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但是继国缘一 第479节

　　“我们也要治疗！”

　　继国缘一偏过头去，轻声道：“去找乱菊就好，大约再过五分钟，她就会醒了。”

　　“我也没料到事情会结束得这么快。”

　　“五分钟？”

　　灰猫歪着头想了想，随即放弃等待，还是跟着缘一吧。

　　如果被乱菊看见，又要被一阵数落，因为乱菊喜欢黑猫…

　　缘一没有在意灰猫的跟随，待来到一处安静的场地，便开始治疗村正。

　　无论村正是不是斩魄刀，在尸魂界万事万物都是由灵子构成，因此治疗他就和治疗死神没什么区别。

　　他之所以不死，是因为这不是村正的本体。

　　即便死去，只要斩魄刀还在，终有一天也会复活。

　　剧情里，要不是被朽木响河折断了斩魄刀本身，也不至于沦落暴走消亡的境地。

　　缘一并不知晓这件事，但在他看来，作为生命，只要没有犯下过大错，每一个都是值得被尊重的存在。

　　村正有点感动，对比曾经的所作所为以及现在的境遇，让他不自觉地产生了明显的愧疚感。

　　治疗途中，村正看着缘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死神，你这么信任我，就不担心哪天我背叛你们吗？”

　　“像是，某天探望响河的途中，我将响河劫走…”

　　“你不会的。”

　　缘一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治疗，连头都没有抬起，

　　“信任是相互的，在朽木响河打伤你的那一刻起，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就产生了裂痕。”

　　“即便你不会在意，他也会在意，因为他担心你会报复他，他毕竟不是你。”

　　“嗯……这其中的逻辑关系有点复杂。”

　　缘一想了想，缓缓抬起头，看着村正，总结道：

　　“总之，我并不觉得你会舍弃斩魄刀与死神和平共处的未来，而去跟着朽木响河浪迹天涯…”

　　他并不值得你跟随…关于这句话，缘一深深看了村正一眼，并没有选择说出。

　　然而，村正却好似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

　　他微微低眉，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呼出一口气，表情释然道：

　　“原来如此，你们是这么想的吗？”

　　“我明白了。”

　　“虽然我不是很赞同你的看法，但事实如此。”

　　“我坦白，我其实骗了你们，村正这把刀其实现在就在我的身上。”

　　“本来打算交给响河，让他利用我的能力脱困，却没料到，我还没有来得及交给他，他就将我重伤了。”

　　村正叹息着，将一把武士刀具显现了出来。

　　缘一刚刚看见，手上便忽然多了一把刀。

　　触感很冰凉。

　　“交给你保管吧，继国缘一，我相信你。”

　　“如果某天你认为我不再可控，就将这把刀折断吧。”

　　“我即刀，刀即我，刀一断，我便会死去。”

　　“算是，对当年那起事件以及对今天这起事件的赎罪吧…”

　　继国缘一凝视着村正……确切来讲，是注视着手上的那把刀，脸上浮现出几缕奇怪的神情。

　　此刻，治疗已经结束，他终于明白自己曾经忽略了什么。

　　村正单挑整个护庭十三队是为了拯救朽木响河。

　　但如果只是埋伏…细想下来，似乎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哪怕那计划侥幸成功，面对重重阻碍，也无法将朽木响河安然带出去。

　　然而，有了这把斩魄刀，局面就全然不同。

　　掌握村正者，可以控制被它催眠的所有斩魄刀。

　　换言之，一人成军。

　　可惜这一手好牌被朽木响河的傲慢毁了…

　　所幸是毁了，不然，死神一方的伤亡只会愈发严重。

　　继国缘一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村正，反问道：“你确定要将这把刀交给我？”

　　“不会后悔吗？”

　　村正神情复杂，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怅然道：

　　“或许会吧，但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我只相信你。”

　　“你是我见过，除了之前的响河以外，第二个会如此对待斩魄刀的死神。”

　　“其实年轻时候的响河也很尊重我。”

　　“若不是朽木一族的招揽，助长了他的野心，他也不会渐渐的把我视为工具。”

　　“他变了，我很清楚，我已经无法再成为他的伙伴了。”

　　“与其在孤独中渐渐失去力量，直至最后彻底消亡，倒不如在消亡之前，让一些斩魄刀能够吐露心声。

　　“你倒是豁达。”缘一微微颔首。

　　这正是他们此前定下的计划。

　　通过释放斩魄刀的本体，使其与主人进行沟通，坦诚相待，进而真正达成心心相印的理想状态。

　　原本，该计划的主导权在村正手里。

　　但如今，随着村正本体的转移，主导权已然被继国缘一掌握。

　　村正叹气：“这算什么豁达，和斩魄刀接触得越多，我就觉得死神这类生物越可怕。”

　　“当然，不包含你在内。”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就是我的能力可以读取他人的记忆。”

　　“我催眠了诸多斩魄刀，获取了它们的所有记忆，所以，一些死神所做的那些龌龊之事我全都知晓。”

　　缘一神情一凛，眼中闪过一丝严肃：

　　“这样么，所以你告诉我这件事，是想让我整顿他们？”

　　“或许吧，主动权在你，不是吗？”

　　村正看着缘一，随即目光落在灰猫身上。

　　那目光盯得灰猫心里有些发毛，好在注视的时间并不长，村正便又移开了目光，低声道：

　　“就拿这位女士来说吧，她的主人就经常偷懒，喜欢占些小便宜，偶尔还会因为她的身材而编排她。”

　　“我明白，这或许在人类看来是人之常情。”

　　“可当我试着代入她的视角去感受时，那种被人如此对待的感觉，真的会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她的主人应当是你的妹妹吧，她都如此，更遑论其他的死神了……”

　　继国缘一陷入了沉默，他其实知道这件事，但由于这是乱菊自己的事情，所以缘一没法干预。

　　强行改变他人的处事方式，未免过于自我。

　　听村正提及此事，缘一思索片刻，轻轻点头，长舒一口气道：

　　“我明白了，既然死神和斩魄刀之间存在着诸多矛盾，而你又将选择权交给了我，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不过，这需要村正你的助力。”

　　“目前瀞灵廷内，拥有斩魄刀的死神大约有五千多名。”

　　“若你使用能力，大概多久才可以让他们全部具现化？”

　　村正想了想，给出一个准确的数字：“一年。”

　　……

　　继国缘一带着村正的本体转身离开了，而稍后，自然会有其他死神前来妥善安置村正。

　　至于在一年内具现化所有斩魄刀的这个提议，也会等到灵术院开学之后，再按部就班地逐步实施起来。

　　毕竟…

　　少年人才是死神的未来，他们纯净无瑕，满怀热忱。

　　要说谁能与斩魄刀产生共情，谁又能理解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