面前抱怨,指责你的不是。你回去仔细想一想,到底要不要改一改?”
“李相认为我该怎么改?”赵明桥做出一副谦虚受教的态度。
李良程盯着他,思虑了一番,“懂进退,知分寸,方能做大事。你的搞法,永远都不可能做成大事。国朝自有规矩,不可能容忍一个癫狂之辈身居高位,败坏朝纲。”
言下之意,赵明桥继续玩癫狂手段,就别怪将他打发到地方上做官,做一辈子地方官。到死都别想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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