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但是继国缘一 第210节

　　“要，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成为死神？”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东仙要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的脑海中飞速运转，努力思索着继国缘一提出这个问题的缘由。

　　虽然想不明白，但，本着身为下属的思维，他还是缓缓开口：

　　“为了正义，为了，消除世上的所有不公。”

　　“我是盲人，曾经的我因为这个身份而遭遇了种种的不公平对待。”

　　“自那时起，我就就发誓，要改变这个世界。”

　　“…不是因为歌匡吗？”沉默了片刻，缘一那带有些许质问的话语继续响起在东仙要的耳边。

　　仿佛心中闪过了一道雷霆，东仙要脸上的表情骤然凝固。

　　尽管看不见缘一此刻的表情，也能从这幅语气里，推断出，缘一那极度复杂的心境。

　　深吸了一口气，东仙要迟疑且沉重地说：“您都知道了？”

　　“没错。”缘一轻轻点了点头。

　　“你的过去，歌匡的过去，以及，你和狛村左阵之间的关系，我已全数知晓。”

　　“现在，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成为死神？”

　　“……”

　　东仙要再次陷入了沉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异常凝重。

　　良久。

　　他才露出一抹苦涩的苦笑：“您不是都知道了吗？何必问我？”

　　“知道归知道，但我想要了解的，却并非这些。”

　　缘一的目光紧紧地打量着东仙要，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你想要为歌匡复仇，对吧？”

　　“如此，才想要消除世上的所有不公。”

　　“…对，也不对。”

　　东仙要迟疑了一会儿，缓缓摇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挣扎。

　　“歌匡之死虽然是我一生的痛，但我要消除的不公不仅仅是这些。”

　　“您不会明白的。”

　　“如果您依旧坚持问我成为死神的原因，我只能告诉您，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所以你就要潜伏在我的身边？”缘一轻锁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所谓的正义是什么？”

　　“被死神伤害的你，被贵族伤害的你，成为死神。”

　　“这几十年来默默发展，明明有副队长的实力，如今却无比低调，这也是你坚守的正义吗？”

　　“你在谋算着什么？”

　　周围的气氛渐渐微妙起来。

　　微风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氛围，悄然停了下来。

　　哪怕斑目一角和久南白不知缘由，不知前因后果，此刻也是紧紧锁住眉头。

　　斑目一角出声道：“副队长？？”

　　“队长，你开玩笑的吧！”

　　“这个家伙居然这么强吗？”

　　斑目一角不认识歌匡，也不理解东仙要口中的正义，唯一听见的，便是东仙要具备副队长的实力却隐藏了起来。

　　缘一颔首：“你得问他。”

　　东仙要没有回答这一问题，在缘一的话语落下之后，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他已经知晓自己暴露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暴露的。

　　但事实显而易见。

　　此刻的他忽然想起那些席官们偶尔闲聊的传言，说是继国缘一的目力很敏锐，仿佛能洞察一切。

　　在之前，继国缘一称自己很强时，还以为只是他的直觉，没想到……

　　呼……

　　东仙要的一只手掌不自然地搭在斩魄刀上，手心已遍布汗水。

　　他微微抬起头颅，白色的瞳孔此刻有些黯淡，沉声问：

　　“继国队长，不知您能否告诉我，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并未在谋算什么，我只是在做我应该要做的事情。”

　　“世上从来没有正义，连死神本身都不算正义，满是污垢的世界里，我坚信的，便是正义。”

　　哗……

　　腰间的斩魄刀缓缓出鞘，发出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响。

　　这声音在寂静的原野上显得格外响亮。

　　东仙要的呼吸随着局势的变化愈发沉重。

　　剑刃指向前方，虽看不见继国缘一的身影。

　　但听觉、直觉告诉他。

　　继国缘一就在那里。

　　此时，一道平静略显失落的声音蓦然传进东仙要的脑海。

　　继国缘一静静看着他：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东仙要…”

　　“你可知…”

　　“一旦动手，就再无回旋的余地…”

　　“我知道。”东仙要语气坚定，“您不是都看出来了吗？出现在我的身前。”

　　“既如此，我也就没必要继续伪装下去了。”

　　“您将斑目一角和久南白这两个人安插在我的身边，也是为了防止我逃走吧。”

　　“我想告诉您的是，我不会逃。”

　　“你倒是自信。”缘一低声说着。

　　“这并非自信。”东仙要缓缓摇头。

　　“我只是抱有必死的决心而已，早在歌匡死去那天，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之后出现的东仙要，只不过是为了消除世上一切不公而残留下来的执念罢了。”

　　“所以为了这些，你就要背叛死神，背叛，尸魂界？”

　　缘一轻抬眼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

　　“我不清楚你口中的正义是什么，但既然成为了死神，再说这些未免便有些虚伪。”

　　“歌匡之死并非你之过错，纲弥代时滩也并不能代表所有死神的行为。”

　　“潜伏在我的身边，如今，又拔刀相向，五番队究竟给你灌输了什么思想？”

　　“罢了。”

　　缘一长叹一声，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与惋惜。

　　“东仙要。”

　　“既然这就是你的选择，那么我便尊重你的选择。”

　　“不过我不会杀你，抛去那些极端的思想外，我也认同你的理念，只可惜……”

　　“死神就是死神。”

　　死神司职三界稳定，无论正义与否，没了他们，三界就会毁灭。

　　东仙要的话语无疑就是在否决死神的一切。

　　他坚信的就是正义……

　　这句话如果被山本重国听见，连一丁点的辩解机会都不会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