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藩?本王直接靖难! 第71节
他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出门,只是以前只敢偷偷地出来,要不就是被打着驱赶出来,从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出来过。
堂堂藩王活到这个份上,真是太憋屈了。
也难怪他的两个哥哥,宁死都要反抗。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王府的长春宫后殿,属于藩王和王妃的居所,按照李珩澈所说,他本来是有一个定好的娃娃亲,成年即成婚。
在大胤王朝十四岁就算是成年,只是王室管的比较严,就算成亲也是不能同房的,必须到十八,甚至二十岁才行。
也因为这个原因,很是造就了一批龙阳之好。
李珩澈现在这个样子,婚事自然是吹了。
他的未婚妻同样是八大世家的人,吕家长女吕青稞。
“我听说她最近几日就要成亲了。”
提起那个未婚妻,李珩澈还有些伤感。
虽然他连面都没见过,但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而且是从小就被灌输。
结果等他满心期待到了年龄,退婚了!
当然以他现在的情况,只要那些世家的脑袋没有进水,就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一个吕家算什么,本王让你在八大世家里,一家挑一个。”
八大家族他必须降服,只有降服他们,才能收集到足够的火药,同时放开和云州的通商,不至于将云州彻底困死。
“啊?!”
李珩澈震惊道:“霄哥,你就别开玩笑了,八大世家怎么可能答应?!”
当初之所以能和吕家联姻,一是因为他父亲还活着,二是新帝还没有登基削藩,就这也只能娶一个庶出,而且据说长得一般,人还有点傻。
同时娶八大世家的女子,他父亲都不敢有这个想法。
李珩霄却没有和他解释。
此时两人已经走出了后殿,到了前殿。
这里是藩王和王妃处理日常事务和接见内眷的地方,外人是不能随意进入,包括整个长春宫,正常情况下没有传诏,除了内眷都不能进。
但此时这里却热闹异常。
满是破窟窿的前殿窗户里,传出酒气混着骰子撞瓷碗的脆响,直往游廊雕花缝里钻。
此时前殿内,鎏金铜鹤香炉歪斜在丹陛旁,香灰撒了满地。
几个侍卫围坐在雕花梨木桌旁,哗啦一声将骰子倒进青瓷碗,粗粝的嗓音混着骰子撞击声炸开。
“三!又是三!周老四,你这手气真该去钦天监,替皇帝陛下掷龟甲!”
铜钱在桌面上堆成小山,有人拍着桌子大笑,腰间佩刀蹭得紫檀桌沿划出白印。
另一侧的条案上,酱红色的炖肘子冒着热气,鸡骨头随意丢在蟠龙纹桌布上,油渍顺着桌沿滴在青砖地缝里。
酒坛滚落在柱基旁,坛口还淌着琥珀色的酒液,侍卫们扯着衣襟灌酒,领口的盘扣散开,酒渍在石青色箭袖上洇出深色云纹。
有人啃完鸡腿随手一抛,骨头撞在博古架上,翡翠摆件晃了几晃,险些砸在满地的菜汤里。
殿角的屏风早已歪倒,露出后面纠缠的人影。
男女衣衫凌乱地挤在铺着狐裘的软榻上,鬓发散乱的女子正往男人杯中倒酒,金镶玉的护甲刮过瓷杯发出刺耳声响。
靡靡笑语混着熏香飘过来,突然有个绵软的嗓音穿透喧闹。
“爷几个待会……嗯……先让奴家唱支曲儿助助兴?昨儿新学的《醉花阴》……”
话音未落,便被一阵哄笑淹没。
墙上悬挂的《松鹤延年图》歪斜着,画轴末端的玉坠在晃动中擦过地面。博古架上的青铜爵里插着吃剩的排骨,珊瑚盆景的枝桠上还挂着半片菜叶。
本该供奉牌位的香案成了临时餐桌,烛台倾倒,蜡油在明黄色的帷幔上凝成歪扭的泪滴。
往日里庄严肃穆的前殿,此刻像被掀翻的杂货铺,器物散落在各个角落,连檐角垂下的流苏都沾着不明污渍,烟气、酒气、肉香搅成一团,将琉璃瓦透进来的天光都染得浑浊不堪。
就在这时,李珩霄带李珩澈推开了殿门。
“跪下,或者死!”
第75章 送人头
“跪下,或者死。”
正午的日头透过雕花窗棂,将明晃晃的光斑投在大殿金砖上,尘埃在光柱里浮沉。
“呃?!”
