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中世纪,抽卡升爵 第483节
也因此,他相信有上帝,也相信有神眷,更相信真正执掌圣枪的人,终将持此圣物收复亚历山大的箴言,但那个人绝不是洛萨。
“等到你们惨败了,萨拉森人也遭受重创时,就是我家主人收拾残局的时候了。”
使者的眼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烧,这使他甚至忘记了身上的痛苦,恨不得立刻痛饮一杯“上帝之血”(即葡萄酒)。
第461章 伤兵营
“两位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被夹在中间的德瑞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当然是挨鞭子啊。”
“啊?”
“放心,小子,我们知道轻重,不会真给你打出什么事的,但你得配合知道吗?”
“我怎么配合?”
“惨叫会吗?叫得越惨越好。”
押送德瑞姆的瓦兰吉卫队啐了口唾沫:“什么狗屁的国王特使,也就是咱们职责所在,不然高低也得叫他领一顿拳头。”
宴会已经开不下去了。
无数围观的骑士跟在瓦兰吉卫队后面。
“那位骑士是为了我们不受责罚才站出来的,我宁肯去领一顿鞭刑,也不愿继续留在宴会上吃喝。”
“他叫什么名字?”
“我知道,他叫德瑞姆,昨晚我们曾一起在拉撒路圣堂里祈祷,今日一同被侯爵大人册封为骑士。”
“那个德瑞姆,好像是个库尔德人。”
声援的声势似乎一下子小了很多。
人群中,一名骑士突然站出来喊道:“伙计们,听我说,难道德瑞姆骑士是一个库尔德人,他的勇敢,正直,就该被抹消吗?难道不是正因为他是个库尔德人,他的举动,才更显得高尚,难得吗?”
“乌尔姆大人说得对!”
站出来为德瑞姆说话的,正是首席翼骑兵乌尔姆,他的慷慨与正直,在底层士兵当中简直无人不知,许多人都曾受过他的恩惠,他一发话,自然应者云集。
“我要劝大人收回成命。”
“即便是侯爵大人,也不能惩罚一个正直的人。”
乌尔姆这时又站出来,高喊道:“我的兄弟们,难道你们认为乌尔姆不该挨这顿鞭子吗?难道他没有违背军纪,率先在军营里挑起对使者的攻击吗?尽管我们每个人都清楚,他是为了捍卫侯爵大人的尊严,是为了捍卫自己主君的荣誉,但这并不能抹销他的错误。”
他语气微顿,又道:“大人已经奖励了他的忠诚和正直,将他提拔进了重骑兵连队,但相对应的,他的惩罚也绝不会,也不该减免。伱们现在难道还认为大人的惩罚过于严苛了吗?”
一众骑士,准骑士们,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重骑兵连队,最出名的当然就是其中的翼骑兵,那可是跟随在大人身边的近卫骑兵,这份殊荣,一时间令许多人都不禁生出了浓浓的羡慕之情。
倒是许多原本就处于此序列,在今日被册封为骑士的翼骑兵,还有具装弓骑纷纷大喊了起来。
“我很乐意接纳德瑞姆这家伙做我们的同伴,因为在战场上,我能很放心地将侧翼或是后背交给他!”
没料到自己会搞出这么大动静的德瑞姆,仍旧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一幕。
攥着鞭梢的瓦兰吉卫队,小声提醒道:“怎样,这顿鞭子捱得不冤吧?”
德瑞姆点了点头,以他的聪明,当然知晓这顿鞭子挨完之后,自己就算是彻底被同僚们接纳了——他那时果断站出来,本就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那就准备吧。”
一顿鞭刑挨下来,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被两名瓦兰吉卫队一路看押,或者说是护送到伤兵营的德瑞姆,看着那些被悬挂在太阳底下晾晒的白色亚麻布,还有脚步匆匆,频繁进出各处营帐的白衣修士们,有些不知所措。
德瑞姆询问道:“两位兄弟,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的营地?”
“别想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挨了三十下鞭刑,这段时间,你就安生留在伤兵营,别到处乱晃,那会有损大人的声誉。”
德瑞姆连忙点了点头,想起侯爵大人,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感激:“我知道,这段时间我不会乱跑的。”
“嗯,进去吧,我们就不搀着你了。”
跟两名瓦兰吉卫队道别,德瑞姆便整理好情绪,向伤兵营内部走去。
他试着跟人搭话,但几乎每个来往在路上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地干着手中的工作,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只得随便挑了顶帐篷,准备进来打听一下乌尔丁主教的在哪。
营帐里住着两名伤兵,这俩人身上的伤势明显已经好差不多了,坐在床上正聊着天。
“马上就要向埃及进军了,希望咱们那时已经康复了,我听说,尼罗河谷的土地肥沃得不像话,只要洒下种子,不需要任何护理,等到收获的季节,就能堆满自家的粮仓。”
“相比较之下,咱们老家的土地,就太过贫瘠了,坚硬,遍布石头,难以开垦.高卢人在军营里为什么总是趾高气昂地嘲讽咱们穷鬼,不就是因为他们的土地更加肥沃吗?”
