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但是继国缘一 第5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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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梦，出来吧。”

　　山本重国离开后，空荡荡的四十六室里，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继国缘一突然看向一个角落，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知道你在那里，刚才的话语你全都听到了？”

　　“很抱歉，让你看到了真相，我早就说过，你不该来。”他微微叹气。

　　“可我还是来了，您不必道歉，义父大人。”涅音梦低垂着双眼，神情复杂地从角落走了出来。

　　她的目光顺着刚才涅茧利消失的方向看去，最后落在继国缘一身上，无奈轻叹：

　　“茧利大人的确做错了，被关押数万年是他应得的。”

　　“虽然一开始我确实难以相信，甚至不愿意接受。”

　　“可事情已经发生，我又能怎么办呢？”

　　“这或许就是成长吧。”

　　她走到继国缘一身边，嘴里说着成长，可目光中却带着明显的失落。

　　失去了父亲的她此刻就像一只没人要的小猫咪，孤独而无助。

　　回想起涅茧利过去的行为，她又重新看着缘一，忍不住问道：

　　“如今茧利大人已经走了，我身边就只有您这一个依靠了…”

　　“敢问义父大人，我能像以前一样相信您吗？”

　　“当然。”

　　缘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宽慰着。

　　下一秒，他忽然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是喜助…”

　　“不。”涅音梦摇摇头，打断道。

　　她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安抚，低下头，只是语气较为惆怅：

　　“我只是很迷茫，因为之前结交的朋友大概被茧利大人杀死了。”

　　“茧利大人又因为犯错被关进了监狱。您……我担心您也会离我而去。”

　　“虽然您只是义父，但在我看来和父亲没有什么区别…”

　　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翼，像是鼓足了勇气般说道：

　　“我能叫您一声父亲大人吗？”

　　说完，又低下头，

　　“说来惭愧，之前的茧利大人禁止我称呼他为父亲…”

第282章 283，山本退休

　　四十六室之外，山本重国刚走出来，就碰到了雀部长次郎。

　　雀部长次郎站在一根柱子旁，已然等候许久。

　　此刻，见山本重国神情还算平静，他暗暗松了口气。

　　“元流斋大人，您这次实在是太冲动了！”

　　雀部长次郎急忙快步上前，刻意将声音压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竟然一声不响就闯进了四十六室，那些贤者们有为难您吗？”

　　身为山本重国的副官，雀部长次郎深知此次事件的严重性。

　　当他得知山本重国孤身闯进四十六室的那一瞬间，心态差点崩了。

　　虽然他清楚这些贤者绝非山本重国的对手，但无奈他们有权有势，身居高位。

　　一个冲动之下，下达处死山本重国的命令，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不能高估他们的智商。

　　雀部长次郎满心担忧，却又无法靠近四十六室，只能在外面焦急踱步，默默等待。

　　等了十几分钟，总算是出来了。

　　山本重国听着雀部长次郎关切的话语，脚步微微停顿了片刻。

　　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声音沉稳而有力：

　　“你以为老夫是谁，他们担心后怕还来不及，怎会为难老夫。”

　　“之前让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大致都完成了。”

　　雀部长次郎恭敬地回答，说完，他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试探，小心翼翼地问道，

　　“敢问元柳斋大人，您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公开崩玉的存在，公开人造死神的存在，以及公开……虚化的存在。”

　　“前两个还好说，关于崩玉和人造死神，我也略有耳闻。”

　　“但是虚化……您确定在这种时候公布出去，不会引发死神们的恐慌吗？”

　　“固然目前的虚圈被一众爱好和平的大虚统治，但大虚是大虚，虚是虚，这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虚向来都是堕落的象征，我担心…”

　　“担心什么？”山本重国斜睨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打断道，

　　“担心他们指责老夫？担心他们谩骂老夫背叛了死神？离经叛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在世界的正义面前，任何个人的荣辱都能置之度外。”

　　“老夫也没说让他们全部虚化，只是给他们另一种选择罢了，选或不选，都是他们的事。”

　　“再者，所谓的虚化不是让死神变成虚这种生物，只是灵魂中融入了一些虚的力量。”

　　“三等灵威以下，死后，灵魂与肉体将化为虚无，无论力量多么繁杂，都会被彻底净化。”

　　“三等灵威以上，死后会坠入地狱，届时灵魂内会搀杂地狱的力量。

　　你能说地狱比虚更加神圣吗？”

　　山本重国轻轻摇头，答案显而易见。

　　经过此前与部分初代队长的重新接触，他已看淡了一些事情：

　　“灵魂的纯净说明不了什么，只要坚守正义，死神依旧是死神。”

　　“长次郎，难道你认为那些堕入地狱的初代队长已经丧失了正义之心吗？”

　　这可不好说，也说不得，雀部长次郎稍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从某种意义上，山本重国说的没错，决定死神身份的，并不是灵魂，而是行为。

　　论迹不论心。

　　论心无完人。

　　倘若虚化后，依然能成为死神，依然能为瀞灵廷效力，那么部分死神应当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一结果。

　　毕竟……这能让自己变强，能更好地坚守正义。

　　当然，另一部分死神的白眼少不了，可当那些虚化死神一次次从危机中拯救他们之后，看法也会逐渐改变。

　　一年、十年、百年，时间一长，说不定真能消除虚化死神和死神之间的隔阂。

　　只是…

　　四十六室那边…

　　雀部长次郎有些忧虑四十六室的打压，他略显迟疑地开口：

　　“我明白，元流斋大人，您的决心我感受到了，可四十六室……他们真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吗？”

　　“目前虚化一事，我只向小部分队长进行了公开，暂且还不会传到他们的耳中。”

　　“但时间一长…”

　　“这便是我让你如此行事的目的。”

　　山本重国看出了雀部长次郎的担忧，他静静地看了对方一眼，语气依旧平和，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经过此次事件，即便不主动将虚化公开，我也无法在总队长的位置上久待了。”

　　“他们不会容忍一个武力强过他们，地位却远低于他们的死神压在头上。”

　　“尤其是，在如今已经有了一个替代者的情况下。”

　　他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

　　“继国缘一那小子比我好说话，行事也远没我这般极端，实力更是在我之上。”

　　“更别说其身份代表着贵族，与四枫院、朽木、志波三家上级贵族关系交好。”

　　“对那些贵族而言，没人比他更适合接替我的总队长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