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小作坊系统下料猛 第440节

　　宿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废品？

　　他，千年以来最强的诅咒之王，被无数咒术师视为天灾化身的存在，在这个男人嘴里，只是一个“废品”？

　　极致的错愕之后，是冲天的怒火。

　　“小鬼……你找死！”

　　宿傩怒极反笑，他已经懒得再废话，直接用最强的力量来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恐怖。

　　他双手结印。

　　“领域展开——”

　　庞大的咒力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准备构筑那个能将万物斩断、碾碎的死亡神殿。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周围的空间仿佛被绝对零度的低温冻结了。咒力刚刚离体，就瞬间凝滞，变得如同顽石般沉重，根本无法按照他的意志进行构筑。他引以为傲的、如同呼吸般自然的领域展开，在此刻，像是被拔掉了电源的电器，彻底哑火。

　　宿傩脸上的狂怒，第一次转为了惊疑。

　　他无法理解。那不是被更强的咒力压制，也不是被某种术式破解。那是一种更根本的、来自规则层面的“禁止”。就像鱼不能在空气中呼吸，鸟不能在深海飞翔。在这个空间里，他的“力量”失去了成立的基础。

　　“在这里，我就是规则。”

　　周烨平淡的声音，证实了他的猜想。

　　他缓步上前，在宿傩因震惊而无法动弹的瞬间，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了他布满黑色纹路的额头上。

　　没有冲击，没有疼痛。

　　但在宿傩的感觉中，他的整个灵魂，他那由千年杀戮和诅咒凝聚而成的、坚不可摧的自我意识，在这一瞬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拖拽出来，扔进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由金色代码组成的数据海洋。

　　他的记忆，从作为人类术师的时代，到成为诅咒之王后的每一次战斗；他的力量，伏魔御厨子的构成原理，火焰之术的能量公式；他的一切，都在被瞬间读取、解析、分类、标记。

　　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被彻底扒光衣服、摆在解剖台上的标本，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念头，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这种感觉，比死亡更让他感到恐惧。

　　周烨的声音，如同神谕，直接在宿傩的灵魂深处响起。那声音不带喜怒，只有210绝对的冰冷与中立，像是一个系统提示音。

　　“给你两个选择。”

　　“一，接受格式化，剥离所有恶意与攻击性模因，作为纯粹的咒力能量体，并入净泉计划，成为维持世界平衡的基石之一。”

　　“二，判定为无法回收的有害数据，进行彻底删除。”

　　格式化？删除？

　　宿傩千年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存在，可以用如此轻描淡写的方式来定义。

　　他挣扎着，想要调动一丝力量来反抗，却发现自己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虫，越是挣扎，被束缚得越紧。那片数据之海，就是他的牢笼。

　　千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未知的、无法理解的存在的恐惧。

　　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双平静的眼眸里，映不出自己的样子，仿佛自己根本不存在。

　　宿傩用尽了全部的意志，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个稍有力量，略懂的普通人”

　　“普通人？骗小孩子都不信”。

第355章旧时代老登的疯狂

　　京都，咒术总监部秘密会议室。

　　空气凝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陈旧木料与昂贵熏香混合的气味，也掩盖不住在座之人心中的腐朽与恐慌。上一次会议的狼藉尚未完全清理干净，而这一次，气氛比上一次更加压抑。

　　会议室中央的全息投影，正反复播放着同一段录像。那不是咒术师熟悉的、用式神记录的模糊影像，而是清晰度高到令人发指的多角度直播录像。画面中，青木原树海那片被诅咒浸透的土地，在三道金色光柱的照耀下，如同被神之手抚过，一切污秽与绝望都在瞬间净化。特级假想咒灵“寻死者”，那个连总监部都束手无策，只能将其划为“不可接触”区域的恐怖存在，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被“分解”、“过滤”、“中和”，最后连构成其核心的灵魂都被一道天降白光“接引”而去。

　　整个过程，没有血腥的战斗，没有咒力的碰撞，更像是一场精密、高效、不容置疑的“神迹施工”。

　　“啪！”

　　一只古朴的青瓷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坐在上首的一位长老，须发皆张，因为愤怒，干瘦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妖术！这是动摇国本的妖术！”他嘶吼着，声音尖利刺耳，“什么概念净化？什么天穹理事会？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用这种闻所未闻的手段，蛊惑人心，这是要从根子上刨掉我们咒术界千年的传承！”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负责情报的年轻成员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是死人般的惨白。

　　“诸位大人……不好了！”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几乎要跪在地上，“刚刚……刚刚从虎杖悠仁身边布控的窗传来最终报告……两面宿傩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什么？！”

　　“消失了是什么意思？被压制了吗？”

　　“不是压制！”年轻人带着哭腔喊道，“报告上说，那感觉……就像一台电脑里的病毒，被管理员从底层代码层面，直接……删除了。不是封印，不是祓除，是删除！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了存在痕迹！”

