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 第382节

　　但以哥谭刁民们的角度来看，老杰克就一直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从来没死过。

　　这辆车从十几年开始就拉着哥谭大大小小的疯子，打手，妓女和黑商们在街道上行驶，而现在，它依然拉着哥谭大大小小的前疯子，前打手，前妓女和前黑商们在街道上行驶。

　　没错儿，它确实是变得破了点，旧了点，车身多了点补丁，还死了几任司机，或许翻修过蛮多次，以至于这一任司机连它的前挡风玻璃都懒得浪费钱去修了。

　　但老杰克还是那个老杰克，以前拉着那群和上流格格不入的，肮脏的，底层的，挣扎求活的行尸走肉们在哥谭街道上行驶；现在依旧拉着这批已经变成囚徒的人在哥谭的大街小巷上行驶。

　　只不过他们之前各有各的去处，现在统一了行动模式，变成了定时出监狱打工。

　　所有人都觉得，它已经在这座城市里活了十几年，接下来也会继续活个十几年时间。

　　在布鲁斯对哥谭的重建改造计划宣布之后，老杰克的司机也就进了监狱，而这辆饱经风霜全年无休的老车本来终于应该迎来了自己短暂而平静的休假时间。

　　好吧，其实布鲁斯本来是想废弃并作为展览物摆在翻新的哥谭博物馆里的，但老杰克的司机在入狱的时候明确反对了这种做法。

　　“老杰克还没老呢。”他是这么嚷嚷的：“她只是缺一点维修和翻新，而我只是缺了一点钱去翻新她而已。”

　　“当初是我亲自接手他的，你们这群人没资格处理我的车，都别动她！”

　　马昭迪和布鲁斯商量了一下，两人最后决定同意司机的请求，让它留下来继续上路——但司机得在哥谭监狱里担任驾驶技校的老师，而且还得每天负责犯人们的运送工作。

　　老杰克的司机满口答应。

　　毕竟不能让一辆破车负责监狱囚犯的运输工作，这样既不可靠也不美观，还不方便辨识——于是布鲁斯干脆出资大修了这辆战损废土风，磨损度堪称久经沙场的大巴车，如今它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曾经在枪林弹雨中洗过澡的样子。

　　起码在十秒钟前还是这样的。

　　十字路口上，大巴和军车激情对撞，直接报废掉了老杰克的车前灯和特别定制保险杠，让本来就微微凹陷，沾满血迹的大巴车头更加扭曲变形。

　　但也好在保险杠是特别定制的，因此车子的其余部分都没受什么损伤——这不是布鲁斯的特别改造，纯粹只是老杰克的常规配置。

　　对于这辆特别的大巴来说，即便防弹性能不好，起码也得把正面的防撞性能拉上去，毕竟这样可以有效降低司机的死亡率。

　　而那辆军车被这一撞之后，就直接飞出了数米之远，险些侧翻过去，虽然车身人同样没有明显变形，但司机很明显陷入短暂的懵逼状态，车子也不再开动。

　　数秒之后，军车里的暴徒们终于缓过劲来，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出现的拦路大巴，他们的脑袋里还没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一想到身后还有两辆漆黑的蝙蝠车正从马路上追过来，所有人的脸色都一阵发白。

　　“他吗的，哪来的一车傻必，敢在这个时候挡我们的车！”

　　惊怒之下，军车里的歹徒立刻抬起枪口，对大巴怒骂道：“混蛋！快点把车倒回去！给我们把路让开！”

　　然后就得到了比想象中热情得多的回应。

　　“他吗的！到底是哪个开车不长眼的王八蛋在路上飞？！这么急是赶着去参加你吗和你爸的葬——”

　　怒不可遏的老杰克司机在撞车瞬间又觉醒了老哥谭人的本能，此时听到对面主动发起语音交流的互动请求，哪里还忍得住。

　　他用优美流畅的地道哥谭人口音开始展示自己长期实战训练掌握的超强词汇量，一句句以父开头以母结尾的惯用词句连绵不绝，如同孤高的音乐家自顾自演奏着一曲月光。

　　随着司机的关键开团，车上的其他乘客也当机立断立刻跟上输出，纷纷跟着老杰克一起对军车怒骂起来。

　　鸡飞狗跳的西海岸rap顿时响成一片，如果说刚才老杰克司机的致命节奏是一个人的独奏，那么现在所有人菜市场一样的配合就是交响乐团拿起乐器对听众进行群殴。

　　“他吗的找死！”

　　几个暴徒面红耳赤，听着七嘴八舌的哥谭风华，血压蹭蹭上涨——他们加起来一共就几张嘴，怎么骂得过几十张嘴？

　　bang！

　　一颗子弹穿透老杰克的车身，枪声之后是暴徒的怒骂：“叫你们把车倒回去！耳朵聋吗？！”

　　然而大巴此时却诡异地寂静下来。

　　“干什么？那群家伙被吓傻了吗？”

　　开车的暴徒狞笑了一声，将枪口对准车窗上的一名乘客——他们是不敢用火箭炮轰炸这辆车或者直接干掉司机的，否则这条路就彻底走不了了。

　　于是他决定先杀个人，让这辆nc大巴上的嘴臭乘客们清醒一下。

　　然而他此时才发现，车上的乘客们一起凝视着他们，眼里此时带上点奇怪的意味。

　　那些目光幽深而怪异，好像带着点怀念，又带着点疯狂，看得他心里发慌，好像被林中的野兽盯住。

　　“他是不是对我们开枪了？”

　　“那不是废话吗？”

　　“那我们能反击吗？”

　　“应该可以吧，这几个看着不像好人。”

　　“可是灾星和蝙蝠侠早说过，不让我们.”

