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在下张无忌,嚣张的张! 第173节
起初,众人只觉一股凉丝丝、滑腻腻的气流,如同地下潜行的毒蛇,贴着冰凉的青砖地面悄然蔓延开来。
那感觉并非针对皮肤,而是直接钻入骨髓,让人从心底里泛起寒意。
紧接着,青砖缝隙里那些平日里被忽略的细微尘土,开始不受控制地簌簌跳动,一粒粒,一颗颗,仿佛被无形的指尖拨弄。
不是风吹,不是震动,倒像是有什么活物,正在这坚实的地表之下苏醒,用它们无形的脊背奋力拱动着,急于破土而出。
一种低沉的、压抑的轰鸣声,从地底极深处闷闷地滚涌上来,仿佛沉睡巨兽被打扰后的鼾声。
桌面上,粗陶茶碗里微漾的茶水猛地晃出半圈清晰的涟漪,撞在碗壁上,发出细微却惊心的“嗒嗒”声。
墙角堆放的几个空酒坛,仿佛被无形的鼓槌敲中,同时发出“嗡嗡”的共鸣,那声音沉闷而持久,敲得人耳膜发痒,心头发慌。
阿紫那声尖锐到扭曲的“你——!”才刚刚冲破喉咙,甚至未能完全成形,异变已陡然而生!
“轰隆隆——!”
不是雷声,却比雷声更贴近地面,更撼动人心!
那是大地本身在咆哮,是土壤和岩石在服从某种超越常人理解的意志!
就在阿紫一行人立足之地,四面土黄色的壁垒毫无征兆地破砖而出!
那不是简单的土墙,而是尺许厚、裹挟着无数碎石、断草根、甚至还有几只来不及逃走的倒霉虫蚁的坚实壁垒!
它们升起的速度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仿佛不是从地下“生长”出来,而是早已存在,只是瞬间被挪移到了此地。
带着浓重腥气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赵老三尸身上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腥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味,呛得靠近的人忍不住剧烈咳嗽,嗓子眼火辣辣地发紧。
烛火摇曳的光照在这四面突然降临的“土山”上,墙面并非平整,而是凹凸不平,泛着一种刚刚被翻掘出来的幽光。
泥浆和水珠正顺着粗糙的墙面不断往下滴落、迸溅,在青砖地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不规则的印记。
这……这是星宿老仙都未曾示下的无上妖法啊!”
一个星宿派弟子已然崩溃,他嘶哑着嗓子,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不管不顾地朝着面前的土墙狠狠劈砍过去。
“当啷——!”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刀刃与土墙碰撞,竟爆出一溜细小的火星!
那看似松软的土墙,其坚硬程度竟远超精铁!
刀刃只在墙上留下了一道浅白的刮痕,反震之力却让那弟子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刀柄,他整条手臂都酸麻不止,佩刀“哐当”一声脱手掉落在地。
阿紫那张原本娇俏此刻却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早已不见了平日的狡黠与狠辣。
她像是陷入了最深的梦魇,绣花鞋发疯般地在原地乱蹬,徒劳地想要后退,可身后同样是冰冷坚硬的土墙。
十指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拼命地去抠抓面前的墙壁,指甲劈裂了,渗出鲜血,混合着湿泥,狼狈不堪。
她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尖利得几乎要撕裂所有人的耳膜:
“我师父是丁春秋!
是星宿老仙!你们谁敢动我?!
他老人家必将你们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威胁,在这宛若神魔手段的景象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如同螳臂当车。
张无忌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
他只是那按下的右手,指尖微微向内收拢,做了一个再轻微不过的动作——
仿佛是在捏碎一颗无形的花生米,又像是在捻熄一段不该存在的生命之火。
“咚——!”
又是一声闷响!
这一次,声音来自头顶,比之前地底的轰鸣更加沉重,更加狠戾,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客栈屋顶那根粗大的主梁猛地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呀”的呻吟,灰尘簌簌落下。
在所有人惊恐万状的目光注视下,一面与下方四面土墙同样材质、同样厚重的土墙,如同九幽降下的审判之印,凭空出现,挟着无可抗拒的力量,轰然砸落!
“轰——!!”
边缘与四面竖起的土墙严丝合缝地扣合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如擂巨鼓的巨响。
刹那间,一个完整且密闭的土石方棺,出现在了客栈的角落。
土粒和细小的碎石从这“棺椁”的顶上簌簌滑落,带起一片迷蒙的尘雾。
烛火被这最后成型时带起的气流猛烈一扯,齐齐向下一暗,仿佛连光明都被这恐怖的造物吞噬了一瞬。
当火光再次顽强地亮起时,那个角落,只剩下一个半人高,四四方方的土石方块,表面还带着新鲜的湿痕和泥土的脉络,冰冷、沉默,像一块刚从古墓深处掘出的、刻满了诅咒的巨石。
这两个字如同最冰冷的毒针,瞬间刺穿了客栈内每一个幸存者的心脏和脑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掌柜的原本死死攥在手里的红木算盘,终于彻底从他僵直的手指间滑脱。
“啪嚓——!”