　　轰然一声，整个会议室炸开了锅。

　　如果说，之前的“净化”演示，让他们感到了威胁与愤怒，那么“两面宿傩被删除”这个消息，则直接将他们推进了名为绝望的深渊。

　　两面宿傩是什么？是诅咒之王，是千年来的最强，是他们手中最重要的一张牌，是他们用来制衡五条悟、维持现有权力格局的终极威慑。他们可以容忍虎杖悠仁这个容器活着，甚至默许五条悟的保护，就是因为他们相信，宿傩这头猛虎，终究是关在他们能掌控的笼子里。

　　可现在，笼子还在，老虎没了。

　　被那个自称“理事会”的组织，随手就给清理了。

　　“连……连诅咒之王都能轻易处理……我们……我们拿什么去对抗？”

　　一个来自加茂家的旁支成员喃喃自语，他的眼神已经彻底涣散，斗志全无。

　　“住口！”

　　一声怒喝如惊雷炸响。禅院家派驻总监部的客卿长老，一位瞎了一只眼的老人，用他那根由特级咒具制成的拐杖，重重地敲击在榻榻米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越是如此，越不能退缩！”

　　老人的独眼中迸射出疯狂的光芒，“他们展现的力量越是神圣，就越说明他们的虚伪！我们背后，是传承千年的秩序，是无数先辈用血与骨换来的尊严！五条悟背叛了我们，投靠了这群来路不明的神，想要将我们的一切都踩在脚下。难道我们就该引颈就戮吗？”

　　他的话语如同一针强心剂，注入了这群行将就木的老家伙心中。恐惧在某个临界点，转化为了破釜沉舟的疯狂。

　　“没错！禅院长老说得对！”

　　“绝不能让这千年基业，毁在我们手里！”

　　看着被重新煽动起“士气”的众人，独眼老人露出一丝狞笑，他知道，时机到了。

　　“既然他们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就掀了这桌子，谁也别想吃！”他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提议，启动天元同化紧急预案！”

　　“什么？！”

　　“那太疯狂了！”

　　这个名词一出，连最激进的长老都倒吸一口凉气。天元同化，那是咒术界最高等级的禁忌，是玉石俱焚的最终手段。强行中断天元与星浆体的同化进程，并反向操作，让天元的意志与全日本一亿多非术师进行强制融合。其结果，将是整个日本列岛化为一片咒力的炼狱，所有普通人都会因为无法承受庞大的信息流和咒力而畸变、暴走，最终产生一个史无前例的、覆盖整个国家的巨大诅咒。

　　“疯了？我们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了！”独眼老人环视众人，声音阴冷，“这是我们唯一能和他们同归于尽的办法！既然他们想换掉这个世界的规则，那我们就让整个规则，连同这片土地上的一亿人，一起玉碎！”

　　在绝对的死亡威胁面前，道德和理智变得一文不值。沉默片刻后，一个又一个的长老，缓缓地点了点头。

　　“同意。”

　　“同意。”

　　“就这么办！”

　　决策既已做出，后续的计划便流水般地展开。

　　“立刻联系所有在册的诅咒师集团，包括盘星教的残党，告诉他们，我们和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独眼老人下达着指令，

　　“总监部将正式向他们提供特级咒物【狱门疆】的本体，以及五条悟的实时位置。只要他们能成功封印五条悟，事成之后，整个咒术界，他们可划一！”

　　这是一个魔鬼的契约。为了铲除五条悟，他们不惜与曾经不共戴天的敌人联手，并许下足以让任何野心家疯狂的报酬。

　　话音落下，另一位一直沉默不语的加茂家本家长老，颤巍巍地从怀中捧出一个被无数符文布条层层包裹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木盒。

　　他解开符文，露出了那个表面长着无数只眼睛的、令人作呕的立方体。

　　【狱门疆】。

　　老人用他那满是皱纹和尸斑的手，轻轻抚摸着盒子，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快意。

　　“｀五条悟……你以为你找到了新的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他喃喃低语，仿佛在对那个立方体倾诉，“就算拉着整个日本给你陪葬，我们……也一定要把你这个时代，彻底终结！”

　　……

　　与此同时，东京，某家高级酒店的顶层套房内。

　　冥冥穿着一身舒适的丝绸睡袍，正悠闲地品着一杯价格不菲的红酒。她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正并列显示着两份刚刚收到的委托邮件。

　　一份，来自咒术总监部，加密等级为最高。内容是：提供一个完美的机会，协助诅咒师集团封印五条悟，报酬是天文数字，并承诺战后给予她仅次于御三家的地位。

　　另一份，来自一个名为“天穹理事会-对外联络部”的陌生发件人，署名是“霞之丘诗羽”。内容更简单：在即将到来的“涩谷戏剧”中，扮演好你“唯利是图的赏金术师”角色，配合我方完成一次情报传递。报酬，是总监部报价的十倍，以黄金结算。

　　冥冥看着这两份报价单，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明亮的光彩。她晃了晃杯中的红酒，脸上绽放出无比玩味的笑容。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扮。

　　“喂，忧忧吗？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