　　“现在可是正当防卫。”

　　最终，车厢内的窃窃私语，汇成同一个声音。

　　“憋了一年，难道还没憋够？”

第618章 蠢货，他是友军！

　　自从哥谭改造计划开始，自己进了监狱之后，已经有多久没有再开过枪了？

　　大巴上的市民们稍作回忆，彼此共同的感官差不多都是一年时间左右，自从进了哥谭监狱之后，枪是绝对摸不到的，工是一天到晚在做的，每天是没有多余精力的，唯一的发泄手段只有监狱擂台决斗。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精力去决斗，但越往后，就越发现刑期减免制度的重要性，刑期在监狱里是一个基数，囚犯的生活品质，开支花销，工作机会都是以这个基数为出发点进行计算——与其花时间去奢侈地发泄多余精力，不如用这点精神多打两颗螺丝。

　　而且监狱里工作真的能攒下钱.环境还比之前的哥谭安全多了。

　　也正是因此，即便马昭迪给大部分囚犯规定的工作时长是一天八个小时，但他们还是会为了迅速减少刑期而进行疯狂加班，一个卷起来，个个都卷起来，当然，卷几天累了也会休息一下，每天只干八小时。

　　再后来，他们被分入哥谭市的各个区域进行打工，人身自由上的限制得到一定程度减轻，于是还能用出门的打工时间和自己家里人见见面——但这种短暂而宝贵的见面机会不但不能缓解他们归家的冲动，反而会大大增强对于家庭的思念。

　　就连家里人也会劝他们，在哥谭监狱里好好工作，等减刑完毕了就能转正成为监狱的正式外聘工，从此人身自由不受限制，依旧替韦恩监狱干活，去做外聘工作，而工资还能涨上来。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干就完了。

　　韦恩私人监狱的减刑是相当慷慨的，只要工作足够努力，每天疯狂干活，刑期十年上下的囚犯差不多两年时间就能刑满释放，哪怕正常工作也能四年走人——韦恩计划中对哥谭的重建计划第一个周期基本也就在这个框架里面。

　　所以，无论刑期长短，这些囚犯们基本都对监狱的规矩没什么异议，出门的时候根本不碰枪，不惹事，免得刑期再加回去——这也导致老杰克每天拉着疯子去犯罪的疯狂公交车变成了每天拉着囚犯去上工的早八公交车。

　　平淡，无趣，而且每个人脸上也都带着淡淡的死感。

　　这很正常，没了枪战和碰碰车的刺激，大家都变成普通的早八人，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虽然说都知道是为了自己将来的美好生活，但打工久了，怨气滔天是没法避免的。

　　在当疯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向往拥有正常的生活，但在进入正常的生活节奏之后，所有人都发现，人在正常生活的时候还是需要疯一点才快乐。

　　于是，就在不久之前，所有人都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毫无秩序，一片混乱的哥谭。

　　冰冷刺骨的阴雨，阴沉黑暗的天幕，夹杂着血腥和焦糊味道的空气，脏乱，混乱，破破烂烂的城区贫民窟

　　还有拿着枪四处烧杀抢掠的罪犯和疯子。

　　好在有克林顿的广播提醒，于是他们迅速向哥谭监狱的方向集合，刚刚赶到了集合点，就立刻看到杰克开着老杰克从另一个方向一路创进了街区里。

　　“还磨蹭什么呢！快上车！我们还得去接其他人！”

　　于是他们重新坐上了老杰克的大巴，在混乱的哥谭市里穿行。

　　这感觉就像回到了并不美好，但足够疯狂自由的过去，坐在老杰克上，听着一个个过路的暴徒被撞碎碾过的动静，每个乘客心里都不由得升起几分怀念的感觉。

　　然后——然后就突然撞车了。

　　坐车，撞车，老杰克的开团，对骂那些旧日时光在脑海中越发清晰，让人回想起并不遥远的过去。

　　所有人都下意识摸向自己在老杰克横冲直撞的路上拾到嘞野生手枪步枪霰弹枪，这是他们自然而然的肌肉记忆，因为根据常年坐车的经验来判断，下一秒就该——

　　bang！

　　一颗子弹打穿车厢，在这一刹那，所有人都忍不住畅快地长出了口气。

　　回来了！回来了！旧日的疯狂时光又回来了！令人怀念又抗拒，厌恶又开心。

　　“怎么办？”

　　“正当防卫，你说怎么办？”

　　“不用跟他们讲什么法律，这群人都是暴徒，大伙并肩子杀！”

　　怎么办？只有杀。

　　于是就在下一刻，军车上的暴徒们就看到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大巴上的所有人，包括司机，每人都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或两把枪，手枪步枪冲锋霰弹一应俱全。

　　他们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脸上带着放飞自我的狂笑，兴奋而熟练地从窗户和车门中翻身而出，仅仅两三秒钟就藏在了大巴后或者废弃车辆后面，将枪口对准军车。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大巴之上已经空无一人，连老杰克都不见了人影。

　　“不对，这群人不是普通市民，我们中埋伏了！”

　　军车上的暴徒们顿时毛骨悚然，他们急忙抬起枪口准备还击，然而此时，一条条枪线已经对准他们的位置火力全开。

　　bang！bang！

　　轰！轰！

　　咚咚咚！

　　哒哒哒——

　　“吃我的大**去吧！臭外地的乡巴佬！”

　　“狗zz！再开一枪给我看看啊！”

　　“我要把你们的头盖骨剥下来当碗使！”

　　手上火力全开的同时，哥谭市民们嘴上也习惯性地进行伴奏，他们想起了曾经当街对射的金色夕阳，那是他们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