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星空：天狼之主 第546节

　　“天狼……”坐山客的声音变得异常干涩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你……你所说的‘要求’，太过……事关重大！远超我之预期！”

　　他急促地喘息了一下，仿佛这片徐阳随手开辟的空间让他窒息：“今日……今日心绪震荡，难以定夺！我需要……需要时间……需要仔细思量！此事牵连之深广，后果之莫测，已非一时片刻可决断！”

　　匆忙间，他甚至不敢再看徐阳那双仿佛掌控一切的眼睛，目光转向震惊呆滞的苍牙，勉强挤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苍牙……今日之议，暂且到此。星辰塔、《九劫秘典》……你且先拿着，安心参悟。至于……你老师所言之事……”

　　他顿住了，似乎不知如何往下说，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仓惶与复杂的长叹：“唉！告辞！”

　　话音未落，坐山客连最基本的仪态都顾不上维持了，整个人如同受到惊吓的鱼，猛地一摆，身影瞬间变得模糊扭曲，化作一道极不稳定的流光，以一种近乎狼狈的姿态，撕裂了徐阳随手构筑的空间壁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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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

　　那只被坐山客仓惶起身带倒的空茶杯，在石桌上又轻微地滚动了一下，最终归于沉寂。茶水早已流干，只留下杯底一点深色的湿痕，像极了坐山客狼狈逃离时留下的最后印记。

　　苍牙依旧僵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他看着那空了的石凳和歪倒的茶杯，又看向自己老师那张平静得近乎淡漠的脸，巨大的反差让他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老师最后说的“那些存在”……到底是什么？仅仅是打的哑谜，就能让坐山客如此失魂落魄？

　　巨大的谜团和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感，让他喉咙发干，不敢轻易开口询问。

　　“徒儿，有些事，你现在知晓太多并无益处，徒增烦恼。你只需记住两点。”

　　徐阳笑着竖起一根指爪：“第一，为师不会害你。星辰塔与《九劫秘典》，皆是旷世机缘，是你应得之物，《九劫秘典》暂且不去碰它，但星辰塔安心参悟、修炼便是。这是你的路，不必因赠予者如何而动摇本心。”

　　平静的安抚力量，让苍牙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接着，徐阳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坐山客此人，背景复杂，因果深重。他虽仓促离去，但绝不会放弃你，也绝不会放弃与我建立联系的契机。”

　　徐阳的语气无比笃定。

　　“为何？”苍牙下意识地问出口。

　　徐阳的目光投向坐山客消失的方向，那深邃的眼眸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看透了对方灵魂深处最炽烈、最无法割舍的执念。

　　他没有直接解释“食国国主”这等名字，只是用一种旁观者讲故事的语气道：“因为，在他心中，有比星辰塔更重、比《九劫秘典》更重的东西——那是铭刻在骨髓里，燃烧在灵魂中的滔天恨意与不死不休的执念。”

　　“为了这份执念，他甘愿蛰伏，可以忍受等待，可以付出他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他苦心孤诣无数纪元攒下的本钱，包括那些珍贵的情报。”

　　“星辰塔与《九劫秘典》，是他选中你、投资未来的筹码。而我点破他的根脚、索要的‘地图与警示’，则是他必须支付的成本。”

　　“这笔交易，他别无选择。”

　　“仇恨是他的枷锁，也是他的动力。他会回来的。”

　　徐阳轻轻吹了吹茶杯边缘的热气，语气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而且，他不会让我们等太久。那份刻骨的恨意，会让他寝食难安，会让他比我们更渴望……将这盘棋继续走下去。”

　　“所以，不必担心。安心参悟你的星辰塔，余下的事，为师自会处理。属于你的机缘，跑不了。属于他的因果，也逃不掉。”

　　苍牙点点头，耳畔又传来了徐阳的声音。

　　“努力修炼吧，挣脱这片世界。为师的真身要不了多久，就要离开这里了，期待到时候与你在另一个世界重逢。”

　　苍牙现在境界太低，听不懂‘这个世界’‘那个世界’，但他能感受出老师语气中的兴奋与期待，那是一种对期盼已久的事物即将到手的开怀。

　　徐阳当然开心，因为派去流重山百炼罡风区域的分身，已经再次见到了苦言莒，也从苦言莒那里得到了他当初承诺的宝物……一件价值极大的宝物，也是苦言莒凭借‘半散修’状态一直走到永恒真神无敌层次的依仗！

