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99：从港爷变京爷开始 第271节

　　有了这每年10部特效电视电影的指标，他们便能在风险可控的池子里试错、磨合流程、验证新技术，成本远比在院线大片里低得多。

　　基地技术团队的成熟度，是未来竞争力的核心，这笔投入，值！”

　　“至于额外的成本……”

　　赵剑飞：“剑飞娱乐现在有院线大片撑着，现金流充沛。这点‘战略性亏损’，我们承担得起。就当是为基地练兵、为人才铺路、也为未来的大业，提前布局……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流程要高效，创作主导权要明确，额外的审查，不能变成无休止的扯皮。

　　这一点，韩叔，还得靠您帮忙斡旋，定好规矩。”

　　听着赵剑飞的条分缕析、顾全长远的回答，韩董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欣慰和一丝感慨。

　　“好！好！好！”

　　韩董连说三个好字，激动地一拍大腿：“我就知道没看错人！剑飞，你有这份眼光、魄力和担当，这产业基地和电视电影项目，想不成都不行！你放心，我拼了老命，也要确保流程顺畅，不给你添堵！频道那边，我去给你争取最好的排期和宣传资源！咱们就按这个路子，干！”

　　“不至于、不至于，尽力就好。不过，韩叔，有句丑话说在前头，如果阻力如果大到您都解决不了的话，项目我肯定还是要做的，但只能搬去港岛了……”

　　“……”

　　你小子真想让我拼命啊！

　　韩董忙劝道：“不至于不至于，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事，上面看的还是很明白的……”

第200章 百万漕工，表态的作用

　　茶香袅袅的办公室里，空气松弛下来。

　　正事议定，一老一少之间紧绷的弦也悄然放松。

　　韩董端起温热的茶杯，吹了吹浮沫，啜饮一口，眉眼间的凝重被一种家长里短的关切取代。

　　《一拳超人》项目的进展走向、一片两拍项目的进展走向、《赤壁》项目的筹备大会什么时候开、仲影飞剑国际影城近期的运营状况，二期是否已经投入使用、对其他电影在海外创下的票房成绩有什么思考，是否能复刻到国产片项目上、对21号的金鸡百花电影节颁奖晚会有什么看法、赵剑飞个人的身体情况如何……

　　老头絮絮叨叨问了赵剑飞一堆，赵剑飞一一作答。

　　紧跟着，韩董又和赵剑飞吐槽起仲影的琐事，业内的暗潮。

　　在仲影内部，韩董面对的琐事，主要是集团合并重整遗留下的问题。

　　去年，北影厂与其他7家单位合并组建仲影集团后，相当一部分业务部门被撤销，大部分职工被划归仲影下属的“艺术创作中心”。

　　艺术创作中心类似于“劳务中介机构”，职工需自行寻找项目，且收入分配机制不合理，如雇佣方需支付16个月工资，职工仅得12个月，多出的4个月工资，说是用来补充艺术创作中心的运营资金。

　　仲影现在面临的难题，便出在这个艺术创作中心上。

　　近两年，随着影视领域对民资放开的口子愈来愈大，一部分职工虽然凭借行业经验、过硬的技术能力，进入到了民营影视领域，例如原先在北影厂发行科任职的薄呐老板于咚。

　　北影厂并入仲影集团后，北影厂发行科随之被撤销，并入了仲影集团的发行版块。

　　整合后，仲影集团按行政大区设立六大发行区域，如华北、华东、华南等，于咚被调至华东大区公司担任副经理，管的是没有油水的国产片发行业务。

　　仲影发行系统由原东大电影公司人员主导，沿用国企“基本工资+固定奖金”模式，于咚作为大区公司副经理月收入只有数千元，远低于其在北影厂时期票房提成收入，曾单片获利超10万元。

　　《我的野蛮女友》撬动国产片复苏后，恰逢去年年底国家在电影发行领域放开口子，于咚随即下海创业，掏出全部身家，靠着发行国产片《说出你的秘密》，狂赚数百万，在民营电影发行公司中一举成名。

　　但像于咚这样的例子，终究是少数，艺术创作中心，仍有大量职工冗余，上千人是肯定有的，因为北影厂并入仲影集团的时候，就有一千多号正式职工随着进入仲影集团，其他几家单位的正式职工，加起来也有几千人。

