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起家，蝙蝠侠干碎我的致富梦 第273节

　　路易斯脸上的表情像是惨笑，但又像是在哭：“我不知道你会回来，我以为你死了。我跟他战斗的时候太生气了，没有分出神保护大都会。”

　　闻言，克拉克看了一眼地上的机械超人，他此时已经被路易斯打成了一堆破烂的机械零件。

　　他刚想安慰一下自己的爱人，但一个声音却打断了路易斯的解释。

　　“她撒谎！她撒谎！”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跪在一具断成两截的尸体旁，他歇斯底里地对路易斯吼道：“你刚才用激光眼把我爸爸打成了两段！我亲眼看见的！你只是在打架，根本不是为了守护！”

　　路易斯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我我记得她，我记得她！”另一个男人哆哆嗦嗦地插嘴道：“是她亲手杀了卢瑟，还有哥谭市的那个蝙蝠侠，还有小丑还有国会议员，还有将军，其他正义联盟的人！”

　　“她根本不是超人，她是个杀星！”

　　听到这些东西，克拉克难以置信地看向路易斯：“路易斯，这是真的吗？你把布鲁斯——”

　　“布鲁斯根本终结不了哥谭市的罪恶。”

　　路易斯的声音此时变得激动。

　　“他只会无穷无尽地跟那群罪犯绕弯子，玩游戏，他不敢下杀手，我受够了他的说教。”

　　“我只用了三秒就把小丑变成了融化的玻璃渣，蝙蝠侠用了整整十几年都没能做到这件事——而如果正义联盟的人早点有这种决心，卢瑟，雷肖古，刺客联盟，阿瑞斯，黑亚当这样的人渣也早就被解决了！”

　　“是我做到了这些事，是我终结了这些顽固不化的超级罪犯，他们根本不值得得救。”

　　“是我终结了战争贩子，我终结了导致饥荒的军阀，终结了全美国的武器走私，还有贪官污吏，我终结了这一切！他们应该感谢我！人类应该感谢我！”

　　路易斯越说越愤怒：“你明明也能听到这一切，能看到这一切，能做到这一切，你可以彻底净化这个世界，但你没有这么做，你没有救他们，为什么？！”

　　面对路易斯的问题，克拉克沉默了片刻，他没想到有一天会需要跟她讨论这种问题，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

　　实际上，他现在非常伤心，伤心到几乎不想跟路易斯谈话，因为自己曾经的家园，女友，好朋友和战友，敌人都被路易斯杀了个干净——严格来讲，他现在跟路易斯已经是死敌关系。

　　“路易斯，你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啊”

　　但他还是耐心地做了最后一次劝解。

　　“我们没有资格拯救全人类，人类不需要一个救世主；我们也没法净化世界，世界不需要我们来净化，路易斯。”

　　看着路易斯不解的眼神，他叹了口气。

　　“超人也许可以杀掉超级罪犯，但杀不死罪恶；超人也许可以杀掉战争贩子，但杀不死战争；超人也许可以杀掉军阀，但杀不死争斗；超人也许可以杀掉武器走私者，但杀不死暴力；超人也许可以杀掉贪官污吏，但杀不死贪婪。”

　　“我们的手段很高效，我们的能力很强大，但它拯救不了所有人，能拯救所有人的，只有人类自己，我们无权替他们做出选择，我们不是神。”

　　“在我在地球成长的这三十多年里，其实只学会了一件事——我学会了克制自己的力量。”

　　“你错了，人类根本不想拯救自己。”路易斯冷冷道：“他们渴望一个全能的神来解决所有的困难，否则，他们只会用几十年的时间原地转圈。”

　　“路易斯，收手吧，跟我走好不好？”

　　“你想像对待罪犯一样囚禁我？”

　　“我必须得这么做，你杀了太多人。”

