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江湖的谁谈恋爱啊 第148节
那是什么意思?他是暗指,我从未真心待他?
当初在京师,赵无眠便说,若真想与他合作,那便真诚以待,当初自己还嘲讽他天真。
如今他此言,便是认出了我的真实身份!?
眼看苍花娘娘愣在原地,娇艳欲滴的俏脸与他相距不过一指,赵无眠眉梢轻佻了下,琢磨少许,随后伸出手,探至苍花娘娘的腰后,握住她的小手,继而捏了捏。
触感滑腻,极为柔软。
苍花娘娘眨眨眼睛,随后暴怒,一手拉住赵无眠的小臂,‘噗通’一声就把他摔在榻上,力道之大,这木床当即破碎。
砰——
“我草!不杀我!是真的苍花娘娘!我就说嘛,魔门妖女怎么可能被摸一下小手就杀人,这么保守,那还是魔门妖女吗?”
“什么真的假的!?赵无眠你想死本座就成全你!”
乒乒乓乓,摔东西的杂乱声响一片。
这次是赵无眠猜错了,若是寻常人真敢碰一下苍花娘娘的手,她是真的会杀人的。
不杀赵无眠,只是因为苍花娘娘虽是魔门妖女,却也是沈湘阁……不杀他,除了还有求于赵无眠外,未尝没有几分情谊?
并非爱情,却也不至于将赵无眠的命视如草芥、
赵无眠拢着手,盘腿坐在已经倒塌的床铺上,身上这一块淤青那一块淤青。
苍花娘娘架着双腿,坐在桌前,面具撩开一角,露出红唇,默默喝水,斜视着赵无眠。
“知错没有?”
“娘娘太漂亮,一时按捺不住……见谅。”赵无眠不可能将奈落红丝透露给苍花娘娘,只得说自己是色心大起。
苍花娘娘冷冷一笑,“继续骗本吧,你连本座长什么样都不知,就色心大起?”
“撩面具后,才按捺不住……”
苍花娘娘嘟了嘟自己湿润多情的红唇,而后撇撇嘴,“本座离你不过一指,你若真色心大起,不亲我唇,反倒摸手?”
“不敢。”
苍花娘娘一拍桌面,冷冷望向赵无眠,“勇闯大内,杀出京师,拦于戎骑……你像是没胆子的人?”
赵无眠有秘密,在骗她,苍花娘娘自不会看不出。
“你那脸是易容的,我就算要亲,也当亲你原本的面容。”赵无眠梗着脖子道。
其实他当时还真有一点点想亲她的冲动,之所以不亲,也是这个理由……所以也不算说谎。
苍花娘娘微微一愣,看了赵无眠一眼,忽的有点想笑,也不想去探究赵无眠为何知道她是易容了。
但她还是板出一副冰冷面庞,放下水杯,朝他抛去一件黑袍,扯开话题,“本座给你带了衣裳,穿上便走吧,你那承诺,本座已经替你安排了……不过若程大河早便身死,那也怪不得谁,只能怪你自作主张答应人家,给了她希望……都一个月没回信了,生路渺茫。”
赵无眠微微摇头,道了声谢,便接过衣物一看……和幻境中的青衫不一样,乃是黑袍,触感很好,想必质地不俗。
他看了眼苍花娘娘黑裙,倒是一个色调。
“去太原?本座还是不懂,既然要去太原谈合作,陈期远为何不与你同行……倒是不怕本座杀了你。”苍花娘娘默默喝水。
赵无眠微微一笑,穿上衣裳,并未回答。
他握上横刀,又捏住龙纹青玉佩。
此次感悟奈落红丝,虽说闹了个乌龙,但也并非没有收获。
他心念一动,脑袋中却是浮现他自己的身影。
乃是他手持陈期远的血鳞枪,一遍遍练着天罗枪的画面。
在他沉寂在奈落红丝的记忆中时,苍花娘娘将玉佩塞进他掌心,他可明显感知到自己的意识飘离虚空,宛若旁观者般俯视着记忆中的自己。
重点在于内息当同时探进奈落红丝与玉佩,心神集中于玉佩之上,以玉佩之息包裹意识,探进奈落红丝之中。
听起来玄乎,但做起来反倒很简单,只要掌握窍门,多尝试几次便好,一旦失败,也就是脑海中什么都没浮现而已。
赵无眠此前没发现也正常……因为他昨晚才得到奈落红丝,今天才有空琢磨一下这宝贝。
玉佩与奈落红丝简直相辅相成,便相当于赵无眠凭空得了一件可以随意推演武学,却没有副作用的至宝。
而奈落红丝能推演武学,却也不单单只能推演武学。
这明显是取巧,但其中妙处,也还有得挖掘。
第157章 血染青衣,青绮也
景正一年,五月中旬,夏。
时逢景正帝靖难成功,江南苏家在靖难期间,给予景正帝多方支持,如今苏家家主,苏宗孺便要去京师受功领赏。
景正帝四月末靖难成功,五月便举行了登基大典,照理说那时候苏宗孺便该去了,但这种天大喜事,他打心眼觉得自己的发妻得和自己一块去京师才行。
而苏宗孺的发妻,名为尚林静,乃是江北尚家的次女。
而江北尚家有位长女,乃是景正帝的妻子,也就是那位被刺杀的秦王妃……正是因为秦王妃被刺杀,加之皇帝明目张胆削藩,景正帝唇亡齿寒,才会举兵靖难。
苏宗孺的发妻尚林静,便是那位秦王妃的亲生妹妹。
因秦王妃被刺,苏宗孺为了保护尚林静,便带着她躲在西凉,距离交战中心的中原隔了千里之遥,倒是安稳无事。
如今靖难功成,景正帝便派人去西凉接二人入京封赏。
江南苏家家主苏宗孺驾着马车行于山道之间,周围约莫十几位身着官服的护卫驾马在侧。
他的妻子尚林静已经怀胎八月,穿着一席宽松青衣,坐在马车内,掀开帘子,望着山川美景,流水潺潺,面容带笑,嗓音轻快,
“等娃儿出生,你说该叫什么名儿呢?”
