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身为野神，我靠功德证道 第214节

　　她引以为傲的剑道，在这两人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稚嫩.

　　“天外……飞仙！”

　　叶孤城动了。

　　人与剑化作一道自九天垂落的月光。

　　那一剑，带着审判万物的孤高与寂寞，仿佛不属于人间！

　　后院，摇椅轻晃。

　　绾绾将一颗剥好的葡萄喂到陆少游嘴边，娇声腻语。

　　“夫君，那个姓叶的要出大招了。”

　　“西门吹雪一个人，会不会顶不住呀？”

　　她的小手在陆少游胸口不安分地游走。

　　“要不要奴家下去，帮他一把？”

　　陆少游抓住她作怪的小手，在她挺翘的臀儿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看戏就好。”

　　他眼皮都未抬起，懒洋洋地说道。

　　“花架子罢了。”

　　面对这绝世一剑，西门吹雪没有迎击，也没有闪避。

　　他只是站在原地，缓缓举起了剑。

　　他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杀意。

　　而是一种守护山门的虔诚。

　　他刺出了平平无奇的一剑。

　　没有剑光，没有异象，甚至没有声音。

　　然而，当这一剑刺出。

　　叶孤城那完美无瑕，足以审判人间的剑光，竟如镜花水月般，从中断裂！

　　寸寸消散！

　　“噗。”

　　叶孤城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

　　他死死地盯着西门吹雪，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完好无损的剑。

　　那双寂寞的眸子里，第一次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撼与茫然。

　　他的声音嘶哑无比。

　　“你的剑……不是武功。”

　　“这是什么？”

　　西门吹雪收剑入鞘，转身，声音平淡得像一块冰。

　　“是门〃ˇ 。”

　　“山门的门。”

　　叶孤城败了。

　　他站在原地，良久，才收剑入鞘。

　　他没有离开。

　　而是整理了一下衣袍，朝着那看似平平无奇的山门，迈出了脚步。

　　山道之上，没有任何威压，就如寻常山路。

　　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雪月剑仙，李寒衣。

　　此刻，她正穿着粗布麻衣，拿着一把小锄头，笨拙地给一棵桃树松土。

　　动作生疏，满脸别扭。

　　李寒衣察觉到他的目光，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继续低头干活。

　　仿佛他只是一个路过的凡人。

　　叶孤城的心，又是一沉。

　　他继续向上，终于看到了那座简单的道观，以及道观后院那悠闲躺在摇椅上的身影。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能感受到一种凌驾于天地之上的慵懒。

　　叶孤城走到后院之外，对着陆少游的身影，深深一拜，长揖不起。

　　“白云城叶孤城，剑道已碎，前路已绝。”

　　“恳请真君指点迷津，求问剑之大道！”

　　陆少游终于睁开了眼，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说道。

　　“求道？”

　　“今天一个问剑的，明天一个求道的，你们当本座这里是菜市场吗？”

　　面对叶孤城的恳求，陆少游懒洋洋地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别拜了。”

　　“你这点天分，还算凑合。”

　　他指了指山门的方向。

　　“不过我这玄天观庙小，养不了闲人。”

　　“你看，西门吹雪一个人看门也挺无聊的。”

　　“以后你就跟他搭个伴，一起守山门吧。”

　　叶孤城猛地愣住。

　　让他堂堂白云城主，去当一个……看门人？

　　这简直是比杀了他还难受的羞辱。

　　陆少游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轻笑一声。

　　“怎么，不乐意？”

　　“你那点剑法，在本座看来，破绽百出。”

　　“连给本座的侍女修剪花枝都嫌钝。”

　　见叶孤城面色变幻，陆少游终于坐直了些，声音带着一丝法则的韵味。

　　“也罢，便提点你一句。”

　　【言出法随】发动！

　　“你认为何为剑？”

　　“花草树木，飞瀑流云，皆可为剑。”

　　“你心中有剑，便处处是剑。”

　　“你心中无剑，天地亦是你的剑。”

　　叶孤城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眼中闪过无数剑光虚影，最终尽数消散，化为一片空明！

　　他再次深深一拜，这一次，心悦诚服！

　　“叶孤城，谢真君赐道！”

　　“愿为真君，永镇山门！”

　　从此，玄天山门前，多了一道白衣身影。

　　一个剑意纯粹，一个剑意孤高。

　　两人偶尔论剑，更多的时候，是在比谁站得更直。

　　玄天山下，风雪已歇。

　　山门前，多了两尊雕像。

　　一尊是西门吹雪。

　　一尊是叶孤城。

　　两人白衣胜雪，持剑而立，气息皆与天地隔绝。

　　偶有落叶飘下，尚未近身，便被无形剑意绞为齑粉。

　　他们像是在比谁站得更直，谁更能忍受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