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 第367节

　　“没想到会打得这么匆忙啊”

　　克拉克蹲下身，一只手将祖国人的尸体抱起来，一只手则将士兵男孩化成的坚冰扛在肩上，他回头又看了看埃德加和旁边如临大敌的火车头和透明人，心里想着：“我本来以为最后的战斗会.更有仪式感一些，人更多一些，起码不这么草率。”

　　这不是他矫情，是因为他自己的宇宙里，每次碰到的反派不管能不能成事，牌面这一块总是拉满的，排场非常大——比如之前在新闻里出现的，城市上空漂浮的宏伟魔法宫殿；比如篡夺超人身体之后几乎削平大部分大都会高楼的夺舍科学家；比如那场几乎席卷整个城市的泥土风暴巨人。

　　“所以就这样了？”他平静地对着二楼的埃德加问道：“这就是故事的结局，这就是你最后的挣扎了？”

　　埃德加没有回答超人的问题，而是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表——分针已经跳了五格，此时距离超人正面脸接士兵男孩激光已经过去了五分钟，然而他身上依然没有出现任何超能力消失的迹象。

　　“.为什么？”

　　老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也有些疲惫：“为什么你身上的超能力没有消失？以往被士兵男孩的光束击中的超能力者顶多坚持三分半，士兵男孩的超能力明明也消失了.你为什么还是没事？”

　　“我没事应该是一件好事。”克拉克回答道：“否则没有人能制得住士兵男孩。”

　　埃德加没有回答。

　　一旁的火车头和透明人却失魂落魄地呆立原地，脑中下意识想起刚才那一幕——

　　超人拉住了士兵男孩，兵男的胸前立刻开始闪现白光，而祖国人则用热视线对士兵男孩的双眼处发动最高强度的攻击，而且他们也听到了士兵男孩的痛呼。

　　可白光的蓄积并没有停止。

　　超人不想看到两人的对射，他不确定祖国人会不会在这一轮激光冲击下直接完蛋，于是他立刻将士兵男孩的身体扭了回来，这样可以让祖国人避开攻击的路线。

　　但士兵男孩反应极快，发现自己被扭动的刹那，他主动回过身体，然后双手拼命抓住超人的肩膀，把激光方向对准了他。

　　仔细看去，士兵男孩的双眼仅仅有些失焦，但居然没有明显的损伤，祖国人对他造成的攻击伤害十分有限。

　　克拉克对此完全无动于衷，他无所谓再挨一下，实际上他还挺高兴的。

　　这真是一件相当奇特的事情，刚才挨了一记士兵男孩的激光，超人发现自己的身体恢复程度莫名高了许多，原本进入本宇宙之后蜗牛一样的恢复速度，在白光冲刷身体的时候变成火箭一样往上窜。

　　这种高强度高纯度的能量能恢复自己的身体吗克拉克自从进入这个宇宙之后还从来没往这个方向考虑过。

　　也许士兵男孩的白光真的很特别，又或者只要是质量足够的纯能量就能为自己进行补充身体。

　　但反正既然这种攻击有助于恢复，那不如利用一下，反正空放出去也是浪费。

　　但在其他人眼里，这就是他力量不如士兵男孩，此时无法挣脱。

　　祖国人的身影在下一刻马上出现在两人的身旁。

　　“克拉克！你这个蠢货，你都干了什么！你不能中第二下了！”

　　他双手用力，却掰不开士兵男孩和超人。

　　“你说得晚了！”

　　士兵男孩发出张狂狞笑，蓄满力的白光激发出来，淹没了超人，在这一刻，祖国人下意识看向克拉克平静的眼神。

　　“你不怕死吗？”

　　他本来想这么问的，但看着那双眸子，又没有问出口。

　　他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想要击毁巴尔的摩市长的飞机那晚，超人追上来拦住了自己。

　　然后是克拉克在那场晚宴上对自己问过的问题，然后是他在地下实验室里对自己说过的话，然后是见到他的第一天的时候，他走回人群里的样子，然后是.超人在沃特里无数次身体力行证明过的一件事。

　　“在成为沃特公司的英雄之前，我是一个超级英雄，而在成为超级英雄之前，我是一个人。”

　　“你是个英雄，同样也是个人，祖国人——你只是行差踏错了。”

　　“我没有用谎言回答过你的问题——虽然你平时也很少问我问题，这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对别人最基本的尊重，跟你的超能力无关。”

　　一字一句听起来都像是童话书里灌下来的鸡汤，但祖国人莫名其妙地在此时全部回想起来，也许就像“父亲”沃格鲍姆说过的那样，他生来睚眦必报，从来忘不掉别人对自己说过的坏话和批评。

