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小作坊系统下料猛 第460节

　　“爸，这个人……真的有这么夸张？”她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不确定的成分。她对自家的“拘灵遣将”有着绝对的信心。那是八奇技之一，是天下会能从一个小小家族，发展到今天这个庞然大物的立身之本。可面对报告里描述的种种匪夷所思，她的信心第一次动摇了。

　　风正豪缓缓睁开眼，他的眼神深邃如海，没有半点情绪外露。他没有直接回答女儿的问题，只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口吻说道：“沙燕，记住，我们今天去见的，不是一个异人，甚至不是一个人。”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好让女儿能真正理解他话中的分量。

　　“你要将他看作一种……我们目前无法理解的自然现象。比如雷电，比如海啸。你不会去揣测雷电为什么会劈下来，也不会去跟海啸讲道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观察它，远离它，或者……尝试利用它的规律。所以，收起你所有的骄傲和好奇心，不要有任何敌意，更绝对不要有任何试探性的举动，明白吗？”

　　风沙燕心头一凛。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郑重。这已经不是警告，而是命令。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将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好胜心，强行压了下去。

　　车辆最终停在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街对面。从车窗望去，那家店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风正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领口，率先推门下车。风沙燕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跳，也跟了上去。

　　推开快餐店玻璃门的瞬间，风沙燕的瞳孔猛地一缩。

　　预想中嘈杂的人声、食物的香气、邻桌的谈笑风生……所有的一切，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眼前是一片诡异的静谧，灯光依旧明亮，桌椅依旧摆放整齐，但整个空间里，只有角落的卡座上，坐着一个安静的身影。

　　那个男人穿着普通的休闲装，正低头看着手机，桌上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可乐。他仿佛是这个静止世界里唯一的活物，而整个快餐店，都成了他一个人的背景板。

　　风沙燕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们刚才在外面看到的喧嚣景象，不过是某种幻觉，或者说，是这位“游客”先生随手布置的一个“闲人免进”的招牌。

　　周烨甚至没有抬头。

　　但就在风沙燕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一股无形的、无法抗拒的“视线”，瞬间穿透了她的皮肤，扫过了她的骨骼，清晰地“看”到了她体内每一丝正在流转的炁。

　　那一瞬间，风沙燕如坠冰窟。

　　她引以为傲、从小便如臂使指、灵动非常的炁，此刻像是被天敌盯上的青蛙，瞬间僵直，连最细微的流动都变得无比滞涩。这不是威压，她感受过很多强者的威压，那是气势上的压迫。而眼前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是一种来自生命层级的绝对压制。就好像她是电脑里的一个程序，而对方是拥有最高权限的管理员。对方甚至不需要做什么，仅仅是“认知”到她的存在，就足以让她的一切底层代码停止运行。

　　她的手脚变得冰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在这一刻被忘得一干二净。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掌，轻轻按在了她的肩膀上。风正豪不动声色地向前迈了半步，将女儿大半个607身子护在身后，隔绝了那股让她几乎窒息的无形压力。

　　风沙燕大口地喘息着，看向父亲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后怕。她终于亲身体会到，父亲口中的“自然现象”是什么意思了。

　　风正豪的面色依旧平静，仿佛刚才女儿经历的凶险他全未察觉。他对着那个始终没有抬头的身影，微微躬身，姿态放得很低，但语气却不卑不亢，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一个大势力掌舵人的风度。

　　“周烨先生，在下天下会，风正豪。冒昧打扰，是想和您谈一笔交易。”

　　空气安静了几秒。

　　那个被称为周烨的男人，终于缓缓抬起头。他的长相很普通，甚至有些清秀，看上去就像个邻家的大学生。但他的目光，却让风正豪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不是锐利，不是淡漠，而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观察”。

　　周烨的目光在风正豪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越过他，落在了他身后那个脸色煞白，却依旧强撑着站直身体的女孩身上。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像是发现了有趣玩具般的玩味。

　　“交易？”他的声音很平淡，却清晰地在静谧的空间里回响，“你们天下会，有什么东西，是我看得上的？”。

第385章风正豪的交易

　　面对周烨那近乎审视的目光和毫不客气的反问，风正豪心中猛地一沉，但脸上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微笑。他知道，从对方问出这句话开始，这场谈判的主动权就已经彻底易手。任何试图虚张声势或讨价还价的行为，都只会招致反效果。

　　他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很自然地拉开了周烨对面的椅子，然后示意身后的风沙燕也坐下。风沙燕此刻还未从刚才那股源自生命层级的压制中完全回过神来，身体有些僵硬地坐下，双手下意识地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风正豪将女儿的窘迫看在眼里，心中暗叹一声，但这也是他带女儿来的目的之一。有些敬畏，只有亲身体验过，才会真正刻在骨子里。

　　“先生说笑了。”

　　风正豪坐定后，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了一个商业谈判的标准姿态，

　　“以先生的能力，这世上绝大多数有形的实物，恐怕确实都入不了您的法眼。”

　　他顿了顿，观察着周烨的表情。对方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好奇，也没有不耐，就像在看一段既定的程序运行。

　　这种感觉让风正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一生阅人无数，无论是商场上的巨鳄，还是异人界里的枭雄，他都有信心在三言两语间揣摩出对方的意图和欲望。但眼前的周烨，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你看不到任何波澜，自然也无从判断深浅。