　　另一边，带着界兽咕叽的那具分身也在时刻不停的大肆捕杀界兽，有着机械流至宝以及真神之心源源不断的供能，堪称永动机……配合上界兽自己内部的厮杀，要不了多久，界兽就要彻底成为过去式了。

　　到目前为止，他在这一片宇宙海已经没有了多少能牵制住前进脚步的琐事，只需要一直参悟‘毁灭本源大道’，厚积薄发，然后一举突破到永恒真神层次，就可以真正前往起源大陆了。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得在宇宙海留下一个子嗣再走！

　　现在他和梦茶都是血肉生命，已经能诞下子嗣了。虽然境界越高，诞生子嗣的概率就越低，但概率再低，只要够勤奋，也完全可以勤能补拙。不然起源大陆上的那些成年就真神实力的家伙是怎么繁衍生存的？

　　不也是靠正常的生命繁衍吗？

　　只要在这一方宇宙海里留下子嗣，无论是这子嗣的天赋是高，可以闯过轮回去往起源大陆团聚，还是低，只能留在这一方宇宙海里生活……都是他血脉的延续，都是在这一片天地留下的印记。

　　虽然徐阳一直小心谨慎，一直步步为营，但越修炼，越是知道世界的神奇广博，他也无法百分之百保证自己不会出意外。留下子嗣，也是一个保险。

　　当然，亲人子嗣还有一个作用。

　　那便是作为心灵的驿站、锚点，前世他看这位作者的书时，发现里面的主角，无论是罗峰还是谁，在心灵难渡的关键时刻，总会有这类锚点帮其度过难关。

　　不知道对自己有没有用，但既然留下子嗣的好处这么多，徐阳自然不可能平白放弃。

第549章 离别前夕，界兽王者的诞生

　　时间如流水，在万物劲发的勃勃生机中，悄无声息便过去了三万多纪元。

　　徐阳的小型宇宙内。

　　星辰闪烁，繁浩无尽，蓝天白云，飞禽走兽处处，高山联绵，泉水从高山上淌下。

　　清幽的水潭边上，徐阳和梦茶依偎坐着，梦茶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止不住的笑意。

　　“终于，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明明是真神，动辄破灭浩瀚星域的存在，此时此刻却小心翼翼，生怕动作大了影响到孩儿。

　　徐阳看着梦茶这般小心模样，眼中也流露出无限柔情，没有子嗣之前，他还未曾这么有过这般情绪……但得知梦茶肚中真的怀上了自己骨肉后，两世第一次当爹的他，不由自主的便在内心深处为那尚未谋面的孩儿划出一块柔软之地。

　　一种冥冥中的牵挂，在心底滋生蔓延。

　　“是啊，不容易。”徐阳感慨道，“也幸好我们两个够努力，为孩子打下了这么一大片基业。”

　　这一世，因为界兽危机被徐阳早早解决，原始宇宙本源意志并未将晋之世界引来。所以，第一、第二宇宙时代的各方强者，自然也就无从获得高深的远古传承和各种机械宝物……整体实力远不如原著后期。

　　而大一统的原始宇宙时代，齐心合力，哪怕是当初被打成丧家之犬的人族和机械族，现在也是紧紧团结在妖族身边！

　　两盘散沙对阵一双铁拳，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更何况，当那两时代与两圣地得知徐阳在突破真神后，竟然还拥有分身之时，更是噤若寒蝉，丝毫不敢扎刺反抗。

　　开玩笑，突破真神之前就打不过，现在突破真神了，那更是被碾压的份儿。

　　连神眼族的神眼真主都是龟缩老巢，约束族人避免和原始宇宙一方起冲突。

　　短短数万纪元，却是让整个宇宙海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就无怪乎徐阳说为孩子打下这样一大片基业。

　　梦茶眼里浮现崇拜满足的色彩，柔声道：“夫君的本事，宇宙海无不拜服，连那两大圣地始祖都专门派人来议和，商量共建宇宙海格局。”

　　“和平是必要的，但争斗也不能完全没有。”徐阳点了点虚空，道，“他们两方的始祖都去了那地，真身不在此处，自然不敢与我们作对。”

　　那地。

　　梦茶不是第一次听徐阳说起了，她也知道这是规则限制下无法说出口的情报，是闯过轮回之后去往的世界。

　　是一个代指。

　　梦茶尾巴轻轻抚摸着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脸上幸福的笑意依旧，但眼底深处却悄然弥漫开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与忧伤。