第447章 克制的匹夫

　　露易丝与克拉克对峙的画面戛然而止。

　　神速力中的克拉克和马昭迪继续逆流而上，刚才看到的画面仿佛梦幻泡影般消逝，但克拉克却知道，它就是在这个黑暗多元宇宙里发生的事情，真实不虚。

　　前方的路似乎很长，他们在神速力中持续行进，但画面基本都是些路易斯战斗的过程。

　　克拉克沉默着，思考着，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刚才的结局，他在自己宇宙的大都会已经当了相当一段时间超人，但他从没有想过路易斯会走上这样的道路，产生这样的想法。

　　“我错了吗？”他反复在心底质问着自己：“我一直以来的选择是对的吗？我是不是应该做更多事？我能帮世界变得更好吗？”

　　“路易斯她内心深处会这样认为吗？”

　　“别想太多，克拉克。”

　　马昭迪的声音将超人从沉思中惊醒：“黑暗多元宇宙和其他宇宙不同，他们先天就有所缺陷，看起来似乎是某个小小的细节变动导致了整个世界的崩溃，但实际上，这个宇宙所有人的思维都或多或少有些扭曲畸形，只是有的人表现得明显，有的人表现不明显罢了。”

　　“这个宇宙的路易斯和你的女友路易斯并不是同一个人，不要为此太过烦恼。”

　　“可她说的确实没错，我有能力为人类做的更多。”

　　“为人类做多少才算够多？”马昭迪反问道：“一直被父母抱着出门的孩童可能学会走路吗？一直套着救生圈的人可能学会潜水吗？如果真的有了全知全能的神，人类会做的唯一一件事就只剩下祈祷了——我们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全知全能。”

　　“起码占一部分原因吧？”

　　“好吧，也有一小部分——反正你很快也能看到对照组。”

　　跟马昭迪稍微交谈之后，克拉克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关于我的不杀原则”他又问道：“你怎么看？”

　　“你不是很早就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了么？怎么还要问问我？”

　　“黑暗多元宇宙的事情让我有所警醒，我们的宇宙确实一直是这样，坏蛋被抓进去，然后又出来犯罪——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尽量避免走向极端，但卢瑟或者小丑他们这类人好像永远也不会有变好的一天。”

　　“也许让他们永远不能再作恶，才是一种负责？”

　　“这问题”马昭迪想了想：“得分人。”

　　“你看，布鲁斯是蝙蝠侠，克拉克是超人，但人们很少指责布鲁斯的纸醉金迷，也不会去赞颂克拉克的正直善良，因为这两个身份是人，而不是英雄。”

　　“蝙蝠侠和超人作为英雄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逐渐变成了一种符号，而符号代表一种意象，它是很纯粹的玩意，任何杂音都会让这种符号崩塌。”

　　“所以，蝙蝠侠永远代表哥谭市的梦魇，所有人都会恐惧他，哪怕他什么都不干，只是飞过哥谭市的夜空，就会有罪犯被吓得缩回窝里，就会有市民下意识对那个身影感到害怕。”

　　“超人也是一样，他永远代表大都会的阳光，每个人都能从他的身上获得精神力量，大家知道有这么一个行走在人间的神明，也知道他只会做好事，所以大家会喜欢他，不会恐惧他。”

　　“你们两个作为符号是不能杀人的，因为这会让人们对‘惩恶’和‘扬善’的概念蒙上阴影，失控的法外惩罚叫做私刑，杀生的人间之神令人恐惧，即使你们没有失控，人们也会认为你们失控了，然后就会对符号所代表的意象失去信念。”

　　“放我们那边，一般叫做‘社会公众人物，必须注意社会影响’，草民是没有这种顾虑的。”

　　超人想了想：“可实际上，没有人是完美的，我和布鲁斯都是人，不是符号。”

　　“这就是你们不能杀人的第二个原因了，如果你注意到的话，布鲁斯其实.是个疯子。”

　　听到马昭迪的话，克拉克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他不太擅长说谎。

　　“不杀人是他给自己设定的底线，杀人的蝙蝠侠只会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精神病人，这条底线不是他给自己的枷锁，而是他维持理智的最后一道堤坝，越杀人，他就会越疯——起码漫画宇宙里是这样的。”

　　“而你呢，就更好理解了。”马昭迪继续说道：“今天，你想要处决超级罪犯；过一阵子，人们就会开始抱怨普通罪犯，而如果你把所有普通罪犯都杀了，那么那些道德低下的人就会越来越显眼.”

