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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玉竹:三清成圣我开苟 第117节

  冠礼毕,李衍正式成年,有了自己的“字”——守真,取守护本真之意,亦是家族对他的期许。

  是夜,家宴之后,李衍来到父母房中,郑重行礼。

  “父亲,母亲,儿已加冠成人。” 李衍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多年来,承蒙家族教诲,诗书礼乐,修身养性,不敢或忘。然读万卷书,终须行万里路。如今天下纷扰,诸侯并立,诸子之学如星火散布列国。儿……想外出游历,周游列国,访名师,会益友,与各国学子探讨学问,印证所思所学,开阔眼界胸襟。望父亲、母亲允准。”

  李屹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目光清朗的儿子,心中既自豪又不舍。他沉默良久,才缓缓道:“衍儿,你自幼聪慧沉稳,异于常儿。为父知你志不在方寸之家,而在天下之道。外出游历,增长见闻,本是士人应有之义。只是如今列国征战不休,路途险恶,你……”

  “父亲放心,” 李衍接口道,“儿随族老修习健体之法多年,体魄强健,等闲三五人近不得身。且儿此行,只为求学访道,不涉政争,不逞意气,自会谨慎行事,保全己身。”

  母亲王氏拉着儿子的手,眼泪又落了下来,哽咽道:“我儿,定要平安归来。”

  “母亲勿忧,儿定当谨记。”

  几日后,一个秋高气爽的清晨,李衍辞别父母与族中长辈,只带了一匹马,装载着少许书籍、衣物和盘缠,便悄然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年的赵郡李氏祖宅。

  他换上了一身寻常士子喜爱的青色深衣,头发以简单的木簪束起,腰佩一柄装饰意义大于实用价值的古朴长剑,看上去与任何一个外出游学的年轻士子并无二致。

  只有那双过于平静深邃的眼眸,偶尔掠过车窗外不断变换的田野、山林、城郭时,才会流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与洞察。

  车轮碾过黄土官道,扬起细微的尘土。前方,是广袤而未知的战国山河,是即将扑面而来的百家思潮,是无数闪耀着智慧光芒的“老祖宗”们活跃的舞台。

  李衍(守真)靠坐在微微颠簸的车厢内,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拂过袖中暗藏的两点微光——那是乾坤尺与落宝金钱。

  他闭上眼,耳边仿佛已经听到了稷下学宫的争辩,闻到了洙泗之间的书香,感受到了函谷关外的紫气,也预见到了未来那席卷天下、混一六合的烈烈秦风。

  “诸子百家,万法齐飞……” 他低声自语,嘴角终于扬起一抹真正属于“李衍”的、充满探究与兴味的笑容,“我来了。”

第260章 在下庄周

  秋日的天空,方才还是一片湛蓝高远,转眼间便聚起层层铅灰色的浓云。风自北方刮来,带着萧瑟的凉意和湿润的土腥气。官道两侧,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纷纷扬扬落下。

  李衍骑在一匹颇为神骏的枣红马上,这马是他离家前父亲所赠,脚力稳健,性情温顺。

  他并未携带书童仆役,只一马一剑,一个简单的行囊系在马鞍后,里面是换洗衣物、些许金饼钱财、几卷最珍视的竹简,还有一小包盐和干粮。轻装简从,方是游学本色。

  豆大的雨点开始稀疏砸落,打在干燥的黄土路面上,激起一小撮尘土,随即更多的雨点连成线,织成幕,天地间很快便是白茫茫一片,水汽弥漫。

  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淌下,视野变得模糊,胯下坐骑也不安地打了个响鼻。

  李衍举目四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记得之前路过时,似乎看到远处山坳里隐约有些屋舍轮廓。略一沉吟,他轻夹马腹,调转方向,离开大道,向着记忆中那片山坳行去。

