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小作坊系统下料猛 第369节

　　周烨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

　　“那个叫欧几里得的家伙，在逃走前，提到了一份大礼。”

　　“他背后的李泽维姆，要对冥界动手了。”

　　“你觉得，当恶魔、堕天使、天使三方势力，以及其他神系因为神话战争重演时，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而陷入混乱时，谁还有空来管你们京都的死活？”

　　“到那个时候，你们这块肥肉，会吸引来多少豺狼虎豹？”

　　“而你，八坂，你拿什么来守护你的女儿，你的族人？”

　　周烨的话，字字诛心。

　　他将血淋淋的现实，撕开来，摆在了八坂的面前。

　　八坂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

　　她不傻。

　　她瞬间就明白了周烨话里的意思。

　　一场席卷整个神话体系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处在风暴边缘的京都，就像一叶孤舟，随时可能被撕成碎片。

　　她所谓的以身相许试图换来的庇护，在这样的大势面前，显得何其可笑。

　　对方根本不是在跟她谈条件。

　　对方是在给她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一个用她们母女的自由与尊严，来换取生存的机会。

　　“我1.7……”

　　八坂张了张嘴，喉咙里一片干涩。

　　她看着周烨那张平静的脸，那张脸上，没有贪婪，没有欲望，只有绝对的漠然。

　　仿佛奴役整个京都妖怪，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绝望。

　　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了她。

　　她缓缓地，缓缓地跪了下去。

　　那高傲的头颅，那九尾天狐的尊严，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被彻底碾碎。

　　她将额头，深深地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京都妖怪总大将，八坂……”

　　“愿意带自己的女儿对周烨大人……”

　　她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无尽的苦涩与屈辱。

　　“……愿向您，献上永恒的忠诚。”

　　庭院里，月光依旧。

　　但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周烨看着跪伏在地的九尾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递给了她两份契约书，上面写着日语，中文，恶魔语，天界语四种。

　　“看好就带着女儿签了吧”。

第288章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那两份用四种语言写就的契约书，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纸张上似乎还残留着周烨的体温，却带给八坂一种刺骨的寒意。

　　她的大脑，在经历了极致的屈辱和绝望后，反而变得异常清醒。

　　臣服。

　　这个词，对她，对任何一个族群的领袖而言，都重于泰山。

　　但周烨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碎了她最后的幻想，也敲醒了她。

　　李泽维姆。

　　旧魔王派。

　　一场席卷整个神话体系的风暴。

　　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副末日般的图景。

　　她，九尾天狐八坂，在京都这片土地上作威作福，被无数妖怪尊为总大将。可放眼整个世界，她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大妖怪？

　　在那些动辄掀起灭世战争的怪物面前，她引以为傲的力量，脆弱得可笑。

　　她那些愚蠢的下属，还在为了蝇头小利，为了所谓的妖怪尊严而沾沾自喜。甚至还有不开眼的家伙，妄图染指她和她的女儿，以为这是对强者的联姻。

　　09何其可笑！

　　他们根本看不到，京都这艘看似华丽的大船，早已航行在风暴的边缘。

　　一个浪头打过来，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

　　以身相许？那是弱者在走投无路时，对强者的乞求。

　　而周烨，他不需要乞求。

　　他要的，是绝对的支配。

　　想通了这一切，八坂反而平静了下来。

　　她捡起地上的契约书，那纸张的分量，压得她指尖发颤。

　　她没有立刻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转身，走回灯火通明的主殿，在无数妖怪或惊疑，或不解的注视下，她走到了自己女儿的面前。

　　“九重。”

　　她轻轻呼唤着女儿的名字。

　　“母亲大人？”那个身后摇晃着可爱狐狸尾巴的小女孩，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能感觉到，母亲的情绪很不对劲。

　　“过来。”

　　八坂拉着九重的手，回到了那片寂静的后院。

　　她将其中一份契约书，递到了女儿的面前。

　　“母亲大人，这是……”九重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她看不懂的文字，满脸困惑。

　　“九重，听好。”八坂蹲下身，双手按在女儿稚嫩的肩膀上，金色的瞳孔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从今天起，那位周烨大人，就是我们母女二人的主人。”

　　“主人？”九重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她无法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但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安和抗拒。

　　“对，主人。”八坂的语气不容置喙，“你不需要懂太多，只需要记住，他的任何命令，我们都必须无条件服从。因为，只有他，能让我们活下去。”

　　她没有过多解释那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因为那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沉重。

　　她只知道，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能为女儿选择的，唯一的生路。

　　她拿起笔，在属于自己的那份契约书上，一笔一划，郑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八坂。

　　当最后一笔落下，契约书上骤然亮起一道金色的符文，瞬间没入她的眉心。

　　一股源自灵魂的绝对束缚，降临了。

　　她身体晃了晃，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然后，她握着女儿的手，在另一份契约上，签下了“九重”的名字。

　　同样的符文亮起，没入了小狐狸的眉心。

　　小狐狸吓得叫了一声，下意识地躲进了母亲的怀里。

　　八坂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女儿，感受着那份来自灵魂深处的枷锁，心中五味杂陈。

　　是屈辱，也是……安心。

　　从这一刻起，她们母女的命运，不再属于自己。

　　但至少，她们活下来了。

　　……

　　周烨回到莉雅丝等人身边时，那场属于妖怪的宴会，早已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散场。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众人离开。

　　走在返回住处的路上，莉雅丝忽然凑到了周烨的身边。

　　她那挺翘的琼鼻，在周烨的衣领附近，轻轻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