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不死的我终将无敌 第244节
“人还没死,你嚷嚷那么大声做什么。放心吧,不算你头上。这个月你手底下还有多少个指标。”
“就剩下两个。”
死亡指标每月月底清零,以免有人乱来。
当然,最好的情况就是别死人。
“还剩两个,你怕什么。你别乱来,就死不了人。”
“这么热的天可说不准。别的不怕,就怕有的犯官身子弱,熬不下去。”
天牢这环境,常年住在里面,除非是武者,普通人身体只会越来越差。有时候一个小病小痛就会要了性命,这些都是难以避免的。
反倒是因为被人暗中算计陷害死亡的人是少数。
定下死亡指标,就是希望狱卒们当差的时候稍微用点心,别那么敷衍。该请医官就请医官,该给药就别吝啬。少死几个人,上面好看,下面日子也好过。
陈观楼吩咐道:“你让你的人多用点心,别整天就知道赌博。这次我出门,来回可能需要一个月。等我回来,我希望甲字号大牢保持原样。”
“陈狱吏放心,我肯定管好下面的小崽子,小赌怡情。谁敢大赌,我卸了他的胳膊。”武班头处事向来都是媚上欺下,色厉内荏。他就是心眼多,实际胆子有限。
陈观楼私下里有叮嘱过王班头,让对方盯着武班头。
陈观楼站在牢门前。
穆医官替刘翔鹤检查伤势,检查完后,摇了摇头,悄声对陈观楼说道:“上了药,只能止止痛,救不了命。”
“还剩下多少时间?”
“就是今晚的事情。快的话,也就一两个时辰。”
陈观楼皱起眉头,暗道六扇门做事不地道,心里头记了杨都头一笔。
穆医官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你别看他外表伤势不重,其实都伤在内腹。六扇门那边有高手刑讯,手段极为残忍冷酷,真正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刘翔鹤能坚持到现在,堪称奇迹。”
陈观楼微微蹙眉,“或许他是有心愿未了,才能坚持到现在。”
“有可能。六扇门极少用酷烈手段刑讯犯人,这次实属罕见。你知不知道刘翔鹤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
“我上哪知道。刘翔鹤嘴巴跟蚌壳似的,死活不肯说,只肯掏银子让我帮他。他这种事,我能帮吗,肯定不能啊。我犯不着为了他得罪杨都头那帮人。鬼才知道他们以前有什么过节。你也知道,我们天牢,就在这一亩三分地干活,一般不和外面的人牵扯。六扇门可不一样,天南海北的办案,接触各路人马,哼……”
陈观楼没将话说透。大家都是这个行当的人,彼此心知肚明。
六扇门肯定不干净。
官场上就没有干净的人。
六扇门的不干净,同隔壁锦衣卫又有所不同。锦衣卫是向上,只对宫里头负责。六扇门是朝下,接触的人面更广更杂。
总之,都是烂账。
穆医官懂,比所有人都懂。否则也不会安心待在天牢,当个不起眼的医官。以他的医术,做御医绰绰有余。但是那潭水太深,他怕淹死。当个小小的医官,偶尔外出替人看看病,卖卖药,日子比当御医潇洒多了,还没有性命之忧。
就是环境糟糕了点。
“这次六扇门的做法很反常,你当心些。”
“真有那么严重。”
“六扇门这次用的是锦衣卫的手段,你说反常不?”
六扇门审问人,手段比起锦衣卫温和很多。纵然是面对江湖败类,把人打得皮开肉绽差不多得了,更严重点大不了当场格杀勿论。只有锦衣卫,才喜欢虐杀,喜欢凌虐犯人,手段千奇百怪,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陈观楼点点头,这么一说,果然反常。
穆医官不欲多事,提醒两句后,提着药箱离开。
陈观楼进了牢房,翻了翻刘翔鹤的眼皮,又探了探气息。气息微弱,距离死亡就差最后一口气。
“刘大人,医官的话你也听见了,最迟最迟今晚你就没命啦。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抓紧时间交代。我们天牢是有人情味的地方,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通常都会满足将死之人的要求。
你赶紧说吧,说完了,我安排一个杂役守着你,等你一闭气,就把你运出去。这天热的,尸体停一天就臭了。你家里人在不在京城?算了,一会我让人通知你府上的管家,让管家早做准备,给你备好寿衣棺材。等上面签字画押,就可以带着你的尸骨回乡安葬。”
“陈……狱吏。”
“我在!”