“但愿我们这次能立下功勋,获得一块,哪怕只有一小块尼罗河谷的封地,我就把那儿租给佃农,每天看着他们干活儿,享受贵族老爷的待遇。”
“那个.”
德瑞姆轻咳了一声:“请问,乌尔丁主教在哪?”
“你是谁?”
两名伤兵立刻变得警惕起来。
“我是刚被侯爵大人册封为骑士的德瑞姆,这是我的纹章.今天早晨,我跟乌尔丁主教约好要在这里碰面,但他没说要我具体到哪找他.”
德瑞姆连忙取出自己的纹章戒指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两名伤兵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道:“原来是一名尊贵的骑士,但很抱歉,我还是没办法向你透露主教在哪,因为这段时间,想要找乌尔丁主教为自己治病的贵族老爷,实在是太多了,他们都听说了,乌尔丁主教治愈了国王陛下麻风病的神迹。”
另一人则有些愤愤不平地开口道:“那些贵族老爷们,为了自己在床上不举的小毛病,或是牙痛,痔疮这下小毛病,就要乌尔丁主教亲自去瞧——但咱们还有那么多兄弟正躺在营帐里哀嚎着等待治疗。”
“是啊,我知道,在贵族老爷们眼中,我们这些当兵的连他们的一根脚趾都没办法比,但我们是绝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打搅乌尔丁主教的。”
德瑞姆赶忙道:“兄弟们,请相信我,我以我所效忠的侯爵大人的名义发誓,我绝不是哪个贵族老爷请来的掮客。
此前,我就是斥候营里的一名普通士兵,伙计们,请看我身上的晒痕,没谁比我更清楚咱们底层士兵的苦楚了。”
两名士兵对视了一眼,这个时代,拿主君发誓可是相当严重的誓言了,一旦他敢违背,就是侮辱了洛萨侯爵的名誉,那份代价,可决不是一名骑士所能承受得起的。
但他们仍旧有些犹豫。
乌尔丁主教这段时间拒绝了很多贵族的邀请,在他们朴素的价值观里,主教大人每一次拒绝,都意味着得罪了一批贵族。
一个两个无所谓,但若是多了,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这才使他们不愿轻易透露乌尔丁的位置,而非仅仅是因为担心乌尔丁会被请去治疗贵族老爷们的小毛病,而放任伤兵等死。
他们很清楚乌尔丁主教不是那种人。
德瑞姆没好气道:“你们连侯爵大人都不相信吗?难道你们不知道,建立起这个伤兵营的拉撒路救赎教团的大团长,就是侯爵大人本人吗?”
第462章 痛苦不是必需品
德瑞姆最终还是从士兵们口中,问到了乌尔丁主教的下落。
诚然,拉撒路救赎教团的大团长是洛萨,但救赎教团除护教骑士以外,其余各个分支机构,尤其是主营的医院业务,其实都是归乌尔丁掌管的。
在洛萨威望如日中天的这时。
在这座充满了伤患,每天都有临终前饱经伤病折磨的尸体被抬出去掩埋,在许多人眼中,就算稍微靠近这里一点都嫌晦气的地方,最受人尊敬的,永远都是那位乌尔丁主教。
他一路找过去,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有的帐篷里时不时传来令人绝望的哭嚎。
他加快脚步,最终,在一顶没什么特殊的方顶帐篷里,看到了正忙碌着的乌尔丁。
“乌尔丁主教。”
乌尔丁正穿着一件白色的亚麻长袍,站在火炉前,伸手感受着炉温。
对德瑞姆的突然造访,他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惊讶,而是很自然地吩咐道:
“别愣着了,帮我把那边的鹅颈烧瓶递过来,还有紫苏,圣约翰草——再把旁边罐子里放着的毒蛇肉拿出来。别担心,它已经被风干了。”
我是来学习草药学的吗?
德瑞姆有些出神,我明明是来学习神学的!
他按照乌尔丁的吩咐,将所需物品一一取出,不懂的地方,乌尔丁也会耐心指点。
“把剩下的放回原位,不要弄错位置,有些学徒可能搞不清它们的区别,全凭上面贴的标签识别,调出的药剂吃了会死人的。”
“乌尔丁主教,您以前是个草药医生吗?”
在欧洲许多地方,许多草药医生在人们看来,是跟巫师差不多的,令人畏惧的存在。
因为他们能摆弄各种奇怪的药草,熬煮出令人生疑的浓汤,有些还掺有致幻剂,让人像是被魔鬼附身了一般。
但在库尔德人眼中,一个擅长草药学的医生,绝对是值得尊重的存在。
“不是,我以前是个苦修士,草药学是我在博洛尼亚上大学时的选修科目。”
德瑞姆并没有意识到大学里教草药学有什么不对,他有些疑惑地问道:
“苦修士?”
德瑞姆试图用自己听来的说法理解这个深奥的词汇:“是那种抛下一切,在修道院里诵经的苦修士,还是拿着鞭子抽打自己的苦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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