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天庭遗迹 第305节
阎罗天子殿陷入些微沉寂,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堂上的那尊阎君,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许久。
堂上巍巍之影,淡淡道:
“宿世之罪孽功德,暂不清算。”
“当世罪孽功德,彼此抵消,然,功不抵过,害人千数,有大孽。”
“依我阴律,斩三两生魂喂饲冤鬼,再历百年剥魂之刑,再于风雷大地狱历罚六万年,方可消罪孽。”
小老头一屁股瘫软在了地上,旋而暴跳起身,如同疯了似的朝着外头冲去,
他是大练气士,接近真人层面,体内元气轰然爆发之下,速度突破了音障,掀起音爆!
可。
不管他怎么逃,怎么跑,却始终无法接近府衙大门一步,哪怕一步。
看上去很短的距离,他以超越声音的速度跑了数个呼吸,却依旧在原地。
“遵,阎君判令。”拘魂使森冷开口,手中锁链陡然伸长,刺破虚空,钩入小老头的肩膀,一拖一拉,拽至近前。
准确的说,是小老头的魂灵被拽至了近前,其躯体则无力的软塌在了地上。
“行刑。”拘魂使森森开口,手中现出阴刀,小刀一转,小老头的魂灵被生生切下了小半,丢出了府衙外!
府衙外的怨鬼,分而食之。
“下狱。”拘魂使再一抛,小老头哀嚎的残缺魂灵,就这么轻飘飘的荡去了未知处,可以看见有阴差持刀亦走去,
而那未知处中,便传来剥魂之声,传来小老头撕心裂肺的哀嚎。
堂下死寂,所有人听着哀嚎声,不言不语,战战兢兢。
许久。
“完了.”有人绝望呢喃。
而此时。
堂上巍巍之影虽无眼眸,但能感知到周牧之所在,
他脸上幽雾散了些许,显露出一双空荡荡的眼眶,静静望着周牧的方向,声音冷漠:
“汝有德行在身,按道理说,该赦你小罪,但汝冒犯吾师,吾便亦要违一违本来道理。”
“且上,孽镜台来!”堂上人暴呵,阎罗天子殿轰然做响动,数百人仓惶,齐齐看向那位神通广大的周老先生!
“罪孽.”周老先生却是笑了笑,毫不避讳什么,迈着轻飘飘的步子,径直走到了那方孽镜台前。
老人打量着三面幽镜,淡淡开口:
“孽镜台可照前世今生,可观往来罪孽与功德,吾倒是好奇,能否照出我之往来?”
他姿态很平和,让许多人不解,人群或瑟瑟发抖、或前顾后忧,或惶恐或哭泣,又都在看着那位神通广大老人的下场。
是否会和那位楚老前辈一样?
这般一位临了孽镜台还云淡风轻者,又会曾行过多少龌龊事?
骆霜雨抿了抿嘴,手掌在剑柄上摩挲,却又颓然。
她不觉得自己能闯出这传说中的阎罗天子殿。
“孽镜台。”
堂上人冷冷道:
“便是神圣在前,遭此一照,都可见其中功德罪孽,又何况汝?”
说着,他自令筒中捉出一令,轻飘飘一掷。
令落于地上,滚动了两三下。
“孽镜台,开。”
下一刹。
‘嗡隆隆!’
孽镜台第二次嗡鸣,三镜齐齐开,左边金光流转之镜,照在了周牧的身上!
金镜,照人当世之功德。
周牧感觉到一道柔柔光照在身上,体内此时,三百六十四枚虚幻洞天,连同那一枚真实洞天,同时嗡动,
于体内连绵成一位道人模样!
元始阴阳经,自然催生。
【元始阴阳经】,修的是阴阳,修的也是元始。
元始者,万物之开辟,万灵之源头,万事之起始,为诸果之因,为因果之至尊。
孽镜台照见当世之功德,或者说整个孽镜台,本就是一个因果宝物。
周牧若不愿,孽镜台,照不见自己——他念头一动,并未散去自然运转的元始阴阳经,遮住了自身因果。
他可不想自己这辈子的过往被人当作戏剧来看,哪怕是善行。
拘魂使抬起眼眸,准备宣读。
镜中,则浮现万千景象,可却都模糊不清。
“嗯?”拘魂使蹙眉,将此事复述,阎君却不为所动,冷笑道:“照不出功德,那便算无有功德。”
“那便,观其往世!”
‘嗡隆隆!’
孽镜台右边的平平之镜亮起,周牧感觉到有比方才更加强烈的光华遍彻自己的身躯!
“我的.往世吗?”
他沉吟,还是选择停止了元始阴阳经。
‘嗡!’
镜中,却只是依次浮现出四幅景象。
“仅四次宿世轮回?”拘魂使诧异。
第一幅,是在一座璀璨大世,无修行,无法力,无千奇百妙,也没有妖鬼,城市中高楼座座,地上跑的不是马车,是一辆辆钢铁造物。
“竟真能照出来?”周牧失神,旋而转动元始阴阳经——前世他是有记忆的,不用看。
而且
在上辈子那种物欲横流的时代,以阴律来看,自己怕是罪孽深重哟!
怕不是上辈子上个网都能触犯不知多少阴律了!
孽镜台中才清晰的景象,骤然又变的模糊,而紧接着,第二幅景象浮现,周牧的又一前世,被映照而出。
这一次,他彻底止去了元始阴阳经,没有任何阻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镜中,一个个军卒,一个个百姓浮现而出,而后是一方帝辇,是九天玄女在侧,是应龙于头顶咆哮,是周牧之宿世端坐在帝辇上!
瓷娃娃瞪大了眼睛。
“那是.人王?”有人呆呆开口发问。
孽镜台剧烈震动,其中有两军冲杀之景,一方为大蛮,骑着黑白食铁兽,一方为周牧之宿世,驾着帝辇,冲杀在前,万军在后!
而景象快速变换,是宿世之周牧播百谷草木,制衣冠,建舟车,做音律之景,
再然后,则是一副山河巍巍,万世太平,天下之民匍匐。
画面到此为止,彻底定格。
孽镜台劈裂一道纹路,府邸之外,天雷滚滚。
雷声荡向了整个天下。
第180章 老师
‘轰隆隆!’
是天雷在翻滚。
府衙内,孽镜台。
“那是.哪位人王?”有人发问,历史断代,传承泯灭,无人知镜中景象代表着什么,只知道,能坐在帝辇上的,是一位人王。
无人识得九天玄女,也无人知那应龙,更不晓涿鹿之战。
拘魂使木讷的宣读着:
“前世有三,其一模糊,望而不见。”
“其二,曾为人主。”
诧异聆听天雷的阎君愣了愣,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