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99:从港爷变京爷开始 第262节
赵剑飞的声音依旧平淡:“具体的代理协议细节去找美总谈。记住,我要看到CJ真正的实力和效率。”
“嗨!明白!思密达!我立刻去办!”朴正焕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胡乱抹了把脸,对着赵剑飞深深鞠躬,然后倒退着,近乎小跑地离开了办公室,背影充满了劫后余生的亢奋。
……
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合拢,隔绝了朴正焕卑微又狂热的气息。
赵剑飞端起桌上微凉的清茶,刚刚抿了一口。
笃笃笃,敲门声再次响起,不疾不徐,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进。”
门被轻轻推开。
李兵兵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职业套装,衬得身姿挺拔,乌黑的长发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底深处的一丝紧张和期盼。
“赵董。”
李兵兵的声音带着刻意调整过的平稳,走到办公桌前站定。
赵剑飞抬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签约手续都办完了?”
“嗯,法务部那边都处理好了。”
李兵兵点头,双手无意识地交叠在小腹前,指节微微用力,“谢谢赵董……和李秘书帮忙。”
李兵兵本来想说李鳕,但想起工作的时候一定要称职务,连忙刹住,换了称呼。
赵剑飞没接这个客套话,只是看着她:“找我有事?”
李兵兵深吸一口气,没有绕弯子,直接迎上赵剑飞的目光,眼神坦荡而炽热:“赵董,我想争取《热辣沸腾》的女主角。”
办公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赵剑飞放下茶杯,身体向后靠去,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点着,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这无声的压力让李兵兵心头一紧,但她没有退缩,反而向前微微迈了一小步,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力量:“我知道,这个角色设定是三十岁左右,在底层挣扎、被生活反复捶打却始终不放弃一丝尊严的女人。很多人觉得我演惯了都市丽人,演不了这种角色。”
她微微停顿,眼神里闪过一丝追忆的痛楚,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剥开过往的坦诚:“可赵董,您知道吗?我不是什么天生的演员,更不是什么富贵花。我老家在东北一个小县城,父母都是最普通的工人。小时候家里条件差,冬天屋子漏风,棉袄都不够厚。为了早点赚钱养家,我考了师范,在老家当了好几年的中学音乐老师。”
她嘴角扯出一个有些苦涩的弧度:“每天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顶着零下二三十度的寒风去学校,给一群半大孩子教哆来咪。手指冻得裂口子,结了痂又裂开……那点微薄的工资,要精打细算才能勉强支撑家里。那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买一件厚实点的羽绒服,不用在讲台上冻得声音发颤。”
“后来,为了给家里多挣点钱,也为了心里那点不甘心,我辞了铁饭碗,揣着攒下的几百块钱,一个人跑到魔都闯荡。住过地下室,吃过清水挂面,在剧组跑龙套,演尸体,演背景板,为了一个只有两句台词的小角色,能陪着副导演喝到吐……”
李兵兵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刻意煽情,但那些细节却带着沉重的真实感,勾勒出一个底层女性在冰冷现实里奋力挣扎的轨迹。
“被人看不起,被人刁难,被人当花瓶……这些我都经历过。我知道什么叫走投无路时还得挤出笑脸,什么叫尊严被人踩在脚下还得自己一点点捡起来。”
她的目光变得异常坚定,直视着赵剑飞:“赵董,我不怕扮丑,不怕吃苦,更不怕把过去那些狼狈和不堪演出来。因为那不是我演出来的,那就是我李兵兵曾经走过的路!《热辣沸腾》里的那个女人,她的倔,她的狠,她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劲儿,我懂!我能把她演活!”
一番话说完,办公室里只剩下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看着赵剑飞,眼神里有期盼,有孤注一掷的决绝,甚至……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赵剑飞沉默着。
手指的敲击声也停了。
他审视着眼前这个女人。
精致的妆容下,是掩盖不住的野心和一股从底层淬炼出来的韧劲。
她的经历,确实和《热辣沸腾》女主那被生活反复蹂躏却始终不肯熄灭的生命之火,有着惊人的契合。
片刻后。
赵剑飞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起来吧。”
李兵兵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竟已双膝着地,跪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她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狼狈的红晕,连忙手撑着地想站起来。
然而,赵剑飞的下句话,让她撑到一半的身体彻底僵住:“嗯,那就由你来演吧。”
声音很轻,但却如同惊雷在李兵兵耳边炸响!
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赵剑飞,巨大的惊喜瞬间冲垮了所有强装的镇定,眼眶迅速泛红,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剧本我让李秘书拿给你,给你三天的时间,写一份详细的人物小传和理解给我,我要看到你刚才说的那种‘懂’,首先落到纸上。”
“是!赵董!谢谢赵董!我一定做到!”