　　他只能按照原定计划，抛出自己的筹码。

　　“但是，我们天下会，或许能为您提供一些先生可能会感兴趣的信息.～。”

　　“哦？”周烨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端起可乐喝了一口，发出细微的吸管声，示意他继续。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风正豪精神一振。有反应，就代表有需求，有需求，这笔交易就有谈下去的可能。

　　“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先生似乎对八奇技很感兴趣。”

　　风正豪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引人入胜的神秘感，

　　“碧游村的神机百炼，龙虎山的逆生三重，以及……不才在下风家的拘灵遣将。这三门奇技，先生或已掌握，或即将接触。但剩下的五种，其下落早已是异人界百年来最大的秘密之一。”

　　他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周烨：

　　“我们可以为先生提供其中之一，通天箓的准确下落。它的传人，就隐藏在某个地方，我们可以将具体的位置、人物信息，毫无保留地提供给先生。”

　　风沙燕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

　　通天箓！八奇技中，符箓派的极致。传闻练成此术，无需设坛、无需准备，随手画出的符箓便有莫大威能，而且速度极快，远超常规的符箓师。这项奇技的情报价值，足以让任何一个势力疯狂。用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来换取家族的平安，在她看来，这已经是父亲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也是一笔对周烨来说稳赚不赔的买卖。

　　风正豪自信地看着周烨，等待着他的答复。他相信，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然而，周烨听完后，却笑了。

　　他将手中的可乐杯轻轻放在桌上，“砰”的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快餐店里显得格外清晰，也让风沙燕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情报？”周烨摇了摇头，那笑容里带着一种让风正豪感到不安的意味，“我对找东西没兴趣，太麻烦了。”

　　他的目光，像是穿透了风正豪的身体，又像是在审视一件摆在橱窗里的商品。

　　“相比于一个需要我自己去找的通天箓，我对你身上的拘灵遣将，原理更感兴趣一些。”

　　风正豪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僵住了。

　　风沙燕更是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烨完全无视了他们父女俩的震惊，自顾自地提出了自己的“.交易方案”。

　　“很简单，你，现在，在这里，把拘灵遣将完整地演示一遍，让我下载一下它的数据。”

　　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用了一个非常现代化的词汇，“作为回报，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在我的游览清单上，把你们天下会划掉。”

　　“嗡——”

　　风正豪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演示拘灵遣将？

　　在这里？当着他的面？

　　这和将风家百年来的命脉，将天下会的根基，赤裸裸地剥开，送到这个怪物的解剖台上有什么区别驴？

　　这是风家的不传之秘！是刻在血脉里的骄傲！是他们能位列十佬，执掌一方的根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当成商品一样展示给别人看！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额角渗出了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几十年来，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城府和定力，正在一寸寸地崩塌。

　　周烨看着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仿佛很有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决定。过了许久，他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那句话，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将风正豪心中最后一点侥改心理彻底冻结。

　　“或者，我换个方式也行。”

　　“我亲自去你的宝库里看。”

　　“那样的话，”

　　周烨的嘴角咧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可不保证，看完之后，还会记得我们之间有过什么交易。”。

第386章无法拒绝的交易

　　“亲自去你的宝库里看。”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寒冰的尖刀，精准地抵在了风正豪的喉咙上。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让他从心底里泛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他毫不怀疑对方能做到。

　　天下会的总部，被他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现代化的安保系统与异人界的奇门阵法相结合，固若金汤。他曾经自信，即便是十佬中的任何一位想强闯，也然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在这个男人面前，那所谓的“固若金汤”，恐怕真的和纸糊的窗户没什么区别。

　　碧游村就是前车之鉴。马仙洪经营多年的老巢，被他如入无人之境。他能无视空间出现在碧游村的腹地，自然也能无视防御出现在天下会的宝库中。

　　到那时，事情就不是“交易”了，而是“掠夺”。他不仅会失去“拘灵遣将”的秘密，更会彻底失去与对方谈判的资格，整个天下会都将沦为对方予取予求的后花园。

　　风沙燕看着父亲紧握的双拳，那平日里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手，此刻因为极度的用力，骨节处一片苍白。她能感受到父亲内心的挣扎与屈辱，那是家族百年传承的骄傲，与家族未来存亡之间的残酷抉择。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哪怕是说一句“我们跟他拼了”，也好过看着父亲承受120如此的重压。但风正豪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下，那眼神深处的疲惫与决绝，让她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良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风正豪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吐出了一口悠长的浊气。那口气息仿佛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也带走了他作为十佬最后的尊严。

　　他再次抬起头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晦暗。

　　“好……”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生了锈的齿轮在转动，

　　“我……答应你。”

　　说出这三个字后，风正豪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他站起身，在快餐店这片小小的空地上，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炁开始以一种玄奥的方式运转起来。

　　这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展示。

　　他对着身旁空无一物的空气伸出手，口中念念有词，那是风家代代相传的秘咒。随着他炁的催动，一个模糊的、穿着古代将军铠甲的人形轮廓，缓缓在他身边浮现。那灵体散发着阴冷而强大的气息，正是风家历代降服的强大灵体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