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小作坊系统下料猛 第520节

　　“那……那位老师……”彦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想到了一个最可怕的可能，

　　“他会不会……就是一名律者？”

　　鹤-熙沉默了良久，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排除这个可能。甚至……他可能是创造律者的存在，也可能是我们这场考试的最终监考官。彦，把他当成我们无法理解的终焉吧。现在，收起你的惊讶，收起你的恐惧。你是王，你需要做的，是在瀑布来临之前，为你的文明，造一艘最坚固的船。”

　　通讯切断，彦独自坐在王座上，良久无言。她感到那顶王冠，从未如此沉重过。

　　而在T-897号行星，莫甘娜翘着腿，通过恶魔一号的屏幕看完了整场战斗。

　　“嚯，卡尔养的这群狗，还真是不经打。”

　　她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鄙夷。但当她看到葛小伦“一键关机”的那一幕时，她脸上的嘲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危险的狂热。

　　“反虚空……格式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卡尔那个死变态，他追求的终极虚空，只是单纯的归零。而这个小子，在勇气的驱动下，居然摸索到了重定义的门槛！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她转过头，看着那汪已经变得浑浊，里面充满了无数微小生命在疯狂吞噬、进化的“。。原始汤”。

　　“我的小可爱们，你们可要加把劲了。隔壁班的同学，已经开始自己写外挂了。我们的堕落与自由，要是输给了勇气，我这个女王的脸，可就没地方放了啊！”

　　她的笑声在红色的荒原上回荡，充满了期待与疯狂。

　　地球，超神学院。

　　胜利的欢呼声响彻云霄。刘闯一把搂住刚从天上落下来的葛小伦，用力地拍着他的后背：

　　“好小子！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那招叫什么？断电疗法？以后见了饕餮，咱们都不用砍了，直接喊你关机就行！”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葛小伦挠着头，还有些发懵。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正在飞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以及一丝后怕。

　　他刚才，差点就想试试把指令范围扩大，把目标改成“所有非生命体”……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月亮会不会也变成一堆冰冷的宇宙尘埃？

　　“小伦，你没事吧？”

　　蔷薇走了过来，她（王得好）的脸上难得地没有了冰冷，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和好奇。

　　“没事，就是有点……脱力。”葛小伦笑了笑，想表现得轻松一点，但那份源于力量本身的敬畏，却让他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海景别墅里，风沙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喜悦：

　　“太好了，先生！他们赢了！赢得太漂亮了！”

　　周烨放下可乐杯，杯中的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漂亮吗？”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因为自己力量而感到一丝恐惧的年轻人，嘴角微微上扬，

　　“这才哪到哪。学会了写第一个HelloWorld的程序员，距离构建一个全新的操作系统，还远着呢。”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那片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海面。

　　“考试的第一题，他们给出了一个不错的解法。但这道题，还有附加题呢坚。”

　　风沙燕一愣：

　　“附加题？”

　　周烨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落在了天使星云，落在了那颗荒凉的T-897号行星上。

　　“当学生们都交出了自己的答卷，总要分个高下的，不是吗？”。

第444章傲慢的守旧者和失控的造物

　　梅洛天庭的气氛，在战后庆功的地球和疯狂进化的恶魔世界衬托下，显得格外压抑。

　　一场由女王彦亲自召集的高阶天使会议，正在神圣的殿堂中进行。与会的，是天使文明各个军团的指挥官，以及一些在凯莎时代便拥有崇高地位的元老。她们中的每一个，都代表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和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

　　彦坐在王座上，将鹤熙的分析和那两个堪称颠覆性的“最高指令”，一字不差地传达给了在场的所有天使。

　　她的话音落下，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复活凯莎？迎战“律者”？每一个词，都在冲击着这些活了数千上万年的高阶战士的认知。

　　“恕我直言，我的女王。”

　　一个清冷而有力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说话的是一名银发披肩，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女天使。她没有佩戴头盔，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脸颊的浅浅伤疤，那是数千年前在与恶魔的战争中留下的荣耀印记。

　　她是天使翎，第一军团的副指挥官，凯莎最忠诚的追随者之一，一个将“正义秩序”刻在骨子里的守旧派。

　　“鹤熙大人的推测，固然有其道理。但将我们整个文明的未来，押注在一个神秘的老师所引发的混乱，以及一个刚刚才学会走路的核前文明身上，这是否太过草率？”

　　翎的目光直视着彦，没有丝毫的退缩：“地球的胜利，我看不到荣耀，只看到了失控。那种一键关机的力量，它符合正义吗？它可被控制吗？如果有一天，那个银河之力880将他的逻辑清零对准了我们天使，我们又该如何自处？”

　　她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引起了不少元老级天使的共鸣。她们习惯了凯莎时代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秩序，对于地球这种不受控制的“变数”，本能地感到排斥和警惕。