忽听得房门被打开,有人说话,正围着酒案大快朵颐的护卫们手中酒碗一顿,嚼着牛肉的腮帮子都忘了动弹。
阳光勾勒出殿门外两人的剪影,当看清左侧那个滚圆身形时,满室忽然爆发出震耳的狂笑。
“龟儿子!老子还当是大总管来了!”
“原来是咱们的猪王爷!这膘养得,隔着门都以为是头熊闯进来了!”
一个络腮胡护卫拍着桌子,酒液顺着他嘴角的油光往下淌。
另一个敞着对襟褂子的汉子斜眼瞅着,故意把肉骨头在案上敲得叮当响:
“往日里缩在王府啃猪蹄,今儿个咋有胆跑这儿撒野?莫不是秦爷赏的泔水馊了,跑咱这儿找残羹冷炙?”
话音未落,满脸紫黑疤痢的马三咧开嘴,黄牙在日光下泛着光。
他将啃得只剩骨髓的牛骨“啪”地掼在李珩澈脚边,鞋底碾过砖缝里的草屑,“呸”地一口浓痰吐在骨头上。
“狗东西!没听见你马爷爷说话?蹲下来舔干净!”
见李珩澈攥紧拳头,脸色青得像冻僵的茄子,马三嗤笑着扶上腰间环首刀,刀鞘上的铜钉在阳光下闪着凶光。
他一步一步逼近,靴底碾过骨头发出细碎的咔嚓声,身后护卫们举着酒碗喝彩:
“马三哥悠着点!这可是金枝玉叶,打坏了咱哥几个可担待不起!”
角落里的勾栏女们捏着绢子,眼波瞟过李珩澈滚圆的肚子,咯咯笑声像檐下的麻雀扑棱翅膀。
没人留意李珩澈身侧的李珩霄。
他穿着朴素青衣,却掩不住眉宇间的清冽,众人却只当他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厮。
毕竟在这王府之中,只有低等的小厮他们才不认识。
“你这狗……”
就在马三手掌即将按上李珩澈肩头的瞬间,李珩霄忽然抬臂。
日光下,他袖口猛地甩出一道白练——快得像盛夏骤雨前的闪电,“嗖”地绕着马三粗短的脖颈转了一圈,又毒蛇般缩回袖中。
“噗通”一声闷响,马三的身子还维持着前冲的姿势,那颗剃得溜光的脑袋却“咕噜噜”滚到李珩澈脚边。
断口处血如泉涌,染红了金砖上的云纹,而那颗脑袋的眼皮还在跳动,嘴唇一张一合,似乎还在骂着“狗娘养的”。
前一刻还在哄笑的护卫们僵在原地,举到一半的酒碗“哐当”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到裤脚都毫无察觉。
勾栏女们的笑声卡在喉咙里,绢子从指间滑落,眼睁睁看着那颗脑袋在日光下滚动,瞳孔里映着断口处尚未凝固的血丝。
满殿只余下梁上燕子的呢喃,与金砖上渐渐蔓延的血泊一起,将正午的喧嚣冻成死一般的寂静。
“有没有看着顺眼的?”李珩霄淡淡道。
“啊?!”
李珩澈还没搞清楚状况。
“那就是没有了。”
话音未落,李珩霄袖口白光骤然炸裂。
刚才那道白芒再度出现,如活物般在大殿内飞窜。
噗噗!
阳光被利刃切割成碎片,一声声闷响接连不断,持着兵器的护卫们甚至来不及举起刀,脖颈处已绽开猩红的裂口。
咣当!滚圆的头颅撞在铜鹤香炉上,骨碌碌滚到雕花案几下,睁着的眼睛还映着同伴倒下的身影。
“啊……饶……”
有护卫刚从喉咙里挤出半声求饶,白光已如影随形,将他后半句话斩成了血沫。
转瞬间,白色的墙壁被飞溅的血染红,十多名护卫横七竖八倒在血泊里,唯有断口处的抽搐还证明他们曾是活物。
“啊~!!”
死寂持续了三息,角落里的勾栏女们才像被戳破的陶罐,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有个穿粉裙的女子直接瘫软在地,温热的尿液顺着裙摆渗湿了砖缝,骚臭味混着血腥气冲上鼻尖。
“聒噪!”
李珩霄皱眉瞥了她们一眼,眸光冷得像腊月寒冰。
话音落下的瞬间,尖叫声戛然而止。
女人们捂着嘴往后缩,粉白的脸涨成青紫色,有个年龄稍小的女子眼睛一翻,直挺挺晕了过去,发髻上的银簪掉在血水里,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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