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我就是仙 第55节
福伯一听,下意识的点头答应了一句,然后就急忙转身,准备去吩咐厨房。
只是才刚走两步,福伯就反应了过来,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看书的少爷,这一刻他知道是哪里不一样了。
少爷以前喜形不露其色,任何事物都表现的很淡,就拿酒和饭菜来说,不管喜不喜欢,白空青都会吃完,也不会特别交代想吃什么菜,想喝什么酒。
对外界的一切也都比较冷淡,就如同不食人间烟火,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出去寻仙问道。
但是刚刚,白空青却是主动吩咐他,而且还提出要求。
这变化不大,但却莫名的让福伯心安,这样的少爷更加真实,也和他更近了一些。
不多时,福伯就端来了一碗面条,亲自放到白空青的书桌子上,顺便将白空青面前有些散乱的书籍收拾了,口中很是随意的说上了一句:
“少爷好像和昨天有些不同了。”
“不同吗?”
白空青没想到福伯这么敏锐,一下就发现了他的变化,也同样随意的回了一句:
“那这是好事是坏事呢?”
“呵呵,少爷怎么样都好。”
福伯将书放在一旁,然后把托盘上的面条放到白空青面前,却又补了一句:
“就是觉得,今天的少爷更让人觉得亲近。”
“嗯。”
白空青点头,开始拿起筷子吃面。
书桌子上,那一块鱼皮包裹着的仍旧静静的待在那里,可是收拾书桌的福伯却仿佛看不到一般。
“少爷,需要从前厅调个侍女来每天整理一下后院吗?”
站在一旁的福伯见白空青心情似乎不错,顺便问了一句。
“不用,这样挺好的。”
白空青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他平时有些懒散,不少书籍都是随手就放,虽然不脏,却也有些杂。
福伯听后不再多说,倒是窗外的那一株牡丹轻轻摇曳了一下。
……
傍晚,白空青拿起桌上的代表水神权柄的印章看了看。
印章仍旧平平无奇,但白空青却知道,他只需要心念一动,就可以彻底拥有水神权柄,成为极远水域的一方水泊。
不过白空青对此并不感兴趣,而是用鱼皮将印章包裹,随后心念一动,人已经消失在了后院之中。
昨天白空青重新感悟了一遍“柏高修仙图”,让他有了很多的感悟。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让他知晓了修仙的根本,也就是将元神融入天地,从而感悟天地。
也只有如此,他才有可能真正的超脱天地。
只是现在的白空青也才刚刚开始罢了,他已经开始迈出了第一步。
但白空青相信,他这一步是最正确的。
而神融天地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说上次白空青施展的五行遁术,或许在蒲念慈和赵承弼眼中,已经出神入化,似乎是将其做到了极致。
但是在现在的白空青看来,上次的施法还是有很重的痕迹。
而他刚刚凭空从后院之中消失,用的同样是遁术,却已经丝毫没有土遁之术的痕迹了,真正做到了随心所欲,施法无痕。
等白空青再次出现,人已经站在了城南水岸的一棵柳树之下,而在这里,已经有一书生正在翘首以盼。
“白兄你来啦!”
见到白空青突然出现,马修文眼前一亮,有些惊喜。
“啧,可惜你没带酒,不然这么重要的时刻,能喝上一杯肯定更好。”
上前几步的马修文在见到白空青这次没有带酒,嘴上说着可惜,脸上却完全没有可惜之色,只有朋友过来送别时候的开心。
“喝酒容易误事,正事要紧,酒以后随时都可以喝。”
“哈哈~也是,也是!”
马修文的兴奋溢于言表,就算是和白空青交谈的时候,也一直在河面之上张望。
“对了,白兄……城隍大人说帮我脱身,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白兄,你知道吗?”
