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28节
陈观楼默默骂了一句。
“你等着!”
撂下这话,他掉头就走。
找到陈全四人,当场开骂,“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这里是天牢,你们竟然答应犯人,帮忙带人进来见面。上面知道你们这么干吗?”
“陈头有所不知,上面其实一直都知道,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事,上面不会追究的。”
“万一出事呢?万一有犯官自杀呢?你们承担得起后果吗?”
“可是,这么多年,并没有出现过陈头担心的情况。”
“那些当官的,比任何人都要惜命。他们不会自杀的。”
陈观楼闻言,当即嗤笑一声,“据我所知,今年,甲字号大牢已经自杀了三个官员。”
“那三个官员,自知难逃一死,提前解脱。”
“这是你们找的借口?”
“有时候上面也乐意这些犯官默默死在天牢里。”
陈观楼:……
他果然是见识太少。
忘记了被自杀这一传统。
犯官知道得太多,案情紧急,又没有翻案的可能,不如就“自杀”吧!
想来,带人进来见犯官,已经是甲字号大牢的传统。之所以没人追究,是因为当官的也有这方面的需求,他们需要派人进入天牢交代一些事情,解决一些事情,处理一些人物。
“其他班头也这么干?”
四个狱卒齐齐点头。
“陈头若是不信,可以找人打听。”
“这些事情,万狱吏一清二楚。范狱丞想来也是清楚的。主事官分润银子,偶尔还要帮忙遮掩,肯定也是知情的。”
“这已经是甲字号大牢的传统。陈头之前在丙字号大牢当差,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也是有的。”
“甲字号一些规矩,甲字号的狱卒都默认不能往外吐露。”
陈观楼拍着桌子,心头在琢磨此事。
“姓金的犯的什么事?”
“好像是贪污。”
“窝案?”
“不太清楚。”
“钱富贵,你走一趟,告诉姓金的,涨价了。他要补齐五百两,我就答应他。”
钱富贵有些迟疑,“陈头,这不合适吧。是不是该讲信用。”
陈观楼嗤笑一声,“和犯人讲什么信用。再说了,六百两是赵头的价钱,现在是我陈观楼做主,我的价钱就是八百两。我认了他之前交的三百两,已经很给面子。”
钱富贵还想再劝,肖金频频给他使眼色,又踢了他一脚,他才后知后觉,领命而去。
陈观楼盯着剩下的三人,“以后凡是涉及到甲字号大牢的传统,必须事先说清楚。像今天这种情况,我不想再遇到。还有,请你们记住,我是你们的头。”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齐声说是。
金大人那边很痛快,只要将他府上的管家带来,他立马兑现五百两。
陈观楼嘀咕了一句,“还是这些当官的有钱。姓金的在工部当差,手里头不知道经了多少营造差事,恐怕家里头的银子已经堆满了地窖。我们帮他花一点,也是在积德。免得将来抄家,落一个贪污巨大的罪名。”
“还是陈头有见地。拿这些犯官的钱,就是替他们消灾。功德无量啊!”
陈观楼瞥了眼拍马屁拍得很生硬的肖金,还有点不适应。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班头,转眼间银子有了,小弟有了,还有人拍马屁。这身份待遇起伏,着实有点大。
昨天还在丙字号大牢当小弟,今儿就做起了带头大哥。
肖金见陈观楼一直盯着自己看,有点懵,小心翼翼地问道:“陈头,还有别的吩咐吗?”
陈观楼摇摇头。
肖金立马说道:“陈头,我们四个商量了一下,预备今晚在冠美楼置办一桌。还请陈头赏脸。”
陈观楼本想拒绝,他昨晚才在冠美楼喝了酒,今儿实在是不想喝。可是转念一想,这是下面的孝敬,他要是不去,四个人又该想东想西,说不定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罢了!
