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k:午夜之刃 第273节
“就像是阿德比曼·巴斯利.他当时躺在担架上,几乎快被自己的血呛死了,却还是能一口气吐出许多诅咒和污言秽语来侮辱你们的敌人。”
他看向赛维塔,目光平直到有些尖锐,语速却很是缓慢。
“他还活着吗?”法库斯·凯博问。
赛维塔沉默了,他拿不准自己该不该说实话——换句话说,他不知道法库斯·凯博是乐于见到阿德比曼活着,还是巴不得他死。
“你觉得呢?”几秒钟的沉默后,赛维塔轻飘飘地将皮球踢了回来。
“我的理智告诉我他不可能死。”法库斯·凯博说。“他是个硬茬”
“这还真是个新鲜的说法,硬茬?”
“帮派用词。”法库斯平静地解释。“那么,赛维塔里昂,他还活着吗?”
“他活得好好的,现在是第三连的副官。”
“多谢你的解答。”法库斯点点头。“若是有机会,请你转告他,影月苍狼的法库斯·凯博希望和他继续当年的切磋。”
“.我会的。”赛维塔说。
他不禁开始扪心自问:这帮老兵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能招惹其他军团的人?按道理来说,他们那时候不是一直单独行动吗?
“那么——”阿兹卡隆接过话头。“——闲聊时间就到此为止吧.赛维塔里昂阁下。”
“嗯?”
圣血天使严肃地朝他比划了一个手势:“你或许想要站得更直一些了。”
他的话很委婉,很令人疑惑,赛维塔却立刻更换了站姿,他立马挺直脊背,自然而然地摆出了一副军刀似的锐利姿态。紧接着,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从帝皇幻梦号宽大的走廊那头传来。
赛维塔定睛看去,一群闪耀的金色在他的视网膜上熠熠生辉。
诺斯特拉莫人一时之间竟然觉得眼膜生疼——数十秒后,伴随着金甲侍卫们的抵达,站在会议室门前的三名阿斯塔特纷纷不约而同地让开了身位,并低下了头,显露出了极其明显的尊敬。
在场的人没有蠢货,谁都知道在帝皇幻梦号上看见如此多的禁军共同行动代表着什么。赛维塔屏住呼吸,他低着头,暴露在外的皮肤感到一阵颤栗。
禁军们的盔甲彼此碰撞,却无人发声。一个脚步声从他们身后响起,愈来愈进,每一步都好似砸在赛维塔的两颗心脏之上沉重。
他低着头,不自觉地咬住了牙齿,而那脚步声也终于在此刻停息了。
“抬起头来。”一个声音说。“不必总是如此拘谨,垂着头的战士算怎么回事?”
赛维塔迅速地抬起头,他不需要扭头也能知道另外两人的动向——他们抬头的速度比他只快不慢。
他的视网膜在千分之一秒后捕捉到了一个巨人中的巨人,他毫无疑问地比基因原体更高大,也更令人目眩神迷。
一种远胜于完美的威严在他的脸上涌动,明明如此威严,赛维塔却从他的注视中感到了一阵不应出现的温和。他愕然地张开嘴,试图说点什么,而那人已经先他一步对它们点了点头。
“阿兹卡隆,法库斯·凯博,还有你.亚戈·赛维塔里昂。”
“您知道我的名字?!”赛维塔听见一个震惊与惊喜并存的声音,这声音来自于那个一直都表现得游刃有余的阿兹卡隆。
“我有何理由不知道呢?”帝皇说,他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紧接着,他便转头唤了另一个名字。
“拉。”他平淡地开口,一个音节,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绽放出了无上威严,使人不自觉地试图服从。
赛维塔差点当场给自己改了名,但他还有点理智,他知道这声音不是在叫他。一个禁军从帝皇身后走了出来,头顶红缨飘荡。他看着他的主君,默默地等待着命令。
“将这三位战士带到休息间去,让他们休息一会。接下来,我会和我的儿子与友人一同度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不希望他们在此浪费自己的精力。”
“遵命,陛下。”
赛维塔和另外二人就这样跟着那名禁军离开了这里,他和人类之主擦肩而过,手指颤抖不已。在他身后,帝皇的目光悠远而意味深长,但并未持续多久。
这艘舰船的主人很快便收回了目光,推开门走入了会议室之中。
码了一晚上,低烧了一晚上,效率十分低下。
白天睡太久了睡不着现在去接着睡,醒了补剩下的。我算算,昨天欠一万,今天是6K,加一起一万六,也就是说还差一万一。
希望我还的完吧。
第243章一把并不令人感到舒适的椅子
卡里尔用一种超凡的控制力遏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肌肉,他成功地让它们保持了僵硬的状态,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坐在会议室的其中一把椅子上,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把椅子属于‘基因原体尺寸’,因此它同样可以容纳下他。这把椅子也非常华贵,和帝皇幻梦号上的所有事物一样,都具备某种能令诺斯特拉莫人感到眼睛生疼的特质。
但是,除此以外呢?
作为一把椅子,它使人感到舒适吗?