　　做神难道不比做人好么？神是无暇的，神是完美的。

　　做神就不会再有错，也不会再被人讨厌，批评了。

　　但此时此刻，看着即将被白光淹没的超人，祖国人的身体下意识动了起来。

　　轰！

　　白色的激光光柱倾泻而出，在埃德加，火车头和透明人惊骇欲绝的眼神中，祖国人向前一步走入能量洪流。

　　他的皮肤，毛发，肌肉变得支离破碎，然后灰飞烟灭，超能力带来的防御力也在这一刹那开始崩解。

　　这种崩解是永久的，不可逆的。

　　五秒钟后，能量光流消失，因为全功率发射的士兵男孩只能撑这么久。

　　发射结束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奄奄一息，几乎面目全非的祖国人。

　　他的身体倒向地面，被克拉克轻轻扶住。

　　“你挡了我的激光？那谁来挡我五分钟之后的下一道激光呢？”

　　士兵男孩咧开嘴角，双眼闪动嗜血的光，语气中带着铁锈般血腥味道，和屠夫刚见到马昭迪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区别。

　　他们都是人渣恶棍，在这一点，两人有惊人的重合。

　　而楼上的埃德加此时长叹了口气。

　　已经结束了。

第594章 已经结束了

　　“祖国人”

　　克拉克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祖国人，张了张嘴，第一次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

　　祖国人的双眼紧闭，他流出血泪，双眼已经被激光弄瞎了，嘴里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基本只有气声了。

　　超人听着他的话，没有回答，只拿出一颗水果味奶糖，塞进他的嘴里，这是马昭迪开发的最新版本，味道很怪，但功能比较全。

　　祖国人没反抗，把那颗怪味的奶糖吃了下去，他本来就挺喜欢乳制品。

　　他继续说：“因为，没了你，我们今天一定会死，你如果真的下手，一定能杀了他我不行，我没有你强。”

　　“我是为了，活下去.这是权衡利弊之后的战斗计划.我不一定会死。”

　　超人还是没说话。

　　“但是，你能听出来，那些都是假话，对吧？我的心跳不正常呢，我撒谎了。”

　　祖国人脸上露出惨笑，糖果此时似乎确实起了点效果，他说话逐渐流畅。

　　但血液还是一直在流，他无可避免地继续滑向死亡。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没有想太多。”

　　“现在看来，我冲动了冲动是错，玛德琳早就教过我，是我一直不喜欢学.早知道听她的话了。”

　　“克拉克，别看不起我我在电视上说的话都是假的，我从小没有参加过什么棒球联赛，也没有见过父母，电视上那栋小木屋也不是我的家——我在实验室里长大，沃格鲍姆算是我的我不知道，我不想叫他父亲，我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他告诉过我，我从出生的时候，父母就死了，而且是因为我的超能失控，他说我天生就不该有父母，说我可以成为神.玛德琳也这么告诉我。”

　　“所以我一直试着当个神，咳！咳！”

　　浓稠血液从他的嘴里翻涌而出，咳出的血沫喷出老远。

　　“别说了。”超人摇摇头：“撑一撑，我打完了带你去看医生。”

　　“你听我说.我后来才发现，他们说的神不对。”

　　祖国人依然没停：“我可以做好多事，但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他们说神比普通人高贵，又要我对沃特上层的那群老头子卑躬屈膝；他们说神应该舍弃感情，又让玛德琳用感情拴住我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我不用你带我看医生了，我累了，克拉克，我累了.今天送了一次死，比我前三十年活得都顺心。”

　　“起码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比较像英雄；起码再也不用见到沃特那个构史公司了”

　　祖国人长出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

　　“去他吗的沃特，去他吗的神.”

　　“老子是祖国人，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不说话了。

　　克拉克静默着将手贴上他的胸膛，依然感受不到任何残余的跃动。

　　脉搏已经消失，尸体失去温度，祖国人今日命丧于此。

　　死于自己基因层面上亲生父亲的激光之下。

　　一旁的士兵男孩看着死去的祖国人，一直没有上前继续攻击：一来，这是他的遗言，现在出手很不讲究，而且显得很没种，士兵男孩一向想当个硬汉；二来，克拉克身上的超能依然没有消失，此时多拖一会儿，等到开战的时候，或许就能等到他直接变回普通人。

　　三来他的激光已经好了。

　　当然不可能真的是cd五分钟，他没那么傻，向对手透露自己的真正战斗能力数据。

　　“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要么你自己老老实实滚蛋，要么等会超能力消失，被我送你去见祖国人，你怎么选？”

　　“我也不耐烦了。”

　　克拉克平静地答了一句。

　　他倒不觉得士兵男孩有多可恶，实际上，祖国人说的没错，他这种死法确实比生前三十多年都像英雄。

　　但这不代表克拉克心里无动于衷，事实上，他现在充满了决心。

　　“我要把你，把埃德加，把整个沃特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