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天庭遗迹 第46节
犹豫了一刹,周牧走上前,接过酒壶,灌了一大口,亦抬头仰望天上圆月:
“楚兄夜半饮酒,怎么,是有愁事?”
楚籍幽幽叹了口气:
“有啊。”
咂咂嘴,他指了指天上的圆月:
“周兄弟可知道圆月代表着什么?”
周牧想了想,实诚的摇了摇头。
楚籍笑着解释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月圆代表团圆,也代表思念,隔着千里万里的两个彼此相思的人,可借着同一轮月寄挂心绪。”
周牧心头一动:
“楚兄有相思的人?”
“有,周兄弟有吗?”
周牧认真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没有.楚兄相思的人,离这儿很遥远吗?譬如,在这座广袤妖城之外?”
他尝试旁敲侧击,可楚籍却摇了摇头,道:
“不远,就在这城里头。”
周牧这下有些纳闷了:
“那楚兄何必在这儿以月寄相思,直接去寻见不就成了?”
楚籍却再度摇了摇头:
“人很近,但我却不敢去寻,有一句话叫做近乡情怯,却又正可适用在感情上不止是近乡情怯,还有愧疚,便是无颜去相见。”
说着,他与周牧碰了碰酒壶,灌下一大口酒。
“她叫什么?”周牧中途问道。
楚籍第三次摇头,只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乌骓不再,人依旧,难相见.我甚至不敢亲临此间。”
周牧听的有些迷糊:
“你不就在此吗?”
“是啊,是啊。”
时间流逝,两人就着月光将壶中酒饮尽。
楚籍打了个酒嗝:
“倒是多谢周兄弟陪我饮这愁酒了”
他轻轻叹息,拍了拍周牧肩膀,摇摇晃晃,却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凝望头顶圆月:
“月圆呐”
周牧没说话,只是进了酒馆,不多时,便又拎了四壶酒走出来,将其中两壶递给楚籍,便一并坐在地上,靠着墙。
“明早记得把酒钱给了。”周牧与楚籍再碰了碰酒壶,出言提醒道。
“行,一定给够。”
第38章 生死签
次日,十月一。
早上六点。
迎着霞光缓缓吐出最后一口浊气,周牧睁开眼,精光闪烁。
“雏形。”
“阴阳二气的雏形成!”
他喜不自胜,虽然并非真正的阴阳二气,只是雏形,更应当叫做【阴阳二息】,但这也代表着自己距离凝聚真正二气不远了!
一旦阴阳二气凝化而出,哪怕只是一缕,也代表着自己在【元始阴阳经】上真正入门!
而这雏形阴阳二气,或者说阴阳二息是否有什么妙用?
周牧仔细体悟着体内那微微渺渺的【阴阳二息】,尝试调动、催使之,
阳息缓缓游走全身,周牧只觉得自身气血骤然炽暴,如烈火烹油,滚滚荡荡,体中骨鸣,脏腑震动,心脏狂跳!
脏腑、骨骼间蕴藏的‘愈伤丸’药力开始快速被吸收,就连心脏中那一团宗师血精也开始被体魄消化,
周牧色变,海量药力爆发,再加上宗师血精的狂暴,根本不是自己当下可以承受的,太补了,补过了头!
鼻孔猛然飙血,双眼赤红,肌肤如波浪般鼓荡着。
他连忙按捺住阳息,转而使阴息游走躯壳,那种狂暴感这才消散了去,然而。
刹间,心跳归寂,呼吸渐失,血液停流,他如同一块毫无生命特征的顽石,气息微弱至于无。
如同死物。
但又活着。
“目前看来,阳息可以使气血暴烈,搏杀之时或有奇效,阴息也可以用作敛息手段,使我精气神皆闭,恰如顽石.”
“更多的妙用还需要摸索,不过不能在这上面耗费太多精力。”
“阴阳二息,毕竟只是一个过渡,阴阳二气才为‘真’。”
他知道阴阳二息绝不止这些,一定有更多妙处,但慢慢来便好。
尝试使阴阳二息化作平衡态,同步纠缠着游走体魄,周牧能觉察到体魄似乎在发生什么变化,
很微渺,很缓慢。
他想到了元始阴阳经的述,那部古经划分为五个层次,若至第二层,便是此经小成,可得【元始阴阳身】.
想来,阴阳二息就是在改造自己的体魄,向那个层面进发——尽管缓慢到了极点。
晃了晃脑袋,周牧将这些念头抛走,自个儿都还没入门,这时候畅想未来结成元始阴阳身的景象,未免也太早了些。
伸个懒腰,周牧推门走出客房,刚欲下楼,就听见小武的惊呼。
“十七壶酒!”
酒馆一楼,褚耀武咂舌道:
“楚兄,你一晚上喝了这般多酒?”
一旁,早早起床下楼的王冲和、胡乐英也都有些好奇,一壶酒可不算少,褚耀武灌的是大壶,足有一斤。
十七壶,就是十七斤!
“那没有,我昨晚是和周兄共饮的,我一个人再能耐,也喝不下那么多的。”
“原来如此。”王冲和笑着道:“我就说昨晚起夜时,怎的身旁无人”
说话间,
楚籍从兜里摸了半天,最后掏出一枚金锭:
“我实在没有备钱,小武兄弟,你看可否以金锭抵账?”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褚耀武连忙接过金锭,笑的合不拢嘴:“您接下来的花销,全都算在这金锭上.”
周牧此时走下楼来,先和二师兄、小师姐等打了个招呼,便看向楚籍:
“楚兄若是还想喝酒,知会一声便是,我也好酒的。”
“一定。”
几人便都坐在桌旁,随意的闲聊着,谈天说地,讲南叙北。
“包子来咯!热乎乎、香喷喷的大狗肉包!”
后厨传来铃丫头的吆喝声,旋而便见她端着几笼包子走来,叠放在桌上:
“豆浆还在磨,需要一会儿,油条倒是快炸好了,我这就去端来!”
周牧抽了抽鼻子,嗅着熟悉的香气,脸上浮现笑容:
“诸位可得尝尝,铃丫头做的包子油条可是一绝,街上那些早餐摊可远远比不上。”
等豆浆磨好,油条端上,众人这才开动,
周牧最不客气,一手勉强的抓着三个包子,一手擒着两根油条,吃的满嘴是油,
能与他媲美的便只有小师姐了,一个人干下去一整笼肉包,腮帮子还在死命嚼,眼睛却已然盯向剩下的包子,
眼见周牧又将手伸向盘中包,她大怒:
“小师弟,你能不能谦让一些!”
周牧面不改色的一把抓了三个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