  雨越下越大,山路泥泞。好在距离不远,穿过一片稀疏的树林,果然见到一个村落依着山坡而建。然而,待他策马走近,心中却是一沉。

  太安静了。

  不仅没有鸡鸣犬吠,连一点人烟灯火都看不见。土坯垒砌的房屋大多已经倾颓,茅草屋顶坍塌,露出黑黢黢的房梁,像沉默的骨架指向阴沉的天空。几处还算完整的院落,篱笆门歪斜着,在风雨中发出吱呀的呻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潮湿、腐朽和淡淡腥气的味道。李衍眉头微皱,翻身下马,牵着坐骑小心地走在村落湿滑的泥泞小路上。

  雨水冲刷着地面,偶尔能看到一些被半掩在泥水里的惨白物件——那是散落的人骨。有的还算完整,有的已经破碎,不知是野兽啃噬,还是岁月风化。

  看来,这个村落废弃已久。或是遭了兵灾,被乱军屠戮;或是染了瘟疫,十室九空。在这乱世,这般景象虽令人心头发堵,却也并非罕见。

  他寻了片刻,找到一处看起来相对完好的院子。院墙虽然斑驳,但还算完整,正中的土屋屋顶也未见大的破损。推开吱呀作响的篱笆门,院子里杂草丛生,但主屋的门扇还挂着,只是虚掩着。

  李衍将马拴在院中一处尚能遮雨的屋檐下,拍了拍它湿漉漉的脖颈,安抚了一下。然后他推开主屋的门,一股积年的尘土与霉味扑面而来。

  屋内昏暗,借着门口透入的天光,可见桌椅倾倒,覆着厚厚的灰尘,墙角结着蛛网。但屋顶确实不漏,四壁也还坚固,是个难得的避雨处。

  他放下行囊,简单清理出一块干净地方。又从行囊里取出一小截途中购买的、用油纸包裹得很好的膏烛和燧石。

  橘黄色的烛光跃起,勉强驱散了屋内的昏暗与阴冷,投下摇曳的影子。

  窗外,雨声哗哗,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李衍就着烛光,拭去长剑上的水渍,又检查了一下行囊中的竹简未受潮,便打算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等待雨停。

  就在这时——

  “嗒…嗒…嗒……”

  一阵轻微的、踩着泥水的声音,由远及近,穿过雨幕,清晰地在寂静的村落中响起。

  李衍霍然睁眼,手轻轻按在了剑柄上。这荒村野岭,废弃已久,除了自己这个避雨客,还会有谁来?是流民?溃兵?还是别的什么?

  脚步声停在了院门外。短暂的停顿后,“笃、笃、笃”,响起了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敲门?在这鬼地方?

  李衍心中疑虑更甚,但烛光映照下,他面上依旧平静。略一思索,他起身,走到门边,并未立刻开门,而是沉声问道:“门外何人?”

  一个清朗温和、带着些许歉意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竟奇异地压过了哗哗的雨声,清晰地送入耳中:

  “在下途经此地,遇此甘霖,无处容身。见此处有烛火光亮,知有人先至。本不该扰人清静,然夜雨寒凉,冒昧造访,烦扰兄台,还望海涵。”

  这声音不疾不徐,语调平和自然,没有丝毫慌乱或戾气,反而透着一股让人心静的温润。

  李衍心中微动,略一沉吟,伸手拉开了门闩。

  “吱呀——”

  门开了。

  风雨立刻裹挟着湿冷之气涌入门内,烛火剧烈摇曳。门外,站着一个人。

  雨水顺着他头上简陋的斗笠边缘淌下,身上是一件半旧的青色葛布深衣,已被雨水打湿了大半,紧紧贴着清瘦的身形。脚下是一双沾满泥泞的麻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同样被这场秋雨困住的旅人。