　　从这一点上讲，韩董非常希望赵剑飞和电影频道搞的‘电视电影’项目能够做成，除了能一下子增加大量项目，缓解就业压力外，还能将这些人改造成和数字电影相关的人才。

　　电视电影用的数字摄像机拍摄，算是为从胶片时代过度到数字电影时代提供一条渡河。

　　“原来是这么回事……”

　　赵剑飞听韩董讲完艺术创作中心的事情，方才明白韩董为何这么急迫的为特效基地和电视电影项目奔波。

　　韩董有一些不太好意思道：“剑飞，这事吧，也不能说叔坑了你，解决这上千号人吃饭的问题，本就是我工作内的事情。

　　电影行业市场化后，今年没能迎来想象中的井喷式发展，为了解决这些人的吃饭问题，我想了不少招，但只能勉勉强强应对过去，反正有了你这个项目打底，明年我的压力肯定能减轻不少，另外，你这个项目只要做成功，解决了这上千人的吃饭问题，其他方方面面的牛鬼蛇神，他们自己就会躲起来。

　　这些人是负担，但也是压舱石，有了这些人在，对你的约束，比如影片的审核，只要不触碰原则性问题，肯定会放宽的，市场化了，你也要赚钱的，大家都明白。”

　　“都不容易。”

　　赵剑飞表示理解。

　　韩董接着又稍稍压低了声音道：“一片两拍项目遭受围攻这件事，其实跟你绕过了合拍环节有关……”

　　赵剑飞还真没想到跟这块业务能牵扯上，他微微皱眉，问道：“此话怎讲？”

　　“两国青年电影人计划，你听没听说过这个？”韩董问道。

　　赵剑飞思索着摇了摇头。

　　韩董随即解释道：“这是一个由民间机构主导、非官方性质的人才交流项目，发起方有米国亚洲协会、纽约大学电影学院，与‘合拍办’。

　　该项目主要是由米国亚洲协会主导，后两者是联合方。

　　资金支持来源于福特基金会，福特基金会于1997年完成首期注资，总计八十万美刀，为我国电影人才赴美深造提供了渠道和资金。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合拍办，所有中外合拍片必须经过合拍办立项核准，审查剧本是否符合我国文化价值观，比如《我的野蛮女友》、《匹夫》，这些项目都经过了该单位的审查。”

　　赵剑飞这会也反应了过来，目光深沉道：“一片两拍，两边资金互不交涉，各自运行，他们对《百万美元宝贝》不太放心？”

　　“岂止是不太放心？”

　　韩董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简直是动了人家的蛋糕，一片两拍项目，你和华纳玩得高明啊。

　　资金源头清晰切割，版权归属明确，制作过程独立并行，只在最终发行环节战略合作。

　　从法律和项目流程上看，这压根就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合拍片’，完美绕过了‘合拍办’的立项核准和剧本审查环节。”

　　他抿了口茶，放下杯子，目光锐利地看向赵剑飞道：“《百万美元宝贝》的剧本讲的是米国底层拳手的故事，涉及米国社会问题、个人奋斗、生死抉择……

　　这些内容要是真按‘合拍办’那套尺子来量，你觉得能顺利通过吗？就算能过，得磨多久？得改多少？恐怕会面目全非！你赵剑飞能忍？”

　　赵剑飞目光坦坦荡荡道：“当然不能。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它沾上‘合拍’的边。这就是一个纯粹的商业合作项目，我卖版权和发行权，华纳投资制作发行，仅此而已。《热辣沸腾》才是我的本土项目。”

　　“问题就出在这里！”

　　韩董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洞悉世事的了然：“‘合拍办’存在的意义，不仅是审查，它本身就是一个权力枢纽，一个利益节点，所有想走官方渠道的合拍片，都得从它这里过一遍，雁过拔毛是常态。

　　你这一手‘一片两拍’，尤其是《百万美元宝贝》这种完全绕开它、甚至可能涉及敏感内容，却能全球大卖的项目，等于是在它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告诉所有人，看，没有你们这套繁琐的审查和掣肘，我赵剑飞一样能把东大故事的核心卖到好莱坞，还能赚大钱！”