　　“总的来讲，每个人都是主观的，这没什么问题，因为我们惹麻烦的时候顶多影响到寥寥数人，接着就会被其他人纠正——但一个具备超人力量的主观者，他一个念头的滑坡就能惹出弥天大乱，而且没人拦得下来。”

　　“程序正义的好处在于，没有一个人能够凭自己个人的主观意志决定其他人的生死，当然，坏处就是做事不够干脆利落，可能会被钻空子——但这些地方都该交给人类自我完善，这不是该交给你的担子。”

　　“所以，我不杀人是没问题的？”

　　“没错，换成我来杀比较合适。”

　　克拉克悚然一惊。

　　“别误会，我没有在开玩笑。”马昭迪耸了耸肩：“虽然我们都说英雄是不应该杀人的，但我本来也没有英雄之名，我的道德水准也比较灵活，如果不是因为蝙蝠侠和你反对盟友杀人，我早就该拔枪把一些超级罪犯给毙了——我不杀人，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尊重。”

　　“可，可”克拉克结结巴巴地说：“你刚才说这些应该交给人类自己纠错.我们不应该从根源上除去罪恶吗？”

　　“我就是人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是人类最原始的纠错机制。”马昭迪笑得意味难明：“法律上的事情是治本，杀恶人是治标，一方有缺失，另一方就会自动补足，谁又能说双管齐下是错误的呢？”

　　克拉克叹了口气。

　　“这不.正义，你才刚说过，我们没资格主观决定他人的生死。”

　　马昭迪却回答道：“相信我，如果我真的忍不住越过程序正义去做事，那一定是因为程序正义本身缺失了。”

　　“规则的缺失，只能由匹夫的怒火填补，而我绝对算是最克制的那个匹夫。”

第448章 杀心成魔

　　和马昭迪的谈话让克拉克的心稍微有些安定下来，但听到马昭迪宣称自己没有不杀原则的时候，克拉克又有些提心吊胆。

　　他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微妙的不安，正如马昭迪自己所说，他自己的能力并不出格。

　　克拉克也能察觉到，马昭迪的身体比蝙蝠侠强壮一些，不是人类范畴，但却也没到无视子弹的地步；他的感官灵敏一些，但范围也没到覆盖整条街区的地步；他有神速力，但需要充能——总的来看，他也就比正常人强出一截，但没有特别超模。

　　甚至他看起来还非常和善，克拉克不是那种见了人就无条件信任的傻瓜，但他见到马昭迪的第一眼就判断出，对方是可以交心的人。

　　“所以他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并且也尊重我们的意见”克拉克暗忖：“最重要的是，能力强度也中规中矩，可我听到他声称自己没有不杀原则的时候，还是感觉脊背发凉。”

　　“这是为什么？”

　　留给克拉克思考的时间不算很长，又一幕画面呈现在两人的眼前，这一次，不再是路易斯和机械超人战斗的场景。

　　而是路易斯跟蝙蝠侠战斗的场景。

　　“你的做事方式错了，路易斯。”蝙蝠侠的声音严肃而低沉：“把他们全杀了于事无补，糟糕的环境依然会造就更多超级罪犯。”

　　“那我就把后面的超级罪犯也一起杀了！”

　　路易斯眼中翻涌的血色光芒和胸前的S标志正犹如她的怒火般翻涌升腾：“这么多年了，你的做事准则根本没让世界变得更好，从来没有！你只是个失败者！”

　　“那么克拉克呢？他也有和我一样的准则，他是个失败者吗？”

　　“克拉克死了！”

　　恐怖的能量在路易斯体内翻涌燃烧，提到超人，她的悲痛和愤怒便几乎无法抑制，她对蝙蝠侠挥出一拳。

　　仅仅一拳，没有身穿反超人装甲的蝙蝠侠便被打得口吐鲜血，倒飞出十几米外，他忍着剧痛翻滚受身，立刻掏出一颗绿色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