“行!今晚大家冠美楼吃酒。我请客。”
“哪能让陈头破费,我们请我们请。陈头千万别和我们客气。”
肖金得到肯定的答复,兴高采烈的走了。
陈观楼回到值房,和其他班头狱卒见了面。众人态度有冷有热,端看每个人的性格。
他一个新来的,转眼就被提拔成为班头,这让其他狱卒很是不满,可谓是牢骚满腹。赵头的离去,甲字号大牢的狱卒,尤其是资历老的狱卒,都蠢蠢欲动,跑关系的跑关系,花钱的花钱,就是想着能顶上赵头的位置。
班头可是顶顶吃香的职位。为此,众狱卒不惜打得头破血流。
他们争得你死我活,一转眼,万万没想到,班头的位置竟然落在了刚从丙字号大牢调过来的新人头上,还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年轻先,新丁。
大把的狱卒不服气,一百个不服气。
见到陈观楼走进值房,狱卒们暗自冷哼一声,都没有好脸色。唯独同一个班次的李头对他很客气。
两人都是班头,暂时也不存在利益冲突,李大宏很乐意给陈观楼一个面子,很热情的招呼他。
“我年长你十几岁,大家以后一个锅里面吃饭,我托大叫你一声老弟,没意见吧。”
“李哥这话见外了。我刚来,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以后还需要李哥多多关照。李哥不嫌我烦就行。”
李大宏和许富贵年纪差不多,一个叫叔,一个叫哥,陈观楼感觉很不错。
第42章 圣宠无人能比
狱卒们不敢当面冲陈观楼撒气。
于是就将火气撒在陈全四个人头上,骂他们胆小如鼠,为什么要对陈观楼服服帖帖,一点骨气都没有。
刘涉就小声辩解了一句,“我们组当初十个人,最后只剩下我们四个,不就是因为我们胆小嘛。”胆子小,没敢参加赌资巨大的赌局,幸运逃过一劫。
那些胆子大的,全都跟着赵头滚出了天牢,丢了铁饭碗。
“胆小还有理了,是不是男人。”大块头狱卒的手指头直接戳到了刘涉的脸上。
刘涉战战兢兢往后退,显得很怕事。他个子本来就小,在大块头的笼罩下,就跟小鸡仔似的,轻轻一捏就能捏死。
肖金出面拦住大块头狱卒,解释道:“上面在催我们交钱。如果我们不配合陈头,耽误了正事,这个责任谁都承担不起。”
“你们不在他手底下当差,当然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可不想丢了这个饭碗。”钱富贵嘟囔道,他能吃这么胖,全靠天牢。天牢的饭碗,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丢。
“他陈观楼算个屁。一个破落户,到天牢当差满打满算,也才半年多而已。你们干什么怕他?”大块头狱卒气不打一处来。
“陈头很有威严。”陈全小声说道。
“什么威严,屁的威严。十几岁的小年轻,毛都没长齐,哪来的威严。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他的来历。他和平江侯府早就出了五服。他要真是侯府的人,能落到当狱卒的地步?咱们狱卒在外人眼里,那就是贱业,也就比青楼的姐儿,街头的叫花子好一点。”
大块头狱卒快被这四个不成器的同僚给气死了。
没见过这么怂的货色。
肖金嘿嘿两声,“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是,钱呢,钱怎么办?万狱吏可不管这些,范狱丞更不过问这些事情。上面的主事官,主事官上面还有郎中大人,大家都要分润银子。我们的事都是小事,耽误了大人们分润银子那可就是天大的事。”
“是啊,是啊!”
“原本这单就拖了好长时间,已经不能继续拖延下去。”
“再不交钱,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陈头一来,好歹将眼下最棘手的问题给解决了。”
四个人仿佛长了一百张嘴,一人一句,直接怼了回去。
大块头狱卒气得脸色铁青,恨铁不成钢,“行!你们都有难处,我倒是成了恶人。咱们走着瞧。”
大块头气冲冲离去。
刘涉担心不已,“你们说,他会不会直接去找陈头的麻烦。”
“他没那胆子。陈头大小也是个头。”
“可是,陈头是新来的。”
“这里是天牢,别的都不管用,只有银子管用。陈头只要有钱,就没人不开眼去招惹他。”
陈观楼并不知道这一切。
他正忙着翻看名册,了解甲字号关押犯人的情况,争取做到有的放矢,莫要无意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甲字号的情况比丙字号复杂得多。
丙字号简单直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当差也轻松。巡视只需确定人数,死活,不内外串通消息,剩下时间就是摸鱼。
甲字号复杂多了,公然带人进来见犯人,单就这一点,就要承担不小的风险。最好别出事,出了事上面最好别追究。一旦追究起来,绝对要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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