答案是否定的。
坐在它上面的感觉和受刑无异,好在卡里尔早已体验过更糟糕的椅子了,他仍然能够保持面无表情,听着帝皇和他的儿子们一个接一个的交流
“我很高兴能看见你们三人毫无隔阂的聚在一起。”帝皇说。“哪怕在分隔多年以后,兄弟毕竟也还是兄弟。”
圣吉列斯用他罕见的严肃表情做出了回答。
荷鲁斯面带微笑,只是多少有点勉强。
科拉克斯最为平静,但他双肩提起的幅度有些过大了,使他看上去仿佛陷进了椅背中。
原体们这样的表现当然是令人难以理解的,尤其是圣吉列斯。
巴尔的天使总能在合适的时间做出合适的回答,他的话语永远得体,不管是对阿斯塔特,还是对某个平民。此时此刻,他却一句话都没说。
帝皇则表现得对此无动于衷,在他走进会议室的第二个小时零三十一分钟又十七秒后,他宣布了这场会议就此终结。
在这两个半小时内,他和他的儿子们讨论了恒星、宇宙、战舰和军团。他用详实的口吻描述了一些曾在泰拉上存在过的远古动物和它们如今的近亲。
他谈论诗词、故事、神话传说、文学作品、画作.他还谈论夜空与清晨,谈论一个农夫在农活时分要做的事。他从未表现得如此‘近距离’.
也正因如此,他的儿子们都有些茫然。
所以,在他们离开以后,他便将视线投向了在场留下的另一个人,一个完全不眨眼的人。
“我做得很糟糕吗?”帝皇以另一种不属于‘帝皇’的口吻询问道。
“并不,伟大的陛下。”卡里尔答道。
与此同时,他终于缓慢地眨了眨眼。左眼皮率先降下,然后才是右眼。
这种刻意为之的行为让帝皇叹了口气,他抬起右手,用手指摩挲起了左手手腕上的金色护腕:“这并不好笑”
“我并未笑过。”
“是的。”帝皇说。“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
卡里尔咧开嘴,缓慢地笑了。这是个赤裸的、毫不掩饰的嘲笑。它光是出现在他的脸上就已经足够使人吃惊,更不要提他此刻正在嘲笑的对象。
不过,虽是如此,帝皇却表现得更加轻松了一些。他向后靠去,倒在了椅子的靠背上,紧接着便皱起了眉。
“看来你也意识到它们不怎么舒适了。”卡里尔微笑着说。“太华贵了,每个细节都面面俱到,雕刻的纹理细密到令人吃惊所以,它才会一直硌着伱的背。”
“这是我第一次使用它。”帝皇侧过身,开始用手指抚摸椅子的靠背。
他观察着这把更为巨大的鎏金之椅,尚未佩戴面具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不加掩饰的真情实感。这种感觉不应出现在人类之主身上,它太人性化了,它几乎算得上是一种脆弱的集合。
它是如此的.令人不想直视。
卡里尔移开视线,观察起了会议室墙壁上的那些油画:“你还有几分钟的时间能显露这幅表情,陛下。”
‘帝皇’选择沉默以对。
他的视线一时之间漫无边际,在室内四处遨游。他陷入了他经常陷入的那种沉思之中,额头上的桂冠仍在散发光芒,身躯高大,强壮到完美。
但这只是谎言,卡里尔凝视那光辉,用目光使它们退去,随后,他便看见了光芒之下的真面目。
一个无法尽责的父亲,一个痛苦的友人,一个自责的先知。
卡里尔轻轻地叹了口气。
“何至于此呢?”他听上去几乎是在抱怨。
“时间太少了。”帝皇站起身来,主动结束了他的‘几分钟’,再度带上了那张半真半假的面具。
他的野心和他强迫自己糅杂于内的无情混杂在一起,使这张面具成为了一种可怕的象征。他将那把椅子轻轻挪开,并用手指搭上了它的靠背,缓慢地握紧了,形如握剑。
“.而我要做的事又太多。”人类之主缓缓开口。“银河间永远有人在等待这场他们并不想要的拯救,但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力。我不会让他们有所选择。”
“所以——”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光芒已经再度汇聚。
“——所以?”卡里尔投来目光。
“我想让你去和科拉克斯交谈,我需要让他尽快带领他的军团投入到大远征之中去。最好是心甘情愿的。”
“你怎么不自己来做这件事?”卡里尔皱起眉。“我已经厌倦了和原体们打交道了”
“因为我终究还是无法对他彻底无情。”帝皇如是说道。“如果是我去,他的母星会成为一个工业中心,一个中转站。我会无视那些遭受压迫的人,我会让机械教将这里彻底改造成我需要的模样。而你不同,你还未走到我这一步。”
“你这是在委婉地表示我有些软弱吗?”
“不,我在委婉地表示我的羡慕。”人类之主平静地说。“人性是一种不会恢复的东西,卡里尔,珍惜你还拥有的这些吧。”
——
卡里尔步态缓慢地登上了穿梭机,随着他的登陆,它猛地往下沉了一下。
帝皇幻梦号在帝国内拥有特殊的地位,这种地位体现在方方面面。她巨大到可能引发潮汐效应的舰体是一方面,那有别于任何一艘战舰的外观也是一方面。
但是,此时此刻,真正能影响到卡里尔的,只有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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