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小作坊系统下料猛 第270节

　　现在，又冒出来一个？

　　不。

　　是两个！

　　一个，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篡改了神圣系统的神秘小偷。

　　另一个，就是这个突然出现，主动揭露了这一切的周烨。没错，在如今炽天使们看来，这位刚接触神秘力量没有多久，依靠所谓神灭具【终焉】的周烨，已经迈入超越者的行列。也只有这样的存在才会发现同级的存在。

　　“一个贼，一个侦探？”米迦勒的怒火稍稍平息，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烈的烦躁和困惑，“这都叫什么事！那个周烨，他到底想干什么？平白无故给我们送这么大一份礼物？他有什么图谋？”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乌列尔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根据报告，他目前只是一个人间的少年，身边聚集了一些恶魔、人类、甚至堕天使的混血。他的力量体系，驳杂而强大，有些都是我们闻所未闻的概念。”

　　“他就像一个凭空出现的黑箱。”乌列尔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们不知道他的前世，不清楚他的目的，更不理解他的力量。而他，却对我们了如指掌，甚至能看穿神圣系统的漏洞。”

　　“这不公平！”米迦勒又一次拍了桌子，“我们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站在他面前，而他却躲在迷雾里！”

　　“所以，我们更不能轻举妄动。”加百列反驳道，“他的行为，至少到目前为止，对我们是有利的。他揭露了敌人，让我们有了警惕。如果我们就这样气势汹汹地找上门去质问，只会把他推到我们的对立面。”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米迦勒几乎要跳起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等着那个小偷把我们的家底都搬空？？”

　　“当然不是什么都不做。”

　　乌列尔站了起来，他走到会议厅的边缘，俯瞰着下方云海翻腾的人间。

　　“米迦勒，收起你那无用的怒火。你失态了，不像是吾主消失这些年的带领者，另外加百列，也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善意。”

　　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任何感情。

　　“现在不是讨论责任和态度的时候。是面对现实的时候。”

　　“现实就是，我们输了。在吾主消失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输了。我们沉溺于过去的荣光，固步自封，而世界，早已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变得面目全非。”

　　乌列尔转过身，紫色的瞳孔里，闪动着冷酷的理智之光。

　　“那个篡改了系统的存在，是第一个警告。他告诉我们，天界并非坚不可摧。”

　　“而周烨的出现，是第二个警告。他告诉我们，这世界上，我们不了解的力量，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他走回桌边，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一股无形的威压扩散开来。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追究一个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贼，也不是去试探一个深不可测的新玩家。”

　　“而是要先问问我们自己。”

　　“我们，还配得上天界统治者这个名号吗？”

　　他的质问，让米迦勒和加百列同时陷入了沉默。

　　下方，那些低阶天使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乌列尔的话，太尖锐了。

　　尖锐到，像一把刀，活生生剖开了天界那光鲜亮丽的外壳，露出了里面早已腐朽衰败的内里。

　　许久，加百列才轻声开口。

　　“那……乌列尔，你的意思是？”

　　“联络他。”

　　乌列尔给出了一个让米迦勒都感到意外的答案。

　　“什么？联络那个周烨？”米迦勒皱起眉头。

　　“对。”乌列尔点头，“但不是以质问者的身份，也不是以求助者的身份。”

　　“而是以合作者的身份。”

　　他环视全场，声音斩钉截铁。

　　“既然旧有的秩序已经被打破，那么，在新秩序建立之前，我们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盟友。”

　　“那个周烨，不管他是什么来头，他主动递出了橄榄枝。我们就接下。”

　　“我们要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关于那个小偷的情报。同时，也要向他展示我们的价值。”

　　“我们要让他明白，与天界为敌，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加百列有些犹豫，“这太冒险了。我们对他一无所知。”

　　“不冒险，难道就坐在这里等死吗？”乌列尔冷酷地反问。

　　“米迦勒，你带上我们最精锐的战斗天使。加百列，你准备好最高规格的外交礼仪。”

　　乌列尔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我们，去见一见这位新晋的超越者。”

　　“我要亲眼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立。”。

第210章堕天使的决议

　　另一边，堕天使的总部。

　　格里戈利。

　　这里的气氛与驹王学园的泳池派对，是两个极端。

　　没有阳光，只有从不知名光源投射下来的，冰冷而昏暗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雪茄和香烟混合的味道，呛人得让低阶的堕天使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干部云集。

　　为首的，是堕天使总督，阿萨谢尔。他翘着二郎腿，姿态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手指间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烟灰积了很长一截，却没掉落。

　　他的旁边，是副总督谢姆哈萨，一个表情严肃，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再往下，是干部拜丘，以及那个浑身都散发着桀骜气息的白龙皇，瓦利路西法。

　　其他的，则是实力和地位都稍逊一筹的干部们。

　　会议室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份资料。

　　一份关于【第二右心脏】的技术资料。

　　这是阿萨谢尔用一部分神器研究的成果，从周烨那里交换来的，号称足以改变堕天使一族命运的颠覆性技术。

　　它可以让其他物种，包括人类，直接转化为纯血的堕天使。

　　这从根本上解决了堕天使一族最大的难题——繁衍困难，族人稀少。

　　但此刻，没有一个人脸上露出喜330色。

　　整个会议室，安静得能听到烟草燃烧的“咝咝”声。

　　“这是个陷阱。”

　　终于，副总督谢姆哈萨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阿萨谢尔，你太冲动了！用我们数代人研究神器的核心成果，去交换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画的大饼？”

　　他伸出手，重重地敲了敲那份资料。

　　“【第二右心脏】？听起来很美妙。但是，代价呢？副作用呢？那个叫周烨的小子，他会不会在技术里留了后门？一旦我们大规模使用，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让我们所有的新生族人瞬间毙命！”

　　谢姆哈萨的质问，尖锐而直接，让在场的许多干部都露出了赞同的表情。

　　“没错，总督！这件事太冒险了！”

　　“我们对那个周烨一无所知，他就像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万一这是天界或者恶魔那边设下的圈套呢？”

　　阿萨谢尔弹了弹烟灰，脸上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圈套？你们是不是和平日子过久了，脑子都生锈了？”

　　他环视了一圈那些提出质疑的干部，嗤笑道：

　　“天界那帮鸟人，要是有这种脑子，圣经之神就不会死在三方大战里了。至于恶魔？莉雅丝吉蒙里那个小丫头现在就差贴在周烨身上了，你觉得萨泽克斯会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的妹夫？”

　　“可……”谢姆哈萨还想反驳。

　　“没有可是。”阿萨谢尔打断了他，“风险？做什么事没有风险？我们堕天使能有今天，就是因为我们敢赌！”

　　他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身体微微前倾。

　　“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这技术有没有坑。而是另一个更现实的问题。”

　　阿萨谢尔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要由谁的血液，来作为第一批转化的母体？”

　　这个问题，比“技术有没有陷阱”更加致命。

　　母体的血脉纯度，直接决定了转化出来的新生堕天使的潜力。

　　用谁的血？

　　用阿萨谢尔的？还是用谢姆哈萨的？或者是用在场某一位干部的？

　　这不单单是一个技术问题。

　　这是一个权力问题。

　　谁的血脉成为了新生代的基础，谁就在事实上，成为了未来堕天使一族新的“始祖”。

　　一时间，会议室里刚刚还同仇敌忾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