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但是继国缘一 第84节

　　“到头来我什么都没能留下…”

　　“什么都没能改变…”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出生的？”

　　“你能回答我吗…”

　　“缘一…”

　　他已经回想不起妻子和孩子的相貌了，只记得自己毅然决然地抛弃了他们。

　　作为人，自己无疑是失败的。

　　作为鬼……

　　四百年的岁月毫无建树…

　　吃下的人类越多，越能感受到自己的弱小。

　　因为需要自己花费四百年的岁月去追赶…

　　这其中的差距，是何等的绝望？

　　“我……”

　　“不甘。”

　　“但…”

　　黑死牟的身体迅速沙化，他的声音亦随着风沙的消失而渐渐低微。

　　直至剩下一颗头颅，六只眼睛齐齐褪色，在虚幻的沙尘中，才渐渐回想起人类时期的一切。

　　午后、安宁。

　　母亲…

　　意识仅存的时间里。

　　他最后看了继国缘一一眼，眼中的文字尽数消失，下方正在风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丝笑容。

　　属于人类的笑容：

　　“我想起来了…”

　　“我是…继国岩胜。”

　　“再见了，缘一…”

　　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

　　一道灵魂自他的身上脱离而出。

　　虚幻的近乎幻灭，正随着头颅的消失而进入亡者的世界。

　　啪嗒。一道人类看不见的门扉在他的头顶缓缓打开。

　　缘一持刀，刀刃微动。

　　呼…

　　刀刃恢复平静。

　　他静静看着眼前一幕。

　　并没有插手其中。

　　直至空气中属于鬼的气味再无，缘一才缓缓转身下山。

　　“前辈…”

　　富冈义勇此时缓缓抬起眼眸，他挣扎着站起，试图挽回：

　　“请留步！”

　　“哎呀~”空中忽然飘来一道女声，蝴蝶忍长舒口气从天而降。

　　她一只手按在胸膛，面色隐白，由于距离相隔太远，状态较为完好。

　　落地后，看了富冈义勇一眼，露出如我所料的表情：

　　“富冈先生真是太不小心了…”

　　心中默念一声。

　　她转而抬起头，向着继国缘一出声建议道：

　　“继国前辈，还请您暂时不要离开好吗？”

　　“主公托我告诉您。”

　　“您看重的灶门炭治郎曾在几天之前碰见过鬼舞辻无惨。”

　　嗡。

　　她的声音刚刚落下，地面便骤然泛起一圈无形涟漪。

　　缘一瞬身出现在蝴蝶忍的身前。

　　看着她。

　　语气重了几分：

　　“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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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继国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了。”

　　一段时间后，炭治郎终于上山。

　　天边的月光如水洒下，他朝着继国缘一鞠了一躬，语气温柔：

　　“能再次看见您，我很高兴。”

　　“不知您有什么想问的，我定知无不言。”

　　“鬼舞辻无惨在哪？”继国缘一没有过多客套。

　　黑死牟已经死了，剩下的就是杀了无惨，然后，复活诗。

　　炭治郎沉吟了一会儿：“非常抱歉，继国先生，我只知他在数天之前的位置。”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东京的浅草。”

　　“在那里我遇见了他，并用您教给我的呼吸法，斩杀了他手底下的两只鬼……”

　　“很弱。”

　　这是自然的，炭治郎没有掌握完整的日之呼吸都能活到大结局，何况有缘一亲自传授。

　　缘一并没有在意他话语中的弱小与强弱，他只听见了两个词。

　　东京…浅草。

　　“知道了。”

　　暗暗思索了一番，在众人那欲言欲止的目光当中，他再次消失。

　　消失的瞬间，还有一道声音传来：

　　“无论我有没有找到鬼舞辻无惨，明日上午我都会准时出现在炎柱宅邸。”

　　“若有要事相商，便去那里一叙。”

　　听见这话。

　　蝴蝶忍和富冈义勇相视一眼。

　　然后。

　　面面相觑。

　　……

　　……

　　不久。

　　“什么？”

　　一处经典的日式宅邸内发出了几声惊喝：

　　“开什么玩笑？”

　　“主公要来我家召开柱合会议？”

　　“明天？”

　　“你没在说笑？”

　　“杏寿郎！？”

　　温暖的房间里，炼狱槙寿郎看着跪坐在自己身前的儿子——炼狱杏寿郎，差点将嘴里的酒水喷了出来。

　　咕噜~

　　他怔怔然张大嘴巴，被酒水麻痹的大脑正在飞速思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