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天庭遗迹 第95节
“是,父亲。”中年人点了点头,再好奇问道:“城下镇压着的那位,到时候该如何处理?”
“来执行灭绝令的大人自会处置。”城主淡淡的说着,轻轻抚了抚酣睡小娃的额头,疼爱道:
“乖孙哟”
………………
梦中。
周牧从记忆碎片中脱离而出,即便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依旧大口喘息。
“那位大天尊,真给自己立了墓碑?”
“还就在这天庭废墟里墓碑中会是什么?”
他思绪百转千回,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还有那句‘我只存在于过去’,又是什么意思??”
周牧轻吐浊气,看了眼自身剩下的功数——四百又二十小功。
来吧!
“兑换,悟道场。”
一百小功流逝,精神念头爆发性增幅,悟道场其实并非‘时停’,
而是极度活跃的思维之下,外界一刹,思维已然辗转亿万次,在自身感官中便如同时停那般。
菩提树生长,仙乐奏响,他端坐树下,静静悟道,回顾那一小节关于【大小如意】的玄妙。
“难,难,难!”
“太难!”
周牧叹息,难的不是这一小节玄妙,事实上,在虚幻菩提树的加持下,他很快便领悟了这点玄妙,通悟‘变大化小’之术。
麻烦的是如何使用出来。
“术法,需天地元气催变,涉及到气道三关、八九玄功第二转,我还需以一转之境,强行操使术法!”
周牧继续推演,继续参悟,悟道场中的六个小时很快流逝殆尽!
“再来!”
又一百小功流逝。
这一次,直到悟道场时间即将再次耗尽,他终于把握到某个关节,以燃烧大量血精为代价,代替天地元气,催动术法。
自精神世界脱离。
“梦快醒了。”
周牧没有任何犹豫,窜至被推开一线的青铜大门前,深吸一口气,体内血精熊熊燃烧。
他发出低吼,这个过程相当的痛苦,血精终究不是天地元气,这种越层转化的消耗极大,
哪怕是一个变大化小的术,也足足让周牧燃去了上万滴血精!
但至少,他成功了。
一米八的他硬生生缩化了百倍,原本两指宽的门缝在周牧身前,也像是个两三人宽的大门。
他穿过门缝,在牛蹄子上快速攀升,最终越过了牛蹄子,身形膨胀,恢复正常。
“我出来了?”
周牧恍惚,因为血精的剧烈消耗,此刻正在喘息着,茫然回头,看见那头大红牛的全貌,
这头牛尸要比正常蛮牛大上二十倍不止,明明死去不知多少年,可皮毛别说腐烂了,甚至还流转着丝丝缕缕的仙光。
牛尸是横躺着的,其头颅上插着三五根箭矢,扎的很深,只有箭羽露在外头,
而它的胸腹也被什么利器剥开了,撕裂的伤口处鲜血都还很猩红,凑上前看,可以瞧见内里的脏腑——看着也都很‘新鲜’。
这甚至不像是一头死牛,不像是一具尸骸。
“死后不知多少年,躯壳半点都没有腐坏”
周牧小心翼翼的抚了抚牛尸的红毛,并不粗硬,反而很细软,手感像是在揉小师姐的脑袋。
“小小姐能打这牛一百头,而小小姐又能被疑似二师兄的肥猪和尚偷袭擒住,这样看来,这牛儿我应当是不识得的。”
周牧自语,忍不住咂咂嘴,说实话,一开始知道拦在门外的是牛蹄子后,他脑子一转,想到了好多牛来着
譬如牛魔王,譬如老君的青牛.哦,老君的牛是青色的。
不过那些牛,显然不是‘二师兄’能打过的,更遑论小小姐了。
没在牛尸身上纠结太久,他开始四顾,
东厨似是落座在一方大院中,脚下并非土石、砖块,就是一层翻滚着的浓厚云雾,踩在上面的感觉犹如踩在‘天地祥云’上,
四面八方都是高高的红玉院墙,大都劈裂着,但并未倒塌,云雾中还有很多白骨,都是人形的骨骸,姿势各异,
或奔跑,或侧跌,或屹立,或盘坐,他们似乎都在瞬息间死亡,身姿被定格在生前最后一瞬,
而这些骨骸的主人修为显然远不如大红牛,血肉腐尽,一些骨骸完好,骨头上有莹莹光,一些则连骨头都已蚀毁了,
周牧仅仅只是靠近,掀起一丝风拂过,那骨架便崩塌成尘埃。
“这里是东厨,这些尸骸想来大多是东厨的仙神.最次的应该就是护法力士?”
“不,护法力士的尸骸恐怕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周牧仰头看向天空,瞳孔骤缩。
是一片绚烂的光和彩,夹杂着浓烈的混沌气在缓缓流淌、翻滚,混沌气中似乎有一轮大日,
但那大日并不明亮耀眼,相反,极为暗淡,
看上去极为压抑、瘆人,但那光打照在身上,依旧有种浑身暖洋洋的感觉,甚至可以察觉到自身血精都在光照下缓慢的壮大着!
而这些并不是让周牧心悸的,他之错愕,是坍塌东厨之上所压着的一座道宫。
一座既无穷浩大又无穷渺小之道宫。
第77章 此匾上佳,适为床椅
是的,一座道宫。
道宫像是从上而下坠落的,斜压在东厨上,呈现一幅瑰丽的奇景,显然是导致东厨崩塌的元凶,
这让周牧想到了那位大天尊的话。
“天庭三十六重天,崩塌、重合成一整块的混沌天。”
他咽了口唾沫,喃喃自语:
“所以,这是来自另一重天的道宫,三十六天崩塌重合,道宫落下,正巧压在东厨之上?”
周牧踮脚张望,道宫看起来相当完好,只是有一些刀劈剑凿的痕迹,除此之外并没有坍塌之类,
正门刚好面对着自己,是掩着的,上方的匾额却缺失,大抵是坠落、撞击时,震飞遗失了?
而这座道宫看起来呈现一种复杂色彩,言语难以描述,并不如何庄严,反而透着清净自然之觉,
且目光所视,也无法直接辨别道宫具体大小——它给周牧一种无穷庞大又无穷渺小的复杂感,
空间似乎在其上失去意义,不能明确具体多高、具体多宽。
“上去看看?”
“一座完整的、玄妙非凡的道宫!”
周牧怦然心动,道宫跌落,将东厨砸毁,自身却完好无损,想都不用想,一定比东厨位格高上不少!
他此时既想攀登上去,试试能否推开道宫大门,又想绕过这些红玉高墙,瞧瞧天庭废墟。
还是前者吧。
登上高处,也能更好的眺望崩塌后的天庭!
想到就做,周牧兴致冲冲的朝上跳跃、攀登,东厨并不太高,约莫也就三五十米,很快就攀到了头,临近那座道宫。
在接近道宫时,周牧转身,坐在一块压在碎石下、下半截横插而出的木板上,凝视远方。
他有些失神。
一望无际的云海翻滚着,大片大片的废墟,很少的一些宫阙玉宇琼也龟裂或坍去一半,这也越发显出头顶完好道宫的不俗。
左边有一座通天的高高宝塔,距离很远也依旧可以窥见其上的琉璃之色,
那宝塔斜着插在云海上,看上去并不像本就生根在那儿的建筑,或许如同头顶道宫般是坠下的?
再继续细细洞观,这天庭不见其边际,‘地面’也不只是云雾,
偶见拱桥、石板小径等,而在周牧目力的极限处,甚至能看到一片浮沉在云海间的草原?
该死,这天上哪里来的草原?
他忽而想到了马,又想到了一头猴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那里不会是天庭的养马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