苏宗孺腰佩长剑,倚靠着木框,翘着二郎腿,一手牵着缰绳,另一手捏着酒葫芦往嘴里灌酒,闻言他咕噜咕噜喝了口美酒,长舒一口气,才笑道:“娃儿他哥叫苏怀曦,那理应也给他起个苏怀什么。”
“苏怀什么呢?”尚林静笑嘻嘻问。
“还不知娃儿是男是女,等他出生后再取最后一字便是。”
“也是。”尚林静歪头想了想,而后又轻抚着肚子,低声道:“如今到了晋北,距离京师再有一个月的路程……估摸等到了京师,娃儿就能出生了。”
“怀曦那小子今年十八,本想入伍帮圣上靖难,结果报了名,却是发现已经打完了,如今只能去京师的侦缉司当个小捕快,等去了京师,娃儿刚出生就能瞧见咱们一家三口,也不算寂寞,运气不错。”苏宗孺灌着酒,晃着脚,吊儿郎当,一点也不像四十岁的人。
尚林静柔柔一笑,继而怨道:“以我等的身份,本该如此,你此话倒显得庆幸?”
“江湖人,妻离子散才是常态。”苏宗孺微微摇头。
“你都已经是苏家家主了,还江湖人呢?”尚林静略显不满。
“我等苏家是江湖世家,靠得就是一手月华剑成了江南第一剑道世家,在剑法上能与我等匹敌者,唯有燕云剑宗,就算入宫领赏,披了身官袍,也是江湖人。”说着,苏宗孺想起了什么,朝两边的宫中护卫微微抬手,“没有冒犯的意思,诸位见谅。”
护卫首领微微一笑,刚想挥手,便瞧见前方山道侧方,站了个白袍文士。
白袍文士负手站在路旁,望着山川湖泊,眼神怀念,瞧见车队,这才偏头看来,儒雅俊美的面容带上一丝笑意,“苏家主,安康否?”
苏宗孺微微一愣,继而神情大变,抬手握上腰间青冥剑柄,冷声道:“草原国师,乌达木……”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如临大敌。
“是我。”乌达木微微一笑。
苏宗孺眼神阴霾,冷冷道:“你来此处拦截我等,是何目的?”
乌达木大大方方笑道:“景正帝麾下,有两位沟通天地之桥的高手,其一名唤夏成松,其二名唤尚雪生……我想杀一位,但两人此刻身在大内,我无力下手,可我知道,尚雪生的次女在此地,对否?”
苏宗孺心中暴怒,“你以为掳走了静儿,岳丈便会去草原送死!?”
乌达木挽起自己的白袍袖口,脸上的笑容淡漠无比,“不试试,如何知道?”
半柱香后,阳光明媚,清幽雅致的山间小道,已是满地尸骸,血腥味浓郁不散。
京中派来的护卫尽数殒命,苏宗孺倚着青冥剑跪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
乌达木擒住尚林静走了,他告诉苏宗孺,只要苏宗孺能在一个月内,带尚雪生去往草原的天鹰部落,他便放人,在此期间,他会保证尚林静的安危,更不会让其余人染指她,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一个女人家被掳到了草原,会是什么下场,不言自明。
苏宗孺深呼了一口气,口鼻间满是血腥味,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余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幽幽叹息。
五月末,京师,大内,深夜。
苏宗孺与一位蟒袍老人跪在太极殿前,垂首不言。
景正帝身着龙袍,坐在龙椅上,自战场冲杀而来的马上皇帝,理应浑身杀气,不怒自威,但他一眼看去,只会让人觉得随和。
十八岁的太子洛述之身着四爪蟒袍,站在景正帝身旁,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景正帝眼神复杂,低声道:“徐徐图之,不可?”
蟒袍老人便是尚雪生,他头发花白,以头磕地,苍老的声线显得平静,“乌达木只给一月时间,只让臣与宗孺前去,时间过了,亦或是带着其余沟通天地之桥的高手前去,静儿性命难保。”
洛述之忍不住插嘴道:“外公,理性而看,您的命比小姨的命,重得多,说句不好听的,小姨可以死,您不行,您乃沟通天地之桥的高手,国之栋梁!”
尚雪生抬起头,望着洛述之,眼神柔和。
景正帝与秦王妃,育有两子,大儿子在靖难时便死了,自此之后,尚雪生便不再上阵杀敌,而是贴身保护洛述之这唯一的龙种。
爷孙两人经由靖难之役,感情极为深厚。
尚雪生微微一笑,语气缓慢而有力道:“臣已经失去了一位女儿,如今不能再失去一位。”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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