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99：从港爷变京爷开始 第294节

　　“看到了吗？”

　　辛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灼热：“赵剑飞在东大，不仅仅是一个导演。他是一个现象，一个符号！他的电影，在东大拥有近乎无敌的票房号召力。他的铁杆影迷，数量庞大且消费意愿极高，是他最坚实的基本盘！只要是他导演或监制的电影，在东大几乎就是票房的保证！”

　　他环视众人，语气轻松道：“《百万美元宝贝》即使在北美遭遇滑铁卢，颗粒无收，甚至因为抵制而亏损几千万美元，那又如何？只要我们能牢牢绑定赵剑飞，利用他的影响力，将这部电影顺利引进东大市场，凭借他在东大恐怖的票房收割能力，我们不仅能轻松回本，甚至能在后续合作的项目里大赚特赚！东大市场，才是我们投资赵剑飞的真正战略重心和风险对冲！”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投影仪风扇轻微的嗡鸣。

　　马克·托比和莎拉·詹金斯都陷入了沉思，显然被辛格描绘的图景触动了。

　　辛格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道：“而且，诸位不要忘了我们深层次的目标。我们支持他，尤其是在他遭遇围攻时坚定地站在他这边，是为了赢得他的信任和好感。我们最终的目标，是让他成为我们打开并深耕东大市场的‘钥匙’和‘桥梁’。

　　通过他，我们可以更顺畅地将我们的电影、我们的文化产品、甚至我们的价值观，输送到那个潜力无限的市场。

　　相比之下，《百万美元宝贝》在北美一时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它可以成为我们示好赵剑飞、展现我们‘诚意’和‘信任’的筹码。”

　　他最后意味深长地说：“有时候，表面的亏损，是为了更长远的、更巨大的利益。为了打开一扇门，付出一把钥匙的代价，是值得的。甚至，必要的时候，这把钥匙本身，也可以成为我们投向门后某些目标的‘武器’。”

　　得到母公司代表的肯定后，巴里·梅耶接过辛格的话头：“辛格说得非常透彻。赵剑飞的价值，远不止于一部《百万美元宝贝》。他是我们布局东大、乃至亚洲电影市场的关键棋子。

　　这场舆论风暴，虽然带来了一些麻烦，但也前所未有地放大了他的知名度和话题性——无论正负。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宣传资源。

　　我们要做的，不是惊慌失措地灭火，而是引导、利用这股风潮。”

　　他看向莎拉·詹金斯：“莎拉，你们的公关策略需要调整。第一，继续支持赵剑飞导演的法律行动，对垃圾媒体的诉讼要打得漂亮，姿态要做足，彰显我们维护正义和打击诽谤的决心。第二，对APAE、NOW等组织的抗议示威……保持沉默，或者进行最低限度的、不激化矛盾的沟通。

　　他们闹得越大，客观上来讲，对赵剑飞‘受害者’和‘反抗者’的形象塑造越有利。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继续向东大市场释放积极信号。通过我们在东大的合作方、媒体，强调华纳对赵剑飞导演才华的坚定信心，强调我们对《百万美元宝贝》艺术品质的高度认可，渲染我们在逆境中力挺导演、保护创作自由的‘好莱坞正能量’故事。

　　要把我们在北美承受的压力，巧妙地转化为在东大市场博取好感和同情的资本。

　　务必让东大的影迷感受到，华纳，是赵剑飞导演在好莱坞最坚实的后盾！”

　　他又看向马克·托比：“马克，北美的发行策略按原计划稳步推进，不必因舆论而过度反应。做好院线沟通，强调我们相信电影本身的质量最终会说话。至于票房预期，可以适当调低，但宣传投入不能减。我们要让所有人看到，华纳不会向任何非艺术的压力低头。”

　　最后，巴里·梅耶的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记住，我们的核心战略依旧没有变，绑定赵剑飞，深耕东大。眼前的这场风暴，不过是通往那个巨大金矿路上的一点风沙。让它吹，吹得越猛，也许最后，我们的收获就越大。散会。”

　　……

　　时间转眼来到2001年1月20日，星期六。

　　酝酿已久、承载着无数光环与期待的武侠巨制《卧虎藏龙》，终于在这一天，如同一位绝世高手翩然降临，在内地各大城市的影院同步亮剑出鞘。

　　帝都、魔都、羊城、深城、长安、江城……几乎所有核心票仓城市的龙头影院，都将最黄金的场次、最大的影厅、最醒目的海报位，毫无保留地给了这部“华人之光”。

　　影院门口，早早排起了长队。

　　观众构成复杂，有被北美票房和奥斯卡呼声吸引来的影迷，有冲着周闰发、杨梓琼、章紫怡明星阵容的粉丝，有热衷武侠题材的拥趸，也有不少被近期“捧李贬赵”舆论勾起好奇心的路人，想亲眼看看这部被媒体誉为“真正东方艺术”的电影，究竟比赵剑飞的“商业快餐”高明在哪里。