马修文笑了一阵之后,一脸期待的看向了白空青。
“就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城隍大人了,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若是太久了,我怕三娘会等太久,我也不太好去追。”
“我不是催哈,就是……就是想早些知道,心里也好有个底,也好先和三娘说上一句。”
马修文说到这些的时候,语速很快,双眼盯着白空青,手也在不断的搓着。
“你的情况有些特殊,需要有人来顶替你,你才能得以脱身,不用急,很快了。”
白空青看着眼前的马修文,虽然心中已经有大致的想法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和对方说,只能说得模糊了些。
“这样啊!那……那不会牵连到无辜之人吧。”
马修文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脱身原来是有条件的,他本性不坏,虽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但在听到白空青说完,他还是有些犹豫。
“若那人无辜,你会放弃吗?”
白空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这……”
听到白空青所说,马修文原本不断搓着的手放了下来,眉头紧皱,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就纠结了吗?”
见到马修文的纠结,白空青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城内方向,开口说了一句:
“时间到了!”
“什么?什么时间到了?”
马修文刚刚还在纠结,在听到白空青开口之后,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随后顺着白空青的视线看向了河面之上。
那里,一艘花船从城内驶出,隐隐的,还能看到花船之上灯火摇曳,站在岸边也隐隐能听到丝竹之音传来。
第74章 做鬼也比现在好
三娘因为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就被称呼三娘。
还记得那是一个深秋,那年她十一岁,她母亲带着她来到一处大院后门,签下一份契约,母亲就头也不回的离开,而她也被带入宅院之中。
刚到宅院,她有着干不完的活,哪怕是寒冬腊月,也有洗不完的衣服。
如果说冬日里洗衣是肉体的折磨,那每天跟着老鸨学习,则是精神上的折磨。
每日里需要学习的有很多,怎么笑,怎么走路,怎么用眼神勾人,每一个动作都要重复千百遍。
而这其中,笑是最难的。
老鸨让她们天天对着镜子笑,笑要有三分媚,七分软,既不太漏,也没有太软,老鸨的要求很严格,一旦练的不对,就没饭吃,错的多了,还要被毒打。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老鸨带着她来到了青花舫,她的日子才有了改变。
只是这份改变带来的并不是解脱,而是从一个地狱来到了另一个地狱。
青花舫的日子并不比宅院中轻松多少,她每日里都是战战兢兢,就连斟酒都要小心将酒水洒出,因为一旦有客人不满,就免不了受罚。
那些平日里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书生,在喝多了酒后就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客人的刁难,老鸨的打骂,很快就让三娘知道了一个道理。
在这花舫之中,她的笑不是自己的,她的身体也不是自己的,而她只是供人取乐的玩物罢了。
经过几年的历练,三娘也从最开始的青涩变成了花舫中的头牌。
而此时的三娘已经不需要去洗衣服了,身边也有了一个和她当年那般青涩的丫鬟伺候。
更有无数所谓的书生才子挥舞着银子,只求与她共度一夜。
这些年来,三娘见过穷苦的书生,落魄的士子,春风得意的少爷,这些人在床笫之上是各种花言巧语。
但三娘很清楚,他们图的只是她多年练出来的身段,强撑的媚笑,还有老鸨托人买诗得来的艳名罢了。
原本三娘以为,自己的一生或许就是如此了,等到年老色衰,再也没人看上的时候,她才会被花舫嫌弃,然后一脚踢下船去。
却不想,只是一次寻常的花船出游,就让她见到了那个不一样的人。
桃花县的桃花很美,特别是早晨带着些许雾气朦胧时候的远眺,因为只有这个时间她才能悠闲的欣赏桃花美景。
初见之时,她倚在花船窗边,那人站在岸边,而她在瞥见这人之时也并未放在心上,这样的穷酸书生她见得多了。
但是后来,每日都能见到那人,而她也渐渐发现,这人看她之时,并没有其他人眼中的那种欲望。
直到有一天,这人上前和她说了第一句话,说她很像一位故人,说她不一样。
在听到“她不一样”的时候,三娘早就麻木的心跳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