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皇宫:从升级化骨绵掌开始 第1070节
此等行径,无异于在濒死之人身上剜肉吸血,丧尽天良!
就在这时。
一道与这粗犷环境格格不入的白色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残垣断壁的入口。
来人约莫四十上下,面容清癯,三缕长须,身着浆洗得发白但一尘不染的儒衫,手执一把素面折扇,气质温润儒雅,宛如饱读诗书的教书先生。
正是宴山寨坐第三把交椅,江湖人称“白衣文士”的白逸。
“白先生!”
众汉子一见来人,立刻收起凶相,纷纷起身,抱拳行礼,态度恭敬中带着一丝敬畏。
白逸在寨中地位超然,虽不似寨主尹雷凌那般勇猛绝伦,也不似二当家“矮阎罗”孟广那般凶名赫赫,但其智计百出,运筹帷幄,是宴山寨真正的智囊。
他更喜旁人尊称他为“先生”。
白逸微笑着颔首回礼,折扇轻摇,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诸位兄弟!沈万石此獠,携不义之财,行不仁之举,趁我长州父老水深火热之际,行那敲骨吸髓、断人生路之恶行!”
“此等奸商,人人得而诛之!”
“今日我等劫其车队,非为私利,实乃替天行道,为长州万千饥民讨还一份公道!”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陡然激昂:
“为了这长州受苦受难的百姓,请诸位兄弟勠力同心,肝胆相照!”
“此役,必叫那沈万石有来无回!”
白逸的话语如同火种,瞬间点燃了这群本就凶悍的绿林汉子心中的怒火与贪婪。
他们齐声高呼:
“肝胆相照!!!”
震天的吼声在荒村废墟中炸响,激荡起滚滚烟尘,久久不息。
白逸满意地点点头,折扇“啪”地一收,正要下令:
“出发!”
人群中却起了一阵明显的骚动。
汉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踟蹰。
甚至有人不断翘首踮脚张望,似乎在寻找某人的踪影。
终于。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白先生……宋大哥他……还没到呢。”
“要不……咱们再等等宋大哥?”
这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立刻激起层层涟漪。
众人立刻七嘴八舌道:
“是啊!宋大哥不在,我这心里头……总感觉七上八下的,没着落!”
“没错!宋大哥那可是咱们寨子的‘定海神针’!只要宋大哥说能干的买卖,咱兄弟们豁出命去也一准能成!可要是宋大哥觉得不妥,那……多半要栽跟头。”
“对对对!白先生,再等等吧!有宋大哥在,兄弟们心里才踏实!”
众人纷纷附和,刚才被白逸激起的昂扬斗志,竟因一个缺席的人而迅速冷却下来。
白逸脸上的笑容依旧保持着。
只是那温润的眼底,一丝冰冷的寒芒如同毒蛇般倏然掠过,快得让人难以察觉。
他握着折扇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就在这时。
一个年轻英武的身影快步走到白逸身边。
他身材高大健硕,面容俊朗,只是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戾气与急躁。
手中一柄沉重的链枷随意地拖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正是“玉面摧岳”孟威。
“白叔!你听听!你听听他们说的什么话!”
孟威年轻气盛的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尖利:
“如今我爹和尹寨主都不在寨中,临行前明明交代由您主持大局!”
“可这些人呢?眼里只有宋江!宋江!又是宋江!难道没了那个姓宋的,我宴山寨就散了架,连路都不会走了吗?!”
他对宋江积怨已久,此刻见众人如此推崇宋江而轻视白逸,更是火上浇油。
可惜他的靠山不在。
前些日子,盗圣组织了一场想要拯救长州的行动,他的孙女燕三娘前来宴山寨中邀请绿林好汉助力。
最终,宴山寨寨主“傲刃雄魁”尹雷凌,率领坐第二把交椅同时也是孟威父亲的“矮阎罗”孟广和一众好手前去相助。
他们这一去至今未归。
宴山寨的事务,都由白逸负责。
白逸侧过脸,淡淡地瞥了孟威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孟威心头莫名一凛。
只听得白逸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抱怨,语气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冷意:
“还不是你,急功近利,办事毛躁,屡屡失手?”
“若非你一次次把事情办砸,损兵折将,又岂会让那宋江借机屡立奇功,在寨中威望暴涨如日中天?”
白逸心中早已警铃大作。
那宋江,自投奔宴山寨以来,仗义疏财,急公好义,武艺高强又深谙人情世故,短短时间便结交了寨中大批豪杰,声望直逼几位当家的。
此消彼长,他这个“白衣文士”的权威已被严重削弱。
白逸深知此非长久之计,早已施展权谋手段。
他将那些看似不可能完成、风险极高的劫掠任务“委派”给宋江,意图让其出错,打压其威信。
同时将简单易行、油水丰厚的“美差”交给孟威,指望其立功,好压宋江一头。
然而,事与愿违。
无论任务多么凶险艰难,那宋江竟总能奇迹般地完成,不仅全身而退,往往还能带回超额的成绩。
引得寨中兄弟愈发敬佩推崇。
反观孟威,即便是最简单的肥差,也总能被他搞砸。
不是撞上六扇门精心布置的围剿,就是莫名其妙遭遇缉事厂番子的追杀,甚至有时还会被一些平日井水不犯河水的武林门派“路过”顺手教训一番。
几次三番下来,孟威手下精锐折损不少,有两次若非他跑得快,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可谓是霉运当头,事事不顺。
孟威被白逸点破痛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皱眉道:
“白叔,说到这个……我也觉得邪门!”
“每次我带队出去,就跟身上挂了铃铛似的,官府的鹰犬总能精准地摸到我的位置!这绝对不对劲!”
“您说……”
他眼中凶光一闪:
“会不会是宋江那厮暗中使坏,出卖了我的行踪?!”
白逸闻言,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冷哼一声:
“我起初也这般怀疑。”
“为此,我已数次亲自设计试探,甚至动用暗线详查……结果却表明,并非是他泄露。”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如鹰隼,缓缓扫过人群,声音压得更低:
“反倒是你身边的几个人……行迹颇有可疑之处,让我不得不疑……”
孟威一听,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炸毛,斩钉截铁地低吼道:
“不可能!白叔!”
“我身边的人,都是我精挑细选过命的兄弟!绝对信得过!”
他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白逸看着他这副深信不疑、意气用事的模样,心中最后一点期望也彻底熄灭,只剩下冰冷的失望。
这孟威,空有其父的暴躁狠戾,却无其父的狡诈心机,表面光鲜,内里草包。
反观那宋江,表面忠厚老实,人畜无害,实则心机深沉,步步为营。
自己当初选择扶植孟威来制衡宋江,恐怕是走了一步大臭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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