　　韩董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赵剑飞魄力的欣赏，也有对体制内某些积弊的无奈：“你动了人家的权，挡了人家的路，甚至可能断了某些人依附在这个枢纽上的财路。

　　再加上你搞得‘一片两拍’模式本身就惹得某些人眼红，这次舆论围攻，你以为仅仅是那些书呆子学者或者眼红的同行在发力？

　　背后能少了‘合拍办’体系里某些人的推波助澜？

　　他们巴不得把你打成‘买办’，证明绕开他们是错误的、危险的，这样才能保住自己那点权柄和饭碗。

　　‘两国青年电影人计划’的资金盘子虽然不大，但也是个由头，能扯上点关系，正好用来借题发挥，暗示你不走‘正路’。”

　　赵剑飞听完，沉默了几秒，随即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带着十足的冷意：“呵，原来如此。合着是挡了人家的财神爷，又扇了人家的脸面。怪不得帽子扣得一个比一个大，恨不得把我钉在耻辱柱上。”

　　他抬眼看向韩董，目光中带着思索道：“那韩叔，依你看，这事后续会怎么发展？‘合拍办’那边，或者它背后的人，会继续使绊子？比如在《热辣沸腾》的审查上做文章？”

　　韩董摆摆手，语气笃定了几分：“《热辣沸腾》是纯本土投资、本土制作、本土故事，讲的是东大小人物的挣扎和尊严，根正苗红，它‘合拍办’的手伸不到那么长，电影局的审查才是关键。

　　电影局这边，有我在，只要片子质量本身过硬，不触碰红线，没人敢乱来。至于‘合拍办’那边……”

　　韩董嘴角露出一丝老谋深算的笑意：“你这次宣布高调出席金鸡百花电影节，就是最好的表态——你赵剑飞，始终是东大电影的旗帜，只要你自己不犯错，他们掀不起大浪。不过……”

　　他话锋一转，带着提醒的意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以后涉及国际合作，尤其是可能触碰某些灰色地带或者敏感题材时，还是要多留个心眼。‘合拍办’虽然管不了你这种模式，但给你上点眼药、制造点麻烦的能力还是有的。

　　“明白了。”

　　赵剑飞点点头，眼神沉静，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有种洞悉对手后的从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的根扎得够深，盘子够大，拍的电影观众爱看，能赚钱，能走出去，这些魑魅魍魉，翻不了天。

　　‘合拍办’？时代在变，有些东西，挡不住大潮的。”

　　韩董微微颔首：“总之，电视电影这个项目一定要尽力做好，这块牌子能帮你挡不少风风雨雨。”

　　“明白。”

　　“行，今天就聊这么多吧……”

　　韩董站起身道：“你和电影频道的谈判我就不参与了，特效基地升格的事情，等上面批准、落实后，我们再谈。”

　　赵剑飞跟着站起身：“好，韩叔，我送送您。”

　　韩董摆摆手道：“不用，你忙你的……”

　　送走韩董。

　　赵剑飞又思索了下‘合拍办’的事情。

　　韩董也不是单纯帮赵剑飞说话，他跟‘合拍办’的开放派有深度合作关系，1998年，张国嵘主演的一部电影，就是在韩董和‘合拍办’开放派领头人的推动下，强行过审。

　　未来，吴白鸽为什么能主导《赤壁》项目，也是开放派和韩董的联合支持，开放派的一位高层，南加大出身，被称为吴白鸽的‘门生’。

　　陈恺歌便属于被‘合拍办’开放派关照的人，最出名的例子，就是《霸王别姬》最终以“协拍片”（非合拍）名义过审，另外，陈恺歌还是‘两国青年电影计划’的顾问，这个计划的主导方，就是是开放派。

　　赵剑飞从韩董要传递的意思里也听出来了，舆论围剿赵剑飞这事，并非开放派手笔，相反，他们还保护了赵剑飞。

　　只有陈恺歌悲催的扛下了所有。

　　想通这些。

　　赵剑飞没再深究。

　　这也不是他能深究的事，老老实实拍电影，吃吃瓜就好。

　　就是被人拿来当博弈的工具，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