　　“翎，时代变了。”

　　另一位年轻的指挥官，彦的坚定支持者，天使追站了出来，

　　“旧的秩序正在崩坏，我们不能抱着过去的剑，去对抗未来的风暴。”

　　“所以我们就要去拥抱风暴本身吗？”

　　翎冷笑一声，

　　“女王凯莎花费了三万年，才在已知宇宙建立了稳定的秩序。而现在，仅仅因为一次来源不明的教学，我们就要放弃这一切，去相信一群连自己的力量都无法理解的孩子？我的女王，请恕我无法认同。这不叫适应，这叫赌博。”

　　“那你的建议呢？”

　　彦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的建议是，隔离。”

　　翎斩钉截铁地说道，

　　“将地球，以及那个所谓的老师，列为最高级别的观察与限制目标。我们必须搞清楚那种力量的本质，并找到反制它的方法。在做到这一点之前，任何形式的结盟和信任，都是对天使文明的不负责任。”

　　“这等于是在向地球宣战！”

　　追激动地反驳。

　　“不，”

　　翎的眼神冰冷，

　　“这是在维护正义秩序的纯粹性。在失控的力量面前，没有盟友，只有潜在的威胁。”

　　大殿之内，两种截然不同的观念激烈地碰撞着。支持彦的年轻一派认为必须拥抱变革，而以翎为首的守旧派则坚信必须维持秩序和掌控。争吵声越来越大，整个梅洛天庭，仿佛分裂成了两个阵营。

　　彦静静地听着，没有制止。她知道，这是新旧交替必然会产生的阵痛。王权，从来不是靠继承得来的，而是靠征服。她需要征服的，不只是外部的敌人，更是内部的傲慢与偏见。

　　与此同时，地球，超神学院的某间实验室内。

　　气氛同样紧张，但多了一丝滑稽。

　　葛小伦正对着桌子上的一个苹果，满头大汗。在他身边，蔷薇、赵信、琪琳等人围成一圈，像在参观什么珍稀动物。

　　“来，小伦，再试一次。这次别想着清零了，试试……嗯，试试定义。”

　　怜风站在一旁，指导着他，“尝试定义它的颜色，从红色，变成……蓝色。”

　　“我……我试试。”葛小-伦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对着那个苹果，在脑海里小心翼翼地构建着指令。

　　“以银河之力的名义，定义：前方目标苹果，属性颜色，参数……变更为蓝色。”

　　一阵微弱的空间波动闪过。

　　苹果，依然是红色的。

　　但是，实验室里所有人的脸色，都瞬间变成了蓝色，就像一群阿凡达在开会。

　　“我靠！”

　　赵信摸了摸自己蓝色的脸，又看了看旁边同样蓝汪汪的琪琳和蔷薇，惊得差点跳起来，

　　“小伦！你这是什么情况？精准索敌，误伤友军？”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葛小伦吓得赶紧撤销了指令，大家的脸色瞬间恢复了正常。他一脸无辜，“我明明对准的是苹果啊，怎么……怎么你们都变色了？”

　　“看来你的指针用错了。”

　　怜风推了推眼镜，强忍着笑意，在战术面板上飞快地记录着，“你可能把目标和观察者的定义搞混了。你没有改变苹果的颜色，而是改变了我们视网膜接收到的关于苹果颜色的信号。”　　

　　“这……这他妈也行？”刘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以后要是跟人干架，小伦直接给对方定义一个你看不见我，那不就无敌了？”

　　“理论上可行。”

　　怜风点点头，表情却变得严肃，“但也很危险。小伦现在就像一个刚刚拿到最高权限的程序员，却连最基础的HelloWorld都写不明白。他每一次编译运行，都有可能造成整个系统的未知bug。比如刚才，如果他定义的不是颜色，而是存在性呢？”

　　怜风的话让所有人背后一凉。

　　葛小伦更是脸都白了。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份战胜饕餮的喜悦和豪情，已经被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恐惧所取代。这力量太强大，也太危险。它不是一把剑，而是一个可以修改现实的编辑器。一个错误的指令，就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灾难。

　　“看来……我得先从最基础的学起了。”

　　他苦笑着说。曾经那个渴望力量的屌丝大学生，在真正拥有了神一样的力量后，第一个念头，却是如何给它装上“安全锁”。

　　T-897号行星。

　　这里的进化，没有丝毫的迟滞和迷茫。

　　莫甘娜的那汪“原始汤”，已经彻底沸腾。不再是微观层面的细胞分裂，而是宏观层面的血肉盛宴。

　　无数奇形怪状的生物从浑浊的液体中爬出，它们遵循着最原始、最纯粹的法则——吞噬、融合、进化。没有合作，没有社会，只有永无止境的掠夺。一个生物刚刚吞噬了另一个，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被一个更强大的存在从背后撕碎，成为了新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