李兵兵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哽咽和狂喜。
……
与此同时。
仲影集团那间气氛肃穆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得几乎看不清对面人的脸。
仲影内部的派系多以业务路线、或背景阵营划分。
以韩董为首的改革派,主张市场化合作,引入港岛导演等等。
保守派坚持主控权,警惕民营资本侵蚀。。
学院派多是北电影背景的高管,侧重艺术创作,韩董和这派也能沾上关系,算是中坚力量。
行政派,广电体系空降官员,侧重政策执行。
几方在资源方面的争夺焦点,主要集中在进口片配额分配上,发行分公司掌控“生杀大权”,地方院线需“打点”关系,以及合拍片的主导权。
韩董坐在主位,指间夹着的烟已燃到尽头,烟灰积了长长一截。
他刚刚用尽力气,甚至带上了少有的激动,阐述了升级“电视电影”计划、将其作为国家级影视人才孵化基地的战略构想,并力主邀请赵剑飞担任项目评审团主席。
然而,回应他的不是赞同,而是一片冰封般的沉默,以及随后响起的、带着浓重疑虑和抗拒的声音。
“老韩,你的出发点,我们理解,是为产业好。”主管宣传口的刘副总慢条斯理地开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得像刀片:“但是,评审团主席?这个位置太关键了!掌握的是项目生杀大权,是未来人才苗子的遴选通道!让赵剑飞这样一个……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坐上来?资历在哪里?威望在哪里?让那些在行业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导演、老专家给他当评委?情何以堪!这评审团的权威性,从根子上就立不住!”
他顿了顿,环视一圈,加重了语气:“再说了,赵剑飞同志,他是民营资本的代表,是剑飞娱乐的掌门人!这电视电影专项扶持基金,用的是电影频道的广告收益,是国有资金!让他来当主席,主导评审,决定钱给谁、项目立哪个?这界限怎么划清?”
负责财务和项目审核的副总立刻接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警惕:“刘副总说到点子上了!这是原则问题!国有资产的管理和使用,必须确保绝对安全、纯粹!让一个背景深厚的民营巨头把手伸进国有资金池子,还掌握了核心评审权?这风险太大了!万一……我是说万一,将来有什么风言风语,说他利用职权为自己公司或关联方输送利益,或者评审标准引发巨大争议,我们怎么向审计交代?怎么向上面交代?这个责任,没人担得起!”
“对!这不仅仅是资历问题,更是立场和风险问题!”
“国有资产的雷池,绝不能越!”
“让一个民营老板来主导我们的人才选拔?传出去成何体统!”
低低的附和声迅速连成一片,质疑、警惕甚至隐隐的排斥目光,如同冰冷的蛛网,缠绕在韩董身上。
韩董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火星四溅:“赵剑飞的眼光和市场判断力,是用《我的野蛮女友》、《匹夫》、《康城情歌》一部部爆款实打实证明的!论挖掘有商业价值和观众缘的新人新作,在座各位,谁敢拍胸脯说比他强?至于立场风险?评审标准可以公开透明,评审团成员可以多元化设置,最终决策可以集体投票!他赵剑飞是来做事的,不是来抢班夺权的!我们仲影连这点容人之量和风险把控能力都没有吗?”
他的反驳掷地有声,但反对者们只是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松动,反而更加坚决。
刘副总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一丝近乎刻板的冷漠:“老韩,这不是容不容人的问题,是规矩!是底线!国有资金的使用,必须与私人资本保持清晰的距离,这是铁的纪律!评审团主席的位置,必须由体制内德高望重、立场绝对可靠的老同志担任,这是原则!赵剑飞再有才华,再有能力,他的身份就决定了他不合适!这不是针对他个人,是对国有资产负责!”
“没错!这个口子绝不能开!否则后患无穷!”财务副总斩钉截铁地附和。
会议室内陷入了僵持。
韩董看着那一张张写满“原则”、“规矩”、“风险”的脸,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知道,再争论下去也毫无意义。体制的壁垒,利益的藩篱,以及对“民营”二字根深蒂固的警惕,此刻像一堵冰冷厚重的墙,将他所有的激情和蓝图都挡在了外面。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铁锈的味道,艰难地咽了下去。他试图做最后的让步,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那……首席内容顾问呢?拥有评审建议权和重点项目提名权,但不参与最终投票表决?这样总可以了吧?我们需要他的专业眼光!”
然而,回应他的是更坚决的摇头。
“顾问?”刘副总嘴角扯出一个冷淡的弧度,“老韩,你怎么还不明白?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他叫什么头衔,而在于他能不能把手伸进评审的核心环节!只要他有建议权、提名权,以他的影响力和他背后公司的能量,谁能保证他的‘建议’不会被当成‘指令’?
谁能保证他提名的项目没有私心?只要他沾了边,未来的审计、未来的争议,这责任算谁的?说不清!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切割!让他离这个项目,离评审团的核心,越远越好!”
彻底切割!
这四个字像冰锥,刺穿了韩董最后一丝希望。
他环顾四周,看到的是清一色的、不容置疑的反对。
他身在体制内,深知此刻的强硬只会让事情彻底僵死,甚至可能波及到整个“电视电影”计划的推进。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他为了产业未来殚精竭虑谋划的人才孵化器,却因为可笑的“立场”和莫须有的“风险”,要将最具慧眼的那个“伯乐”彻底排斥在外。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会议室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最终,他缓缓靠向椅背,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干涩的声音:“好吧。评审团的事,暂时搁置,我们再议。”
会议在一种压抑而古怪的气氛中草草结束。
韩董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
他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
韩董张了张嘴,却发现那些解释、那些无奈、那些体制内的弯弯绕绕,此刻竟如此难以启齿。
最终,他只是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深深的歉意:“剑飞啊,唉,电视电影那个评审团的事,黄了,有些人……顾虑太多。”
电话那头,赵剑飞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川流不息的帝都。
听着韩董那一声沉重到几乎凝滞的叹息,以及那句语焉不详却道尽一切无奈的“黄了”,他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愤怒的表情。
他只是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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