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藩?本王直接靖难! 第206节
悬浮在空中的阿库娜也终于看清了地面的情形。
族人们虽然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却都完好无损地站在雪地里;而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掠夺者,此刻已变成了满地模糊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大片雪地。
她悬着的心猛地一落,随即又被巨大的疑惑填满。
“发生了什么?难道是……”
阿库娜下意识地低头,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层淡淡的白光上。光芒温暖而稳定,托着她轻盈前行,前方那间熟悉的小屋越来越近。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她猛地抬头望向小屋的方向,眼神骤然清明。
“是珩……”
她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话音刚落,就听“咯吱”一声轻响。
小屋的木门被从里面推开,一道身影逆光而出。
李珩霄穿着一身玄青色的长袍,衣摆在寒风中轻轻飘动。
他的面容平静,眼神深邃,仿佛刚才那道撕裂黑暗的白光,不过是他随手拂去的尘埃。
呼!
李珩霄抬手,稳稳接住从白光中落下的阿库娜。
她的身体还有些发软,落在他臂弯里时轻得像一片羽毛。
而托着她飞行的那层白光,在接触到李珩霄指尖的瞬间,如同找到了归宿般,化作一道纤细的流光,“嗖”地钻进他的袖口,眨眼间便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垂眸看向怀中脸色苍白的阿库娜,指尖微动,一缕温和的灵力顺着她的手腕缓缓注入体内。
那灵力如同潺潺溪流,温柔地冲刷着她经脉中残留的毒素,所过之处,阿库娜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原本泛青的唇色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片刻后,李珩霄才轻轻将她扶稳,让她站在雪地上。
“不是给了你玉符吗?为什么不通知我?”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意。
阿库娜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声音细若蚊蚋:“我,我怕你有危险!”
刚才看到掠夺者来袭,她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李珩霄被卷入危险,哪里还敢动用玉符。
“……”李珩霄一时语塞,看着她这副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心里暗自无奈:我又不是傻子,真有危险,难道不会跑吗?
“好了!既然没事,这次就算了,下次……”李珩霄的话语突然顿住,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心头掠过一个念头——好像已经没有下次了。
他这次回来,本就是为了道别而来,待过今日,便要起程离去。
他压下翻涌的思绪,转而道:“跟我到屋里来。”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阿库娜见状,慌忙拉住李珩霄的衣袖,指尖轻轻拽着那玄青的布料,一边跟着他往小屋走,一边仰着脸撒娇,声音里还带着点后怕的委屈,像只怕被主人责怪的小兽。
回到温暖的小屋,隔绝了屋外的风雪与血腥气,李珩霄抬手摊开手掌。
刹那间,一道柔和的白光从他掌心跃出,在空中盘旋片刻,光芒渐盛,最终凝聚成一柄寒光凌厉的宝剑。
剑身修长,流转着淡淡的灵气光泽,剑穗轻摇,隐隐有龙吟般的低鸣飘散。
“这把剑叫灵龙剑,送给你了。”李珩霄的声音沉稳,“以后再遇到危险,只需在心中呼唤它的名字,便能唤出护你周全。”
话音未落,不等阿库娜反应过来或是开口拒绝,灵龙剑便化作一道璀璨的白光,如同拥有生命般,轻轻钻入了她的体内。
阿库娜只觉心口一暖,仿佛多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那股属于灵剑的力量,正温顺地蛰伏在她的血脉之中。
“还有这个!”
李珩霄话音刚落,指尖已凝聚起一缕温润的灵力,轻轻点在阿库娜的眉心。
阿库娜只觉眉心处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紧接着,一股庞大而清晰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春水般涌入脑海。
那是一套完整的修炼功法,从最基础的吐纳之法到进阶的灵力运转路线,每一个口诀、每一处关窍都清晰无比,仿佛已在她的记忆中沉淀了千百年。
那些晦涩的文字与图谱顺着灵力的牵引,自动在她识海中铺展开来,形成一条脉络分明的修行路径,温润的灵力还在缓缓滋养着她的识海,让她对这套功法的理解愈发深刻。
她下意识地闭起眼,感受着脑海中多出的知识,再睁开眼时,看向李珩霄的目光里满是惊讶与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
“你能不能不要走?”
第243章 道别
“你能不能不要走?”