　　这份忧伤并非源于此刻的温情，而是指向那即将分开的离别。

　　“夫君……”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怕惊扰了腹中的小生命，也怕惊扰了此刻的宁静，“看着你实力突飞猛进，甚至看着你那格外看重的亲传弟子……再看看我自己，我这心里，既为他们高兴，却也……”

　　她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掩了那份深埋的自责与失落。

　　“夫君你倾尽心力教导我，将最好的资源、最契合的感悟都堆砌于我身。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为我铺就的路，早已超越了宇宙海中九成九强者的想象极限。”梦茶的声音低沉下去，“可……可是，到了如今这一步，我的进步依旧缓慢，超脱却依旧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虚幻缥缈，甚至连门槛都未曾真正感受到……”

　　她抬起头，眼中蕴含的水光在潭水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晶莹脆弱：“超脱境界……那横亘在轮回之前的壁垒，于我而言，仿佛是天堑鸿沟。我……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辜负了夫君的期望？”

　　她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容，却显得更加苦涩，她才和徐阳成亲数万纪元，浓情蜜意，但肉眼可见的未来里，要分别两地，如何舍得？

　　“想到未来，或许……或许我只能在这宇宙海中，看着夫君你、看着我们的孩子、看着苍牙他们远去那更广阔的天地，而我……”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但那“枯守此方，直至天长地久”的恐惧与孤寂，却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淹没了她的心绪。

　　丈夫、孩子乃至弟子都去往未知之地打拼，自己却只能在后方担心，梦茶光是想到这，就感觉一阵失落。

　　徐阳静静听着妻子的倾诉，感受着她内心的挣扎与悲伤。

　　他没有立刻打断，只是将搂着她的臂爪收紧了些，让她能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坚实的存在和温度。

　　待她情绪稍稍平复，徐阳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娘子，看着我。”

　　他的眼神深邃而温和，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或失望，只有深切的疼惜与理解。

　　“天赋之说，不过是强者之路的起点之一。你能靠自己一路走到真神，这本就是你的努力与不凡。”徐阳的声音很肯定，不容置疑，“至于超脱……有我相助，走到那一步只是时间问题。”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梦茶的小腹上，那深邃的眼眸中瞬间流淌出无尽的温柔与期待，还有一份身为丈夫，身为父亲的责任：“况且那地极为危险，别说是现在……哪怕是突破后的我，也得小心翼翼，慢慢崛起……”

　　梦茶微微一怔，定定看向他。

　　“那里，不是宇宙海这般熟悉的池塘。那是真正的汪洋大海，巨鲨横行，暗流汹涌。”他轻轻抚摸着梦茶光滑的鳞片，“让尚未成长起来的你和孩儿，闯入那等龙潭虎穴？那不是享福，是冒险，是可能让你们陷入无边凶险的不智之举。”

　　徐阳的眼神无比认真，“我的妻儿，岂能如此草率地置于危墙之下？”

　　“我不想自己的妻子与孩子跟我一样小心翼翼的生活！”

　　“我要做的，是先行一步。”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开疆拓土、为家族奠基的豪迈，“用我的拳头，在那片混乱的天地间，为我们打下一片足够稳固、足够安全的疆土！清除掉那些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荆棘威胁！”

　　“当那片疆域真正属于我们，当我能掌控足够的权柄和力量，确保你们踏足之时，便能享受最顶级的资源、最安全的庇护、最无拘无束的自由……”徐阳的眼神变得无比柔和，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那时，才是接你们过去，共享天伦，享那真正无边逍遥的时候。”

　　这是最好的预想，自己只要足够顺利，在起源大陆突破到神王不是问题，那时候若是妻子与孩儿想要过去，完全没问题了。

　　如果是招惹到了古老神王乃至更恐怖的神帝，再往后拖延即可。

　　当然，只要不是没脑子，徐阳不会在弱小的时候去招惹神帝。

　　“夫君……”梦茶将头深深埋进徐阳温暖的颈窝，声音带着释然的哽咽和无比的信任，“我明白了……我都听你的。我会在这里，守护好我们的家，守护好我们的孩子，等着你……等着你为我们开辟出一片足够安稳的天地，等着我们。”

　　她抬起头，眼中重新绽放出光彩，那是理解后的坚定，是信任带来的力量：“我和孩儿，会在这里，好好的！你一定要……平安！”

　　“一定！”徐阳用力地抱紧了她，仿佛要将这份承诺烙印进彼此的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