　　“啧，这排场，这海报，发哥这气场！这才是大片啊！”

　　排队人群中，一个年轻小伙对同伴感慨。

　　“那必须的，李按导演！听说在北美都把老外看傻了，跟某些只会打打杀杀、炒作绯闻的导演可不是一个档次。”同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倾向性，显然是近期舆论的忠实读者。

　　类似的对话，在无数个排队等候的队列中发生着。

　　《卧虎藏龙》的片头音乐响起，水墨风格的画面晕染开来，瞬间将观众拉入了那个诗意与江湖气并存的武侠世界。

　　周闰发的李慕白飘逸出尘，杨梓琼的俞秀莲外柔内刚，章紫怡的玉娇龙野性难驯，张振的罗小虎狂放不羁……

　　每一个镜头都经过精心雕琢，每一场打斗都力求意境之美，竹林摇曳，庭院深深，衣袂翩飞间是东方式的含蓄与克制，以及深藏其下的情感暗涌。

　　两个多小时观影结束，灯光亮起。

　　大部分观众的脸上都带着满足甚至惊叹的表情。

　　“太美了！打得好漂亮，像跳舞一样！”

　　“故事有点深奥，需要慢慢品，但感觉很有味道。”

　　“章紫怡好灵啊！玉娇龙又作又让人心疼！”

　　“不愧是李按，这画面这意境，甩那些就知道爆炸和搞笑的商业片几条街！”

　　赞誉之声，如同预料般迅速在影迷群体和媒体上蔓延。

　　【《卧虎藏龙》内地首日惊艳开场！真正的东方美学盛宴！】

　　【李按教你什么是电影艺术！《卧虎藏龙》全方位碾压同期所有影片！】

　　【看了《卧虎藏龙》，才知道某些导演的‘成功’多么虚浮！】

　　【从北美火到内地！《卧虎藏龙》首日上座率爆棚，口碑炸裂！】

　　类似的标题迅速占据各大门户网站娱乐版头条和论坛热帖。

　　许多影评人、文化学者也仿佛找到了“正确”的审美标杆，纷纷撰文，从镜头语言、文化符号、哲学内涵、女性意识等各个角度，深入剖析《卧虎藏龙》的“高级”与“深刻”，字里行间，不可避免地将其与近期处于风口浪尖的赵剑飞及其作品进行对比。

　　“同样是武侠，《卧虎藏龙》展现的是意境和哲思，是人与江湖、与礼法的纠缠；而某些电影呢？恐怕只剩下拳头和口号了吧？”——某知名影评人在专栏中如是写道，收获了大量的赞同。

　　“李按导演用世界听得懂的语言，讲述了东方的内核；而有些人，恐怕还在用自以为是的‘本土化’，迎合着最低级的猎奇心理。”——另一位文化评论家的发言，也极具代表性。

　　这种“拉踩”式的褒扬，迅速被支持“李按路线”的媒体放大、传播，形成了强大的舆论声势。

　　仿佛喜欢《卧虎藏龙》就成了有品位、懂艺术的象征，而若为赵剑飞电影说句话，就成了审美低下、盲目爱国的“赵小将”。

　　垵乐影业和其背后的推手们，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舆论的走向完全在他们的预期和引导之内。

　　《卧虎藏龙》的艺术成就是真实的，以此为基，进行降维打击，效果出奇的好。

　　然而，并非所有的声音都一边倒。

　　在“光影世界”论坛、贴吧以及一些年轻人的聚集地，也开始出现不同的看法。

　　“电影是挺好看的，画面美，打得也漂亮。但说实话，节奏有点慢，我看得有点困……”

　　“我也觉得……可能我境界不够？总觉得有点隔阂，不如看《匹夫》或者《野蛮女友》那么爽，那么代入。”

　　“同意楼上。李按导演很厉害，但总觉得这电影是拍给老外和评委看的‘高级定制’，不是给我这种普通观众看的‘家常菜’。”

　　“而且为啥非要踩一捧一啊？赵神的电影看得人开心、热血，有啥不好？《卧虎藏龙》是好，但也没好到天上地下的程度吧？类型都不一样！”

　　这些“异见”很快遭到了“主流”声音的围攻。

　　“看不懂就别看！回去看你的爆米花电影吧！”

　　“审美是需要培养的，不能永远停留在低级阶段。”

　　“承认别人优秀有那么难吗？赵剑飞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线上舆论战火纷飞，线下，《卧虎藏龙》的票房表现也确实强劲。