  然而,当李衍的目光落在那张被雨水打湿、却依旧清晰的面庞上时,心中猛地一跳。

  那是一张年轻的、甚至可以说有些清秀的脸,眉目疏朗,皮肤是常年在外行走的微黑。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在昏暗的雨夜和摇曳的烛光下,依然明亮而澄澈,仿佛两泓深不见底的古井,又似映着星光的秋水,没有丝毫长途跋涉的疲惫与狼狈,只有一种近乎天真的好奇与平和。

  他周身明明被雨水浸透,却奇异地不显丝毫狼狈瑟缩,反而自然坦荡,仿佛这风雨、这荒村、这狼狈,都不过是天地间再寻常不过的景象,与他无碍。

  更重要的是,李衍从那看似普通的身躯上,感受到了一股极其纯粹、自然、近乎于“道”的气息。

  一种精神与天地自然交融、浑然一体的韵味,如春风化雨,如秋水长天,无声无息,却弥漫四周。在洪荒玉峰山,他见过仙神,见过大能,却鲜少见到如此贴合“道法自然”四字的气质。

  “兄台,叨扰了。” 门外的年轻人再次开口,微微欠身,动作流畅自然。

  李衍收敛心神,松开按剑的手,侧身让开,拱手回礼,语气也放缓下来:“兄台言重了。雨落无妨,天地同沐,何谈叨扰?在下亦是初至此地,方才落脚,兄台请进。”

  那年轻人微微一笑,也不多客气,迈步走进屋内。他摘下斗笠,轻轻抖落上面的雨水,又脱下湿透的外袍,拧了拧水,搭在一旁倾倒的桌椅上。

  烛光映照下,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颈侧,更显出几分随性。他看向李衍,目光清澈,带着友善的探究:“雨夜荒村,萍水相逢,亦是缘分。在下庄周,宋国蒙人,游学四方。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庄周!

  李衍心头一震,纵然他早有预感此人不凡,听到这个名字时,仍觉一道无形的涟漪自心湖荡开。那个在历史上留下瑰丽奇诡篇章、逍遥于天地之间的庄子!那个梦蝶、观鱼、笑骂王侯、与天地精神独往来的道家巨擘!

  竟然在这战国纷扰的雨夜,在这白骨散落的荒村,以这样一种近乎潦草却又无比自然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面上不显,压下翻涌的思绪,同样拱手道:“原来是庄周兄,久仰。在下李衍,字守真,赵人,亦是在外出游学。”

第261章 同往稷下

  烛光摇曳,将两个年轻身影投在斑驳的土墙上。屋外风雨声依旧,屋内却因多了一人,少了几分孤寂的寒意,多了些温润的人气。

  李衍拨弄了一下烛芯,让火光更亮些,借着光亮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庄子。

  庄周已将拧过水的葛布深衣重新披上,虽仍潮湿,他却浑不在意,姿态放松地盘膝坐在李衍清理出的干净草席上,目光平和地回望过来,仿佛也在观察这位雨夜相逢的同行者。

  “庄兄气度不凡,周身隐隐有与天地共鸣之韵,想来是深谙大道之人。” 李衍斟酌着开口,既不想显得过于熟稔唐突,又想探知对方行迹,“不知此番是欲往何方?又因何会途经这偏僻荒村?”

  庄周闻言,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略带自嘲的笑意,那笑意里却没有多少苦涩,更多是一种看透后的释然。“李兄过誉了。‘深谙大道’四字,周愧不敢当,不过是偶有所感,顺其自然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飘向了窗外无尽的雨幕,声音依旧平和,“说来惭愧。先前在宋国蒙邑,为谋生计,也曾做了一阵漆园小吏。”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每日里,无非是清点漆树、核算漆料、督促工匠,与账簿、律令、上官脸色打交道。漆液有其性,或稠或稀,或燥或润,本应顺其天性,方可成器。然官府所求,乃是数目与工期,往往催逼过甚,反失其真。周观园中漆树,春生夏长,秋敛冬藏,自有时序;工匠制器,心手相应,方显灵韵。这吏职……却似一张无形的网,将鲜活之物皆束于僵死的条文与功利之中,非周心中所求。”