一声脆响,算盘重重砸在青砖地面上,结实的红木框子当场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几十颗乌木算珠“噼里啪啦”地迸溅开来,滚得到处都是。可他对此毫无反应,一双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瞳孔收缩得只
剩下针尖大小,死死地钉在那个土石方块上,仿佛要将那东西看穿。
他的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开合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传出“咯咯”的、像是被扼住脖子的怪异声响。
店小二更是狼狈不堪。
他原本正端着刚出锅、滚烫的糖醋鱼,准备送往靠窗的一桌。
此刻,那盛鱼的瓷盘早已从他脱力的手中翻落,“哗啦”一声脆响,瓷片四溅,滚烫的酱汁、金黄的鱼块和粘稠的热油,尽数扣在了他的前襟和手臂上。
皮肤上立刻传来火烧火燎的剧痛,热油甚至还在“滋滋”作响。可这剧痛似乎完全无法穿透他被巨大恐惧冻结的神经。
他就像一尊被瞬间点穴的泥塑木雕,保持着双手前伸、托盘坠落的僵硬姿势,脖子梗直,眼珠瞪得溜圆,直勾勾地望着张无忌之前所坐的方向,尽管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他的嘴角,还滑稽地挂着一滴未曾擦拭的、油亮酱红的糖醋汁。
角落里,一个穿着绸衫,看似有些身份的商人,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并且不断扩大,一股腥臊的气味悄然弥漫开来。
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双手死死抓住桌沿,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死白色,全身像打摆子一样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邻桌那几个之前还咋咋呼呼的江湖客,此刻也全然没了嚣张气焰。
其中一人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被硬生生折断,断裂的茬口刺入了他的掌心,鲜血直流,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盯着那土石方棺,眼神里充满了颠覆认知的茫然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另一人下意识地往后缩着身体,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墙壁里,连呼吸都屏住了,胸口因缺氧而剧烈起伏,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吸气声,生怕引起那尊“魔神”的注意。
死一样的寂静,笼罩着这间刚刚经历过神迹或者说魔迹的客栈。
第186章 报官有用吗?
那方土石方块内部,起初还能隐约听到拳头和身体疯狂撞击墙壁的“咚、咚”闷响。
那声音被厚重的土石隔绝,显得遥远而模糊,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阿紫那充满了极致恐惧、怨毒和不甘的哭喊与咒骂,也断断续续地从那几乎不存在的缝隙里钻出来,声音扭曲变形,如同鬼哭。
“放我出去…… 师父…… 救我……”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好闷…… 我喘不过气了…… 救……”
然而,这些声音并没有持续太久。
几息之后,捶打声变得稀疏……无力,哭喊声弱了下去,变成了模糊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和呻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垂死小兽。
最后,连那微弱的呜咽也彻底消失了。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从那个土石方块的内部弥漫开来,与客栈外呜咽的夜风形成了诡异的呼应。
那方土块,就那么静静地立在角落,像一个刚刚沉默的墓碑。
烛火的光芒照在它粗糙、湿冷的表面上,似乎都被吸走了所有的温度,反射出一种属于坟墓的、冰冷的死光。
它不仅仅封死了几个人,更像是在所有目击者的心头,也筑起了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冷的高墙。
就在这时,张无忌终于动了。
他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神情依旧平静无波。
他慢条斯理地伸出两根手指,从粗陶盘里捻起最后一粒孤零零的花生米,动作轻巧地扔进嘴里,然后缓缓咀嚼起来。
那“咔嚓”的清脆声响,在这落针可闻的环境里,显得异常清晰,甚至有些刺耳。
咀嚼完毕,他放下手,探入袖中,摸出一块约莫二两重的碎银子。
指尖随意一弹,那银子便划过一道短促的弧线,“当”的一声脆响,精准地落在了掌柜面前那裂了缝的柜台之上,银锭甚至还滴溜溜地转动了两圈,才不甘不愿地躺平。
接着,他站起身,抬手轻轻拍了拍青色衣袍的下摆。
那里其实纤尘不染,可他拍打的动作却那么自然,那么从容,仿佛刚刚只是信步走过了一段略有尘埃的道路,而非以惊世骇俗的手段活埋了几人。
满客栈的人,目光都像是被无形的线拴在了他的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
有人攥着筷子的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指节泛白;
有人在他目光无意中扫过时,猛地低下头,或者向后缩紧身体,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缓,生怕一丝一毫的动静,会为自己招来那如同大地般无可抗拒的毁灭。
上一篇:综武:交友满天下,我无敌了
下一篇:返回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