阿库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来。
李珩霄刚才那些反常的举动,送她灵龙剑,又传她修炼功法,那样郑重其事,那样不留余地,让她心里那点不安像潮水般漫了上来。
她隐约猜到了,他要走了,而且这一走,或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挽留,他们之间本就隔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说完,她便有些慌乱地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只受惊的小鹿。
李珩霄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阿库娜的脑袋,指尖拂过她柔软的发丝,动作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凡事不必强求。”他的声音平静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如果有缘,自会再见。”
话音落下,他收回手,转身望向窗外,仿佛那里藏着他不得不奔赴的远方。
阿库娜抬起头,望着他的侧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沉默像一层薄雪,悄无声息地落满了屋子。
李珩霄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抬手推开了那扇带着霜花的木门。
吱呀!
一声轻响,冷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子钻了进来,阿库娜猛地回神,心脏像是被那股寒气攥紧了。
“珩霄,我……”她转过身,话到嘴边却哽住了。
那些没说出口的挽留、藏在眼底的不舍,突然都失去了着落。
门前空荡荡的,李珩霄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漫天风雪里。
放眼望去,只有一片茫茫无际的雪原,白得晃眼,冷得刺骨。风雪卷过雪地,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回应她未说完的话。
阿库娜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他方才揉过她头发的温度。
脑海里的画面像是被谁按下了快放键,一幕接一幕地翻涌上来。
暴风雪中挺拔的身影,篝火旁制作食物的模样,或者是她笨手笨脚打翻了水囊时,他无奈又带着点纵容的眼神;又或许只是某个安静的夜晚,他望着天边的星辰,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柔和……
明明那些温度、那些眼神都那样真实,此刻却随着他的离开,一并变得虚幻起来。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最终却只握住了一把从门外飘进来的、冰冷的雪。
……
李珩霄的身影并未朝着大胤朝的方向移动,反而如一道离弦之箭,径直扎向冰原更深处那片少有人迹的秘境。
越往深处,风雪愈发狂暴,天地间的寒气几乎凝成了实质,寻常修士莫说深入,便是靠近半步都要被冻裂经脉。但他步履沉稳,周身似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呼啸的寒风与冰碴尽数挡在身外。
脚下的积雪越来越厚,有时一脚踩下便没至膝盖,可他的速度丝毫未减,仿佛这足以吞噬一切的酷寒与荒芜,于他而言不过是寻常路径。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象忽然变了。
狂暴的风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住,骤然平息下来,空气中弥漫的刺骨寒意也淡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而精纯的气息——那是天地间最本源的灵气。
他停下脚步,抬眼望去。
只见前方是一片被巨大冰峰环抱的谷地,冰峰之上凝结着万年不化的冰晶,在稀薄的天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泽。
谷地中央,竟有一汪冒着氤氲白气的热泉,泉水汩汩涌动,每一次翻腾都逸散出丝丝缕缕的灵气,与周围冰寒的天地交融,形成一种奇异而和谐的平衡。
地面上没有积雪,反而生着些耐寒的奇异植被,叶片上泛着淡淡的灵光,显然是吸收了周遭浓郁的灵气才得以生长。
这里的灵气浓度,竟比外界高出数十倍不止,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灵气顺着口鼻涌入体内,滋养着四肢百骸。
李珩霄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里便是他要找的地方——冰原极深处,一处被风雪与冰峰守护的灵气秘境。
没人知晓,如今的他虽然看上去没有大碍,实际上伤势仅仅好了三成,双腿依旧是残缺。
若要彻底修复,需要千年雪莲、玄冰玉髓等数种希世灵材,再辅以百日闭关温养,方能将受损的经脉重塑如初。
与其耗费心力填补旧痕,不如索性放手一搏,借助玄天灵蚕铸造玄天圣体。
这也是他早就有的打算,如今不过是恰逢其会。
李珩霄抬手结印,指尖灵力骤然暴涨,一声低沉的喝念自喉间溢出:
“起!”
话音未落,十二道赤金色的旗幡便自他袖中疾射而出,划破空气时带起尖锐的呼啸。
旗幡在空中骤然舒展,每一面都足有丈许高,旗面暗沉无光,上面用朱砂勾勒着繁复诡谲的符文,隐约可见狰狞的神魔虚影在旗上沉浮,仿佛随时会破旗而出。
十二都天神煞旗在空中绕着谷地极速盘旋一周,随即如定海神针般稳稳扎入地面。
旗幡落地的刹那,整个谷地都轻轻震颤了一下,旗面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无数符文从旗上剥离,化作流光向四周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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