也不知刘翔鹤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陈观楼的衣袖,“我我……我……想……报仇……”
“报仇的事别找我。”陈观楼缓缓抓住对方的手,一根根手指掰开。
“你……不……懂!”
“你们之间的勾当,我不需要懂。大家都不清白,你输了,是你倒霉,对方技高一筹。你得认!”
“我不认!”刘翔鹤满目愤慨,“我……有钱,我可以给钱,所有的钱都给你,帮我报仇。”
“把钱留给你的家人吧。”陈观楼在刘翔鹤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对方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迷之中。
第376章 都在乱搞
半夜的时候,刘翔鹤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死得很不甘心。
杂役们立即搬走了尸体,清扫牢房,消毒去晦气。
武班头感觉刘翔鹤死的时候肯定有很大的怨气,担心怨气残留,决定将牢房空置半个月一个月再安排犯官住进去。
陈观楼对此没有异议。这
全过程,武班头一直在骂六扇门不做人,太过阴毒。
陈观楼则在公事房休息,睡个囫囵觉。
天一亮,带着十来个狱卒出门,前往随州公干。
有侯府照应,他们一路不是骑马就是坐船,五六天的时间就赶到了随州。
狱卒们都是第一次离开京城,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第一次出公款消费,一个个看什么都稀奇。
陈观楼先是去衙门勾兑,之后才联系侯府留在随州的管事。管事带他进了一个仓库,“这些就是需要押送的货物。”
货物全都包装整齐,用木箱子装着,上面盖着油布。
陈观楼问管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货物?”
“不知道。”管事回答得干脆利落,看样子是真不知道。
“你没打开看过?”
管事听到这话,似乎很奇怪,低声说了一句,“在侯府做事,首先要学会不要有好奇心。你是陈家人,理应更懂。”
“我不懂。”陈观楼冲管事咧嘴一笑,“我能不能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货物?”
“不能!”管事被他弄得很焦躁,“陈狱吏,做好自己的差事,不要节外生枝,可以吗?”
陈观楼的手划过一个个货箱,笑了笑,“放心吧,我知道规矩。人呢?不是说还要送一个人进京吗?”
“什么人?”
“你不知道?”这下轮到陈观楼诧异,对方竟然不知道。
管事说道:“我接到的任务是,同陈狱吏办理货物交接,确保陈狱吏能顺利将货物运送出城。你说的人,我真不知道。”
陈观楼:……
“侯府还有其他人在随州吗?”
“之前有,后来出了几桩意外,人都撤走了。”
“什么意外。”
“我们遭到了袭击,窃贼,中毒,总之就是各种意外。上面担心大家出事,把人都撤走了。就我还几个护卫留了下来。”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一开始我以为是这批货遭人惦记。后来发现,原因不在于这批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管事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显然这段时间被折腾得不轻,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高度紧张还焦虑。分明是个中年,脸上却长了青春痘,由此可见一斑。
陈观楼哦了一声。
当晚就歇息在客栈,管事安排的。
他以为半夜会不太平,结果整晚安安静静。
次日,同当地衙门办理了交接手续,走完了必要的程序。他去牢房看了看要押送的人。
给他的名单,都是楚王军中的中层将领。可是他拿着名单下了牢狱,看着牢房里面关押的人,顿时笑了。
他指着牢房里面几个歪瓜裂枣,“你告诉我,这是楚王军中将领?”连街头混混都不如,全是老弱病残。
当地衙门主事的官员偷偷翻了个白眼,“我们都是照着程序做事,前方送来的就是这些人,自始至终没有出过差错。你要是怀疑人被掉包,那你去前方调查,别找我们。听说你跟朝廷大军的副将是族兄弟,你问他去啊!”
好生嚣张。
陈观楼嗤笑一声,对着牢门喊道,“谁是宁域将军?”
一个半老的老头举起手,“我是宁域。”
“你是宁域?你今年多少岁?”
“三十!”
你特么三十,老子就十三。
靠!
陈观楼来之前,就知道这趟差事必定会生乱子,却没想到会如此混乱。从源头就开始瞎几把乱搞。就算要找人冒充楚王大军将领,好歹找几个像样的吧。如此敷衍的做法,其肆无忌惮的行事作风,彰显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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