　　首日票房粗报便突破1000万华元，创下文艺类影片的首日开画纪录。

　　虽然因为是进口片，一张票要30元，但上座率颇高，各大院线纷纷追加排片，其势头之猛，完全盖过了同期所有影片，也碾压式的超越了它在另一条时间线的成绩。

　　《卧虎藏龙》在后贺岁档时期的现象级表现，似乎让支持全面引进论的人群，找到了跟脚和说法……

第213章 送上门的饺子

　　2001年1月下旬的帝都，寒风凛冽，但电影市场卷起的热度却丝毫未减。

　　随着《卧虎藏龙》在1月20日大规模公映，一场关于电影艺术与商业价值的论战被推向了高潮。

　　《卧虎藏龙》在内地的上映，如同一位被万众期待、披着华丽外衣的绝世高手登台。

　　首日票房破千万的捷报传来，垵乐影业、仲影集团内部以及那些“全面引进论”的鼓吹者们弹冠相庆，仿佛已经看到了好莱坞模式与“高级审美”彻底征服内地市场的胜利曙光。各

　　大媒体铺天盖地的赞誉，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真正的电影艺术”、“东方美学的极致”、“给内地影人上了一课”、“商业片的粗劣无法比拟”……类似的标题层出不穷，将李按和他的《卧虎藏龙》捧上了神坛，同时也将赵剑飞及其代表的“本土商业片”踩入“唯有猎奇与低俗”的泥沼。

　　最初三天，《卧虎藏龙》凭借其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李按导演的国际声誉以及周闰发、章紫怡等明星的号召力，确实呈现出一派火爆景象。

　　各大影院黄金时段场次更是一票难求，媒体上一片赞誉之声，那些推崇“全面引进论“和“艺术至上“的评论家们仿佛迎来了他们的狂欢节——

　　“看到了吗？这才是电影！”魔都《海派文化评论》的主编林默在自己最新的专栏中亢奋地写道：“《卧虎藏龙》的成功，印证了高质量、高艺术水准的引进片才是激活内地电影市场、提升观众审美水平的唯一正道！它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们某些本土‘票房奇迹’的虚妄与苍白！是时候放弃狭隘的民族情绪和市场保护，全面拥抱全球化的优质内容了！这才是文化自信的体现——敢于拿最好的东西给观众看，而不是用矬子里拔将军的‘本土货’来自我麻痹！”

　　这番论调得到了相当一部分文化精英和媒体人的呼应。

　　“全面引进论”再次喧嚣尘上，仿佛《卧虎藏龙》的成功已经为近两个月的争论画上了休止符，剩下的只是如何更快、更多地引入这类“艺术精品”，用以“教育”和“净化”被“赵剑飞式快餐”惯坏了的观众。

　　然而，市场的反应，却给了这些乐观主义者一记响亮的耳光。

　　三天的火爆之后，《卧虎藏龙》的票房走势，却并未像预期那样高歌猛进，反而呈现出一种令人错愕的疲软。

　　大规模公映第四天，1月23日，票房环比下跌超过30%。

　　因为明天1月24日，是大年三十的原因，垵乐影业和各个发行公司便将原因归结为部分观众已经返乡，或是在为过年忙碌奔波，没有空走进电影院看电影。

　　垵乐影业常驻帝都的联合发行负责人，还在惋惜，春节档这个节庆假日档期，并没有预料中的那样，如同五一档、十一档强势。

　　但很快，来自基层影院经理的反馈和民间舆论的风向，为陡然下降的票房，找到了另一种解释：《卧虎藏龙》，这部被精英阶层捧上天的“神作”，在更广泛的普通观众群体中，遭遇了严重的“水土不服”。

　　“看不懂，节奏太慢了，看得我直打瞌睡。”——这是大多数普通观众最直接的反应。

　　对于习惯了《我的野蛮女友》明快叙事、《匹夫》热血贲张的观众而言，《卧虎藏龙》这种含蓄内敛、注重意境营造和哲学思辨的叙事方式，显得过于沉闷和疏离。

　　那些被影评人津津乐道的“竹林打斗的飘逸”、“庭院追逐的张力”，在许多观众看来，缺乏拳拳到肉的爽快感和戏剧冲突的刺激性。

　　“美则美矣，没啥意思。”另一位观众在论坛上留言：“感觉像是看了一场两个多小时的风景连环画，故事讲得云里雾里，人物为啥这样为啥那样也搞不懂。周闰发和杨梓琼好像一直在用眼神说话，累得慌。章紫怡是挺灵，但那个玉娇龙也太作了吧？为了啥啊？”

　　“说是武侠片，打起来轻飘飘的，还没赵导一拳KO老外来得带劲！”更有比较直接的观众如此评价。

　　这些来自“沉默大多数”的声音起初被淹没在媒体的溢美之词中，但随着观影人次的增加，类似的评价开始在口耳相传和早期网络社区中形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声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