  李衍静静听着,心中了然。历史上的庄子,确曾为漆园吏,且不久便辞官而去,宁可贫困潦倒,也不愿为世俗权位所拘束。

  此刻听其亲口道来,虽寥寥数语,却已勾勒出那份对自然天性、精神自由的珍视,与对僵化体制、功利束缚的疏离。

  这份心性,倒是与他印象中那位“宁游戏污渎之中自快,无为有国者所羁”的庄子,一般无二。

  “故而,” 庄周收回目光,看向李衍,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属于探索者的光彩,“周便辞了那吏职,收拾行囊,出门游历。天地之大,何处不可为家?万物之妙,何事不可为学?听闻东方齐国,欲在临淄稷门之下,广筑学宫,招揽天下饱学之士、能言善辩之徒,不论出身,皆可在此讲学辩论,著书立说,国家厚其廪饩,尊其位号,号为‘稷下先生’。”

  说到此处,他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兴趣:“此等盛事,开亘古未有之先河。届时,儒家、墨家、法家、名家、阴阳家,诸子百家之学,必汇聚于此,争鸣激荡,碰撞智慧之火。周虽愚钝,亦心向往之,想去亲耳听听,亲眼看看,这天下才智之士,究竟在思索什么,争辩什么,这人间之道,又该指向何方。故而,一路向东,欲往齐国临淄一行。今日遇雨,偏巧路过此地,见有村落,便想寻处避雨,不想惊扰了李兄。”

  稷下学宫!

  李衍心中一动。这正是他此行的重要目的地之一!历史上,稷下学宫是学术思想的中心,百家争鸣的殿堂,孕育了无数影响深远的思想。

  如今洪荒稷下学宫,其意义恐怕更加不凡,不仅是人道智慧的碰撞,或许也隐含着各方势力,对“道统”、“气运”的争夺与试探。

  “稷下学宫,确有耳闻。” 李衍适时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神情真诚,“齐王有此气魄,欲纳百家之言,成学术圣地,确是天下学子之幸。不瞒庄兄,在下此番离家游学,亦有意前往临淄,一睹这‘稷下’盛况。”

  他看向庄周,拱手道:“不知庄兄是否介意,接下来这段东行之路,你我结伴同行?一路上也好相互照应。”

  庄周闻言,并未立刻回答,而是认真地看着李衍,那双澄澈的眼眸仿佛在无声地评估、感知。

  片刻后,他展颜一笑,那笑容纯粹而欣然,毫无机心:“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周初入游历,于路途人情,所知甚浅。李兄沉稳有度,见识不凡,能与李兄同行,求之不得。这一路风雨,也好有人说话,观山看水,论道辩名,正是快事!”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坦然,这份真率与信任,在人心叵测的乱世,尤为难得。

  “如此甚好!” 李衍也笑了,“那便说定了。待雨歇天明,你我便一同上路,东向齐国。”

  两人相视而笑,先前因荒村白骨、夜雨孤身而生出的些许阴郁与疏离感,在这约定中消散了许多。

  烛光下,两个年轻的士子,一个来自赵国传承古法的家族,身负洪荒记忆与灵宝道韵;一个来自宋国漆园,心怀逍遥天地的哲思,即将共同踏上一段通往思想圣地的旅程。

  庄周似乎兴致颇高,也不再拘礼,随意地靠向身后的土墙,从自己那个同样简朴的行囊里,居然摸出两个用油纸包得仔细的麦饼,递了一个给李衍:“雨夜寒凉,李兄想必也饿了。粗陋之食,聊以充饥。”

  李衍道谢接过。麦饼粗糙,甚至有些干硬,但在这样的环境中,已是难得。

  两人就着烛光,默默吃着干粮,听着屋外连绵的雨声,偶尔就着“道法自然”与“精、气、神”的修习心得简单交谈几句,气氛静谧而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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